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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夫为佞臣-第4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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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使得围在弘农城中到处搜查的长鸣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像无头的苍蝇四处乱晃。

    宁南忧长期负伤骑马行武事,病势愈发严重,在最后收网归去后,终于病来如山倒,倒在了江呈佳面前,陷入了昏厥之中。

    他突如其来的昏迷不醒,令江呈佳慌了手脚,守在他身侧,夜夜难眠不知所措,瞧着他身上伤势恶化之态。她恨不得替他受过。

    得知宁南忧病倒的消息,身在弘农周边郡县追查苏刃门生逃跑踪迹的江呈轶与沐云急匆匆赶了回来。

    一入屋内,便闻见一股浓重的草药与血腥混合起来的味道。宁南忧的伤口,经过反复的烙烫,割去腐肉,已愈发的鲜红。郎君如薄弱纸片般,躺在榻上,瘦得只剩皮包骨。

    江呈佳在旁小声啜泣。

    沐云悄悄靠近,低声唤了一句:“阿萝。”

    女郎仰首,满眼泪光的朝她望去,像是抓住了一线希望,哭着道:“阿依。。。君侯他。。。他。”

    她的话语更在喉中,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只扑通扑通的掉眼泪。

    江呈轶叹息道:“我劝过的。让他。。。在屋中养伤,外头的事情命纪成去办即可。可他。。。就是不放心。本来他的伤势就重,又曾中过毒,身体更加弱了。。。怎么能这么胡来?”

    江呈佳抹去眼泪,同时抓住江呈轶与沐云两个人的手,泣声抽噎道:“兄长,阿依。。。用神力救救他。。。救救他好么?弘农的医工说,他的伤势太重,若熬不过今晚。。。日后也醒不过来了。”

    “竟有这么严重?”江呈轶吃惊道。

    江呈佳使劲儿的点了点头,啜泣道:“若知今日。。。我也不该依着他,随他胡搅蛮缠。”

    沐云深呼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虽然。。。不到万不得之时,不可用神力。但。。。覆泱他本就不是寻常凡人。阿萝,你放心。待我稍作运息,便替他治疗伤势。”

    江呈轶本想阻止,但当他掀开盖在宁南忧身上的被褥,瞧见他身上坑坑洼洼的伤口后,便沉默了下来。沐云施展神力,确实有风险,可这种风险对神仙来说,并不算什么。而覆泱此刻身为凡人,不似他们尚有机会与天争,若熬不过今晚,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他悄悄搂过沐云的肩,低声嘱咐道:“阿依,量力而为,切莫逞强。”

    沐云点头道:“你放心,我先治疗他的内伤,再稍稍用灵力稍稍替他恢复一些难治的伤口,便止住,    不会让法术反噬自身的。”

    听她承诺,江呈轶松下紧绷的心情,拉着抹泪的江呈佳到门外等候。

    两兄妹并肩坐在廊下,仰头望着黑压压的天空,一股不言而喻的落寞翻涌了上来。

    江呈佳已不知多少次,在凡间,见到覆泱这副模样躺在她面前。每每都觉得自己已经麻木,可每每瞧见时,仍然慌乱、痛苦、恐惧、不安。次数越频繁,她内心的防线便越是支撑不住。

    她忽觉得身心疲惫,双手抱膝,两眼泪光满盈道:“兄长。。。我好累,从未觉得这么累过。这世上所有的苦难我都能熬过来。。。可偏偏,在他这里,熬不下去。”

    “你这辈子,算是栽在了他的手中,出不来了。”江呈轶无奈叹息道。

    她苦笑着:“你知道么?每一世,当我寻到他时,都会被他眼中的一抹陌生刺痛。他以前。。。那么好,那么爱我,曾说着与我天长地久。可。。。神界的那些回忆、南疆、南云都,甚至人间江南之地。。。他都不记得了。一点,也不记得。。。我支撑了千年,就是渴望有一日,他想起那些时光,记得从前的我。”

    “从前的你?”江呈轶遥望远方,喃喃自语道:“从前的你,不会有这么多心思。即便南云都的长老们不断刁难你。你也不会气馁,每日活得像个太阳,让人心中温暖。。。”

