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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夫为佞臣-第3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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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熟悉的声音一出,蓝衣女子迅速停了攻击的动作,望着眼前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人吃惊道:“周源末?”

    这人满脸污渍,一双阴柔的眼眸却分外明显:“公主,确是属下。”

    绯玉先是惊讶,后有些疑惑道:“你速度这么快?剩余的五百人呢?怎么没跟上来?”

    周源末眉尖一颤,声色发寒:“他们全部被捕。。。押入了东府司。”

    他心里清楚,若不是要顾及自己逃命,这些人,他本可以相救。可为了大局,他们不得不牺牲。因为,他绝不可以落入江呈轶之手,也不可再重回淮阴侯府。

    绯玉沉默一阵,冷哼道:“毒鼎山庄二弟子真是心狠手辣,到底还是为了保命,弃了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

    她暗暗讽刺着,眼前男子却面不改色道:“公主若想挖苦我,也不必挑在这个时候。那江女已察觉我们的动向,派人朝这般追过来了。”

    “什么?”绯玉脸色一变,朝古道循望而去,心底暗骂一声,随即命修整的队伍即刻启程。

    周源末对古道通往的山路极其熟悉,恰好帮了绯玉的大忙。但江呈佳的人已寻着踪迹追了过来,山路难行,他们走不了多久,便有可能被江呈佳追上。

    深山入了一半,绯玉忽然停下了脚步,对周源末道:“临行前,本宫交予你的帛书在何处?”

    周源末瞥她一眼,默默从怀中掏出了绢帛,伸手交给了她:“公主。。。要做什么?”

    “取回我自己的东西,也要同你解释?”绯玉不悦道。

    周源末止了声,不再多语,只见绯玉攥着那份帛书,侧身附耳对自己的贴身侍卫低声说了一阵。那侍卫便从她手里接过帛书,与队伍逆行,匆匆奔下了山。

    随后,绯玉重新启步,提着裙摆朝山深处行去。周源末将此景收入眼底,心中对江女以及绯玉之间的关系起了疑虑。

    江呈佳不得骑马,只能在城西焦急等待。江呈轶处理完平城门的战后余事,便驾马朝城西奔来。隔着很远,他便瞧见自家妹妹站在古道接口处,翘首以望。

    他拉住缰绳,将马停下,解下身上披风,朝女郎行去,并展开披风为她披上:“你身子弱,即便是夏日,也不能站在风口。”

    江呈轶牵住女郎的手,往道口侧边站了站。女郎起先肩头一颤,仰首瞧清来人是谁,才敢松气:“我已派人去找寻贼首踪迹,也不知能不能赶在他们离开洛阳前,抓住他们。”

    “放心,他们就算逃出洛阳,也不一定能顺利从弘农离开。”江呈轶信誓旦旦保证道。



    【四十二】刮肉去毒

    

江呈佳转头望向他,眸光如星点流转:“兄长早已派人前往弘农了?”

    身侧儿郎郑重的颔首道:“数日以前,我便让薛青离开了洛阳,前往弘农设下埋伏,便是为了防止他们有逃脱的机会。”

    听他此言,江呈佳微微一怔:薛青,竟去了弘农?难道他并非逃避与千珊的关系,而是因为兄长之令,不得已离开了洛阳?

    一瞬间的想法从她脑海中飘过,江呈佳顿觉无语。若真是这样,那江呈轶岂不是间接拆散了千珊与薛青?她长声一叹,无可奈何至极。眼下千珊已经离开凡间,尚不知什么时候归来。她此刻想这些,也是无事于补。

    渐渐的,她又将心思转回了眼前的事情。

    她侧身朝自家兄长望去,见他信心十足的神情中,女郎基本可以确定,这群贼人即便翻山越岭逃离洛阳,也再成不了气候。她一直悬在胸口的石头,终于缓缓落下。

    “这里便交给我来处理。你快些回府吧。”趁着左右无人,江呈轶偷偷在她耳畔说道:“君侯受了伤,身上血气忒重,恐怕瞒不过李湘君,需你从中做一场戏。否则,宁铮与魏帝必然会对他有所怀疑。”

    一听见宁南忧受了伤,江呈佳的神色即刻慌张起来:“他伤得极重么?”

