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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夫为佞臣-第4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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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换上,随老奴入牢吧?再过一炷香,岳将军便该亲自过来监看牢狱了。他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崔迁才发现他,便着急忙慌的脱去外头披着的深色衣袍,将内里穿着的服饰脱了下来,交到了江呈轶手中。

    江呈轶满脸莫名,盯着他瞧了许久,问道:“崔总管。。。为何知晓我在此处?”

    崔迁对他温和一笑道:“宫中有人向老奴递了消息,请求老奴相助于您,老奴自然义不容辞。”

    江呈轶目光深邃,紧紧盯着他道:“总管应当晓得,今夜在下的举动若不小心暴露,便是极刑之罪。您跟在陛下身边多年,已是宫中老人,生活富足充裕。。。何必要同在下冒这个险?”

    崔迁却道:“江大人,老奴知晓您冒死入宫是为了什么?也清楚您对陛下的一片忠心。既是于国于君有利之事,老奴自然要相助一二。。。您放心,今夜之内,宫狱中只有老奴来过,不会有人知晓您的踪迹。”

    黑暗中,江呈轶对上崔迁的澄亮坚定的眸子,默然凝视片刻,决定信他一回:“崔总管之恩,在下心中记下了,来日必将报答。”

    崔迁弯着嘴角,轻轻摇了摇头道:“江大人。。。老奴今夜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君上,为了大魏。您不必记恩。”

    随即,他便拉着江呈轶,催促道:“大人还是莫要多说了,请快些更换服饰,随老奴一同入内牢吧!”

    江呈轶即刻点头,拿着手中的还带着余温的衣物躲到角落里迅速换好,便同崔迁一起进了宫狱之中。

    他微微弯着腰,跟在崔迁身后,小心翼翼的探看牢中的情况,一路向前走去。

    很快,崔迁便将他带到了柳景所在的牢房前。

    “请大人快一些,务必在一盏茶内了事,老奴去前面替您守着。”崔迁匆匆交代了两句,便转身朝甬道的另一边而去。

    柳景的牢房在宫狱的最里面,与其他嫌犯、重犯相隔数米,周围静悄悄的一片,昏暗幽深,只有甬道两边燃着微弱的青灯,添了一丝暖色。

    江呈轶往那漆黑的牢中望去,轻声唤道:“柳景?”

    那幽暗的屋中,没有一丝动静。江呈轶再靠近几分,仔细从那漆黑中辨别着,寻找着柳景的身影。

    “柳前锋。”他又唤了一声。

    牢中仍然寂静一片。江呈轶似有所料,淡淡说道:“柳景,柳如玉。你难道不想与你的妻子相见了么?”



    【一百四十五】与景周旋

    

此话轻轻落下,如同一颗巨石坠入了静谧的湖面,“轰隆一声”砸出无数朵雪白的水花。原本悄然无声的牢狱内,倏然传来一阵阵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紧接着那幽暗漆黑、不见天日的深渊之中扑出来一名发髻凌乱,衣衫不整的七尺大汉。

    他睁着一双沾满血丝的眼,用力扯住牢房的栅栏,刻意压住嗓子,低声吼道:“姓江的!你已经将我逼到如此地步,此时此刻又来内牢说什么废话!我没有妻子,我的妻子早就在北地战乱时死了!你若想用她来要挟我,便是白日做梦!”

    江呈轶望着他疯癫的模样,不由觉得可笑:“我没想要挟你。但你若硬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你既然不愿意同我说话,那我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柳景,你且好自为之吧。”

    他说完这话,起身便准备离开。

    柳景见他抬脚便走,心里慌了一下,将手臂生出牢栏的缝隙,挥舞着用力抓了一番,遂而歇斯底里,激动万分的冲着江呈轶吼道:“等等,你方才到底为何要提及我的妻子!!?”

