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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章

夫为佞臣-第4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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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百三十五】彻夜无眠

    

二则,宁南忧虽不受淮王宠爱,但毕竟仍是淮王之子,他若真的在北地边城出了事,那么宁铮必然不会放过城氏一族。且如此一来,更会使得陛下陷入两难之境地,令大魏朝局愈加昏暗不明。城阁崖想,他一人为宁南忧抵命也罢,却不想全族受累,亦不愿朝势就此颓然。

    城阁崖在南院门前徘徊片刻,虽不情愿,但最终还是无奈的转身离开,带着一众军将消失在夜色里。

    年谦望着时辰,不敢再有耽搁,立刻带着身后的医师们往游廊赶去。

    一行人穿过长廊,踱步飞快,越入一片柳树阴里,来到了宁南忧所在的房舍前。阶台之下,有侍婢穿戴完备,站在暗处等候,眼瞧着诸位医者归来,便急忙上前,督促他们穿上油纸斗篷、戴好面纱白巾。

    年谦理所应当的接过婢女递来的斗篷,披上后,便率先冲进了屋中。

    推开屋门的那一瞬,他与江呈佳一样,闻到了一股酸咸发臭的腐败味,刺鼻醒脑。他顿时锁住眉头,表情一震,有些紧张起来。他往内阁奔去,便见女郎正躬身为躺在床上的郎君擦汗,于是轻手轻脚的走到她身侧,唤了一声:“阿秀?”

    听此唤声,江呈佳惊起一阵心慌,转过头,顶着一双通红微肿的眼睛,望着他,瞬间涌起了一阵泪雾。年谦慌了神,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女郎抽泣两声,更严道:“你总算来了。无需言他,快些看看君侯吧。这次,我真的顾不过来了。。。”

    她催促着。年谦便着急忙慌的走到床榻旁,弯下身子,替宁南忧把脉。昏迷的这个青年,此刻气息越来越弱,赤裸着上半身,胸口、胳膊甚至连腰部都长满了红色水疱,鳞次栉比般骇人至极。

    他未见过这样的状况,满脸愕然,手指捏住宁南忧的脉搏,脸色愈加青寒。回来之前,他已经听过府内小厮的禀报,做好了心理准备,却没想到,情势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百倍。

    江呈佳目不转睛的盯着年谦,亲眼瞧着他的脸色急转直下,心口立即凉了大半截。

    她忍住浑身的颤栗,探着头,小心翼翼的问道:“他,到底怎么样?”

    年谦摇摇头,面色为难道:“君侯的脉搏已经微弱至极,体内两股阴寒之气不断冲撞,乃是风邪入体,侵入骨髓之症状。那瘟毒,已经攻入他的肺腑。。。”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江呈佳握紧拳头,不甘心的问道。

    年谦不忍心,但还是如实答道:“君侯此病。。。怕是。。。难以治愈。属下也没有办法。”

    “你胡说什么?!”江呈佳一把推开他,跌坐在床榻边,极度恐慌的握住青年发烫的手,不断否定道:“不可能。。。他明明已经熬过了凶险的那一关,怎么可能。。。现在突然就熬不过去了呢?”

    “阿秀。即便这样的事实难以接受。。。但你总得面对。”年谦无可奈何的叹道。

    江呈佳不愿相信,挣扎煎熬了许久,忽然想起放在自己怀里的那张文宗,连忙掏出来,递给年谦道:“不,不。总有一种办法能救他。我下午归来时,按照两日前我们研究的方子,再配合当年那位医者所写的药单。。。调整了两味药。你看看。。。可不可行。他还留着一口气,我们一定能救回他的。”

    她两眼含泪,满眼乞求。年谦看得心软,无奈的接过方子,展开一看,却渐露惊讶之意,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欣喜的说道:“换成这两味药,我怎么没想到?或许恰好中和了烈性草药的药性,能有缓解之效。”

    江呈佳收住泪光,眸中升起希望。

    年谦抬起眸,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他望着她满眼的期盼,一时之间语塞。他没办法开口对她说:这方子虽然有效,却只针对瘟毒病发的初期和中期,宁南忧的病况已入末端,恐怕并无良效。

    他犹豫了片刻,咬咬后槽牙道:“用此方,或许能解瘟毒。但。。。我不敢确定是否能救君侯的命。他的病势来得又急又快,只怕药效不明显。”

    江呈佳顿时欣喜道:“就是说。。。这药方,或许能救他?”

