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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夫为佞臣-第4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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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冶扯了扯嘴角,“你、你胡说写什么?这怎么可能?窦氏小三郎怎么。。。会是曹夫人之子?”

    “我晓得,你此刻心中,定是一万个不肯相信。但。。。这却是无法消磨的事实。当年,安平侯的小妾陈氏与曹夫人的生产日程极为接近,孩子诞下后,陈氏身边的婢女与嬷嬷竟都被窦太君以伺候不周的名头逐出了窦府。

    陈氏产子虚弱,血崩而亡。而当时,安平侯正好因为督办差事不在府内,归来时才发现,小妾陈氏那一房的人,居然都被遣散殆尽了。也正因此事,安平侯才会一直不待见小三郎。

    我去暗暗查探过。当年被窦太君遣送离开的那些仆婢嬷嬷们,都被人藏了起来,躲在乡下庄子里度日,身边皆有一两个打手看顾。我废了好大一番力气,才从那些打手的口中套出了一点消息。据说,他们皆是窦太君遣派去的。

    于是,我更觉得此事不对,但这些仆婢我接近不得,窦太君遣派的看守实在过于严苛,除非窦氏族人,几乎无法靠近。故而,我便转了个方向,细查当年在窦府周围定居的人户,听到了一则传闻。

    当年为陈氏接生的那名产婆,曾在无心之下说过,陈氏诞下的,乃是一名死胎。后来不知怎得,这话就传了出去,但很快,这产婆便在众人面前澄清了此事,说自己是酒后胡言,误了口,说错了人家,才平复了众人所疑。她这话说完不过一月,便莫名其妙的举家迁居了。

    这种种痕迹只能说明,窦小三郎来历不明,很有可能并非安平侯之子。我一开始也没有多想,直到打听到当年在曹氏身边曾有一名贴身女婢,在其生产后,偷偷去过长安,这才确定,曹夫人双生子的另一个孩子,送到了窦家。

    曹夫人为什么隐瞒自己生的是双生子呢?又为何,要将孩子送至窦家?带着这个疑问,我追查了下去。

    后来,我历尽千辛万苦,在雍州边境找到了当年给曹氏诊出了孕脉的医者,从他那里得知,曹氏在嫁入淮王府之前,便已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秦冶安静听着,耳闻至此,目光惊愕,仰头望着周    源末道:“等等、等等?你刚刚说什么?曹夫人在入淮王府之前,便有了身孕。。。也就是说,不论是昭远还是窦小三郎,都不是淮王宁铮的亲生血脉?”

    周    源末沉然凝重的点了点头,语气十分严肃道:“不错。”

    秦冶不可思议的瞪着他,问道:“那么他们的生父。。。?”

    周    源末肯肯切切道:“当年,曹夫人曾与窦氏有过一段婚约。她,本是要嫁给窦家三郎——窦寻恩的。”

    他这样一说,秦冶立即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此时此刻已是愕然震骇至极。

    秦冶纠结琢磨半晌,颤抖着声音说道:“昭远和窦小三郎。。。竟是窦寻恩的孩子?世上。。。怎会有这样荒诞可笑的事情?你我二人,对昭远一直心存芥蒂的原因,便是源自他的父亲。谁料到。。。他不仅与宁铮毫无关系,还与之有着杀父的血海深仇?”

    周    源末沉声不语,眼中透出一丝阴狠,仿佛并不赞同他的话。

    秦冶怔了许久,忽然反应过来道:“你既然早已知晓他并非宁铮的血脉,为何要在白道峡谷的盆地内。。。逼他入绝境?你可知,你那一剑,险些要了他的命?!”

    “我知道,可我却是迫不得。”

    周    源末淡淡道:“那时的他,挡了我的路。既然如此,必要之时,我也不能留他性命。”

    秦冶满眼惊愕,张口呢喃道:“你疯了?他再怎么样,也是当年救你于危命,照料、收留你的人。。。你怎么能?我原以为,你是因为宁铮的缘故,对他有着打不开的心结,才会迫于形势,给他一击。。。”

    周    源末却固执道:“阿生!我们所谋之事,本就容不得温情!他令我计划失败,难道我还要谦让于他么?”

