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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

夫为佞臣-第4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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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少府之内,几乎布满了邓国忠的心腹,内宫之中,包括看守各宫的护卫与士兵,都有邓氏安插的细作,随时随地的向宫外传递消息。倘若此事一不小心泄露出去,令邓氏埋在内宫的眼线知晓,传至邓国忠与邓情的耳中,便有可能会酿成大祸。邓氏一族最会颠倒黑白,栽赃嫁祸。魏帝已对城氏起了疑心,若邓情或是邓国忠先太子一步,编造合适的理由向魏帝解释了少府宝库账册各地敬献与入库登记不符之事,并透露太子会见阴利成之事,便会让魏帝以为,是城氏为了解救江府,而怂恿太子假造宝库登记文书、逼迫阴利成陷害邓氏。

    到时,不知魏帝发怒起来,会对城氏做出什么寡情绝恩的举动?

    如此一来,要想成功,便只能以刀光剑影秘密封锁少府内宫,强行逼迫阴利成替东宫行事。

    但,要想在宫中密行此事,必须让魏帝的北陵军以及太子所掌的南陵军相互配合,才有可能达成。魏帝虽忌惮城氏,却对太子仍是爱护有加,允准他调配北陵军以护自身安全。只要理由得当,太子便可调用北陵军。

    这是桩极其危险之事,办得好,便可解开当下危局,办不好,甚有可能将整个城氏搭进去。

    江呈佳很是担忧,甚怕太子不愿答应她的请求,又或是。。。答应了她,但入宫后生出什么变故。

    她费力将城勉的木轮推上了高坡,站在通往东宫的最后一扇门前,忽然之间忐忑起来。城勉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在昏暗的隧道中低声对她说道:“县主。解救汝兄,乃是城府义不容辞的事情。太子殿下极其敬重他这位师长,亦不愿他出什么差错。您不必担忧,殿下绝不会因为局势难辨而退缩半步。县主若有什么想法,向殿下直说便是。”

    江呈佳蹙眉,低下眸,目光震惊。她望向城勉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好奇与探究。此人明明不可视世间之物,却仿佛拥有着一双能够看穿人心的隐形之眼。他。。。竟能立即明白她在迟疑犹豫什么。

    “城小郎君。。。江女甚有些怀疑。。。您的这双眼,是否真的无法视物,不见光明?”她感慨道。

    城勉身形一颤,仿佛被戳中了什么,强撑着说道:“县主所言。。。何意?”

    “您洞察人心之能力。。。实实在在比这世上有眼之人强上三倍。”江呈佳赞叹道。

    城勉听此,不由苦笑:“识别人心而已,人人都可为之,县主过誉了。”

    “人心皆可识,识得准不准却又是另一回事。城小郎君虽失双眼,却比有眼之人要看得更加清楚明白。”江呈佳神情认真的说道。

    城勉轻轻摇头,低声自言自语道:“我哪里会看人心,只不过这世道凉薄,良善有义之人凤毛麟角。。。令人更为珍惜罢了。”

    暗道之中,四处折射的回声乱窜,遮住了这阵低浅吟声。

    江呈佳未曾听清,却莫名感受到了白衣郎君周身浅散的忧伤。在她对他的过往起了好奇之心时,城勉伸出了手,于面前的这道暗门上摸索了一阵,触碰了某个隐蔽而精巧的机关,轰隆一声,将门打了开来。

    昏暗隧道的门被打开,一阵强烈的光源照了进来。

    引入眼帘的,是一间点满烛火的密室。正对着他们的,是一面用青铜铸造的、雕刻着龙虎争珠图的墙。

    江呈佳收回脑海中那些杂乱的思绪,推着城勉朝内行去。

    两人停在此间内室的中间。只见城勉伸出手来,拽住了自上而下悬挂的珠帘,轻轻一阵晃动,便松下了手,彻底沉寂。

    江呈佳望着他,又瞧了瞧头顶的那片垂珠,心中有了几分猜测。

    不一会儿,那堵刻有龙虎争珠图的青铜墙便传来“咔嚓、咕噜、咕噜”的声音,紧接着墙的中间裂开一条缝隙,三四道比密室烛光稍弱一些的自然光线钻了进来。果然,不出她所料,城勉方才摇晃的珠帘,是用来通知密室外的人的。

    那堵青铜墙实则是一扇门。自中间向两侧缓缓开启后,江呈佳便瞧见,一名模样青葱稚嫩,身穿玄深色朝服的少年站在他们的面前,神情十分肃重。

    当这少年看清密室中的人后,便露出了惊诧的目光。他唤道:“成平县主?”

