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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

夫为佞臣-第4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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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知他会这么问,沐云一边替江呈佳理着绒袍的衣领,一边从容不迫的回答道:“你这话问的。。。她从前身子骨再差,好歹还能随同千珊一起去习武锻炼。然而,如今她再动不得武,陈年旧疾与累累新伤早就损了她的根基,只能静养,不得多动,自然耐寒的能力也不如从前了。”

    江呈轶与宁南忧听见这番话,纷纷沉静下来,神情愈渐凝重。

    沐云晓得,这番话肯定会说得他们二人心里不舒服,但为了帮江呈佳把真正的病情隐藏过去,也只能如此。

    堂上主座四人,终于全部入了席,厅中气氛更热烈了一些,三巡酒后,众人的兴致仍然高涨。灯光烛火燃到戌时四刻才被撤下。因着薛青与袁服不得久留,为避免宫里安插的探子发现,需早些回到东府司中。于是,江呈轶在撤灯后,便宣布了散场。席上诸君纵然恋恋不舍,却也只能向主座的四位男君女君请辞。

    厅中宴席散了以后,江府便猛地一下陷入了凄清寂静之中。

    江呈轶挽着沐云,宁南忧扶着江呈佳,四人一道前往了书房。

    夜深星灿,红茶与水河点着灯笼在前面引路。此刻,沐云已有些微醺,江呈轶满身酒气,人倒还算精神。宁南忧与江呈佳皆不能饮酒,故而神清气爽,没有半点昏沉。

    四人在书房围炉而坐,谈论起江呈轶身处宫中时所发生的事情,神色各异。沐云枕着身旁郎君的肩,带着醉酒之意问道:“你这次入宫,瞧见了魏帝对水阁的态度,以后打算在朝堂上如何自处?”

    提到这个问题,江呈轶便忧叹了一声:“还能怎么办?我已向陛下请辞太子太傅一职,自此之后不再与东宫来往。这样,应当能消除陛下心中大半疑虑。”

    “舅兄请辞了太子太傅一职?”宁南忧有些惊讶道。

    江呈轶撑着略有些发酸发涩的脑仁,点点头道:“不错。我私闯宫禁,虽说是为了洗刷冤屈,但到底还是犯了律法律条,当然要向陛下自请处置,方能平息非议。”

    宁南忧默不作声的垂眸敛色,轻轻颔首,表示赞同。

    “不过。。。这次我入宫,曾与陛下单独交谈过几次,在对话中发现了一桩奇怪的事。”江呈轶想起在武英殿南厢内与魏帝谈话的场景,便暗暗蹙起了长眉,提出了疑惑。

    江呈佳听他的声音有些发沉,便好奇的问道:“兄长说得是什么?”

    “这事说起来,与君侯相关。”江呈轶一边沉吟呢喃,一边抬头望向了宁南忧。他的一句话,使得剩余三人纷纷露出了惊异的神色。

    宁南忧的眉间堆起山壑,心口不自觉地揪了起来:“舅兄这是何意?难道。。。你在与陛下交流的时候,听他提及了我?”

    “这倒不是。但陛下问及了纪成。”江呈轶正了正身子,表情严肃的说道。

    “纪成?”宁南忧不自觉的握紧了手指,集中精神竖耳聆听。

    “我晓得,陛下自登基后,一直在调查当年常猛军逆案的相关诸事,也晓得他很迫切的想要找到当年涉及此案的人。纪成出现后,他自当调动一切力量,找寻其人所在。

    只是,弘农之事做得十分隐蔽,我与纪成并无任何交集,一切事宜,皆是由君侯你来处置的。但那日我入住武英殿后,陛下却趁夜悄悄来寻过我,竟质问我是否与纪成突然现身弘农一事有关?

