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为佞臣-第5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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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曲眼见此状,心口突突突的跳起来,咬紧了牙关,屏足呼吸不敢放松。城勉已然气得脑仁发疼,数次想要冲出去,却次次都被唐曲强行拦住。
那侍女狠狠的抽打着江呈佳,直到将地上的女郎抽打的完全没了动静,她才停下了手,遂而继续扯着江呈佳后脖颈的衣襟往前拖行。城勉听着动静愈发浅了,便催促唐曲追上去。
此刻的唐曲,亦无法真的当作视而不见了,他的心情如城勉一样,仿佛被滚油烈火烧过一般,十分难受。
纵然他对那睿王妃并没有什么感觉,可眼见她被欺辱至此,也不由得怜悯可惜起来。往日的江姑娘,那般明艳高贵,今日却被一个薛夫人身边的一个侍女虐待成这般模样,令他心惊又可叹。
唐曲推着木轮,暗中悄悄的跟了上去。
幸亏,他们两人跟了上去,否则树林后的那间院子,将发生一件惨不忍睹之事。
主仆二人看见,那侍女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群汉子,竟然意图让他们染指江呈佳,彻底毁掉她的清白。
“诸位郎君,这娇滴滴的小娘子,就交给你们处理。你们放心,不必担忧这里有人来查看,且好好享受吧,我会替你们看着。”
那侍女冷冰冰的说着,垮着一张脸,眼中寒光四溢,仿佛恨极了地上躺着、陷入昏迷的女郎。
正当那群粗鲁大汉解开衣裳,搓着手、奸笑着准备上前时,西侧的林子里不知何时蹿来了两个婢女,急声大喝道:“黛卿!你敢如此对待睿王妃!!”
她们气急败坏的从林园深处冲出来,一把推开那侍女,挡在昏迷不醒的女郎面前,红着脸、粗着脖子吼道:“黛卿!你如今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你若敢对王妃下手!睿王殿下回来,定然不会饶了你!将你碎尸万端也不为过!!”
那被称作黛卿的侍女,冷眼瞥了两个小婢女一眼,居高临下、满眼不屑的说道:“单凭你们二人。。。以为有机会让睿王殿下处置我么?”
说罢,她竟转身朝那群大汉说道:“诸君不必顾忌,这两位小娘子也赏给你们了。”
大汉们听她此话,顿时来了更大的兴致,眼瞧着冲出来的两个小婢女样貌姿色都不错,更加兴奋起来,两眼放光的朝她们扑去。
这两个小婢女,死死的护住身后的女郎,眼看着汉子们如狼似虎的扑过来,便忍尤不住的惊恐大叫起来:“你们要做什么!啊!”
“黛卿!你无耻至极!我从前真是看错了你!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狠毒!”
黛卿冷笑一声道:“我狠毒?是,我就是狠毒,为了瑞王殿下我什么都可以做!我什么都敢做!尔等若敢当我的路,便只能和这江氏一样的下场!”
她撂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小院,朝树林的小径上行去。
躲在林中的唐曲眼瞧着三个女郎被一群彪悍高壮的汉子们逼得走投无路,终于忍不住了。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绣巾,蒙在脸上,将城勉安置好后,便似飞剑般冲了出去。
他施展轻功飞奔至三名小娘子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那群意图不轨的大汉快速出击,招招、掌掌打中要害,一眨眼的功夫便将六个大汉打倒在地,疯狂哀嚎。
【三百一十五】求助城勉
唐曲甚至没让这些大汉看清他的面容,转身便将地上两名吓得无法动弹的小婢女,以及昏迷的江呈佳扶了起来,再次施展轻功,带她们离开了此处小院,逃进了林子里。
两个小婢女受了惊吓,眼瞧着有人将她们救出来,也不敢断定来人到底是好还是坏,便只能抱住江呈佳依偎在一起,声色颤抖着问道:“你们、你们又是什么人?”
她们太过恐慌,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唐曲看,甚至没有注意到一旁坐在木轮上的城勉。
唐曲连忙摆手,上前一步想要安慰她们。两个小婢女却抱着怀中沉睡的女郎努力的朝后移去,惊慌失措的靠着树干,眼中尽是防备。
唐曲着急道:“你们不必怕,我不是来害你们的。我们家郎君与你们家睿王妃是相识。。。他参加宴席时,途径此地,恰好听见林子里的动静,于是命我出手相救。。。”
小婢女们这才瞧见古树旁还有一位坐在木轮上,低垂着头敛眸不作声的男郎。
其中一个小娘子犹犹豫豫的喊道:“城小郎君?”
