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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夫为佞臣-第4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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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内侍虽得令,声音仍然打着颤:“奴婢、奴婢遵命。”只见他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一刻也不敢耽搁。

    处理完那头的事情,魏帝再次将注意力转到了窦月阑身上,方才散去的戾气再次重聚了回来,他冷冷剜了一眼窦月阑,随即对一旁的禁卫军命令道:“不必将他关入宫狱地牢了。你们都下去吧。”

    这些禁卫军仅唯皇帝命是从,得令后,即刻放开了窦月阑,迅速列成一队,异口同声道:“臣等告退。”遂而,悄悄推出了殿外。

    就在窦月阑还没弄明白为何魏帝就这么轻易放过他时,座上那位对一旁颤栗的崔迁低声嘱咐道:“着人寻个偏僻的宫宇,将他看押起来,把那附近围死,不许任何人靠近。”

    声音不大,却正正好好落入了窦月阑耳中,使得他愈发看不懂眼下的形势。

    崔迁亦是一怔,但不敢有分毫迟疑,立即点头应答道:“喏,老奴这就去办。”

    言毕,崔迁迅速小跑奔下阶台,招呼一众内侍、婢女,将窦月阑带了出去。



    【一百二十九】亲自照料

    

没过片刻,南殿的一众人便都退了出去,独留魏帝一人坐在帝王榻上。他陷入深思之中,默坐半刻,似乎想定了什么,倏然从座上起身,朝阶下奔去,疾步跨出南殿之外,向着一旁内侍招呼道:“你过来。”

    那守在殿前的内侍听闻皇帝召唤,麻溜利索的跑了过来,在他面前行一个大礼才敢问:“陛下有何吩咐?”

    魏帝冷眉寒眸,目光落在他身上:“梁岳一行人朝什么方向去了?”

    这内侍连忙道:“梁小大人往正南宫武英殿方向去了,应当是要在那里的后殿找一处暖阁安置江氏逆犯。”

    听着此人这般称呼江氏,魏帝略略蹙起眉头道:“江呈轶的罪名还未定,朕也未曾下达指令判他刑治。既是这样,他便还是朕的东府司主司大人。不长眼的东西,一口一个江氏逆犯,你是要替朕做主么?”

    闻言如此,内侍吓得立即变了脸色,登时扑通一声朝他跪了下来,猛地砸了两个大头,嘴中喊着:“奴婢万万不敢,奴婢胡言乱语,惹怒了陛下,罪该万死,还请陛下饶恕奴婢!”

    魏帝长袖一甩,冷哼一声,再未继续理他,而是径直朝连通南宫的游廊行去。南殿之前的一众内侍、婢女以及侍卫连忙排成三列队伍,追着皇帝的脚步,一同往游廊的方向奔去。

    连绵不绝的廊道横跨于宫宇之间,在水榭亭台间尽显幽长,从远处看极为宏阔庞大,宛若一条优美健壮的游龙,盘踞在宫城之中,令人惊叹。

    武英殿位于南殿的右后方,夹在崇德殿与南殿之间,坐落于正南宫的北部。

    那厢梁岳才将将带着一行护卫,将昏迷不醒的江呈轶抬入武英殿后堂偏侧的暖阁中安置好,这厢魏帝便已领着数十人奔向了暖阁。

    梁岳派了身边的小跟班去太医府请苏筠过来诊治,正候在暖阁中等着太医抵达,却听见外头传来了阵阵脚步声。他以为是这武英殿的宫人不懂事,在院中乱晃,于是轻轻皱起了眉头,板起了脸,向外头疾步走了出去,正准备大声训斥一番。谁知才将将踏出门槛,便迎面撞上了赶来的魏帝。

    梁岳看清来人不由一怔,反应过来后吓得一颤,当即俯身跪下,行拜礼道:“参见陛下!”

    魏帝未瞧他,朝着阁内张望,冷声问道:“快起身。苏筠可来了?江呈轶的状况如何?”

