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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

夫为佞臣-第4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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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结果,甚至比上神之魂灰飞烟灭还要残忍百倍,魂失魄散尚有重聚元神的可能,但五感尽失、灵脉尽毁却会使得受此惩治的上神不生不死、不老不灭,失去一切,点灯熬油到天荒地老,饱受千年甚至万年的病痛折磨,孤独的生活在无滋无味、无视无闻的世界里,直到归元羽化。

    “怎么会这样?”沐云喃喃自语着,紧抓住江呈佳的手逐渐冰凉:“会不会是。。。是你想多了?”

    江呈佳全身乏力的靠在床栏边,惨白着脸色说道:“我倒是希望自己想多了。然而,北地一战耗费了我许多元气,从那时我便发现了自己的异常。只要稍稍远一点的东西,我这双眼睛就无法辨认、觉得模糊不堪。”



    【一百一十五】相互扶持

    

以前,方圆七八里之内的动静,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现在却完全失去了这种能力,甚至。。。连仆婢在耳畔的低声细语都听不真切。我总以为。。。我离眼盲还远着,却未想到。。。仅仅只是一次病发,我便再也无法视物了。

    这足以预测。。。我将来是什么样的结局了。。。”

    沐云听着她疲倦失望的语气,只觉得揪心,于是倾身上前,再次将她牢牢抱住:“阿萝,你放心,总能有办法复旧如初的,莫想着这般惨烈的结局。你不愿意寻云耕姑姑,那就由我与阿轶来改变你的天命走向,我们绝不会让你陷入此种境地。。。这人间势运图要改写,你与覆泱的命运也是!”

    江呈佳默默不语,全身倚靠在她的怀中,泪湿了双眼。

    姐妹二人相依许久,才渐渐从悲伤之中挣脱出来。江呈佳尽力平缓了自己的情绪,低声问道:“兄长呢?他怎得没和你在一起?”

    沐云背脊一僵,略有些尴尬的说道:“我才因你的事情,同他大吵了一架。虽然他后来追上我,与我道歉。。。但我拉不

    “阿依!兄长他,心里最在乎的便是你了。你切莫因为我,而生他的气。”江呈佳明白,这两人定是在请云耕姑姑出山的事情上起了争执,才会吵成这样,于是心里升起了一丝愧疚。

    沐云察觉了她的情绪,温柔低语道:“罢了罢了。眼下你这病,怕是请了云耕姑姑也无甚大用,办不好还会弄巧成拙。确如你与阿轶所说,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实在不能有意外发生了。本是我考虑欠缺,你放心,待邓氏的事情一解决,我便主动去找阿轶,同他将此事说开,绝不让你为难,你也不要事事都觉得是自己的错。”

    听她这样说,江呈佳才松下一口气道:“你能这样想。。。我便放心许多了。”

    余音落下,江呈佳又道:“对了。。。阿依。我突然眼盲的事情。。。你、你能不能替我瞒一瞒,不要再让其他任何一人晓得,包括兄长与覆泱。”

    “我自是可以不同旁人说起此事。。。可你这双眼瞧不见任何东西,四处碰壁,只是在屋中走了几步,便摔成这样,怎么能瞒得住?”沐云紧蹙额心,神情黯淡道。

    “两个月。。。只要你在接下来两个月里充当我的眼睛,时刻伴在我左右。。。我能向你保证,两个月后,我一定可以熟悉眼盲之后的生活,靠自己辨别方向。届时,我只需以帷帽覆身,行动缓慢一些,尽量避免撞物和摔跤,便可瞒住身边所有人。”江呈佳抓住她的胳膊,抱在怀中,诚恳认真的说道。

    沐云面色沉重,心生迟疑道:“两个月?你真的有信心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彻底摆脱多年来双眼视物的习惯么?”