    甬道里,微弱的灯光摇曳着,青年修长的身形映照在砖石板上,慢慢顿下了脚步,却没有转头,而是讥讽嘲笑道:“你既然说,你的妻子已在战乱中逝世了,我又何必继续同你多费口舌?我知道的那点消息,想必你也不愿多听。”

    话音落罢,江呈轶又抬起脚朝前走了几步。

    柳景瞧他似乎真的要走,便狰狞着满是泥尘的脸,着急的喊道:“我未必不愿听。姓江的,你半夜乔装而来,难道只是为了气我一番?真的没有别的目的么?”

    江呈轶轻描淡写道:“本来是有些事情要同你说明白的。可你方才的态度。。。显然已是将我厌恶到了极点,我为何还要继续自讨没趣的同你掰扯?不早了,我该离开了。柳景,你且好自为之吧。”

    柳景盯着他的背影,慌张道:“等等!姓江的!我、我并非不愿听你之言!”

    江呈轶彻底停下步伐,扭头朝牢房的方向望去,双眸沉凝,与柳景对视,淡然冷漠道:“你愿意听了,可我却不愿意继续说了。柳景,我的耐心有限,不想在无用之人的身上浪费时间。”

    他明里暗里的讽刺着,迟迟不肯开口说明他此刻潜入内牢的缘由。柳景眼见如此,只能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江主司。。。我虽不知您今日来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您若知晓我妻子的消息。。。还望如实告知。。。”

    他换了个称呼,也缓和了语气,稍稍克制着自己,略带着央求的口吻说道。

    江呈轶略挑眉头,勾着唇角,装作不明白他的意思,微微奇怪道:“你不是说,你的妻子在战乱中死了么?”

    柳景有些窘迫的缩了缩脑袋,垂下眼眸,苦涩道:“自我跟着邓情离开北地。。。便再也没有见过她。我不知她生死、不知她安危,每日每夜都活在痛苦之中。我不知你究竟何意,又怎敢轻易透露她的消息。。。”

    听他终于吐露实情,江呈轶才转过身来,朝柳景走了过去,站在牢门前低声说道:“你的意思是。。。令妻,已被邓情控制,囚禁在了某个地方?”

    柳景愣了一下,望向他,目光中露出惨淡之色,哀切道:“若非如此,我怎肯听他办事?实在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江呈轶默默点头,随即沉下声不语。

    柳景暗自伤怀了一番,苦痛不堪,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收起了情绪,对江呈轶道:“江主司,你今日夜中突然来访,恐怕已然猜到邓氏接下来的计划了。。。您若愿意动用水阁之力,将吾妻从邓情手中就出来,在下愿听凭您的任何调遣,绝无半点怨言!”

    这柳景看似只是个浑身蛮力的武夫,实则心思却十分细腻,一眼便推断出江呈轶今夜到访的缘由,心底清明如水,也晓得该怎样选择。他很清楚,自己已深陷囹圄之中无法挣脱,邓情乃至邓氏族中任何一人都不会出手救他。邓情以及长鸣军三营所犯下的罪过只能由他来承担。无论如何,他都无法从绝路上逃脱。

    眼下,他如果想为自己的家人多争取一点活命的机会,只能投靠与邓氏相对的水阁以及江氏。

    “你倒是聪慧。”江呈轶轻哼了一声,负手站在牢房门前,淡淡道:“还晓得在此时投靠于我。若你早些如此,事情也能变得简单些。”

    柳景一脸灰暗,倚靠在牢门栏杆上,痛苦不堪道:“我的妻子被那恶人拿捏在手,而我的身边又处处都是细作,邓情严防死守,不给我一丝机会逃离,我。。。能怎么办?”

    “我知你的不如意。”

    江呈轶垂着眸子,不想继续与他多言,便将话题引到了正轨上:“既然你方才都那样说了,我自然也要给你点诚意。”

    他默默从怀中掏出了柳景妻子的贴身之物,放到了柳景面前,低声说道:“这个物件,你应当很是眼熟吧?”

    借着牢房中微弱的灯光,柳景朝他手中捏着的东西仔细看去,便隐隐瞧见一个铜制鱼符的轮廓。柳景有些吃惊,急忙伸出手,想要从牢门的缝隙中去抢那东西。谁知江呈轶手速极快,倏地一下收回,捏在了手心。

    柳景心口咚咚直跳,伸长脖子道:“你怎会有那东西?!那分明。。。分明是。。”

    “不错,这确实是汝妻之物。”江呈轶点头承认道。

    柳景吞咽着喉咙,干涩地问道:“难道说。。。水阁,已经找到她了么?”