    年谦踌躇半晌,最终硬着头皮颔首道:“有这个可能性。”

    江呈佳立刻点头,站起身来,在原地来回走了两步,慌张道:“好、好。。。我这便嘱咐人按照这份药单抓药,我亲自煎煮。年谦。。。你且在这里守着君侯,若有什么异常,马上告诉我。”

    她匆匆说完,便似风般狂奔出去。

    门外的医师们才将将换好斗篷,戴上面巾,准备入屋,便看见一个黑影刷的一下冲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影子便消失在游廊尽头。

    众人愣在原地,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年谦目送女郎离开,遂默默无声的跽坐于旁侧的席垫上,盯着重病在床的青年,心中想法复杂至极。

    众医师悄悄入了房舍,便瞧见年谦一筹莫展、满面愁容的对窗而坐,似乎遇到了什么大难。众人围过去,只见躺在床上的那位君侯,此刻浑身上下长满了状貌恐怖的红色水疱,密集生长,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众人惊道:“年医师,君侯的病况,怎会如此糟糕?这、这。。。”

    “瘟毒侵体,最怕的便是这水疱。。。”

    “这该如何是好?”

    “若是无法救治君侯,我们纵然有十个脑袋,也无法同城大将军交差啊!”

    “。。。。”

    一阵沸然的议论在众人之间传开。

    年谦听着,心里烦闷,呵斥道:“诸位郎君与其在这里浪费口舌,倒不如让人将议事堂的医书、卷宗以及前几日我们共同拟写的方子都搬来。在南院找个干净的地方,继续找寻治疗的法子。”

    年谦再次捏住青年的脉搏,仔细诊了诊:“君侯病况危急,但若是能熬过三个晚上,或许可以保住一条性命。”

    他心里清楚,宁南忧危矣,但为了江呈佳,仍打算尽力一试。众医师得令,连连点头道:“年医师说得对,诸位,切莫此时放弃希望。”

    屋舍前,重新挤出来一堆人,皆朝着南院照壁前奔去。

    长夜漫漫,南院上下,四处灯火通明,每一个人都揪着一颗心,悬着一口气,不敢松懈。

    小厨房里,江呈佳亲力亲为,费心煎好汤药,便以最快速度奔至房舍,来到年谦身边道:“药我熬好了!他怎么样?”

    年谦摸着宁南忧的额头,稍稍松了口气道:“你下午归来时,喂他喝的那碗艾草汤,总算有了些用处。他的体温有减退的迹象,算是有所好转吧。”

    江呈佳面露喜色,遂即端着药碗,坐在宁南忧身侧,将他慢慢扶起靠在软枕上,想要给他喂药。

    可此时,床上的青年,已经完全没了意识。她将汤匙抵在他的唇间,却半点也喂不进去。江呈佳心急如焚,皱着眉头,望着他,念念有词道:“傻瓜,你得喝药,才能有所好转啊。。。”

    她坚持不懈,不肯放弃,只是不论她用什么方法,都没办法让宁南忧喝药。

    一旁的年谦叹道:“君侯此时沉溺于昏睡之中,药根本不能入口。。。阿秀,你去一旁歇着吧,我来试试。”

    江呈佳沮丧道:“我都喂不进去,你能有什么办法?”

    看着他陷入昏迷却仍然死死蹙着眉头,似是痛苦无极,她便觉得窒息,坐在床沿,几乎快要哭出来。

    年谦束手无策,一脸愁重,满心不安。

    江呈佳低着头,思虑片刻,突然端着药碗,毫不犹豫的将汤药全部倒入了嘴中,倾身上前,贴住他的唇,用力撬开他的牙齿,强行将口中的汤药灌了进去。

    年谦目瞪口呆,站在屏风前,愣的像根木头。待他彻底反应过来,便瞬即上前阻止,焦急的喊道:“阿秀,你做什么?不要命了?这瘟毒凶狠,你这样会传染的!”

