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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夫为佞臣-第3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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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寻愕然,见他苏醒,不知该作何反应。

    榻上的郎君只穿了一层中衣,松松垮垮,身上被缠了一圈又一圈的丝帛,印着鲜红的血迹,但仍能看出他健硕的身型。

    他胸膛剧烈的起伏着,难以平静。

    稍缓片刻后,郎君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阿萝呢?”

    吕寻还未从宁南忧突然惊醒的状况中反应过来,乍然听见这一句,结结巴巴不知如何作答。



    【两百六十四回】白禾之名牵旧忆

    

孙齐跪在地上,听闻宁南忧提及耳房昏睡的女郎,稍稍克制了心中惧怕之意,抬起眸颤颤巍巍的说道:“女君此刻正在耳房安睡。。。”

    宁南忧眉头深锁,撑着身体靠在软枕上,满脸疲倦病色,向孙齐追问道:“她状况如何?”

    孙齐低头答道:“女君已无生命危险,只是还未从昏睡中醒来。”

    宁南忧手扶额头,舔着干裂起皮的唇,对吕寻说道:“木轮在何处?吕承中,推我去看她。”

    吕寻眉心一跳,立刻愁着脸劝阻道:“主公,女君并无大碍。您才醒来,浑身皆是刀伤,好不容易稳住了病况。。。就不要折腾了。”

    宁南忧一连做了数日的噩梦,被缠绵无尽的阴影所笼罩,若不能亲眼确认江呈佳无恙,便心中彷徨,于是固执地说道:“孙齐不是说。。。她就在耳房?既如此,从今日起,我便搬去与她同住。这样便不折腾了。”

    他索性提出移居耳房一事。

    吕寻哑然,不知要如何继续劝阻,只能默默将木轮推到床榻之前,万般无奈地摇了摇头。

    宁南忧不管他此刻欲言又止的表情,艰难的移动着自己的身体,忍着双腿刀伤的剧痛,费劲全身之力坐到了木轮之上。

    吕寻推着他转出屋门,朝隔壁耳房行去。

    孙齐不敢有所怠慢,一齐跟上,畏畏缩缩躲在后面,始终低垂着脑袋。

    耳房屋门紧闭。

    吕寻询问时,千珊正为江呈佳清理着伤口。

    听见外头传来令人厌烦的声音,千珊拉起了一张黑脸,轻手轻脚地为昏睡的女郎穿好衣裳后,便气势冲冲的冲到扇门前,态度恶劣的打开了扇门,劈头盖脸的对吕寻骂道:“吕承中!你一日四五次来叩门,有完没完?我都说了,女君未醒!未醒!”

    她虎着脸,就差拳打脚踢。

    吕寻心惊胆战,缩在木轮后,见眼前这姑娘口喷飞沫,双手叉腰,毫无半点女子娇软,便在心中一阵腹诽。

    千珊一通谩骂,等出了气后,才发现随着吕寻一同前来的还有宁南忧。

    她喷了郎君一脸唾沫,见他黑沉着脸,不由一惊,条件反射似的连连向后跳去:“主公。。。?您醒了?”

    坐于木轮之上虚弱不堪的郎君低声嗯了一句。

    千珊干笑两声,敞开了扇门,尴尬的说道:“吕将军。。。怎么也不通报一声?奴婢都不知。。。主公您竟然醒了?”

    她朝吕寻狠狠剜了一眼。

    推着木轮的青年背后冷不丁地冒出一股凉意,满脸无辜,小声嘀咕道:“我明明说了。。。是你自己没听见。”

    千珊眉一挑,压不住火气,但碍着宁南忧在场不好发作,只能装作没听见。

    入了房舍,宁南忧一眼瞧见躺在榻上沉睡的女郎,神情不免一顿。

    吕寻默默将他推到床榻之前,以便他能更好的看见江呈佳。

    宁南忧心情沉重,盯着榻上人一言不发。吕寻自觉地走上前,想扶着他睡到床上去,却被木轮之上坐着的郎君伸手阻止。

    只听他淡淡叹了一声道:“算了,我在这里,反而影响她休憩。”

    吕寻微瞠双眼,登时觉得自己受了欺骗:“您方才不还说。。。要与女君同住吗?”