    秦冶摇摇头,叹道:“源末。纵然复仇是我们必行之路,但也不该如此疯狂。至少。。。至少不能对自己的恩人出手。。。那样,我们又与宁铮有何区别?”

    “我不在乎。即便我变得丑恶,变得面目可憎,我也不在乎。慕容氏族,只剩下寥寥无几的人脉,若我不能平复当年之冤,重建家系,将来又有何颜面到九泉之下去见我的爹娘?”

    周    源末眼中,皆是阴狠算计,早已散去了温情,展露出熊熊野心。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只有复仇。

    秦冶沉默了片刻,忽然将手伸入了怀中,摸索一阵,掏出了什么东西,轻声道:“你可知,当年,我们的父辈不仅仅是因为知晓窦寻恩的身世,而被安帝、宁铮、邓国忠。。。以及。。。以及那位盯上的。”

    周    源末扭头看他,追问道:“什么意思?”

    “受你父亲庇护,而活下来的容叔,曾是窦寻恩的贴身随侍。半个月前,我查到窦寻恩的身世,曾写信询问与他。他告诉我一桩事。当年,明帝在京郊截杀案之前,曾写过一道秘旨,其上所说。。。明帝欲传帝位于窦寻恩。那是一道,传位诏书。后来,窦寻恩被杀。那道圣谕,便由此改成了传位窦寻恩之子。”

    秦冶捏着手中的东西,长呼一口气,抬头与周    源末对视道:“我叔父,终其一生所愿,便是将窦三郎的血脉,培养成能够担起一国之君的大才。”

    周    源末哑然,一时间更住,全然不知真相竟是如此。

    “今日,听你所说,我才明白,我叔父从前之所以会那样看重昭远。对他倾尽才学,付诸严厉与慈爱。。。便是因为他乃窦寻恩之子。”

    秦冶慢慢说着,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倾吐了出来:“你可晓得。。。昭远不仅仅是我叔父一辈子的期盼,也是你父亲的希望。你父待昭远,亦如亲子,恐怕也是因为这道秘旨的原因。”

    周    源末听完,满心怅然,浑身瑟瑟而抖,过了好一会儿,他平静了下来,冷淡漠然的问道:“所以呢,你想说什么?你要说什么?”

    “我想。。。既然,这是我们父辈的心愿。我们也应该。。。”秦冶欲言,话说到一半,却被周    源末狠狠的打断了。

    “那是父辈们的想法,不是你我所愿!说起来,若不是因为窦三郎与宁昭远,我们的父辈,怎会在朝中那样无所忌惮的崭露头角?那场灾祸,源起的因头,便是他们父子二人。若不是他们,我的父亲,你的叔父,或许还有可能活在这世上。是他们。。。是他们毁了一切!我为什么要继承这样的遗志?我凭什么辅佐他?”

    周    源末言辞锋利,语气激烈,冷冷盯着秦冶,像一头发了疯的凶兽。

    秦冶怔然失声,盯着发狂的他,只觉得心寒。他愣了许久,问道:“你怎么能将这一切的罪责,推到窦三郎和昭远身上?他们陷在局中,身不由己。。。”

    “什么身不由己?”周    源末低声嘶吼道:“你简直可笑!若当年,窦寻恩肯退出朝堂之争,宁铮怎会赶尽杀绝?!他深陷囹圄,难道我们的父辈,就该给他陪葬么?!”

    秦冶张口欲反驳,万般汹涌融到肠中,最终只化出一句:“你。。。究竟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你。。。还是我认识的宗叔么?”

    周    源末愤然至极道:“我早就不是以前的我了!你若是看不惯,大可一走了之。我所行之事,少了一个你,也无甚要紧。你若想要跟着宁昭远,我也不反对。但,倘若你与他挡了我的路,我必然除之后快!”

    “你、你真是荒诞!不论是我的叔父,还是你的父亲,又或是越奇将军、吕伯父。他们,每一个人皆是忠诚正直之士。就算当初,没有窦寻恩的存在。他们也会毅然决然的做出一模一样的选择。他们的品格,绝不允许他们堕入污泥烂沟中苟活。你要怪。。。也应怪主君上位之人,怎能迁怒他人?”