    闻听魏帝如此焦急的问询,梁岳心中便有了些酝酿,立即改了口风道:“回禀陛下,已派人去请苏大人,应马上便至武英殿了。江主司伤势严重,已完全陷入了昏迷之中,眼下正躺在阁中,呼吸渐浅,脉搏似有衰弱之象。”

    魏帝收回探寻的目光,眼神冷凝,扫视在他的身上:“去整理一下暖阁的座榻,朕要在这里等着。”

    梁岳连连点头,细着嗓子道:“奴婢这就去办。”

    他马不停蹄的起身,迅速喊了几个人往阁内跑去。几名内侍打扫的速度正如飓风闪电般迅速,屋中香腊摇晃了两下,梁岳便带着内侍站在门槛前弯腰屈身对魏帝说道:“陛下请入阁。”

    魏帝瞥了他一眼,没再啃声,抬脚踏入屋内,径直走向座榻,在其上盘坐而下,闭着眼静静等待苏筠的到来。

    烛光摇摇晃晃,外头的天色也越来越暗。

    一炷香燃过,武英殿外才传来匆忙的脚步声,中间夹杂着数声喘息。

    梁岳身旁的小跟班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跟在他身后的苏筠亦跑的满面通红。两人才入武英殿,连气都没喘匀,便瞧见魏帝端坐在暖阁的座榻上,正闭目养神。于是当即抱拳作揖,屈身弯腰拜道:“臣苏筠拜见陛下、奴婢参见陛下。”

    魏帝未睁眼,直接对苏筠道:“请苏大人直入内屋替江卿诊治,人命关天,无需繁琐礼仪。”

    苏筠立即起身应道:“喏。”说罢,他即刻提着医箱,钻入了屋中。

    内屋一阵悉悉碎碎的声音传来,魏帝竖耳听着,时时注意着那边的动静。

    不过片刻,苏筠擦着满头大汗,从内屋的帘帐内奔了出来:“启禀陛下。。。江主司受了极其严重的内伤,身上有多处新见不久的刀痕。。。内里亏虚,外体受损。两厢缠绕,竟有恶败之势,已有多处伤口发炎生脓。。。需要剜伤割肉,去脓消炎,方可镇住体内虚火与伤气。。。只是光靠臣一人之力恐怕不能行此治疗之术。江主司乃习武之人,力气惊人,臣剜肉时,无法单独将其压制。臣斗胆,还请陛下借派几名身形魁梧的侍卫与臣。。。”

    听着苏筠的话,魏帝才知江呈轶受伤有多么严重,他皱起眉头,慢慢睁开眼,朝苏筠望去:“只要你能让他苏醒,朕身边的侍卫任你调动。”

    苏筠点头应道:“喏。”

    他随即转身朝侍卫队中行去,仔细挑选了两人,领到内屋帘帐中,为江呈轶动刀剜肉。

    尖锐的医刀割入,帘帐内传来惊天泣地的嘶吼声,一声连着一声,此起彼伏,让人心惊。魏帝听着,慢慢锁紧了眉头,忽然有些后悔。他把江呈轶逼得这般走投无路,若最后确实是自己多疑多思,那么局面就不太好收拾了。

    水阁如今之所以肯听朝廷号令,全然是因为江呈轶坐镇东府司的缘故,故而对魏帝言听计从,处处维护,助其实行民政,并为国库献财。若江府没落,恐怕水阁会立即从京都的权力漩涡中脱身,断了朝廷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商路货运。

    货贸水线与路线都被江湖商派掌控,而这些商派又依附于水阁与夜箜阁这两大商帮,若皇族想要慢慢渗权其中,则必须与他们合作。魏帝有些懊恼,这一次或许是他太过急躁,没能忍住一时意气,若想要处置江氏,也应等到朝廷的建商之路稳定后再做打算。

    更何况,如今淮阴王府联合夜箜阁与水阁对峙的状况并未化解。。。江呈轶的确还有用处。

    魏帝细细思量半晌,终是决定留下江呈轶一命。

    不知过了多久,帘帐内没了声音。又是半晌时间,苏筠才汗水淋漓的从内屋走了出来,向魏帝禀报道:“陛下。。。江主司的伤已然稳住,只是动刀剜肉,伤及元气,且伤处甚多,所以一时之间无法立即苏醒。臣愿留在暖阁照料,若细心看护,明日清晨便能苏醒。”

    魏帝凝着眸子,从座榻上起身,朝帘帐内行去:“朕去瞧瞧他。”

    他掀开厚重的帷毡,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甚至有些刺鼻,惹得他连连蹙眉。

    苏筠跟在他身后劝道:“陛下还是莫要进去了,屋中血气重,恐怕会令陛下龙体不适。”