    江呈轶默默地望着他,没有回答,却直勾勾地望着他,炯炯有力的眼神已然透出了答案。

    柳景欣喜若狂道:“您。。。您已将她救下!是也不是?江主司!江大人!还望您告知准确的消息!小人求您了!”

    他扑通一声朝江呈轶跪了下来,双目泪光闪闪的凝视着他。

    江呈轶再次伸出手,将掌心间握着的鱼符递了出去。

    柳景颤抖着,接过那枚鱼符,牢牢的攥在手心,闷声呜咽起来。

    江呈轶望着他佝偻着身体,双手紧握抱在胸口的模样,略有些怜悯起来,最终不忍道:“罢了。。。告诉你也无妨。汝妻已得水阁相救,此刻已被安全护送进京。”

    “她在洛阳?”柳景靠到牢门前,双手紧紧抓住木栏,惊颤至极。

    江呈轶轻声道:“不错。我的人乃至水阁,都会保证她的人身安全,你可以完全放心。若之后有机会,我会让她与你见上一面。”

    柳景欢欣鼓舞至极,满心感激。七尺男儿抽泣着,更咽着说道:“多谢江主司出手相助。。。如此大恩,在下没齿难忘,必将报之!”

    他跪在牢房中,朝着江呈轶猛地磕了几个响头。

    “你不必如此。”江呈轶从缝隙中伸出手,将柳景扶住,“你心底清楚我今日来此的真正目的。只要你不再继续助纣为虐,便算真正助我一臂之力了。”

    “冯又如在你被捕之前,曾给你写过一封信。我大约已经猜到其中内容,左不过是让你顶替弘农之乱的罪名。不过我想,邓氏想让你背的罪名恐怕不止这一桩吧?京郊邓陵意外身死之案。。。你可知晓一二?”

    听着江呈轶的询问,柳景大惊失色的退后几步,随后强行压住眼中恐慌,攥紧拳头说道:“此案。。。此案,在下听过一二,并不了解真实情况。不知。。。不知江主司突然提及此事是何意?”

    柳景一直被关在宫狱内牢中,全然不知外头的情况,更不晓得江呈轶早就在南殿内揭破了邓陵之死的真相。此刻的他,只以为江呈轶是为了弘农骚乱一案来寻的他,便遮遮掩掩不肯透露京郊一案的实情。

    江呈轶平静幽深的瞥了他一眼道:“柳如玉,到了这个地步,你竟还想替他隐瞒么?南殿之上,我已向陛下禀明了邓陵之死并非意外,而是谋杀,主谋之人正是邓情。

    约莫明日,窦廷尉便会奉陛下之意前来内牢,将你押去审问。我猜,邓情之所以将汝妻关押监禁,便是为了此事。弘农之乱,并不在他的计划中,他也想不到会有如今之麻烦。

    故而他控制你的妻子,定是为了京郊之案。他要你替他掌控长鸣军,并在郊外布防,截杀邓陵。我说的。。。可对?”

    他的语调平缓而温和,不带一丝波澜,却听得柳景心惊肉跳。

    江呈轶又接着说道:“不仅如此。。。我猜,当日截杀邓陵的行动,还有占婆兵的参与。京城之乱后,那群占婆余孽自城外而逃,并未成功离开,而是躲入了京城远郊的山林之中,并意外发现了你们三营兵将的踪迹。于是。。。他们的首领便想着与邓情合谋,并在长鸣军的帮助下,逃出洛阳,自弘农边境离开京畿之地。”



    【一百四十六】说服柳景

    

“而邓情,一开始私自携带长鸣军三营兵将回京,其目的便是要你们佯装成京城周遭的盗贼与马匪,做一场天衣无缝、看似意外的截杀。但不论他如何安排,总会在京郊留下痕迹,怎么样都是不保险的。