    他想要拉开她,却被江呈佳伸着手狠狠的打开。她费劲的将汤药喂他喝完,才松下劲来,支起身子靠在榻边喘息。

    年谦满脸苍白道:“你、你!你这般胡闹,叫我如何同。。。”

    “不必你交待。我自己能对自己负责。”

    江呈佳态度强硬的打断他的话,动作迅速的抓过一旁洗净的茶杯,盛一口清水,仰头灌入,用力的漱了漱口,吐到唾壶中,擦净嘴巴,坚定道:“年谦,我的决定,轮不到你来评说。”

    她起身,走到一旁,坐至书案前,继续寻找古籍。

    年谦被她噎住话语,无语凝噎,只好默默的闭嘴,亦入了座,翻阅医书。

    屋中一时,陷入了无边的沉寂中。两人对坐,抄录了数十张疾方,仍然找不出什么头绪。

    就在此刻,门外传来一阵紧急的脚步声,扇门被猛地推开。两名军医奔至屋内,嚷嚷道:“年医师,君侯此症,或许可用煎煮出来的药汁调配草药粉,涂在水疱之上,消除肌肤上的邪毒。”



    【两百三十六】情势紧迫

    

“如此一来,即可清除其表皮的瘟气。若表症缓解,再以草药煎汤内服,或可留住性命,且有治愈之可能。”

    江呈佳从书案前站起来,听着军医的话,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以药汁调配草药粉搅拌成泥,涂在人的身上?这办法可行吗?”

    这是用来治疗外伤的法子,对刀伤剑伤,百试百灵。但是,宁南忧患的是内症,且毒疫凶险,攻击的是脏腑,这自然让江呈佳产生了疑惑。

    此时,年谦却说道:“两位军医的想法,恰与在下不谋而合。药泥外敷,煎汤内服,确实能让效果加倍。只是,这用药也许仔细斟酌,不可掉以轻心。

    君侯身上,尚有刀伤与剑伤。他体内产热,除了瘟毒作祟,多半还是因为皮肉伤口处感染所致,高烧不退,伤口便会继续恶化,出现化脓的症状。若是我们要用药泥外敷的法子,则必须将他身上的刀剑之伤考虑进去。

    否则,即便能用此法消疗君侯身上的红色水疱,渐退瘟毒,他最后也还是有可能丧命于刀剑伤的腐化。”

    军医们点头赞同道:“确实如此。捣成药泥的方子,我们几人已经互相讨论过,只是。。。诸君的医术有限,药草的分量,以及药性的把握。。。还需年医师您来掂量。”

    话音将将落下,他们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卷帛书,递到了年谦面前。

    年谦扫过一眼,便在案几前堆放的古卷下抽出一张绢帛,铺平,摆在众人面前道:“药泥的单子,我也写了一份,与诸位不同的是,我用了两味疗性阴狠的药,加在其中,提高了此方的烈性。”

    军医们纷纷低下头,往案几上铺开的那张单子上看,顿时有些犹疑道:“这、这两味药。。。是否用的太狠?且,如此大的药量。。。我只怕,君侯招架不住。”

    年谦颔首道:“不错,我确有此顾虑,故而先前并没有拿出来同你们说。”

    “然则。。。”

    他扭转话锋道:“我已经循着古籍文书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更适合的治疗之法。眼下,我手里的这份方子,已是药效最强的一种。君侯此刻,意识不足。因此,最要紧的便是吊住他的精神气。若气足,尚可抵御药性之烈。”

    “我想了想,不如在煎汤内服的草药里加入高山红景天、黄芪、参汁,以此提起君侯的精神,让其有足够的体力,与瘟毒作抗争。”

    军医左右思虑一番,若有所想的点点头道:“这办法或许可行。”

    三人你一眼我一语的讨论着,一旁的江呈佳越听越着急,三两步上前道:“莫要再说了。不论什么方法总要试一试,若只是在此纸上谈兵,那么我们永远也找不到治愈之法。”

