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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夫为佞臣-第285章

小说: 夫为佞臣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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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呈佳匆忙掩饰眸中的泪光,勉强撑起笑容说道:“没事。我只是同百统领的小侄儿说了会儿话。”

    百卫冕随着宁南忧走出来,见此一幕,脸色沉沉,将地上蹲着的阿阡抱起,一声不吭的拎到了屋宅的角落里。阿阡还没有从方才的难过中走出来,便被自己的叔父粗鲁的拎起来,立即挣扎起来,正好准备大叫,便被百卫冕捂住了嘴。

    两人单独站在角落里,大眼瞪着小眼。

    百卫冕心情不佳,神色暗沉:“你方才,都与那娘子说了些什么?”

    阿阡眼眶中刚消下去的泪光又涌了起来:“阿阡没说什么,叔父为什么这样问?”

    百卫冕臭着脸,严肃地说道:“你年纪小,别问那么多为什么。只要记住我说的,不要与方才的那位娘子多接触。”

    阿阡还是个孩童,不能理解百卫冕的担忧,难过道:“叔父。。。这是为什么呀?您成天将我关在屋宅中,不让我接触任何人。。。连阿娘也不让我见。。。也不告诉我父亲究竟去哪里了。”

    百卫冕见阿阡又提及兄长,心中更加郁闷烦躁,于是冲着他低吼道:“百阡!从今日起,你若在提及你父亲,我便把你阿娘赶出边城,让你永远见不到她!”

    阿阡从未见过百卫冕动如此大怒,身子颤了又颤,紧紧贴着墙壁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

    他似乎真的被吓到了,小脸惨白无色。

    百卫冕怒气勃发,冲着他吼出这句话后,便立即后悔了,低下头看着阿阡,见他委屈巴巴的眼神,心里猛地一痛,蹲下身将阿阡小小的身体抱入了怀中,紧紧拥着,强压着痛苦道:“好阿阡。听叔父的话,乖乖呆在府中好吗?”

    阿阡哆哆嗦嗦,整个身子一直在发抖,脸色铁青,小手轻轻拽住百卫冕的衣裳,小心翼翼地说道:“阿阡听叔父的话。。。叔父不要生气好不好?”

    小孩声音颤抖的厉害,委曲求全的抽泣声深深刺入了百卫冕的心中。

    百卫冕不管不顾地抱着阿阡,心口仿若在滴血。

    片刻相拥后,他轻轻放开了阿阡,然后一脸愧疚地说道:“叔父。。。叔父错了。阿阡,你不要难过了。只要阿阡听话,叔父以后绝对不会再吼你了。”

    阿阡脸色惨淡,紧紧咬着唇,眼神慌张无措,乖巧地点了点头,双手交叉相搓:“阿阡知道了。”

    百卫冕害怕自己继续失控,急忙站起身,不想在与小孩多说,生怕再吓到他,强忍着痛苦说道:“好了。。。叔父有要事要处理。阿阡先去后院找原娘吧?”

    话音刚落,百卫冕便立刻抬起脚步离开了这里,逃得仓皇无措。

    阿阡等自己的叔父离开,便悄悄躲到了角落里落眼泪。

    百卫冕脚步匆匆,正好撞上了往府中走的宁南忧夫妇。

    江呈佳朝他身边望了望,没找到阿阡的影子,便有些担忧道:“百统领,阿阡可还好?”

    百卫冕不想理她,直接忽略了她的问题,朝宁南忧说道:“曹小公子,时辰也不早了,逗留了这么长时间。厅堂里的客人恐怕也等急了。”

    宁南忧见他如此无视江呈佳,心中很是不悦,黑下脸说道:“百统领,我家夫人的话,您还没回答呢?如此心急与我议事恐怕不好吧?”