    我当时觉得奇怪,心里慌得很,以为陛下查到了什么,可在我坚持否认后发现,他只是试探罢了。他迫切想要从我这里得知纪成的下落。我想,陛下应当不会无缘无故的怀疑我,他极有可能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又或者是另有其他目的,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消息,才会如此。”

    江呈轶复述着当晚的情景,越想越觉得古怪。

    宁南忧未动声色,取来放在身旁的茶盏,微微抿了一口。江呈佳听身旁的郎君不语,便出声质疑道:“陛下这样急切的想要得知纪成的消息,也不难解释。兄长你方才也说了,他自登基以后,一直在查当年的逆案。

    他想要找到纪成,询问当年之事的细节,也是情理之中的。

    至于。。。陛下为何要问你此事,或许是因为近日以来,邓氏诸案夹杂在一起的原因。。。水阁与我们江府处处打压邓氏,敌对的太明显,陛下难免会觉得弘农之乱也与我们有关。”

    江呈轶却摇头否定道:“不,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后来细想,便觉得有点不对。

    纪成的消息,我很早便已经告知了陛下。期间,他明明有很多时间,可以调查纪成的下落,又何必特地等一段日子,忽然这样没头没脑的来询问我?岂不是很突兀?就算他是因为邓氏的缘故,怀疑我栽赃陷害,也没道理直接来找我吧?难道他不该私下调查一番,找到证据后,再来质问我么?

    更何况,我与纪成根本没有见过面。陛下身边培养了许多皇家密探,这些人的能力不亚于水阁千机处的暗探。他动动心思,便能查到我到底与纪成有没有关系。何须先来我这里打草惊蛇?

    故而,我以为,他并非因为邓氏,才来问我纪成的下落的。

    况且后来,陛下转了话锋,以调查当年的案子为由,态度十分积极的向我反复求问纪成的下落,仿佛认定了我知道此事一般。这很不合常理,他应当知晓,以我的性子,就算真的知道一点消息,也绝不会选择在那个时候告诉他。

    若我真的告诉他纪成所在,岂不是承认弘农之乱与我有关?陛下当夜的行为,难道不是多此一举么?”

    江呈佳凝眉回应道:“若按照兄长这样分析,陛下的行为确实有点古怪。如若不是因为邓氏的缘故。。。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此话说罢,她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片刻沉寂,她忽然抬头,有些不确定的向江呈轶问道:“兄长方才说。。。此事与君侯有关。可我从头听到尾,也没发现陛下与你提过君侯。莫不是。。。你还有旁的想法?”

    宁南忧也在此时望向了对面的青年,眼神逐渐锋利起来。

    江呈轶没否认,不动声色的回了个眼神。

    他这般闭而不言、默默不语,却别有深意的模样,引得宁南忧开口道:“舅兄的意思,是想说——陛下或许是想从你口中,打探指使纪成现身弘农的幕后人的消息,也就是。。。我的消息?”

    江呈轶颔首道:“我确实有此意。但不敢十分确定。”

    他们二人的说法,恰好与江呈佳心中所想不谋而合。她沉定心思,再三琢磨此事,轻启嗓音,问道:“陛下想得知纪成幕后主使之人,难道是想与君侯携手,共同调查当年的案子?”

    “虽然确实有这样的可能。但不知怎得。。。我觉得不像。”江呈轶摇了摇头,并不赞同她的这个想法。

    魏帝的态度,四处透露着古怪,让宁南忧十分在意,听了江氏兄妹两人的猜测,心中的怀疑便更多了一层。

    他默声许久,才开口说道:“此事,暂且论断不了。舅兄,你莫要放太多心思在这上面,我会暗中派人监视宫中一举一动,打探陛下近身的消息。”

    江呈轶点点头,“嗯”了一声道:“也好。此事慢慢查来,会比较稳妥。”

    天色愈加暗沉,烛火啪的响了一声,随之摇摆了两下,晃得众人都醒过了神。

    宁南忧盯着窗口的漆黑,望了一眼身旁的女郎,有些心疼道:“时辰不早了,不如,今夜便这样散了吧?阿萝身子虚,是时候该回去歇息了。”

    沐云虽然醉酒,却还有些清醒,听见这话,立即醒过神来,连连颔首道:“君侯说得不错。阿轶,我们回屋吧。”

    江呈轶奇怪的瞥了她一眼,有些无语道:“方才不见你说话,这会儿倒是十分积极?”

