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为佞臣-第3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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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南忧挑眉:“你愿意做,我自不会说什么。不过。。。现在不可。”
“又是不可?”江呈佳蹙眉悻悻道:“这次是什么理由?难道,帮你做个布套,将它罩起来,府中细作也要向外乱说?”
“不是。”
眼瞧着女郎无理取闹,宁南忧失笑道:“阿萝,你可知。。。在我们起程自临贺归京的同时。。。父亲收到了南阳公主府的一封信?”
“什么意思?”江呈佳愕然失色。
宁南忧无可奈何道:“今日上朝。陛下的确命我于府好好修养,父亲也没有余下精力寻我的麻烦。但他。。。却向陛下请旨,想让南阳公主入侯府照料我的伤势。”
身侧女郎哑然,一双水润秋眸瞪的圆滚。
郎君继续说道:“这本是荒唐事。可。。。陛下却答应了。约莫还有一日,李湘君便要抵达京城了。”
江呈佳拳头硬起,有些烦躁道:“南阳公主既是公主,理应于公主府中养尊处优,岂有照料旁人之理?陛下这是作甚?视我为无物么?她李湘君来照顾你的伤势,那我用来作甚?在府中闲着没事给你们泡茶喝么?”
她气得面色通红,口齿犀利起来,怒瞪着他道:“这事,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让我现在才知?”
“怕就是怕你如现在这般生气,所以。。。才不敢告诉你。倘若我早朝归来便告诉你,恐怕你得拿着刀冲进宫里去了。”宁南忧打趣道。
“我确实蠢蠢欲动了。”江呈佳从袖中伸出拳头,咬牙切齿道:“父亲。。。是什么地方不清醒了,要在这个时候往你府里塞这么一个大麻烦?他在朝堂上是怎么向陛下请旨的?”
宁南忧答:“父亲说,南阳公主三月前便来信言说思念京城,又挂怀故友,想要归京小住,又当着众臣的面,强调了公主与我儿时的关系,再提及魏漕兄,说我是魏兄逝世前最挂念的幼弟,如今受伤,长嫂理应入侯府照料,正好也应了她的请求,让她在京中小住些时日。陛下念及魏漕逝世的缘由,答应了下来。”
“这是什么违背纲常的理由?”江呈佳两眼瞪直,不敢置信:“长嫂入府照顾幼弟?即便是亲兄弟也没有这样的道理吧?况且,魏漕与你只是名义上的兄弟,又无血缘关系。既如此,她南阳公主便算不上长嫂,又何来这一说辞?难道群臣皆无异议么?”
宁南忧眼神暗沉:“朝中那些大臣,哪里有胆量顶撞我父亲?这属于淮王府内家事,而李湘君又是我父名义上的义女,既是女儿,他如此行事旁人也不好说什么。况且。。。以我的身份,还不足以在朝廷中掀起群臣众议。他们根本懒得管我如何。。。”
“岂有此理!”江呈佳张牙舞爪、气恼至极。
宁南忧干笑两声,温柔哄道:“我的好阿萝,莫生气了。木已成舟,已无法撼动。既如此,积极应对便是。”
“如何应对?要我瞧着你和她在我面前演戏么?”江呈佳十分沮丧的低下了头。
她道:“我纵然晓得你与她是假的,可心里还会有些不是滋味。”
“你现在晓得吃醋了?”宁南忧勾唇笑道:“你扮作邵雁陪在邓情身边时。。。怎么没想到有今日?”
这女郎可怜兮兮的望向他道:“所以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不知怎得,这句惨淡之语本有些落寞,可在当下却莫名有些好笑。
他爽朗笑出声,立即将女郎抱入怀中道:“你若不愿看见我同她亲密,不如这段时日回江府住?”
女郎当即搂住了他的脖子,头摇得像拨浪鼓般:“我才不要!即便如此,我也要在府里住着。这李湘君十分不老实,万一她用下作手段爬到你的床上怎么办?”
宁南忧满脸黑线:“说什么胡话?我怎会让她有机会上我的榻?”