    百卫冕脸色一变,这才正眼看向江呈佳。眼见宁南忧咄咄逼人之势,他亦有些尴尬。虽然心底不愿意与江呈佳多说,但仍然看在宁南忧的面子上,勉强扬起一丝笑,面色难看的同这个女郎说道:“多谢夫人如此关心小侄。阿阡方才胡闹,只是孩童的小脾气,并无大碍。”

    江呈佳见他不愿多说,便识相的收敛了自己:“如此就好。”

    百卫冕低下眼眸,神色轻蔑不屑,带着些反感与厌恶,仿佛很是讨厌江呈佳。

    宁南忧这才缓了缓黑沉的脸色,跟着百卫冕的脚步往屋宅里走。

    统领府厅堂之上,有一人已经等得十分焦急,眼看着照壁之前,始终没有出现自己想要看到的身影,便怀疑外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刚要起身朝厅堂外走,便见百卫冕带着一男一女朝前庭内院行来。

    江呈佳紧紧跟在宁南忧身后,一入厅堂便意外地瞧见钱晖也在此地。她心底虽然很是惊讶,却好像逐渐明白了宁南忧想要做什么?

    折腾了这一场,三人才得空入了席坐。

    钱晖跽坐在宁南忧的对面,端直身子,看着他欲言又止。

    堂上一阵沉寂。

    百卫冕坐定以后,立即抛出了话题:“曹小公子的来意,我已经知晓。只是我实在是惊讶,没想到您居然早就结实了钱晖将军。。。”

    钱晖脸色一变,板直的身子软了下去,缩在位置上不敢动弹。

    宁南忧眯眼看向他,眸光微冷:“百统领观察力真是细致,这么快。。。便知晓。。。钱将军与我是旧识了?”

    百卫冕挑眉不语,也将目光抛向了钱晖。

    当下堂上两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他,就连江呈佳也忍不住为钱晖深吸一口气,提起了心弦。

    钱晖窘迫的红了脸,支支吾吾、扭扭捏捏道:“小公子。。。您别这么看着我。既然我们是诚心来寻百统领的,不如早些将这些事情告诉他,也好表表我们的诚意。”

    宁南忧冷寒的目光扫了他一眼,虽然心底不悦,却终究没有说什么,扭头朝正座的百卫冕说道:“钱将军说得对。既然在下想要与百统领结盟,就必须得付出些什么。就是不知。。。百统领是否认为在下与钱将军是旧识的秘密,能否做您谈条件的筹码?”

    百卫冕阴阳怪气道:“小公子若这样说。。。我可就担待不起了。凭小公子的身份,我若是以此秘密做筹码。。。岂不是自寻死路?”

    宁南忧冷笑:“百统领这般忌讳在下,看来并不想与我们达成协议了?”

    百卫冕听他言语间的寒意,知他已经心生不悦,便稍稍收敛了神色:“我并非不想达成协议。只是。。。我想要小公子一句承诺。”

    宁南忧眉梢轻扬:“百统领请讲。”

    百卫冕眸露恨意,缩在衣袖中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事成之后,董道夫必须由我手刃。”

    宁南忧轻抚衣袍,淡淡说道:“可以。”

    百卫冕亲耳听到了他的承诺后,才逐渐放松了下来。

    江呈佳默默观着堂上情景,听到百卫冕提出的要求后,心中又是一惊。百卫冕与董道夫私下不对付,这一点她的确是知道的。可是。。。就算他们相处得并不融洽,百卫冕也不至于恨到想要亲自手刃董道夫的地步。



    【两百零五回】得知真相痛彻扉

    

她蹙起额心,联想到方才在府宅前的情形,心中倏然有了一个推论。

    正当百卫冕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宁南忧先他一步开了口:“只不过。。。。”

    这个素袍郎君的话锋一转,便将百卫冕接下来的话噎住了。

    宁南忧:“百统领若手刃董道夫,恐怕并不足以报仇雪恨。”

    主座上的这位青年统领面色一僵,眉头深皱:“曹小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南忧不语,抬头看向了钱晖。

    钱晖接到眼色,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开口说道:“百大人。你真的认为。。。你的兄长是董道夫所杀的吗?”