    江呈轶不忍心隐瞒,点了点头道:“死守城门时,他便已经受了伤,后来又有叛徒偷袭。。。”

    他的话还未说完,女郎便已顾不得其他,扯下身上的披风,塞回了他怀中,飞奔着朝平城门而去。

    江呈轶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匆匆离去,无奈了摇了摇头。

    古道口,剩他一人看守。

    很快江呈佳派去勘察踪迹的人赶了回来,一眼瞧见站在风口的江呈轶,便匆匆忙忙跃下马,向他报道:“主司大人!属下寻到了贼寇踪迹。他们果然如成平县主所料,沿着古道往城外深山的小径逃了。我们的人已沿着贼寇留下的痕迹,从官道追了过去。应能在他们走出深山前进行围堵。”

    报信士兵所说之事,乃是江呈轶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淡淡点头道:“让弟兄们不必硬追,只需掌握敌人踪迹便可。”

    那单膝跪地禀报的士兵似乎没料到眼前郎君会这样嘱咐,稍稍愣神后,倏然记起自己还有一桩事要告知,便着急忙慌从袖中掏出了一份带血的帛书,仓促说道:“属下还有一事需禀报。弟兄们沿着古道追击时,抓住了其中一名刺客,本想将他擒回,谁知此人半路咬舌自尽。属下等人从他身上搜出了一份帛书。。。书中所言内容甚是奇怪。还请主司大人过目。”

    江呈轶盯着士兵呈上的绢帛,冰凉的眼底浮出一丝惊异,沉默片刻,将那帛书展开阅览。在他看见书中内容后,立即神色大变。书上所写:云菁、妙铛,别来无恙。

    云菁、妙铛。此乃他与江呈佳在神界的封号。这世间凡人怎会知晓?他心惊如麻,当即冷汗淋出。九州大陆之上,能说出此二字的人,只有投入轮回之道,降生人间的天妃若映。支持周源末在洛阳举事的幕后主使,竟然正是转世投胎后的若映?

    这想法徘徊在他的脑海,始终挥之不去。倘若真是如此,那么如今牵扯入人间势运图的上神,便又多了一位,以后的运势会比他预想的更加糟糕。这九州大陆,果然不能如他所愿,在有限的兵乱中度过人间大劫,注定要颠倒乾坤,天崩地裂。

    ——————

    彼时,奔回城中,一路赶往江府的江呈佳心急如焚。她一心想着宁南忧的伤势,难以顾及其他。幸而,江呈轶安排好了一切,府门前的兵士一见这位女郎,便主动将她引入了客院,送到了宁南忧所在的单独庭落中。

    门前重兵把守,好在全是东府司的人,她无需刻意伪装。女郎一眼瞧见守在房舍前的薛四,急忙唤了一声。

    薛四扭头望来,瞧见女郎,即刻行礼:“我的好姑娘,您总算来了,君侯伤口感染了毒素,神志不清,正嚷嚷着要见您。您不来,医工们无从下手替他排毒。”

    “君侯中了毒?什么毒?”江呈佳瞪着圆眼,万般紧张的问道。

    薛四一怔,呆呆的说道:“姑娘难道未瞧见城中燃起的青雾?那是毒鼎山庄的秘术灵雾。雾气有毒,极其厉害,已伤了不少军兵,眼下伤兵营中皆是被毒雾侵扰,乱了神志的人,君侯也中了雾气里的毒。”

    江呈佳再没心思听他说余后的话,立刻冲入了屋舍之中。才入门槛,她便听见里屋内阁中传来痛苦的呻吟声。隔着一层珠帘,她瞧见宁南忧被人五花大绑捆在床上,外袍已被退去,只剩下一层染了血的白色长衫在身上。房中的铁腥气极重,她瞧见一旁跪侍的婢女们端着一盆盆血水,便觉得触目心惊。

    屋内,为宁南忧诊治的医者们,乃是东府司下所设的医工,皆是自己人。他们瞧见女郎入屋,不由欣喜若狂,盼星星盼月亮似的将她迎了进来。

    江呈佳缓缓靠近床上的人,只见他脖子间的青筋暴起,眼眶通红,喉咙中不断发出闷声低吼,像是被某种东西控制了意识般,不断挣扎着。他的口中被堵了一层厚厚的棉花,致使他无法大喊大叫,身上那件长衫已被完全染成了血衣。

    目见此景,江呈佳迅速红了眼眶,向一旁侍候的人怒道:“谁允许你们将他捆起来的?!”