“那可不一定。四月城皇后的生日宴上,你便没有防住我。”江呈佳嘀嘀咕咕地说道。
郎君顿住好看的眉眼,怔怔地望向她:“你。。。你说什么?”
女郎脸色忽然一僵,登时红了半张脸,粉嫩珠白的脖子爬上绯色,羞怯不已。她将脸埋在宁南忧肩窝处,小声说道:“你当时在我茶盏里下的蒙 汗 药。。。被我兄长换成了媚 春 药。”
她说得十分小声,像是一阵蚊音在耳旁叫唤,划入宁南忧心口却像是一颗石子坠入了平静的湖泊中,掀起了波澜。
宁南忧这才明白过来,当时江呈佳媚 药发作,并非是他手下人做事不仔细,而是江呈轶设的局。
“这并非我的本意。。。”江呈佳匆忙摇手解释道:“只是兄长见我日日思念你,便。。。从中做了一把推手,在我茶盏里下了药。事后,我才知他做的手脚。。。本是十分气恼,可转而一想,他也是好心,想要促成你我二人的姻缘,所以一直未提此事。”
宁南忧噤声,默默盯着她看,目光炽热尖锐,甚至有些黑沉。
瞧他这般安静沉寂的模样,江呈佳的背后突然升起一股寒意,瞬间有些后悔将此事告诉他了。她可以对天发誓,城皇后寿宴时,她真的一点也不知自家兄长干了这样的荒唐事。
当时,她真的以为,在她茶盏中下了媚 药的人是宁南忧。可此时,她望着宁南忧这双凉薄寒冷的眸,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她甚至有些胆战心惊,害怕宁南忧觉得她在闺阁时便生性放浪,不知检点,竟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她面色窘迫道:“二郎。。。你。。。你这么盯着我瞧作甚?那药粉真的是我兄长调换的,与我无关。”
她越说声音越小,小到后来连她都听不清自己在说些什么。
这一直沉默不语的郎君突然发狠,将她从位置上横抱起来,哑着嗓子低沉道:“改日,我定要好好登门拜访舅兄,谢他临门一脚,促成你我二人男女之事。”
她被突然抱起,惊呼一声,顺势紧紧搂住郎君的脖子,朝他望去,无意间瞥见他眼中一抹跳跃的火热,当即红了整张脸。
待他温柔将她放置榻上,江呈佳急忙从他怀中挣脱,朝墙角爬去。谁知背后这青年,却一把抓住了她玉白如雪的脚腕,重新拖了回来。
江呈佳扭身转面,朝青年望去,只见他此刻的黑瞳里染着更热的火光,正不断蹿跃着。
她不知自己怎么触动了郎君的欲望,颤颤巍巍的阻止道:“二郎。。。昭远!你。。。你身上还有伤,莫要乱来。当心躺在床上半年动不了身!”
此话激得宁南忧魅然一笑,转眼便将她压在床上,仅一只手牢牢擒住了她的双臂。
【二十五】忍痛抉择
他低头,就要吻下去,女郎羞涩的闭上了双眼,不再反抗。
倏然间,一声低笑传来。她预期之中的吻,并没有落下来。江呈佳心生疑惑,睁眸朝他望去。却见他仍保持着压制她的姿势,但却并没有进行下一步。
“瞧瞧你,一天到晚,脑中再想些什么?”宁南忧松开了她的手腕,重重的躺在了床榻的另一边。他扬起眉梢,眼角带笑,笑眯眯的说道。
没有预料中的亲吻,江呈佳竟还有些失落。
郎君又重新将她抱入怀中,温温柔柔道:“阿萝,只有面对你时,我才会不受控。我并非一个滥情之人。既然此生忠于你,便不会再被旁人动摇。你放心,这世上能算计我,使我心甘情愿跌入陷阱的人,只有你。”
江呈佳心中微动,倚在他胸口,默不作声。在她眼里,宁南忧此时的这番话,比什么誓言都要动听。