    宁南忧默声不语,倾出身慢慢俯下,握住了榻上女郎冰凉的手。

    吕寻被晾在一边,神色古怪。

    木轮上坐着的郎君似乎在等屋中人离开,一言不发的望着江呈佳。

    千珊一眼看出他的想法,便上前扯了扯吕寻的衣袖,压低声音说道:“吕将军,先随我出去吧。”

    吕寻却迷惑不解的问道:“为何要出去?主公体力不支,稍等片刻便须我重新推回主卧。。。若千珊姑娘有事要同我说,就先稍等片刻吧。”

    千珊:“。。。。”

    她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吕寻,实在不知此人究竟是怎么稳坐精督卫良将之位的。

    这心智,过于低下。。。。他难道看不出来,君侯想要与女君独处么?

    她心中飞过排排乌鸦,叫嚣着嘲笑吕寻。

    宁南忧沉郁着脸色:“吕寻,你随千珊去门外候着,待我唤你再进来。”

    吕寻哑然,目光一转,在江女与自家主公身上来回扫了一圈,这才明白过来。

    他略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这才随着千珊走了出去。

    屋门一闭,宁南忧才挪了挪身体。他摸着江呈佳仍然跳动有力的脉搏,胸腔里那颗砰砰直跳的心终于安稳了下来。得知她无碍,他心中便甚是欢喜。

    他捂着有些发晕的头颅,响起方才苏醒之前做得那个无比真实的梦,心里没有来的一阵心悸。他凝望着女郎熟睡的脸庞,总觉得心中某一角被牵扯着,仿佛有什么虚无的记忆藏在其中,遥远而悠长。

    宁南忧倚在女郎身侧,失神发愣。

    良久,他轻叹一声,收起庞杂的思绪,振作而起。正当他欲呼声向外,唤来吕寻时,榻上许久未有动静的女郎侧了身,发出一声呢喃:“我知你是白禾星君。。。”

    拖着伤重双腿重新回到木轮之上的郎君浑身一震,定在了那里。

    他揉了揉耳朵,几乎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怎么也想不到,竟在江呈佳口中听到了白禾星君四个字。

    宁南忧扭头,再次朝女郎望去。

    他扶着两边木轮,轻轻转动,继续倾身靠在榻侧,握住江呈佳的手,轻声呼唤道:“阿萝?阿萝。。。你醒了是不是?阿萝?”

    他急促的唤声,就这样慢悠悠、轻扬扬入了女郎的梦境。

    身处妙曼仙境的女郎完全不知外界状况,只一心陶醉于旧景之中,无法自拔。

    宁南忧被噩梦缠绕数日,江呈佳却与他完全不同,她的梦是美梦。

    自她入凡间后的一千多年间,江呈佳的梦境无一日不被寒森笼罩,四处皆是覆泱死于非命的景象,令她痛苦万分。

    如今,她深陷在以往的记忆中,无意识,无想法,只想与梦中仍然意气风发的紫衣青年厮守一生。

    江南细水流长的烟雨中,她才与那紫衣青年相遇,便听见头顶传来一阵呼唤:“阿萝。。。阿萝。。。”

    江呈佳不由自主的拢起了眉尖,烦躁的挡了挡耳边的声音,继续凝视着眼前的紫衣青年,笑容如蜜糖般甜美:“星君今日怎会前来凡间?”

    紫衣青年立于青色云光之中,墨发飘扬,略挑唇角,勾着眼眸,向她冷淡道:“凑巧经过。”

    江呈佳正满心欢喜地追上去,打算赖在他身边时,耳畔再次传来呼唤声:“阿萝?你醒了是吗?阿萝?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这熟悉且令她心中沉痛的声音使得她再次锁眉。

    她仰望天空,淋着稀稀落落的小雨,寻着声源,四处寻找。

    对面的紫衣青年面露不耐道:“妙铛上神若无别的事情,还请不要挡住在下的路。”

    江呈佳心一紧,收回飘渺不定的心思,着急忙慌的拦住眼前人,笑嘻嘻说道:“白禾星君这么着急是要去作甚?”

    紫衣青年瞥她一眼,冷不丁冒出一句话:“在下内急,要去如厕。”

    他用最冷寒的语气说着最不靠谱的推辞。

    江呈佳:“。。。。”

    此时此刻,青空之上,再次传来一阵阵短促的呼唤:“阿萝。。。?白禾星君是谁?”