    这姑娘站在烛光的晕影中,身姿飘渺。军医回神望去,被她身上那股悠远、恬淡的气质所吸引,一瞬之间凝住了表情。年谦投去目光,轻声答道:“阿秀说得对。时间紧迫,若再不找出办法,不止保不住君侯的性命,连罗什街感染瘟疫的民众也救不回来。若因此造成城中恐慌,那便真的是我们的过错了。”

    两位军医当即醒过神来,向年谦拱手作揖道:“年医师说得不错,我等这便招呼人去安排,立即捣药拌泥,煎汤熬汁。请二位在此稍候。”

    年谦默声不语,目送着两人离开。

    江呈佳站在一旁,低着脑袋,眉头紧蹙,焦灼难安。已至深夜,宁南忧的病势并无任何好转。她心口乱糟糟的,眼前也频频出现黑影。

    年谦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连忙奔上前,扶住她道:“阁主。。。您没事吧?”

    眼下屋中四处无人,年谦才敢唤江呈佳阁主。他一脸担忧道:“您为了查古卷上的方子,已经熬了好几个通宵了。再这样下去,您的身子会吃不消的。不如。。。趁着军医们熬药煎药的时候,去耳房睡上片刻。若到时候,君侯状况好转,您却倒下了。。。那便得不偿失了。”

    “不用。”江呈佳推开他,走到案几旁,跽坐而下,继续誊录文卷上的记载,找寻更可靠的治愈之法。

    年谦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追上去接连劝道:“阁主,您就听我一声劝吧!去休憩片刻!这里有属下照看着,不会出错的。”

    江呈佳对他的劝言视若无睹,仍低着头,面无表情的阅览着手中的古籍。

    年谦锲而不舍的说道:“阁主。。。您别这样。您要是出了什么事,属下真的没法同沐夫人交待。她可是下了死命令,要属下安安全全将您带回去,绝不能有半点错漏。您。。。您不要为难属下呀。”

    江呈佳被他劝得有些恼,抬眸飞去一记白眼,冷冷的说道:“你若再多说一句,我便让你回水楼呆着去。”

    年谦更住,面色僵硬,灰头土脸的转身,重新坐回了案几旁。

    江呈佳撑着脑袋,眼前愈发的晕眩,逐渐令她看不清古卷上的文字。她无奈的放下笔,闭目养神片刻,再睁眼,却觉得更加难受。她深呼一口气,舔了舔干涩的唇,不放心的朝榻上望了一眼,遂而将目光转向对面的书案,嗓音低浅道:“年谦。”

    那郎君立即抬起头,朝她望来,快速应道:“属下在,阁主有何吩咐?”

    江呈佳叹道:“我确实,有些支撑不住。这里。。。我能放心交给你么?”

    年谦连连点头道:“自然自然,您放心,属下定会好好看顾君侯,若有什么紧急的状况出现,属下会立即通知您!您且放心去耳房休息吧。”

    江呈佳皱了皱眉,脑仁有些发疼,遂点点头道:“好,就依你所说。”

    她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左右摇晃了几下,好不容易站稳脚步,便觉得胸腔间涌出一股恶心呕吐之感。她喘了许久,顺下一口气,锁紧眉头,踏步出去,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屋子。

    年谦在后面,前一步后一步的看顾着,生怕她跌倒。

    江呈佳昏昏沉沉的跌入了耳房中,踉跄着走到榻前,直接倒在了软垫里,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彻底入了眠,睡得深沉。她熬了好几个通宵,确实有些扛不住了,这一觉睡得,全然不知时间,昏天黑地,无法苏醒。

    等她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的夜晚。

    她睡得不知时辰,眼瞧着外头天色仍然沉如墨玉,便以为自己只睡了一会儿。她稍稍伸展筋骨,从床榻上翻身下来,只觉得空气无比新鲜,精神无比抖擞。

    她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才睡了片刻,竟然这么有用,叫她身心具松,这么快便恢复了体力。

    江呈佳是和衣而睡,甚至连身上的油纸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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