    沐云无奈道:“我吃醉了酒,实在晕的很。。。哪里有什么精神同你们讨论?我又不像你,酒桶一个。”

    她嘟嘟囔囔的表示不满。

    对面的宁南忧与江呈佳挨在一起,瞧见此景,听见此话,不由扑哧笑出了声。

    一阵嬉闹后,四人同时起身站了起来。两位男郎各自扶着两位女郎,一起向书房外行去。屋外,江呈佳才在廊下站定,便觉得脑袋一阵眩晕,紧跟着脚步也踉跄了几下。

    宁南忧急忙扶住她,关心道:“怎么了?”

    江呈佳靠在他肩头,透着间隙喘了口气,好不容易稳住心神,便意识到,萃叶草的药性已深入脉髓,渐渐发散出来了。早在席坐间,她喝完那碗汤药后便立即觉得身上不快活起来,待三巡茶酒后,又在书房围坐片刻,此时的她,已难受至极。



    【一百六十三】药性发作

    

她强撑着,心底暗暗告诉自己,至少等到了寝卧再晕也罢。

    “没事,只是坐久了,身子有些虚。。。”江呈佳尽量忍着,靠在宁南忧的怀里,虚弱无力的说道。

    沐云见状,心里也跟着焦急起来,醉酒之意也醒了一半。

    眼瞧着江呈佳东倒西歪、走路不稳、摇摇欲坠的模样,宁南忧便绕到她的身前来,弯下腰,背着身子道:“阿萝,上来,我背你回屋。”

    江呈佳皱着眉,脚腕实在酸涩乏力,便没有推辞,上前两步趴在了他的身上。

    宁南忧轻手轻脚的将她背起,向江呈轶与沐云告辞后,便向一旁的游廊行去。水河与红茶举着灯笼,在他们身前指引。江呈佳将下巴搭在他的肩头,只觉得脑袋愈加混沌难受,眼皮子也沉重的睁不开,越来越困倦。

    宁南忧背着她走了一段时间,还未行至他们的院子,便觉得背上趴着的人松开了紧紧搂着他脖颈的手。他心中不由一惊,立即唤道:“阿萝?阿萝!你怎么样了?还很难受吗?”

    此刻,他背上的女郎已失去了意识,完全听不见他的唤声,一动不动的趴着,耷拉在他肩前的纤纤玉手顺着他的动作微微摇晃着,没有半点反应。

    宁南忧有些慌张,扭过头去看,只见女郎紧紧闭着双眼,满脸苍白,五官挤凑在一起,似乎非常不适。他不敢再有半点耽搁,脚下生风,疾速向她所住的庭院奔去。

    坐落于游廊后的庭楼,此刻正燃着暖灯,跟着宁南忧从京外归来的一行人,皆候在此处院落中等待。孙齐也自然在此。宁南忧背着江呈佳,不敢放松,亦不敢勒的她太紧,飞奔入院,立即高声呼喊道:“孙齐!孙齐在么?!”

    他焦灼难耐,入了内屋,便即刻将肩上昏睡的女郎放在了榻上,替她掖好被褥。眼瞧着孙齐还没来,他便冲到门槛前,大声吼道:“孙齐!人去哪里了!”

    过了好一会儿,甬道上才匆匆奔来一人,他衣衫褶皱、满头大汗、狼狈不堪的跑到宁南忧面前,胆颤心惊的问道:“下官在此。。。君侯有何吩咐?”

    宁南忧冷冷扫他一眼,疾言厉色道:“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才过来?”

    “下官。。。下官在偏院之中整理衣物以及随身携带的医具药材。一时间,未能及时听到君侯召唤。。。还望君侯赎罪。。。”孙齐跪在甬道里,擦着额上冒出来的冷汗,被宁南忧吓得魂不附体,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起来。

    宁南忧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便转了话锋道:“跟我进屋!”