她再次靠近郎君,在他耳畔低声轻语道:“如此甚好,我也能将心放回肚子里。”
女郎莞尔一笑,亲昵的搂住他温柔道:“我很庆幸,你将所有的温柔与偏爱都给了我。”
“我给你的这些,是李湘君这一辈子都不会得到的东西,它只属于你。所以,你无需害怕她的到来。”宁南忧温柔的捏了捏她的肩头,声色坚毅有力。
江呈佳悄悄点头,心中不悦、眼下烦扰登时一扫而尽。此时此刻,她只要一心一意的相信他就好。
两人稍躺了片刻,才渐渐发觉府内空空,浮出饥饿之感。忽地,两人肚腹之内皆传来了咕噜噜的叫声。一男一女对视一笑,异口同声的说道:“饿了。”
话音落罢,江呈佳便立即扶起宁南忧,朝摆好膳食的案几边行去。
他们两人安安静静呆在一起时,并没有那么多的浓烈冲动,有得只是平平淡淡、细水长流的美好。哪怕是一顿简简单单的晚膳,他们也能品出幸福滋味。
只是惬意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
入京不过三日,淮阴侯府便再次掀起了波澜。天际浮白,光日渐升。一大早,城门前便传来了公主车驾抵达的消息。为了让外人以为淮阴侯对南阳公主仍有旧情,以此迷惑魏帝、宁铮以及李湘君三人,宁南忧撑着遍体鳞伤的身体,简单套了两件衣裳,便坐上了牛车,亲自前往城门接人。
而江呈佳亦不在府中闲着,辰时未到,她便起身穿衣,抱上暖暖,带着小翠、季雀、红茶、水河一干人等回了江府。
她不想瞧见李湘君那幅矫揉造作的嘴脸,便干脆应宁南忧所说,先搬回江府住两日,也正好趁此时机,将千珊与薛青的事情了结清楚。
牛车缓缓驶入江府所在的小巷,还未停稳,便已听见外头传来沐云的呼唤声。
“阿萝!”得了消息,沐云亲自前来府门迎接,神情兴奋。
江呈佳掀开车帘,在水河的搀扶下,缓缓下了牛车,脚下刚站稳,便迫不及待的朝沐云奔去。
“听说这几日兄长亦不在府中?”她眯着笑眼说道。
“是了是了。所以,你昨夜传回消息,说要来府住两晚,我简直高兴坏了。没有了男人们的骚扰,我二人便又能像在南云都那样畅聊嬉耍一夜了。”沐云在府前蹦蹦跳跳,眼角眉梢皆是喜悦。
江呈佳却笑:“知你高兴,但眼下府前这么多人瞧着呢,像个孩子一样,你也不怕失了府内威信?”
“怕什么?”沐云挑眉,高昂下颚,哼哼一声道:“这府内还没人敢议论我的事。”
江呈佳朝两边仆婢望去,只见这几人皆垂着头,不敢多语。她便知,沐云平日在府中的手段,亦是雷厉风行,从不手软。
“快快快!快让我瞧瞧我的小侄女暖暖!她在哪里?”沐云伸长脖子朝她身后张望,心中满是期待。
江呈佳抿唇笑:“这么急着见她。。。看来,你并非因为我归府而喜了?”
她故意打趣。谁知沐云却当真道:“哎呀!你们母女归来,我都十分欢喜。瞧瞧你!怎么还和自家女儿吃起醋来了?”
江呈佳哈哈放出笑声,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便向身后红茶招手。府前停着两架牛车,得了女君的召唤,乳母才抱着一岁未满的小丫头从牛车上下来。
只是她还未走到两位女郎前行礼,便见自家女君的那位嫂嫂急不可待的冲了过来,从她手中抱走了糯米团一般的小暖暖。
沐云目不转睛的盯着怀里的这个瓷娃娃一般的小姑娘,心下软成了一片,嚷嚷道:“小暖暖?我是你舅母哦。。。你要叫我舅母哦?”