    她愣了一下,盯着眼前的紫衣青年,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白禾星君是谁?不就是她眼前这位吗?

    片刻后,她又觉得不对劲:怎么这呼唤声这么耳熟?

    她额心一惊,猛然看向紫衣青年,嘀咕道:这不就是。。。覆泱的声音?

    江呈佳隐隐觉着脑仁发疼,又听耳边传来低沉的说话声:“阿萝。。。我又做了一个梦,梦里很奇怪。。。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梦与你有着关系。”

    她开始拧眉,开始挠头,逐渐变得暴躁。

    目光所及之处。。。渐渐模糊起来。

    紫衣青年的样貌愈发不清晰,江呈佳只觉心头掠过一阵酸涩。一股强大而神秘的力量将她拉扯着,往无底黑洞中拽去。

    忽如其来的失重,令她惊慌失措的在一片漆黑中挣扎起来。

    心脏如抽离身体般痛彻难抑。

    转眼,她的灵魂像是被硬生生塞进了一具身体之中,再睁眼时,已身处摇栏古木双屏榻上,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环绕着。

    江呈佳反应迟钝,与抱着他的郎君对视片刻,身处凡间这千年以来的所有记忆便在瞬间灌入她的脑海之中,使得她眼前发昏背脊耸起,陷于沉闷压抑之中,痛苦呓语。

    宁南忧见她骤然苏醒,睁眼时却像是不记得他一般茫然,没过片刻又表情痛苦的抽搐起来,便有些六神无主。

    他轻声呼唤道:“阿萝?伤口疼是吗?我即刻唤孙齐入内!”

    说罢,他即刻扭头,欲朝门前呼喊。

    这时,榻上的女郎忍着头颅剧痛,抓住他胸前衣襟,微微一扯,哑着声音道:“不要。。。不要让孙齐进来。”

    被她扯住衣襟的郎君,浑身绵软虚乏,外界稍有施力,便撑不住自己朝榻上摔去,恰好伏身趴在了女郎身上。



    【两百六十五回】疑梦牵绕引猜测

    

他因受伤,清瘦了不少,压在女郎身上虽没有多少重量,但还是听到女郎轻嘶了一声。于是迅速移开,滚到了一旁榻上,蹙紧眉头,关切的询问道:“怎么样,可有哪里伤着?”

    江呈佳抚着额,轻咳两声,病病殃殃道:“无妨。。。”

    她头晕目眩,揉着发酸的脑仁,呜央一声,便顺势钻入了郎君怀中,小猫似的攥住他单薄的中衣。

    宁南忧眉梢轻挑,将她抱入怀中温柔轻抚着。

    江呈佳自梦中醒来,便有一种惆怅萦绕心头,她一睁眼便觉得酸涩,看向宁南忧时只觉得模糊不清:“二郎。。。你方才同我说什么?你。。。做了什么样的梦?”

    宁南忧一怔,不禁失笑道:“你莫不是。。。听到我说这一句,才忽然苏醒的吧?”

    女郎也不否认,点点头道:“我本在梦中与你畅游江南,若不是耳畔突然传来你的唤声。。。恐怕还要继续沉醉其中。”

    他弯着唇角,亲昵的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旁人因我二人昏迷而日夜忧心,你我却甚是好笑,一个困于恩梦,一个醉于美梦。。。谁也醒不过来。”

    女郎闭上着眼,仍不能完全从梦境中缓过神,嘟囔着说道:“这边城之事,我们也管了颇多了。。。趁此机会好好休憩一番也无妨。”

    她试着再睁眼,可目光所及之处仍是一片雾色,便觉得奇怪,但她心中念着宁南忧在她昏睡时说的话,便未在意此事:“这些暂且不论,你。。。到底做了什么样的梦,又为何会觉得这个梦与我有关?”

    宁南忧略有些迟疑,担心自己若将梦中所说告之女郎,会让她觉得自己是疯子。

    女郎却催促道:“你是不是。。。又梦见了未来的场景?”