    江呈佳静静听着,不知不觉中,便是满脸的怅然。

    “现在的你。。。虽然沉郁了不少,但。。。仍然有着当年离开穷桑的勇气。阿萝。。。你还是原来的你,纵然经历了沧海桑田,可本心未变,这就够了。。。你不必因此伤怀什么。”说着说着,江呈轶扭过了头,朝她望去,庄重而正式的说道。

    “兄长。。。”她更咽着,眼泪漱漱而下。

    江呈轶扭身,当即向她展开了怀抱,温柔似水道:“阿萝。。。兄长一直在,你不是一个人。我。。。会一直陪着你。”

    她再忍不住,扑入郎君怀中,嚎啕大哭起来。只有在他这里,江呈佳才会放下坚强的伪装,尽情的发泄。她闷在心中的苦楚太多,一个人默默承受了多年,已不知畅声大哭是什么滋味。

    今夜,因宁南忧病势加重为引,她。。。再也忍不住了。

    屋内,青白之光交替闪烁,为宁南忧施法疗伤的沐云听到屋外的哭声,也闻之泣然。她闭了闭湿润的眼眸,双手交错,口中念念有词,继续施展法诀。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昏睡不醒的郎君,稍稍有了些起色,沐云才疲惫的收了手。这里毕竟是凡间,她的法力受限,如疗愈法这样的大型法术,需要耗费大量的灵气才能支撑。若非她身上有着天地灵气,恐怕难以施完这场法术。

    她脚步绵软,推开门,支撑着自己靠在门框上,向外面的那对兄妹唤一声道:“阿萝。。。”

    江呈轶放开江呈佳,朝门前望去,便见沐云脸色苍白的倚在门上,于是急忙上前扶住道:“怎么累成这样?”

    沐云放松下来,整个人靠在他怀中,声音低弱道:“在这凡间,许久未施法,又受天命限制,耗神耗力。。。实在有些吃力。”

    江呈轶立即将她横抱而起,向门前女郎急促说道:“阿萝。。。你好生照顾覆泱。我先带阿依下去休憩。”

    江呈佳擦去眼角泪花,立即点了点头。

    这郎君当即抱着怀中女郎冲出了院落,走得十分匆忙急促。

    她站在门前望了好一会儿,才跨过门槛向屋内行去。

    宁南忧一动不动的躺着,神色比方才要好上一些,却仍然未有苏醒的迹象。江呈佳掀开被褥,替他擦拭着伤口上涌出的血水,就这样跪坐在他身侧守了一夜又一夜。

    宁南忧仿佛睡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觉,陷在其中难以挣脱。在这其中,他反复瞧见缭绕在云雾中的天宫与灵海,身体飘零于半空之中,真实的不像梦境。

    就当他再次从飘转的云层上跌落的瞬间,宁南忧猛地惊醒过来,蹭的一下坐起,还未反应过来,便渐渐感受到了身上传来的痛楚,一点一点逼着自己回到了现实。

    江呈佳趴在床边,睡得太沉,未感受到这动静。

    郎君喘息着,擦去额上细微的凉汗,向她靠过去,怜惜的抚了抚她的青丝,便继续睡在榻上,侧过身,满眼柔光的望着她。



    【七十九】驾车入京

    

江呈佳太累了,将近半个月的奔波令她倦怠不已,连夜无眠的细心照料,也令她疲惫不堪,熬了整整三日,实在坚持不住,睡了过去。

    宁南忧凝视着她,望了好一会儿,害怕她这样侧躺着睡不舒适,便佝偻着起身,忍着前胸后背的伤痛,一手小心翼翼揽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脑袋,将她抱到了榻上。

    江呈佳呜咽低语一声,便将脸埋在他胸口,继续睡了过去。

    她像小猫一样整个人蜷缩着窝在他怀中,娇弱可爱。郎君望着,心思萌动,忍不住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满心欢喜。

    夫妻相拥而睡,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两人。

    江呈佳睁眼,便见自己躺在郎君的怀中,大脑顿时有些迟钝。

    只听门外传来薛四呼唤声:“君侯!姑娘!您二位可醒了吗?主公要属下来通禀。。。陛下得知长鸣军现身弘农一事,勃然大怒。。。已暗中遣派岳桡前来弘农调查此事。。。我们该启程归京了!”