她温温柔柔的哄着,只听见暖暖咿咿呀呀的叫了两声,黑漆漆、圆溜溜的眸子盯着她,古灵精怪的张开了手臂,向沐云讨要抱抱。
眼瞧着小姑娘胖乎乎肉嘟嘟的两只小手向她敞开,沐云几乎高兴的抱着她跳起来,赶忙让她软绵绵的小手搂住了自己的脖子。许是因为她诞下一子后,便被迫与孩子分离,因此沐云对暖暖格外的喜欢,一直抱着爱不释手。
江呈佳安静地看着此情此景,不禁眉开眼笑。
沐云抱着暖暖,兴高采烈的朝她走来,边走边说:“阿萝。。。你将暖暖放在我府中养几天吧?她太可爱了。”
“怎么?就允许暖暖住在你府中?不允我在这里多赖几日?”江呈佳哭笑不得的说道。
沐云挑挑眉,哼哼两声道:“我现在的确。。。更欢迎你们家这个小团子。”
话音未落,她便抱着暖暖兴冲冲的往府内行去,到处吆喝张罗着,仿佛打算让暖暖在江府住一辈子。
见此情景,江呈佳啼笑皆非,扭头朝府前侍候的薛四望去,无奈道:“你家女君这是疯魔了?”
薛四一脸尴尬道:“姑娘不知。。。女君自主公将小郎君送走后,不论见到谁家小孩都是这副模样,主公头疼的很。”
江呈佳叹了一声:果然是因为与儿子分离太久,才成了这般模样。
她暗自沉静了片刻,又向薛四问道:“千珊与薛青此刻在何处?”
“薛大哥?此刻应是在自己的院中处理公文。千珊姑娘这几日一直陪在薛大哥身边,此刻应该也在院内。”薛四算着时辰,老实地回答道。
江呈佳微微颔首,便抬脚朝薛青所住的青腾阁行去。
路上,她盘算着如何同千珊说明实情,心事重重,脸上的喜悦很快被压了下去。到了青腾阁前,江呈佳顿住了脚步,犹豫片刻,果断的绕过了照壁,朝内行去。
才入院内,她便听见里头传来一声雀跃的呼唤声:“青哥!房里的这些卷宗可要一起归类?”
紧接着,右侧廊下传来了薛青的对答:“要归类的。阿珊你等等我,我同你一起整理。”
千珊高声回复道:“好。”
江呈佳悄无声息的靠近,站在院内眺望廊下忙碌的青年身影。
很快,薛青便发现了这一抹目光,警惕的扭头望去,瞧见女郎的那一刹那,不由自主的怔神道:“阁主?您怎么来了青腾阁?”
江呈佳冲他微微笑道:“我来寻千珊。”
薛青又愣了一下,才替她指路:“千珊在藏书屋整理卷宗。”
江呈佳默默应下,转身朝藏书屋行去。
女郎未多说一句话,但薛青却敏感的察觉到了不对劲。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日的阁主,与往常十分不同。
江呈佳脚步微缓,悄悄来到藏书屋前,深呼了一口气,果断地推开了扇门。
里头正在整理书卷的千珊,听见扇门传来的嘎吱声,还以为是薛青,便顺口问了一句:“青哥。。。你今日怎得这么快?”
“千珊,是我。”江呈佳低声说道。
百~万#^^小!说间的动静停了下来,千珊从堆起的卷宗里钻了出来,顶着满头乱发兴冲冲来到她面前:“姑娘!这么多天了!你总算想起我了?”
见她满头乱糟糟的模样,江呈佳颇有些无奈道:“你成日。。。便这样不顾形象的和薛青待在一处?”
千珊眨了眨无辜的眼,笑嘻嘻的说道:“有什么关系。。。青哥才不会在意这些呢!”
江呈佳失笑,眼瞧着她满脸喜悦,胸中那腔话忽然便不知怎么说出口了。
她忽然沉默,静静的盯着千珊看。
面前女郎一动不动的样子,引起了千珊的怀疑,她不禁有些无措道:“姑娘。。。你这次回来,莫不是因为。。。和姑爷吵架了?”
“瞎说什么?”江呈佳失笑,淡淡叹道:“我难道不能是想你了,特地回来见你吗?”
千珊微怔,哼哼两声道:“我才不信姑娘会想我呢!”
江呈佳一阵无语,伸出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温柔道:“我看你。。。才是乐不思归呢!怎么样,这几日与薛青相处如何?”
千珊满脸幸福,笑嘻嘻道:“我与他,哪怕只是片刻相处,都十分高兴。”
江呈佳默默点头,沉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