    江呈佳听声,缓缓从城勉身后走出,端庄有礼的摆臂行礼,向太子殿下拜道:“江氏女见过殿下。殿下万安。”



    【一百零五】透露实情

    

少年储君三步上前,匆匆忙忙的俯身相扶道:“皇婶快快免礼。汝见本宫,不必如此拘束。”

    江呈佳顺势而起,低首回恩:“谢殿下。”

    少年站在密室门前,目光落在女郎身上,停滞片刻后,朝城勉看去,眉心紧皱道:“表兄,为何皇婶会与您一同前来?你可知,现在东宫上下禁卫。。。正四处防备江氏之人?你如此堂而皇之的将皇婶带入东宫,可考虑过后果?”

    城勉低眸,拱手作揖道:“臣知晓,太子殿下心中挂念江氏一族,却被困在东宫之中,无法相助分毫,早已坐不住。臣便自作主张,将县主带了过来。”

    太子稍缓了缓脸色,倒退两步,转身向屋内行去。

    江呈佳默默听着这兄弟二人的对话,心中焦虑微微缓下。见到太子的那一瞬,她原本以为,这个少年会先开口询问城勉,为何她会出现在这条仅有城勉与东宫知晓的暗室隧道之中?并对她生出警惕之心。

    然,太子却仿佛,全然不介意她知晓东宫与城勉私下铸造此幽行通道的秘密,这让她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由此可以看出,太子待江氏一族,仍是信任至极,东宫并不信江府会做出劫囚刑场、违逆圣意之事。

    密室门外,直连太子寝宫书房,又有珠帘当作通知提醒,可谓绝密安全。

    江呈佳重新站回城勉身后,推着他身下木轮,跟紧太子走出了密室。

    布满长纱帷帐的宫殿内,清冷幽幽。陈设布置十分简洁明了,可见太子不喜繁杂,生性磊落的性格。

    三人一路无言,一同步行至与密室完全相反的另侧百~万#^^小!说之中。太子这才顿下脚步,转身重新朝他们望来。这少年储君默而不语,眼神有着威压之势,直勾勾的盯着江呈佳看:“皇婶。。。必是为了先生之事而来。”

    江呈佳微微屈身,行礼应道:“殿下英明,妾确实是为妾身兄长而来。”

    太子负手背后,淡淡道:“皇婶,若有什么相求之事,直言便是。”

    “妾身。。。”江呈佳垂头低眸,提起裙摆,下跪大拜道:“欲请殿下入宫。”

    她突如其来的大拜之礼,让太子有些出乎意外。少年储君急忙弯身,想要将她扶起,却听此女伏地埋头,硬声说道:“殿下,情势紧急,已容不得半点耽搁。。。”

    “皇婶。。。你现在让本宫入宫。。。又能做些什么?若本宫去求陛下,饶恕江府,必然会被厉声斥责,说不定东宫上下乃至城氏都要因为先生一人被牵连,想必先生也不愿意瞧见这样的景象出现。所幸,现如今。。。先生不在京中,您与师母也藏匿等当,待这阵风波稍稍平息,本宫再入宫中说情,或可令父皇怒气消下,博得一线机会。”太子站起身,直言拒绝。

    江呈佳道:“殿下顾虑大局,妾身心知且佩。只是,妾身请求殿下入宫,并非是让殿下去向陛下求情。”

    太子眸怔,扭身低首向她望去,奇怪道:“你不欲本宫入宫求情,又为何要让本宫走这一趟?”

    “妾身是想。。。让殿下入宫,会见少府大人。”江呈佳说道。

    “阴利成?”太子更为不解。

    江呈佳:“正是此人。只要殿下答应前往宫中,会见此人。眼下局势。。。或者还有扭转的机会。”

    太子眸色渐浅,盯着她,淡淡道:“皇婶说说看。。。。你要本宫会见阴利成,到底要做些什么?”