    江呈佳斩钉截铁的说道:“我相信我可以。从前比这更艰难的时刻我都熬过来了。。。这次也一定能扛过去。”

    她表情郑重,已下定了决心。沐云望之凝之,无奈又心疼,张口欲劝,唇间微微启合,磨蹭半晌,终究未能将话说出来。因为她很清楚,但凡江呈佳做出的决定,哪怕苛刻自己,将自己逼入绝境,也一定要做到。

    她就像当年追日的夸父,永远怀抱希望,相信自己能够达成所愿。

    少顷,沐云沉重的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我陪着你一起面对。”

    听着她的承诺,江呈佳面色渐喜,逐渐褪去了悲伤,仿佛重新找到了方向:“阿依,谢谢你。”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沐云搂过她的肩,温柔细语道。这世间,无论什么磨难,只要身侧有着疼惜、陪伴自己的人,似乎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她们,共同面对过山川大泽之灾难,是最亲密的战友,最了解对方的密友。哪怕沧田剧变,物是人非,她们之间的情谊,似乎从始至终都未曾变过。

    姐妹两人感慨伤怀了一阵,终于慢慢收起了情绪。

    “方才只顾着你眼盲的事情。。。倒是忘记同你讲了。皇城传来了消息,阴利成以近日少府库内贡物失窃的理由,向魏帝呈上了文书,请求廷尉府遣使调查。东宫的劝说有效,阴利成已决心相助太子,扳倒邓氏一族。”

    “贡物失窃?哪一国进献的贡品?”江呈佳仔细问道。

    沐云摸着下巴,皱着眉头思考良久,嘀嘀咕咕道:“貌似是。。。四年前占婆王为休战而送来的一枚绝天下仅有的七宝琉璃珠。”

    “七宝琉璃珠?”江呈佳惊讶出声,随即轻笑出声,哼道:“这阴利成不愧是皇帝近臣,难怪在京城多年,却无人去挑他的过错。眼光与手段,真是毒辣狠绝。”

    沐云面露不解:“怎么?难道这七宝琉璃珠有什么说法?竟引得你这样夸赞阴利成?”

    “如今,大魏与占婆的关系十分紧张。阴利成在这个时候提及七宝琉璃珠失窃之事。。。无疑会戳中魏帝的痛点,而此物多半已流入了邓府私库。邓国忠与邓情一定想不到,阴利成会在这个时节点上突然将此事翻出来。

    七宝琉璃珠乃是天下独有之物,可以说是占婆国国宝。。。因进贡时日并不长,邓氏一时之间也无法将它处理变换成金银钱两,因此,只要廷尉府插手细查,不怕找不到踪迹。

    若能在邓府私库中寻到此物,再找到少府内官与邓氏勾结、盗取专卖贡品的账册记录,便是人赃俱获,邓氏再无借口辩驳。事关占婆,魏帝乍然听闻邓氏私自将七宝琉璃珠纳入府库之事,心中那点疑虑便会成真。”

    江呈佳点明其中的要害,切中了此事最关键的几点,令沐云恍然大悟。

    “竟是这样?纵然,四年前,邓氏挪取七宝琉璃珠时,并无与占婆国联合的想法,但魏帝心中对弘农之事始终有着疑虑,一旦阴利成将这文书呈上,等同间接证实了邓氏与占婆私下串谋之事。只凭一项通敌叛国之罪,邓氏再怎样将脏水泼到江府。。。也无甚大用了。”

    江呈佳颔首道:“不错。”

    沐云倒吸一口凉气道:“邓氏长年累月的从少府私库中挪用财物填充私库。。。这阴利成多少知晓一点,避而不发的原因,不仅仅是畏惧邓氏的通天权势,恐怕还因为邓氏私下分了不少利成给他。他好歹收了些益处,也算是邓氏的伙伴,却没想到。。。如今翻脸无情到这样的地步。”

    “利益之交,能有什么牢固的情谊?”江呈佳冷笑道:“阴氏一族,唯独阴利成一人混迹在京都皇城之中,为保全族荣耀,他向来小心谨慎,处事左右逢源,圆滑至极,绝不会长期依靠一家世族来巩固势力,他在洛阳有着广泛交际,眼见东宫相逼,他仔细分析邓氏眼下的处境,当然晓得该如何取舍了。”

    “这样左右四顾的小人。。。眼下暂且留他有用,待东宫得登大宝,便不可再留了。”沐云厌恶道。

    江呈佳却摇摇头,叹息道:“太子登位,此人不但不能除,反而要让他继续在洛阳任职。”

    沐云诧异道:“这是为何?”