    宁南忧稍稍一顿,下定了决心。此事说来,只当它是梦一场便罢,恐怕再怎样离奇也比不过他的预见梦了。

    他暗自说服自己后,便柔声道来:“我于梦中看见了一座。。。琉璃彩石雕刻而成的门柱,两方各有十员金甲银盔的战将镇守。还曾梦见一群。。。人,唤我白禾星君。这梦颇十分诡异与我前几个梦皆不相同。当我站在那座流光溢彩的门柱之前时,竟觉得分外熟悉。。。且触感十分真实,我于此梦之中并非虚魂。。。而是实体。”

    他本以为这样荒诞的话说出口,江呈佳会笑他一派胡言。却谁知,怀中女郎周身一震,间下意识吞咽,双眼突然睁大,望着他,不敢确信的问道:“你。。。你梦见了一座气势磅礴的门柱,是也不是?”

    宁南忧有些惊讶,目光触及她的脸,疑惑道:“莫非。。。阿萝也曾做过这样的梦?”

    他的话在江呈佳心中掀起万丈惊涛,令她毛骨悚然。

    若她猜得不错,宁南忧应是梦见了九重天之上的南天门。

    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不论那一世,江呈佳都曾试过让宁南忧找回神时的记忆,但却天命难违,没有一次成功。

    可这一次,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他却。。。忆起了九重天的一角。。。?

    难道,真的是他神魂欲碎,正在逐渐显光。。。到将来挣脱肉身的那一瞬,恢复所有前生记忆。。。便会散去魂泽了吗?

    江呈佳的心脏猛一抽痛,无意识朝他怀中拥去,紧紧抱住。

    他察觉了女郎突如其来的恐慌,便不由自主的蹙起眉头道:“怎么了?为何突然害怕起来?”

    她的不安过于明显,宁南忧抱着她温柔安抚,心里对自己做得那个梦更加在意了起来。

    稍些片刻后,江呈佳才觉得自己的反应过激。

    她一边思索着如何同他解释,一边想着怎么让千珊细查此事。

    沉寂良久,女郎才小声说道:“二郎,这样的场景,我确实亦曾梦见过,当时便觉得不可思议。。。眼下,我听你说起此事,只觉得骇然。。。你我怎会这般凑巧,竟做了同样的梦?”

    她将问题抛回给他,明知道他想不明白其中的周折,但总比她再费力编造一个故事要好。

    宁南忧总觉得她有事隐瞒,可又猜不透她到底在瞒些什么。

    梦境之事颇为复杂,令他百思难解,杂乱的思绪将他包围。

    少顷,他轻叹一声道:“罢了。。。此梦尚可暂放一边。眼下。。。北地之事刻不容缓。”

    江呈佳听他自己主动转移了话题,紧绷的心情便松懈了下来。

    她体力虚乏,刚醒来便得知宁南忧梦见南天门一事,心情还未稳定,想到北地仍有一堆拉拉杂杂的事情要处置,便忍不住头晕。

    她有气无力地问道:“你何时醒过来的?”

    宁南忧:“今日,在你醒来前的半个时辰。”

    江呈佳惊讶道:“竟这么巧?我两人都在今日醒来了?”

    身旁青年略略点头,低声道:“我亦觉得很是凑巧。。。”

    江呈佳定眸,打量周围的环境,虽然双眼看不清楚,但仍能辩出此地乃是太守府水亭小院主卧的耳房。如此看来,应是援军及时赶到,抵住了匈奴与鲜卑的继续入侵。

    她继续追问道:“你可知,是。。。谁带着援军抵达了边城?”

    宁南忧平躺而下,收回被她枕得发酸的手臂,调整了姿势道:“萧飒。”

    女郎微微蹙起额心道:“竟是萧飒先行赶来?若只是雍州守军,怎能抵住匈奴与鲜卑之军?”

    宁南忧想起这几日吕寻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说的话,便停了一会儿,一番沉思后认真分析道:“这几日,我虽昏睡,但仍有意识。吕寻每日都要将边城发生的事情报于我听。依照如今的状况来看,兴许萧飒领着雍州守军赶往北地的路途中,正巧与京城援军相遇。。。这才由他领着大军赶来了边城。”

    江呈佳若有所思的沉吟起来:“。。。幸好,此次京城援军是与萧飒同时赶来的。若是那陛下派来的将领先行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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