    江呈佳继续叩头应答:“妾身想让殿下,携吾入宫,密围少府宫。”

    “你要围禁少府?好大的胆子!”

    太子听其言,满面惊骇,不由心想:先生这位亲妹,莫不是疯魔了,为了救江氏一族出水火,已开始乱出主意了?

    “殿下,请听妾身细说。。。”

    “少府之内,如今的山泽陂地之税,已大大减少。。。不如往年,就连贡献天子的地方珍宝,每年也不符府库要求。殿下可知这是为何?”

    太子又是微顿,诧异道:“少府课税缩降?不是因为陛下下旨,减少税收,削减宫内用度,休生养民之故么?”

    “表面如此,实则不然。妾身乃至江府背后的水阁,早已注意到了此处异常,于是在三年前,便开始着手调查此事。水阁密探暗中走访调查实行少府山泽课税的地方,却发现。。。大魏各地课税并无任何缩减,反而较之往年,大幅度上涨。”

    太子睁大双眼,微微薄怒道:“什么?大魏已因频起战乱而民不聊生,连年的自然灾害使得国朝内忧外患。此时,少府那帮狗奴,竟还敢如此苛刻民生?那阴利成可还想要性命?!!”

    “殿下息怒。阴少府虽有失职不察之罪,却并不是增课山泽之税、令民生乱的罪魁。”

    太子神色微微凝滞,略止怒意,冷声问道:“皇婶究竟何意?”

    江呈佳低头默语,并未及时回答。

    太子脚步微颤,沉寂片刻后,问道:“难道。。。”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江呈佳看,双拳握紧:“皇婶这个时候突然提及少府增收山泽之税。。。。是想说,此事乃邓太尉与邓氏族人所为?”

    地上跪拜着的女郎,微勾唇角道:“殿下聪慧,妾身之意,您一猜便知。”

    城勉在旁,听得心惊胆战,骇然不已道:“邓氏竟然敢将手伸入内宫之中?如此胆大包天?可还将皇权放在眼中?”

    太子攥着手掌,手背青筋暴起,年少刚毅的脸庞黑沉了三度,咬牙切齿道:“本宫未曾想到。。。父皇宠信邓氏多年,邓太尉与邓氏族人。。。竟会接二连三的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实在可恶至极!”

    “殿下。。。此次,刑场牢狱劫囚,明显是邓氏所为。他们却将这罪责无端栽给江府。。。甚至牵连整个东府司与御史台。今日午后。。。妾身得到了一则确切的消息,邓情为平息洛阳城中众民对邓氏一族的怨愤仇恨。。。已领邓元入宫觐见陛下。他们兄弟二人,打算趁着江府陷落的机会,将腊八爆炸案的罪名。。。也一并推到兄长身上,让京中民众乃至众臣的怒火通通转至江府。若无殿下相助密围少府,恐怕妾身兄长难逃定罪下狱的下场。”江呈佳趁热打铁,提及邓情邓元入宫之事,顺理成章的说出她请求太子入宫会见阴利成的理由。

    少年储君大吃一惊道:“什么?邓情与邓元竟敢入宫指证师长为腊八爆炸案的元凶?汪鹤虽投案自首,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此案与邓氏脱不了干系,他们哪里来的胆子,敢这般构陷?”

    “殿下切莫动气,此事说来还是兄长吃亏。爆炸案或许。。。确实与邓氏并不相干。此案疑点重重,仍有许多需要考究的地方。”江呈佳将一切如实相告。

    太子面露奇怪,有些不解道:“若与邓氏无关,邓太尉又为何那般咬定汪鹤的罪行?他如此迫切的想要父皇结案。。。难道不是心中有鬼么?”