    魏帝不作声,仍自顾自往前走,掀开薄如蝉纱的帘帐,便瞧见江呈轶毫无血色的躺在床榻上,松散着身躯,一动不动,呼吸浅薄微弱至极。

    他眯了眯眼,随即凝神而望,看着他遍体鳞伤,衣衫遍布殷红斑点,便不由自主的轻叹一声,沉默半晌道:“你在外屋候着吧,朕亲自来照料。”

    苏筠听此言,当即昂起了头,一脸惊诧讶然,仿佛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做,甚至以为魏帝是在同他说反话,有些害怕的问道:“陛下。。。臣、臣、定能让江主司苏醒,臣定会好生照料,怎能让您亲力亲为?”

    “怎么?难道朕来照料,会让他死不成?”魏帝冷眼瞪他。

    苏筠怎敢听得这样的话,吓得急忙跪下道:“臣不敢,臣并非此意,臣只是害怕陛下累着您自己的身子。”

    魏帝收回眸光,再次回到江呈轶身上,淡淡道:“无妨。朕说了,朕亲自照料,就当是朕给江卿赔罪了。”

    苏筠有些怔愣,不明白宫中发生了什么,怎么好端端的,魏帝竟给江氏这小子赔起罪来了?他不敢多问,更不敢忤逆魏帝的意思,便叹道:“陛下若要如此,请允臣一同守在这里,若有什么万一,臣也能及时为江主司把脉。若陛下身体因劳累而出现不适,臣也能立即知晓。”

    魏帝挑眉,遂而点头道:“也罢,你守在这里也好。”

    帘帐外,梁岳与小六子左右各站着守候,听到里头传来的对话声,也纷纷惊了一跳。他们着实没想到,陛下竟然会为了给江呈轶赔罪,亲自守在这里。

    他们一边感叹着帝王的重情之义,一边提着心口,随时随地待命。

    长夜漫长,武英殿寂静如渊。

    梁岳在厚重的帷毡外打着瞌睡,又不敢睡过去,生怕里屋有什么吩咐,只能强睁着双眼,努力撑起精神,盼望着江呈轶醒来,他们能少受些罪。

    魏帝一刻不歇的替江呈轶擦着而上冷汗,依照苏筠所说,每隔一个时辰,为他的伤口上一次药,一切皆亲自动手,惹得一旁苏筠一阵又一阵的心悸。

    一屋子的人皆瞪着眼,使劲的消磨睡意,支着自己继续熬下去。



    【一百三十】苏醒请辞

    

一屋子的人皆瞪着眼,使劲的消磨睡意,支着自己继续熬下去。

    清醒的人守着武英殿等天明,而帘帐内,那昏睡的郎君,却被困在幽凉的梦境中迟迟无法挣脱。明知道睡梦之外,还有无数桩事情等着他去了结,可他却委顿于黯淡之中始终不肯离去。

    苏筠医刀割肉,使他一次次坠入漆黑无比的深渊,反复不断的跌倒,消磨了他的意志力,逐渐令他沉沦。

    他越睡越深,呼吸也愈加的微弱。

    魏帝在旁守着,觉得不太对劲,眼看着江呈轶的脸色越来越白,便急忙召唤苏筠过来:“苏卿,你过来,瞧一瞧他这是怎么了?”

    苏筠跪侍在床头,正眯着眼打着瞌睡,听到这声唤,当即被吓了个清醒,扭头便朝魏帝身边爬去,动作十分伶俐的搭上了江呈轶的脉。

    这一搭,使他瞬间变了脸色。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床榻上的男子,再次仔仔细细的摸了摸他的脉,顿时出了一声冷汗,迅速扭头朝着帷毡外守着的侍婢们喊道:“快些来人!烧壶热水!准备一些干净的纱布与丝巾。准备笔墨纸砚,我需立即调配药方!速度快!”

    外头站着的梁岳与小六听到这喊声与动静,登时吓了个激灵,连连称喏,手忙脚乱的领着一众仆婢往屋外冲去。

    苏筠突然这般着急,让身侧的魏帝情不自禁的提起了一口气,皱着眉头望着他,有些紧张的问道:“江呈轶,这是怎么了?令你如此慌乱?”