    但,倘若他能借占婆之手,除去邓陵,性质便不一样了。如此一来,他既可以遮掩长鸣军在京郊徘徊过的痕迹,又能将罪责推到我东府司身上,让陛下以为是我府无力处置乱局后事才导致邓陵意外身亡。

    所以,当扰乱京城的那群占婆兵找到他时,他必然会答应他们的请求。”

    江呈轶声色平淡的说出一切真相,表情没有半点起伏,却将牢内的柳景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你?”柳景呓语几句,吃惊至极。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有一点线索,深挖下去,总能找到真相。你也不必如此惊讶。”

    柳景已是坐立不安,满头虚汗。京郊截杀邓陵之案,是他亲自带着手下兵将所为,邓情躲在暗处,甚至没有现身。那时,邓情告诉他,只要此事办成,他便能与妻子团圆。但同时也告诉他,若将来东窗事发,他必须承担此案罪名,否则将来邓氏一族会全力追杀,必不会让他与妻子有机会苟活于世。

    因此,他将此事深藏于心,不敢有分毫懈怠,替邓情卖力处理京郊的痕迹,生怕有一丝疑漏。

    明明郊外那桩事办得如此隐秘,几乎不留任何证据,可为何还是让江呈轶查了出来?

    柳景心里晓得,弘农骚乱的罪名,虽然会由他替邓情顶下,但最终,也只不过是叛个流放黥刺之刑,不会严重到将他斩首示众。因为,追杀纪成导致都城大乱的根本起因出自邓情,是他私自调兵回京,又无能管束,才会令事态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况且,纪成一事,涉及当年谋反逆案,是魏帝的心结,更是大魏上下无人敢重新提起的过往秘事。魏帝就算想让柳景顶替邓氏所有的罪名,也要顾及臣民、顾及自己,众目睽睽之下,他绝不会重判长鸣军三营的各级兵将。

    但邓陵意外身死京郊的案子却不同,无论如何,这其中都牵扯到了占婆。且,是他亲自护送占婆一行兵马离开了京畿地区。这便涉及到了与敌国串谋的罪行。

    通敌叛国之罪,只要他承认下来,便必然是车裂于市、五马分尸的结果。

    “如今,我在南殿之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了此事。你已无路可退,要么按照邓情之前所说,替他顶罪,承认京郊之事是你一人安排,落得个通敌叛国的罪名,于东市之外斩首示众,尸体悬挂市门三日。

    要么,听我之言,不要继续助纣为虐,到那时,水阁自会保你以及你的妻子性命,让你们在未来仍有团聚的机会。两条路,泾渭分明,摆在你面前,如何抉择。。。便是你的事了。”

    柳景不自觉的吞了吞喉咙,后背已然湿透,全身打着颤,沉默了许久才问道:“若我,答应了你的要求。你当真能保我与我的妻子,这辈子不受追杀之苦么?”

    柳景不敢轻易答应,纵然他晓得此刻他的妻子有水阁的贴身保护,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但,他与江呈轶交涉甚少,根本不知道此人到底如何。一旦他为了东府司乃至江氏,与邓氏为敌,那么就算他将来博得了重见天日的机会,邓情手下的那帮亡命之徒也不会放过他,必然会对他以及他的妻子赶尽杀绝。

    倘若事后,水阁对他们撒手不管,那么就算此刻他指证邓情能够逃过一劫,日后也必将饱受流离奔波之苦。若,单单只有他一人受苦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带上他那已经有孕的妻子。。。柳景宁愿自己承受一切,也不愿自己心爱之人遭受此等苦痛,更不想自己那还未出世的孩儿,自娘胎中便受尽惊险可怕之事。

    此时他独自承罪,不过是一死,好歹能保他的妻儿下半辈子的幸福。分析权衡之下,他当然要小心选择,需得先探探江呈轶的口风,再做决定。

    江呈轶缓缓抬头望向他,沉声道:“只要你按照实情说话。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不仅可以平安归去与你的妻子团圆相聚,还能安静度过下半生,不再受任何颠簸之苦。”

    柳景眸中的期盼更闪烁了几分,紧抓着牢门栅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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