    百卫冕神色明显一怔,不解道:“我的心腹亲眼所见,董道夫。。。亲手杀了我的兄长。钱将军这话。。。恕我没有听懂是什么意思。。。”

    钱晖见他确实不知事实真相,突然有些不忍心开口了。

    宁南忧默默不语,朝他飞去一记冷刀。钱晖便立刻收起了心中泛滥的同情心,继续往下说道:“百大人,你细想想。你兄长曾是都护将军手下的得力干将,即便后来不再参与将军府的事宜,可仍然为都护将军立下了许多大功。如此之人,都护将军又怎会任由董道夫将他残忍杀害呢?”

    百卫冕心口一凉,低下眼眸,不敢去看钱晖的双眼,脸色逐渐惨白。他从来没有想过钱晖提到的这个问题。因为他对邓情之心,一直忠贞不二。

    钱晖见他逃避似的低下了脑袋,忍不住叹息一声:“百大人,你替都护将军行事多年,觉得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百卫冕不语,心里却认真思考起钱晖的这个问题。

    邓情此人,虽知人善用却薄情寡恩,且生性多疑。兄长曾同他说过无数次,叫他不要离都护将军太近,更不要参与将军府内的事务。然而他当初根本没有把兄长的话当成一回事。一心觉得邓情对他们一家都有知遇之恩,如此大恩,即便赴汤蹈火也难以报答。

    百卫冕仍然吭声不言。

    钱晖又道:“大人此时不语,想来也是不敢苟同邓情的人品吧?”

    百卫冕终于反驳道:“钱将军到底想说什么?都护将军即便对我兄长再怎样失望。。。终归还是会顾念我的情面与他们二人多年的情意。他。。。他是绝不会对兄长做出什么事情来的。”

    他这话说到后面越来越没有底气,声音愈发的小了下去。

    钱晖苦笑道:“大人,您这话说道最后。。。是不是也觉得没有力气了?董道夫来到都护府中才不过几年。可你兄长呢?跟着都护将军多少年了?都护将军怎会对董道夫设计杀害你兄长一事完全不知情?”

    百卫冕脸色再白了白,浑身发软无力。

    兄长在被杀的消息传到北地后,百卫冕也曾想过,此事是不是邓情在背后指使。但很快,他便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董道夫的猖狂与嚣张,使得百卫冕认定他就是真凶,根本没有考虑在他背后的主谋。

    钱晖还想继续引导他想下去。

    可百卫冕却挥起衣袖,声音失控道:“钱晖,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他另一只藏在案桌下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背后也有凉汗冒出,心情沉重非常。

    钱晖闭上嘴,无可奈何的从袖中掏出了几封折好的书帛,然后起身,朝百卫冕缓缓走去,递给了他。

    百卫冕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几封书帛,心中更沉了些,寒着声音说道:“这是什么?”

    钱晖:“都护将军与董道夫来往的书信。百大人,睁眼看看吧。认清楚,你现在侍候的主公究竟是怎样的人?”

    百卫冕颤了颤,浑身都在抗拒,扬着袖子甩开钱晖递来的信件,厉声吼道:“你以为拿着这些不知从何而来的书信。。。便能让我对都护将军大失所望,从此以后听你们的摆布。。。为你们所用吗?我告诉你,不可能!都护将军待我一家很好!若没有他,我族一氏根本不可能在北地立足!”

    钱晖面色淡淡,看着百卫冕癫狂的样子,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他自己。

    想当初,他得知周源末背叛了主公,并决定与他们为敌后,也是这般不敢相信。即便事实摆在面前,也不愿去看。只是,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能靠逃避躲开的。一切际遇,不论好坏,皆需自己去面对。

    他立在百卫冕的案前不走,静静地等他发泄完,又被打下来的书信重新递了上去,言语平淡道:“百卫冕,我曾也像你一样,不敢面对事实真相。然而。。。逃避是没有用的。事实就是事实。董道夫之所以会杀害你兄长的真相,并不会因为你的不愿相信而改变。”

    百卫冕捂着耳朵,不愿听他多语,只觉得胸口剜心般疼痛难忍。

    宁南忧见他如此不堪承受,便蹙起了额心。

    等了片刻,百卫冕仍然不见好转。这位素衣郎君便不愿再等,屈腿起身,理褶皱,振长袖,冷淡的说道:“在下没有料到百统领竟是这样不肯接受事实的人。在下真是替令兄惋惜。他临死之前,为了告诉你真相,让你迷途知返,特地写下了一封血书,却被邓情扣留。如今,我与钱晖发现此等惨绝之事,想要替令兄将真相告知于你。谁知你却如此反抗?