    苏筠继续诊着脉,牙根却在打颤,压低声音向魏帝回话道:“启禀陛下,江主司受伤严重,又似乎有寒气侵体,气逆不调,填堵丹田,经脉有闭塞之风险。此刻脉搏心跳正在下降,若不快些用汤药提气凝神,恐怕会有丧命之风险。”

    “什么?”魏帝眉头一顿,冷眸锥在他身上,寒声说道:“你方才不是保证,他性命无忧的么?”

    苏筠心里一咯噔,压低脑袋说道:“臣失职,方才为江主司动刀之前,注意力全放在了如何治疗他的内外伤之上,却并未察觉他受了寒气。说来也古怪,江主司体内这寒气。。。流动十分缓慢,极其不易被察觉。正是因此,臣才会不小心忽略,险些错失了救治的良机,还望陛下惩处。”

    听着他的口吻,似乎江呈轶并未到穷途末路之境,魏帝心里紧着的那口气便松了下来,于是淡淡道:“罢了。一切且看最后的结果。朕只告诉你,若他有事,你的脑袋一定保不住。”

    苏筠微微抖着肩,硬着头皮迎合道:“臣。。。不敢不尽全力。”

    话音落下,苏筠再次于暖阁之中忙碌起来。

    来回一番,便是整整一夜。

    武英殿上下,灯火通明,侍女仆从站了满满一院,无人敢睡,通通熬着精神等待暖阁里传来好消息。

    翌日,初阳升东山,逐渐爬向最高坡时,金灿闪耀的光芒洒满了洛阳城。

    卧榻内,始终躺着一动不动的年轻郎君,终于有了一丝动静。

    江呈轶侧卧着,终于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

    只是睁眼的第一瞬间,映入眼帘的便是魏帝那张略带惨白病态的脸,将他着实吓了一跳。

    他诧然道:“陛下?”

    低微细弱的呼唤声,惊醒了一旁跪守着的苏筠,他睁着一双熬的通红的眼,朝江呈轶望来,瞧见他终于醒了过来,不由欣喜若狂、感激涕零:“江主司!您终于醒了!您这昏睡,险些将下官这条小命削去。”

    他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惊扰了一旁正打着瞌睡的魏帝,于是将声音压得极低。

    江呈轶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四周环境,又将目光转向魏帝,随后再转向了苏筠,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瞧。

    苏筠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迅速答道:“是陛下亲自守在您的榻前看护了一夜。。。寸步不离,也是他亲自照料的您。此处乃是正南宫武英殿后堂的一处暖阁,您已经昏睡半日一夜了。”

    江呈轶张了张唇,声音已然沙哑不成调,只能断断续续说出几个词,却连不成一句话:“多谢、苏大人、悉心、诊治。”

    苏筠连忙摇头道:“岂敢岂敢?陛下对江主司如此重视,能让江主司脱离生命危险,得以苏醒,已是下官莫大的荣耀。。。又怎担当得起江主司的谢?”

    江呈轶微微扯了扯嘴角,勉强回以一个笑容,遂而收回了目光。

    就在此时,魏帝动了动身子,换了个方向侧在一边靠着,仿佛是感受到有人盯着他,这个青年帝王稍稍皱了皱眉头,从困顿中醒了过来,第一眼便瞧见躺在床榻上的年轻郎君睁开了双眼,也正望着他。

    魏帝好似还未反应过来,与这郎君对视良久,才渐渐从困意中醒过神来。眼瞧着江呈轶苏醒,他登时心生喜意,立即靠上前,关切的问道:“江卿可还有哪处不舒服?”

    见状,江呈轶挣扎着要起身,却因浑身是伤、又被包扎的坚固劳实而无法动弹。他咬牙忍痛,忍着喉中干涩道:“臣,谢陛下关怀。臣已然好了许多。。。”

    魏帝舒了一口气道:“那朕便放心了。这些日子。。。委屈江卿了。”

    江呈轶屏足气息,努力强迫自己起身,从床榻上缓缓坐了起来。魏帝瞧见他这般,即刻着急道:“你这是作甚?身上都是伤口,就莫要多动了!免得伤口复发。”

    江呈轶却执意要起身,他掀开被褥,从榻上下来。苏筠连忙为他让步,跪到了另一边去。江呈轶万般吃力的朝魏帝跪下,俯身拜了一礼,撑开嗓子道:“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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