    周    源末十分偏激的说道:“我如今所行之事,不正是要推翻这个腐烂的王朝么?我所做的,不正是父辈们所想的么?!我有什么错?”

    秦冶怒道:“若我叔父在世、你父亲在世!他们绝不会希望看见你与昭远互相残杀!你所行之事,我未曾说错。可。。。推翻大魏之统以后呢?这天下乱世,百姓流离失所。。。难道就是父辈们愿意看见的了么?”

    周    源末捂住耳朵,冷淡疏离道:“你若还是从前那套说辞,便算了吧。以前,我不会答应你辅佐东宫太子上位,现在,我一样不会答应你襄助宁南忧登帝。”



    【一百九十六】观念不和

    

“那你准备怎么办?将大魏搅成乱局?然后呢?当年四大家族蒙受的冤屈便能被抚平了么?世人对你父亲、我叔父、越老将军以及邓伯父的厌恶便能停息了么?那些不知真相的群众,真的能理解我们当年的冤屈么?他们若是知晓,大魏分崩离析,是慕容一族的后世子弟所为。。。会如何想?

    他们只会觉得,当年的冤案,没有半点判错,慕容氏、卢氏、越氏乃至吕氏,骨子里就是反叛之臣!这天下人的想法,不会有任何改变!甚至,会更加厌恶当年的常猛逆贼,称你我为余孽!难道。。。你觉得这是当年那场浩劫中侥幸存活下来的弟兄们想看见的么?到那时,你又该如何平复天下之人的悠悠之口?”

    这些话,憋在秦冶心中,已有多时,此时此刻全部爆发了出来。他怒目圆睁,满脸愤然,充斥着猩红血丝的双眼,死死钉住周    源末,质问道:“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这些。与朝臣搏斗的这许多年,你也沉溺在权势之中,欲称霸天下,登基为帝?!”

    “照你这么说,难道我们协助宁昭远称帝,便是最好的选择么?!你别忘了,他纵然是窦寻恩与曹夫人的私生子,但如今仍有着淮阴侯的身份,他在天下人的眼中,依旧是淮王的儿子!

    他隐晦多年,世人皆传他嚣张跋扈、欺软怕硬、贪财好色,是个十足的浪荡之子。他在天下众人面前,人品早已腐烂不堪、无可救药。难道。。。我们助他登上帝位后,他就能替常猛军洗刷冤屈,让九州万民信服与他么?

    你不觉得。。。”

    周    源末固执不化,不愿意听秦冶所言,一番反驳,却被秦冶厉声呵斥。

    “我信他能!”秦冶毅然决然的肯定道。

    周    源末忽然止了声,屋内落入冷寂之中,两人互相凝视着对方,一时之间气氛凝结。

    “我相信我叔父的眼光。若宁昭远不是可造之才,没有帝王之威。。。我叔父断然不会投入那么多心血,将他视如己出,细心教导。宁昭远心中有情有义,得知恩师遇难,蛰伏多年,锋芒皆隐,暗中寄存实力,一心所想,只为了洗雪常猛军之冤屈,让毁于灾祸的四大家族重振门楣。这许多年,他从未变过心中所愿。这便是我相信他的理由!”

    秦冶字字铿锵,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周    源末淡笑一声,只觉得万般荒谬:“怎么?在你眼里,难道我便没有为父平冤的真心切意么?他一心洗冤,难道我便存了不轨之心么?!”

    秦冶仰头盯着他,冷声道:“难道不是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周    源末恼怒道:“我要清楚什么?阿生,你对我是否太过苛刻了?!”

    “苛刻?”秦冶哼笑道:“我何处苛刻了?你敢说,你没有称帝的野心么?!”

    周    源末气急败坏,却又反驳不了他,只好说道:“是!我是有这样的野心!只要我称帝,他宁昭远能做到的,我一样能做到!”