    “阴利成虽然老成多算,狡猾多端,但本性并不坏,只是胆小谨慎罢了。真正作恶之事,这些年他一件也未曾沾染,反而将少府管理的井井有条,使得皇城帐出有度,节省了不少钱两。每年的库府所余,也都走了正规流程,交至大司农,存入了国库。少府库内留存的钱两所积,可供购入万吨粮饷囤积存储,以备不时之需。

    他虽对邓氏挪用少府库内财物、增加各地山泽课税的事情视而不见,却也没有出手相助,只是从邓氏那里得了些利钱,对此事充耳不闻罢了,算不得卑劣之臣。”

    江呈佳耐心的同她解释道,“况且,水至清则无鱼。阴氏一族乃是大魏的名门望族,世家领首之一,势力虽不如邓氏,却也有长久悠远的家族史,祖上还曾出过一名贤达的皇后,受众士子爱戴追捧,有着深厚的治学根基。

    阴氏自阴兴起,便一直退居颍川,族中弟子入京为官的,并无很多,一直保持本分,坚守颍川,为王治民皆显良善。阴兴之弟,阴识,与其兄退居颍川后,经营商铺田地,富可敌国,经济实力堪比夜箜阁与水阁。

    这样的家族,轻易动不得。如今,既然阴利成已选择了东宫,将来只要能在任上严守本分,便也是一个可造之才。为君为帝之道,并非对小人赶尽杀绝,而是摸清他的脾性,知人善用。人心之道,非能以黑白概之,多善藏恶,多恶亦或有善,无法以喜好判之,为君如此,为官如此,为人亦如此。”

    沐云听得头大,觉得她在念经,于是表情恹恹道:“果然还是我桃花谷逍遥自在,你与阿轶一个理着南云都,一个管着穷桑,被一堆规矩束缚着,连用人也要顾及这么多。。。实是无趣。”



    【一百一十六】坚定情谊

    

沐云出生于与世隔绝的桃花谷,父母都是六界至高无上的尊者,因此无人敢对她指手画脚、冒犯不敬。她虽受父母教导,懂得为尊为帝应当擅用的权略手段,却从来不屑施行。

    她自小受万千宠爱长大,散漫自由惯了,最是不喜这些克己束缚的帝王之道,对制衡之术很是憎恶,更不愿猜度人心。她为人潇洒爽利,若厌恶一个人,定然连百米之内都不愿靠近,更别说任其人为自己所用。

    因此,纵然她能理解江呈佳此刻所说,却不敢在心里苟同,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也有一句话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倘若她为帝王,知晓在任用阴利成后,还要时刻防范于他,她宁愿不用此人,好好的赐他还乡归族,让他在颍川任个闲职,多加安抚便罢,省得将来纵小错而酿成大错,多一层麻烦。

    但江呈佳不同,她自小长于穷桑,受穷桑女帝教导,对帝王之策十分了解,八岁时便归驾南云都,在云耕的扶持下掌管都中大权,早已见惯了族中长老在位谋私,贪利贪势的行为。

    纵然她为之不耻,但族中各位长老在南云都的根基深厚,无法轻易动摇,只能恩威并势,权衡利弊加以制之,挑拣各长老门下可以为己所用的嫡系子弟,安抚人心,以此揽权。

    听着沐云嘀嘀咕咕的不满声,江呈佳哭笑不得道:“穷桑与南云都自然不能同姑姑姑父的桃花谷相比。。。你这性子。。。也幸好没有回归穷桑继承储君之位。”

    沐云撅撅嘴,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个了,无聊的很。既然阴利成受东宫之意,已向魏帝上呈文书。。。那么我们这些日子以来的准备,便尽可用上了。”

    “恐怕还急不得。”江呈缓平了心绪说道,“窦月阑还没有入城的消息,魏帝对邓氏的袒护之心,实在太重,弘农的事情若查不清楚,仍然难以让他治邓氏通敌之罪。”