    孙齐连声应道:“喏。”

    宁南忧扭身朝屋里奔去,孙齐急忙跟上,半点不敢落步。两人冲到内卧,便瞧见榻上的女郎蜷缩在角落里,将自己抱成了一团,脸色又青又白,眉宇紧紧堆着,仿佛正在煎熬着莫大的痛苦,细嫩白皙的额头上浸满汗水,唇间惨淡无色,甚至开裂起皮。观之模样,令人心惊。

    宁南忧心急如焚,催促着孙齐道:“你还愣着作甚?!快给她诊脉。”

    孙齐被榻上女郎的模样吓得不轻,又经宁南忧这么一吼,便啪的一声跪倒在地,爬到了床边,颤颤巍巍的给女郎诊治。他搭着她的脉,神情从不安转向了惊恐。

    不过多久,孙齐便转身跪向宁南忧,面色紧张的说道:“君侯!从女君的脉象上看,她似乎是旧疾新伤同时复发。因着其气息凌乱,内力不足,四肢寒气翻涌,才会导致虚乏晕厥。”

    “那。。。那很严重吗?”宁南忧提着精神,心口砰砰直跳,目不转睛的盯着孙齐,生怕错过半点消息。

    孙齐有些不敢说实话,但郎君的目光灼热,看得他心虚不已,只能硬着头皮老实交代:“女君的脉搏很是虚弱,几乎快要显不出来了,病况确实有些棘手。”

    宁南忧揪着一口气,听到这话,双腿迅速发软,险些有点站不稳。

    孙齐见状,连忙补充说道:“君侯!还请君侯保重自身。。。虽然女君病情严峻,但也不至于不可救治。她只是身体羸弱,不好用药,若。。。施以针灸,应当能调节内息,排除体内寒气。只是,下官对针灸之术并不精通,不能仅仅通过诊脉,便乱作判断,需知晓女君近两月内的身体状况,才能定下针灸的方案与配合调理的药膳。。。”

    宁南忧定住神,深吸了一口气道:“好、好。。。你且在这里候着。我这便去寻人,让府里的医者来回话。”

    孙齐颔首,跪伏在地上,应道:“下官得令。”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眼前的青年便像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孙齐望着眼前消失不见的影子,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从地上踉踉跄跄的爬起来,走到屋门前,便见红茶与水河两人在外头守着,同样紧绷着脸,满眼焦急的凝视着他。

    孙齐未向她们二人说明情况,只是轻声嘱咐道:“两位姑娘。。。女君受了寒,身子不适。还要麻烦你们二人准备两盆滚烫的热水与小炭炉,以及一些干净的布带了。”

    水河即刻向他欠了欠身,神情凝重道:“孙大人客气了,为了女君。。。即便再麻烦又算什么?大人有吩咐,尽管告知便是。”

    她这般说完,红茶便急不可耐的拉住她,喊道:“水河,莫要多说了,我们快些去准备吧!”

    水河点头,即刻随着她一同朝庭院的另一头跑去。

    孙齐守在屋前,等了不过半炷香,便瞧见照壁前晃来了几个影子。

    宁南忧拉着江呈轶与沐云,急吼吼的赶到了屋前,身后还带着近两月来一直看顾着江呈佳身体的医者。

    几个人脚步跑得飞快,各个神色焦急。孙齐跟在众人身后一同入内。

    待江府侍奉的医者为榻上女郎诊完脉后,身边站着的女郎和男郎们便急忙上前问道:“如何?”

    这医者面色发白,似有不安,说出来的一番话,与孙齐所言几乎一样。宁南忧转过头,朝孙齐望去,即刻问道:“你不是有话要问吗?快一些吧!”

    他着急催促,孙齐连连应声,疾步而上,着急忙慌的站到那位医者面前,问道:“敢问这位先生。。。我家女君近两月以来。。。病况如何?”

    医者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放心的朝江呈轶望去,只见对面郎君冲着他点了点头,他才向孙齐答话道:“侯夫人自重伤后,又染了毒,身子虚乏的很。。。这两月来,在下用药膳调理她的身体,本已微微见好。不知怎得,竟突然这般严重。”

    孙齐表情严肃,继续问道:“不知医者都用的什么药配以膳食?”

    医者答道:“便是些驱寒补气、温经调息、养血固元的药。”

    他从药箱中找出一张方子,同孙齐细数起来。一应药材,共三十余种。

    孙齐听后,再次蹙起了眉头,心中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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