    秦冶驳斥道:“若你为帝,天下违逆者,皆不可活命,又与安帝、淮王有何区别?届时,百姓怨声载道,表面恭维你,暗地里却恨毒了常猛军、怨怼四族后人,那么即便重扬了慕容氏、卢氏、越氏与吕氏的门楣,又有什么用?”

    周    源末满眼失落道:“在你心里,我竟然是这样粗鄙暴虐、残忍无仁的人么?我称帝,百姓们便会处处厌恶、甚至反抗于我。他为君,万民便会臣服爱戴,听之信之?你。。。这到底是从何处得来的结论?”

    “就凭他尚存理智,仍然对江山社稷有着一颗敬畏之心!而你我。。。已被复仇蒙蔽了双眼,做过许多伤天害理之事。我们的手,是肮脏的、是血腥的!是没有资格揭露当年旧案,为故人、为亲族洗雪冤屈的!”

    周    源末更觉得他不可理喻:“难道他就没有做过龌龊污浊之事么!难道他的手上,便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没有冤魂么?!”

    “你也应该清楚。这么多年,是谁一直在他身边,嗜杀残暴!他对兄弟有情有义,可你却可以说抛弃就抛弃。他所杀的,皆是该死之人。可你。。。却滥杀无辜,从无顾及!”

    周    源末怒极,恨道:“我何时滥杀无辜了?!那些死于我刀下的人,皆有大罪!我有什么错!”

    秦冶高声斥问道:“那雁门关屠杀呢!你也问心无愧么!”

    他拍案而起,与周    源末争锋相对:“当年,是你守在雁门关,清查流窜的五侯孽贼,你却为了杜绝后患,下令屠杀雁门百姓,上至八十老者下至一岁孩童,你全都不放过。那场屠戮,有多少无辜之人冤丧雁门?

    事后,你竟还将此事栽赃嫁祸给穆景,甚至离间他与昭远之间的关系,令他以为雁门关虐杀,皆是昭远所为,激他寻仇报复!慕容宗叔!你难道至今没有丝毫愧疚之意么?”

    “雁门关那些腌臜之民,胆敢辱蔑我的父兄,合该被杀!他们帮助五侯余孽藏身,一个个皆是有罪之人,合该被杀,我有什么错?!”

    周    源末强撑着,不肯松口,半点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

    秦冶见他无药可救,腹内怒气郁结,实在不可抑制,立即斥骂道:“你简直荒唐至极!如你所说,若你称帝,天下万民不信父辈们的清白,对他们言多欺侮,难道你要杀尽他们不成?”

    “我若成君,谁人敢说这些?这天下,自然是要避开我的忌讳!”

    秦冶无可奈何摇摇头,心力交瘁:“然后呢?朝臣万民心中对常猛军的误会会解开么?!史书上,会如何记载这四族?就算你能以君威震慑天下,令众人不敢对父辈有所轻辱。。。那么后世呢?后世臣民将会如何议论?!你保得了百年平静,难道能守得住千年安和?

    一旦你死,天下有识之士皆能以你篡夺皇位、残暴无能的罪名,讨伐你的后代,以及四族之遗属!父辈们的污名仍然洗刷不掉,五万常猛军兵士依旧是孤魂野鬼!你告诉我!这究竟有何意义?”

    他的话,让周    源末哑然无言,倏然之间,愣在了那里。

    秦冶不想再与他多费口舌,失望至极道:“你若执意如此,我自不会继续留在你身边。宗叔,一切请你好自为之。我不想再管你的事,也没有心思继续劝你。就此告辞了!”

    说罢,他转身就走,不余任何犹豫。

    甚至,周    源末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那郎君便已出了屋子,疾步而行,离开了这座破旧的院落。

    周    源末回过神来,提起衣摆,急忙去追,踏入院子时,院墙边上的小门早已被打开,再往黑暗处细看,早已没有人影。他懊恼的退了一步,面露沮丧,轻叹着走上前,将敞开的木门合上。

    秦冶已然走远,他再追,也无济于事。

    周    源末靠着院墙门边缓缓滑坐而下,目露伤感,心中惶惶。其实,他明白,秦冶所说,字字诚恳。可他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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