    “这么说,我们还要再等一段时间?”沐云蹙着眉心,苦恼的问道。

    江呈佳瞧不见她此刻的神情,却能感受到她的心急与焦虑,于是双手摸摸索索的抬起来,压在了她的肩膀上,温柔有力的说道:“既然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再等片刻也无妨。你放心,两日之内,窦月阑必然抵达京城。此事也能有个彻底的了结。”

    沐云见她底气十足,浑身上下乱窜的忐忑之感,便稍稍缓解了一些。她颔首应道:“罢了,也就一两日的事情,有你确保,我也就安心了。外头的事情,阿轶会拜托薛四处理。这几日,我便专心陪在你身侧,尽量不让思音坊内的其他人看出你的异常之处。”

    听着她满口忧心的语气,江呈佳顿生愧疚,两眼茫茫然转动,想找准她所在的方向,冲她展开一个微笑,以宽慰她的心情,却左右摇摆半晌,也寻不到正确的位置。

    沐云无可奈何的转身到她面前,扶着她说道:“我在这呢。。。”

    江呈佳脑袋一缩,用力睁着眼望她,却只瞧见一片黑暗,于是尴尬而又失落的说道:“看来接下来两个月,我是寸步不能离了你了。”

    沐云瞥去一记眸光,见她落魄狼狈的样子,便有诸般心疼。为挑起她的积极性,沐云故作轻松的说道:“那我便先抛夫弃子陪着你。。。保证不离开半步。”

    江呈佳扑哧笑出声:“你这样说。。。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恐怕兄长要日日哀嚎了。”

    沐云立马呸呸两声道:“提他作甚?难道我不在他身边,他便没法正常生活了么?我也有我自己的小日子,有着闺中挚友要陪伴。阿萝,我们好久未有过这样的日子了。当初形影不离的时光。。。如今回味重温,说不定多有一番滋味。你就好好享受姐妹伺候的生活吧!过了这个村,日后可没那个店了。”

    她调皮打趣着,努力活跃着气氛。

    江呈佳自是晓得她的良苦用心,于是也配合着,强行扬起微笑道:“甚好,我很是期待。”

    “坐了这么久。。。阿依你扶我起来,在屋中慢行片刻吧?”江呈佳伸展胳膊,撑着床栏预备站起。

    沐云立即侧身搭手,扶着她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小心翼翼转了个身,朝内屋帐帘外行去。

    两位女郎还未走出几步,便听见外头薛四的呼喊声传来:“女君!女君。。。”

    沐云向窗外张望过去,透过明纸缝隙瞧见薛四匆忙奔跑的身影,便暗暗凝了眸,不经意间转眸看了看身旁女郎的反应。

    江呈佳低着双眼,撑着虚乏无力的身体强站着,眉心拢起说道:“薛四喊的这样急,莫不是兄长出了什么事?”

    女郎耳闻窗外声,似乎并无什么障碍,这让沐云狠狠的松了口气,终于稍稍缓和了下来。

    她提着神,余光瞟见薛四那一脸急躁的表情,心里倏然咯噔一下,惦念起江呈轶肩上裂开的旧伤,潜意识中以为是他出了什么事,于是神情愈发沉重凝肃。

    江呈佳听身旁女郎忽然默了声,便奇怪道:“怎得突然不说话了?难道。。。兄长真的发生了什么?”

    沐云一惊,回神道:“没有,我方才想岔了神,未听见你说什么。。。阿轶好好儿的呢,并无任何不妥。”

    她不假思索的向身旁女郎隐瞒了江呈轶的伤势。

    江呈佳却察觉了她口吻中的犹豫,于是质疑道:“阿依,你晓不晓得。。。你并不擅长对亲近之人撒谎,即便我现在双眼无法视物,也能感受到你躲避与慌张。告诉我。。。兄长到底怎么了?”

    沐云支支吾吾半晌没说。

    江呈佳便冷下了脸,将手臂从她怀中抽出,独自一人慢慢腾腾的探着脚边的路,向门外行去,打算向薛四一问究竟。

    沐云晓得她有些生气了,于是急忙追上去,再次挽住她的胳膊,低声说道:“我不是故意瞒你,只是怕你担心。

    阿轶他,操劳三日未曾整眠,身上旧伤因此反复,无法痊愈。。。这样也就罢了,只要他归来好好休憩几日,诊治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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