    夫妻二人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幽暗。

    江呈佳起身,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襟,走出去将门打开,便见薛四满头大汗的站在外头,正兴奋的望着她。

    “京城还有什么消息?”她低声问道。

    “长鸣军现身弘农的消息。。。是悄悄传入陛下耳中的。邓国忠与邓情亦是偷偷入宫,朝中诸臣以及洛阳上下还不知晓,具体情况。。。还需回到洛阳才知。”薛四如实答道。

    江呈佳低头沉思片刻,又问:“兄长此刻在何处?”

    “主公正在整理文书宗卷。苏刃一案在逃的门生,已全部抓回,他要归京向陛下复命了。约莫一个时辰后便启程。要我快些来通知您一声。”薛四说道。

    江呈佳点点头道:“晓得了,你下去与兄长说一声,半个时辰后,我便去寻找沐云。”

    薛四应声答道:“喏。”

    他随即转身离去。

    江呈佳扭身,再往屋内行去,行至床榻边,便瞧见宁南忧已撑着自己坐了起来。

    她略略锁着眉头,有些不舍道:“我要随兄长归京了。。。又要与你告别。只是,你身上的伤,还未好全。。。暂且先留在弘农养伤吧,待稍微好转一些后,再去常山郡与陈留郡办事吧?”

    宁南忧望着她,向她伸出了手去,低吟浅唤了一声:“过来。”

    女郎乖乖的沿着床边坐了下来,眼巴巴的望着他,双眸中充满了不舍。

    他伸手轻轻揉了揉女郎的发丝,温柔道:“弘农之事,已然解决,我心中的巨石已然落下一半。眼下为了防止大哥与三弟阻挠妨碍我今后之事,必须立刻启程前往常山郡喝陈留郡。。。你放心,这次我定会在据点好好养伤,不再逞强了,除了处理一些要紧的事情,其余都交给精督卫去办。”

    “你这话倒是说得好听。这次离京前,你怎么与我说的?到最后。。。还不是伤成了这副样子。你可知。。。三日前,替你诊治的医工已经说你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若不是后半夜退了烧。。。你这条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江呈佳怨气冲天的瞪着他,心里十分不爽利。倘若,那夜沐云不在弘农,她真不知这凡间,还有谁能将他从生死边缘硬拉回来。。。

    每每他出行,江呈佳都要大动肝火,对他千叮咛万嘱咐。可每每他都是嘴上应承,真到了关键时刻该怎么样还是会继续下去。她晓得,不管是他还是自己,都是这副德性,旁人劝不过来,自己更是改不过来,于是只能嘴上抱怨。

    宁南忧瞧她幽怨又委屈的神情,便忍不住动心,心情温软,柔和似水道:“这次。。。我向你保证,绝不会继续胡闹。且,我有舅兄的锦囊在手,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你最好。。。说得都能做到。”江呈佳哼了一声,低头不悦道:“否则,待你归来。。。我自会给你好果子吃。”

    “好好好。待我归京,一切任凭夫人处置?”宁南忧宠溺安慰着她,满眼皆是喜爱之情。

    江呈佳不再多说,她晓得,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能由着他去做,她纵有再多不舍,也不愿当他行路上的绊脚石。

    于是,她依依不舍道:“那。。。我便不多留了。你多保重。”

    她站起身,走到门前向他挥了挥手,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生怕再多待一秒,她都会坚持不住留下来。身后郎君静悄悄地目送着她离开,神情亦有些落寞。

    天气转凉,逐渐步入初秋,夏末雨多,天总阴沉着脸,不见一丝阳光。

    纪成奉宁南忧之命,撤出弘农城后,弘农府尹、柳景以及冯又如仍然在城中大肆搜查了一番,将上下百官与民众扰得鸡飞狗跳,沸言不止。

    恰在此时,江呈轶查到了弘农府尹与苏刃及其门生串通合谋运财之事,以其收受贿赂之借口,趁着他专心于追捕纪成,来不及向淮王汇报之际,将他扣押。

    长鸣军三营在追捕纪成的过程中损失惨重,士兵中的多数都负了伤。

    那柳景不顾弘农上下军民,仗着弘农府尹与邓氏在此地的人马,肆意横行,惹得全城百姓苦不堪言。待城中民沸之声到达顶峰时,江呈轶才命东府司府兵出击,以柳景携领私兵扰乱城防秩序的罪名,将他与长鸣军三营的几名前锋全部逮捕。