    “殿下,请容妾身细细说来,当年汪鹤前往东府司投案自首,兄长在邓太尉与民怨的逼迫之下,受陛下之命,无奈了结此案,推汪鹤为此案真凶,并处以极刑,平息洛阳民怒。可兄长在结案前便认为,点燃邓元私宅的祸首并非邓氏内族之人。因此,汪鹤突然前往东府司认罪一事,令兄长措手不及、十分疑惑。虽此案早已了结定罪,但兄长始终未曾放弃寻找此案真相,多月细查才得知。。。邓太尉着急将汪鹤推出顶罪的原因。。。

    这一切全是由于,邓府全族在扬州水灾横行之时,仍收到了苏刃八箱财宝敬献的缘故。殿下晓得,当年的水灾之患闹得到底有多严重,大魏十三州皆遭牵连,沿江两岸尤为严重,扬州首当其冲。

    苏刃身为扬州刺史,却仍能在那样的情形下收集搜刮四千石的财两向邓府送礼。。。已不是小小受贿之事这么简单了,倘若陛下与欲众臣知晓邓氏如此肆无忌惮的收敛财物,填充私库。。。必会在洛阳乃至整个大魏国朝掀起惊天巨浪。到那时,即便陛下想要维护邓氏,也无法对众朝臣与黎民的抗议视若无睹。

    邓氏一旦落上此等罪名,最后定是削爵毁官的结果,全族皆要遭千夫所指、万夫唾骂。而爆炸案发生后,廷尉府、统领府、东府司等官衙皆在追查此案,邓氏一不小心,便有可能泄露秘密,这才会急着推出汪鹤来顶罪,欲尽快平息风波,令众人转移目光。”

    太子今日耳闻过多信息,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两年前,沿江水患闹得有多严重。。。凡天下之人,都为两岸生民忧心。父皇亦日日不安,成日跪于祀庙祈福。。。削减了宫中七成用度,以用来赈灾救民。邓氏怎么敢。。。在这种时候。。。那苏刃。。。于扬州任职数年。不知他手下的百姓。。。到底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冤屈痛苦?”

    少年储君痛心疾首,难以自持,只觉心口沉闷不堪,捶胸顿足皆不能以消去心中悲愤。

    “父皇。。。父皇他究竟宠信了一个怎样的人?这些事。。。他又知晓多少?”太子喃喃自语着,反复吟问。

    “陛下因邓太尉多年来鼎力支持,才能与摄政王抗衡,自是心怀感激,信任邓氏,不愿戳穿邓氏一族的制造的假象。殿下大可不必因此伤怀。。。”



    【一百零六】太子承诺

    

“倘若邓氏的罪名上呈,所有证据都摆在了陛下眼前,以陛下之圣明自不会继续沉溺在假象之中,不肯自拔。”

    江呈佳知晓,在宁无衡心中,他的父皇是神武英勇的形象;高大威猛、才思敏捷、英明神断,从不会忤逆徇私。故而,得知邓氏做的种种罪行,魏帝却目若无睹后,这个少年储君心中自然不是滋味。

    “但愿如此。。。”

    她听太子轻声低喃了一句,便继续说道:“只是。。。要想处置邓氏,使得他们得到应有的惩治,就必须破解当前局面。

    邓情携带邓元入宫,极有可能会认下当年收受贿赂之事,却必然不会据实以告,定是真假掺半,想尽办法为邓氏减轻过错,继续隐瞒真正的实情,向陛下表明当时邓太尉推汪鹤入狱顶罪,只是为了平息民怨、遮掩邓元收受贿赂一事,以此博得先机,撇清自己与私宅爆炸案的关系,并极有可能添油加醋的污蔑兄长,以医令秦冶出入邓元府邸为由,诬告江府为掌握大权,故意陷害邓氏,命秦冶引爆私宅,酿成滔天大祸。。。”

    “他们休想!”太子打断了她的话,勃然愤怒道:“真当皇族无人了吗?竟敢如此藐视律法,随意作贱人命?”

    江呈佳压低身子,未有答话。

    少年储君深呼一口气道:“皇婶。你让本宫密围少府,可是为了劝说阴利成为我们所用,向父皇承明少府内库被邓氏私调的罪名,以此转移父皇的怒火,替师长挣来喘息之机?”

    江呈佳颔首答道:“妾身正是此意。”

    身前一阵沉寂后,这少年首肯道:“本宫就如皇婶所愿,入宫面见阴利成,办成此事。您起身吧。”

    江呈佳再次默声,伏身低头,不作回应。

    少年眼见此景,心生迷惑道:“皇婶。。。本宫已应了你的请求。您为何还要跪地不起?”

    “殿下,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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