    医工们顿时大颤,纷纷跪下叩首:“县主息怒。君侯所中毒素扩散,已开始胡乱攻击人,甚至自残,若不将他捆起来,下官等人根本无法替他疗伤。”

    听此言,江呈佳忍不住眼酸鼻酸。她坐在榻上,小心翼翼的靠近床上发狂的人,低声温柔道:“二郎,是我。。。我是阿萝,我来了。”

    榻上不断翻滚嘶吼的人,听见耳边传来的温柔呼唤,身形顿了一下,愣愣的朝声音传来的地方投去了目光。

    江呈佳看见,宁南忧那双原本如翡玉般冰洁的星目此刻已满是血红,遮去了原本的亮光,全然没了神气。她紧紧拧住眉头,再朝失去理智的他靠近了几分:“二郎。。。?”

    他被声音所吸引,发狂的动作停止了片刻,目光呆滞的盯着江呈佳看,眼神迷离。

    半晌,他从喉间闷闷一声道:“阿萝。”无奈,口中棉花团塞得太紧,他说不出具体的音符。江呈佳一步步靠近,轻手轻脚的将他抱入了怀中。

    一直处于癫狂状态的宁南忧,出乎众人所料,渐渐平稳安定了下来。

    跪在地上的医工纷纷觉得神奇:先前他们还不相信君侯与县主的关系深厚,如今亲眼瞧见,才知道坊间的流言蜚语多半是谣言。他们这对夫妇,感情应当十分的要好。否则,这个中毒丧智的郎君怎会任由县主安抚?

    待江呈佳柔声哄好了怀中人,这才扭头向医工问道:“君侯所中之毒,需如何排除?”

    这四名医工匆匆答道:“回县主,君侯所中之毒,浮于表面,皆在伤口之上,只需将伤口的毒素刮去,便能褪去毒素。”

    光是耳边听了听这解毒之法,她便起了一身疙瘩。刮毒疗伤的痛意,绝非常人能忍受。她又是一阵心疼,狠心点头道:“好。我会坐在这里安抚君侯,你们四人安心为他刮毒。”

    医工自然无有不依,连连颔首道:“县主若能在此,便是极好。下官等人定极力救治君侯。”

    江呈佳默不作声,小心翼翼的扶着平静下来的宁南忧坐到了床榻边,并解开了捆在他身上的绳子,慢吞吞褪去他身上的血衣,将其伤口露了出来。殷红血染的伤处,染着一层淡淡的青色,想必就是那青雾中遗留的毒素。他身上的伤口断断续续,血肉从内向外翻出,淋漓嘀嗒的鲜红不断冒出,只觉触目。

    两名医工执着烧得滚烫的刀片,靠在了床栏上。一个负责大腿,一个负责手臂,先从最纤细微小的伤口开始。热刀嵌入伤口,一次下去,气息虚弱的郎君当即绷住了身体,喉咙发出闷叫,被棉花堵着无法彻底喊出声来。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再次发狂,更没有反抗医工,似乎知晓此刻抱着他的人是谁,因此格外乖巧,极其能忍。

    江呈佳见他额间青筋暴起,不由满目泪光,声音颤抖的对医工道:“轻一点,他疼。。。”

    医工悚然,不敢继续动刀,胆怯道:“县主赎罪,下官等人医术不精。。。”

    她扭头望着地下跪着的四人,万般无奈的摇了摇头,闭上眼,紧皱五官痛苦道:“罢了,不怪你们。速战速决吧。”

    医工们悄悄松了口气,这才敢继续。刀片一边又一边的被清洗再擦干烧至滚烫,一次又一次从宁南忧的伤口插入再穿出。即便是执刀人到后来,也浑身瑟瑟,手腕不断颤抖。



    【四十三】夫妻做戏

    