    晌午过后,江呈轶带着苏刃一案调查所得的一车卷宗,携着变了装的沐云与江呈佳坐上了马车,押着柳景、长鸣军三营前锋、弘农府尹以及苏刃的门生们,快马加鞭赶往了洛阳。

    车驾,驶出弘农,渐渐行至郊外边境地带时,坐在车上的两位女郎趁人不注意悄悄溜下了车。

    她们自然不能与江呈轶一同入京向魏帝复命。否则,那位天子必会起疑,认为邓陵于京郊遇刺之事,是她们所为,甚至会质疑灵仪队御车被袭的真相。此时此刻,她们还不适宜出现在洛阳内,须在郊外呆上一两日,方能入京寻找景汀。

    江呈轶放她们在安全的地方下了马车,轻声叮咛道:“切记,邓情的亲兵以及邓府的护卫府兵们仍然在京郊四处搜查。你们务必小心躲开,寻一处安全之地。待今夜一过,明日清晨便立刻绕道行至城门,让城防军之人发现。”

    “兄长安心。我与沐云晓得如何做。。。”江呈佳郑重的点了点头道。

    江呈轶颔首,不再多说,放下车帘,随即命薛四驶车入城。

    此一行,他还带了一个人——弘农都尉洪三逸。自他入弘农起,便发现此人与那弘农府尹不同,纵然官场压迫,他也未曾失去初心,始终未曾堕入淤泥之中。因此,当江呈轶前往弘农边境追捕苏刃门生以及绯玉、周源末等一行人时,便将被处处打击逼迫而无所事事、只留有一个都尉空衔并无实权的他带在了身边,更在后来擒拿长鸣军柳景等一行人时,与洪三逸一同行事。

    江呈轶带着此人离开弘农自有盘算:一则,若任由洪三逸继续留在弘农,那么弘农百官很有可能会趁着东府司撤出此地的时机,寻找洪三逸的错处,将他治罪。二则,他已经答应了魏帝,不对邓氏出手,倘若由他向魏帝揭发长鸣军与占婆勾结一事,必然会惹祸上身。思来想去,此事只有洪三逸与司隶校尉城志去揭发,才最为妥当。此事过后,城志必然会注意到洪三逸的军事才能,提携于他。于是,他才捎上了洪三逸。

    翌日,车驾于太阳升至最高点时,驶过了城门,直奔东宫而去。在他将将抵达太子府殿时,一个身穿冠服的少年急匆匆的往府殿外奔来,瞧见江府车驾停靠在一旁巷落中,想都未想,便疾步走了上去。

    江呈轶掀起帘子,才下车站稳,就瞧见这少年朝自己跑了过来,于是急忙拱手作揖,并弯腰行礼。未等他俯下身,太子已伸手将他扶起:“老师请起。。。不必多礼。”

    江呈轶这才缓缓起身道:“多谢殿下。”

    太子面色焦急,凑上前去,低声在他耳畔言道:“老师且快些随着本宫入宫吧!密探来报长鸣军这两日在弘农现出了踪迹。。。父皇便命岳桡前去调查,发现确有此事。。。此刻已召邓太尉以及都护将军邓情前往南宫质询。父皇他,身子近来愈发的虚弱。。。洛阳又连连发生大事,本宫只怕他会气急攻心,昏厥晕倒。”

    江呈轶有些诧异道:“邓太尉与都护将军已然奉诏入宫了?”

    他料到会有此事,但并没有想到魏帝的速度这么快,仅仅两日功夫,岳桡已查明一切原委返回京城复命。

    太子一五一十答道:“晨起之后,便召入了宫中,到了现在也未有动静,不知南殿情形到底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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