    既如此,我们也没有必要继续谈下去了。联盟协议的事情便就此作罢吧。想来,几日以后,邓情必定会前往府衙,亲自赎回被看押的董道夫。”

    他故意这么说道。

    百卫冕听着,心里便揪成了一团,在听到兄长为他留下了一封血书后,便立刻抬头朝堂下的素袍郎君看去,发着抖说道:“什么血书?你说什么血书?”

    宁南忧不去理会他的询问,带着江呈佳,又招呼钱晖,准备离开这里。

    百卫冕心中急切,追了上去,脚下没站稳,被自己的衣裙绊倒在地上,重重摔了下去。

    堂上传来“咚”的一声。动静巨大,钱晖被他扑过来的景象吓了一跳,急忙护在宁南忧身前,生怕此人挨到自家主公。

    百卫冕伏趴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来,惨白着一张脸,哭丧着说道:“曹小公子。。。公子。。。我兄长究竟留下了什么血书?我。。。”

    宁南忧本就是故意激他的,见他慌里慌张的追出来,又如此狼狈的摔在地上,便顺势停住了脚步,站在他身边道:“百统领,若你不肯接受事实。。。我劝你。。。就莫要执着于你兄长的这份血书了。”

    百卫冕从地上爬起来,咬着牙,忍着心中的慌乱,低声下气道:“曹小公子。。。我,并非不愿意接受事实,我只是。。。只是。。。”

    他突然梗住,不知如何表达自己复杂的心情。

    宁南忧也不愿再继续为难他,沉默不语的看向钱晖。

    钱晖即刻了解他心中所想,急忙从怀中掏出了一张血淋淋的白帛,向百卫冕递了过去。

    这一次,百卫冕终于没有推开钱晖的手,接过他手中那张染着血迹的白帛时,浑身抖得厉害。

    他的手指几乎拿不住那白帛,打开帛书的那一霎那,只觉得腿脚发麻,浑身软绵无力,像是被抽尽了所有的血气一般。

    熟悉的字眼映入眼帘。百卫冕一字一句仔仔细细的看了下去。

    血书字字诛心,句句泣泪,写满了邓情对百氏一族的恶行。他瞪着眼,整张脸青白吓人,没有丝毫血色。那双眸已猩红,双手紧紧攥着白帛丝绢,上下齿唇磕在一起,即便唇间咬出了血迹也不为所动。

    这封血书,越读越是令他心惊。他从来不知兄长这些年所行之事,竟然皆是这般凶险且大逆不道的恶事。

    他一直以自己的兄长为骄傲,也忠诚于邓情。认为邓情氏难得一见的帅才,又时时心系北地郡城的百姓,做了许多善事。如今却知,那些所谓的善事竟都是邓情为了遮掩自己的恶行所编纂出来的。

    他痛苦万分,忽然觉得这些年他对都护府的忠心耿耿都是一场笑话。他最敬爱的兄长死于他无比信任的主公之手。而他却执意找他人背锅,始终逃避事实。

    百卫冕的眼眸中浸满了泪水,只觉得胸口仿佛被人撕裂了一般,窒息难忍。

    血书读到一半,他已经完全看不下去了。整个人猛地跌倒在地上,嘴唇发白干涩。

    “邓情。。。”他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

    他继续忍着胃中翻江倒海地难受,将血书读了下去。读到了后面,才发现,原来这一年以来,他错怪了阿阡的娘亲,错怪了好多人,也做错了许多事,在偏执的道路上愈走愈远。回头来看,竟没有一桩事是做对的。

    他读完血书,便彻底失去了生气,耷拉着脑袋,愣愣然然。

    宁南忧与钱晖都知道,没有人能在短时间接受自己如此信任的人这样背叛自己。

    江呈佳站在他们两人身后,默默地看着百卫冕在地上挣扎痛苦,心中下意识的想到了宁南忧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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