可躺在女郎怀中的这名郎君除了第一刀发出了闷吼,后来便再无嚎叫。众人皆未见过如此能忍之人,纷纷悍然,从心中油生起敬佩之意。

    始终保持着同一种姿势抱着君侯的女郎,已是泪流满面,却仍要继续忍受这无形之中的痛楚。明明是他受罪,可江呈佳却觉得心肺剧痛无比,甚至痛到她冷汗淋漓,口鼻窒息。

    约莫过了两炷香的时辰,两名执刀的医工终于停了下来,扶着床栏满头大汗,险些瘫倒在地。而另外两名辅助的医工亦是满脸恐惧,浑身发软。

    宁南忧伤口处沾染的毒素被全部清理了出来,经历一场生死煎熬的他,虚弱乏力的闭上了眼,呼吸逐渐微零。眼看着他额上青筋渐渐消了下去,江呈佳忍不住更咽了几声,抱着他小声啜泣。

    正闭目养神的郎君耳闻这微小的哭声,忍不住心绪,喉结微微滚动,沙哑的发出了声:“阿萝,我没事。。。。不疼。”

    他的声音已低哑的不成样子,一字一字吐出来,几乎连不成整句话。尤其最后二字,更是微乎其微。

    江呈佳再忍不住,抱着他嚎啕大哭,呜呜咽咽道:“你什么都说没事!什么都说不疼!这刀子就算不挨在我身上,我都觉得痛彻心扉,更何况你了?”

    听她哭闹,宁南忧总算觉得自己活了过来。他倒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只觉得脊骨与两肋撕裂般的痛。

    他舔了舔唇,没有理会江呈佳的抱怨,轻轻挣扎两下,在她怀中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躺着:“什么时辰了?”

    江呈佳一边抽泣,一边抹掉眼泪,朝窗外望了望,答道:“快要黄昏了。”

    他半睁双眼,朝屋中侍候的数名仆婢以及四名医工望去,又向女郎看了一眼。江呈佳即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仰首向众人道:“君侯已无大碍,上药一事,便由我来即可,你们退下去吧。”

    她退避左右,又将床帐维帘拉下,这才悄声道:“你可以放心说了。”

    郎君顿时皱住额心,用酸麻刺痛的手撑在床栏上,企图坐起来,沙哑的说道:“算时辰,李氏该醒了。阿萝,扶我起来。。。”

    “你要做什么?”江呈佳睁着水灵灵、满眼雾气的眸子问道。

    “京城异贼之事已了结,眼下。。。需要想想如何瞒过李氏、陛下以及朝中一众大臣的目光了。”他在女郎的搀扶下,好不容易坐了起来,才动了一动,便觉得浑身力气皆被抽空。

    江呈佳气急无语道:“浑身是伤,还想这种事?”

    郎君:“不得不想啊。总不能让陛下怀疑舅兄对他的忠诚?若让天下人知晓我与舅兄联手,这朝堂又要大变了。”

    江呈佳唉声叹气:“罢了罢了,你总有一万个理由来折腾自己。方才我在城外,已听兄长说过此事。在回府的路上,我已想好了对策。这事交给我,我有法子避过众人怀疑。”

    郎君脸色苍白,低声问道:“什么法子?”

    只见她眸露狡黠目光,笑嘻嘻的凑到他耳畔低语了一阵,遂抬首盯住他双眸,得意地挑了挑眉。

    宁南忧哭笑不得道:“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法子,你也想的出来?若事情闹开。。。。你我二人在京的这几个月,恐怕都不能相见了。”

    “不见正好。省的我回侯府瞧见那李湘君烦心,还不如躲在江府得个清闲。如此,也正好让李氏死心踏地跟着你。”江呈佳哼哼两声道。

    宁南忧笑出声,伸手轻轻捏住她圆润的下腮,揉了一揉道:“你放心,即便李氏死心塌地,我也不会有所感动,我对你忠贞不渝。”

    “君侯,你可知。。你现在说的话听着很浪荡?”江呈佳横眼瞪他,遂伸手慢慢将他扶起。

    两人一同下了榻。

    宁南忧大腿上的刀伤最为严重,足尖才落地,便已觉得腿骨酥麻,像千万只蚁虫撕咬。他屏住呼吸,努力支撑,不愿眼前女郎担忧。

    江呈佳搀扶着他,一步步小心翼翼走出屋门。薛四就在外等候,瞧见此景立即上前,站到郎君的另一侧,扶住了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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