城勉皱着眉头,脸色深重,心底已经急得快要发疯,很想知道江呈佳到底怎么样了,但此刻也只能忍着心中的慌乱,先安抚这两个小娘子。
“两位女郎莫慌,我身边这位,乃是我的贴身护卫。出手相救,也是因为实在不忍看着那些歹徒为虎作伥。你们放心,我们没有任何恶意。”
两个小婢女互相对视一眼,这才安安放下一颗乱窜惊恐的心。她们遂即并排而跪,纷纷朝唐曲与城勉磕头道:“谢城小郎君救命大恩。。。奴婢们感恩不尽。”
城勉微微点头,仔细听着江呈佳的动静,紧接着问道:“不必多礼,路见不平、自然要拔刀相助。只是二位。。。在下听着,你们的王妃殿下似乎很是不好。不如且让我身边这护卫为殿下把一把脉,看看情况?”
小婢女们惊喜道:“小郎君的侍卫会医术?”
城勉应道:“在下自小体弱多病,身边的护卫皆是行医之人,自然懂得一些。二位可放心让他诊治,他的医术还算可以。”
小婢女们自然求之不得,连连说道:“还请先生妙手!救救我家王妃!”
城勉朝唐曲摆摆手道:“阿曲,你且快去,为殿下诊脉。”
唐曲得令,三两步上前。小婢女们则小心翼翼的把江呈佳扶了起来,让她以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并支起她的手臂,让唐曲得以诊脉。
唐曲半蹲着身子,把住江呈佳的脉搏,闭上眼睛一番诊断,脸色愈加沉重。稍过半刻,他慢慢睁开双眸,却满眼漆黑、愁色深重。
小婢女们屏住呼吸看着他,浑身紧绷着不敢喘气,生怕错过了任何一点消息。
唐曲把脉把的心惊肉跳,眉头蹙起,如同山丘之间的沟壑,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一边震骇、一边感叹道:“不知王妃殿下这几日到底受尽了多少苦楚,浑身脉搏气息,竟没有一处平稳。脏腑内腔似乎都有受伤,甚至有浅浅的被强行喂过毒药的痕迹。幸而,殿下知道自己身处险境,虽然被强行灌下了毒药,却用内力封闭了丹田与内脏之间联通的脉络,没让毒素侵体,逼着自己将那药水吐了出来。
然则,即便这样。。。她似乎遭受过非人的折磨,气息脉象乱险丛生,十分不佳。若不快些接出去好生医治,必会出大乱子。她从前的旧疾也已渐渐开始作祟猖狂。。。如此这般下去,恐怕会耗尽内元,命不久矣。”
小婢女们惊愕大呼道:“如此严重?”
唐曲沉重的点了点头,站起了身子,退到了城勉身边。
小婢女们死死的抱住江呈佳,犹豫迟疑一番,各自看了对方一眼,便异口同声、步伐一致的朝着城勉与唐曲的方向大拜行礼、磕了三个响头,哽咽哀求道:“盼城小郎君能救我们王妃一命,若能如愿,奴婢们愿做牛做马,赴汤蹈火报答您的大恩!”
唐曲急忙上前去扶,犹豫迟疑的说道:“二位姑娘不必行此大礼。只是。。。我们虽然今日能救你们出险境,却不太可能将王妃救出着淮王府去。这毕竟是你们淮国的家事。我和我家郎君。。。也不好插手。”
小婢女们跪在地上不肯起身,眼中闪着泪花,满心伤怀。
这时,城勉打断了唐曲的话道:“两位放心,在下必倾尽全力救出王妃,让她脱离苦海。”
唐曲迅速转头朝自家主子望去,皱着眉头喊道:“郎君!你说的容易?这是淮王府!我们如何能与淮代王以及王后作对?你要让将军与夫人如何是好?”
城勉却反驳道:“阿曲!今日你既然已经出手相救,我们便不能独善其身。你救了她们,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他们继续深陷泥潭么?我看,你师傅当初教你的话,你全都忘了!你心里可还有那句医训!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且看看如今的你!犹犹豫豫,哪里有半点救死扶伤、行医施善的医者模样?”
他严厉斥责着。唐曲从未见过自家郎君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当时便噤了声,不敢再多说。
城勉喘了口气,歇下来,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唐曲在旁看着,默默的低下了头。
城勉又接着道:“只是。。。两位姑娘。我的护卫说得也并无不对,要想将王妃从淮王府中救出,并非一件容易之事。需得从长计议。二位可愿意等一等,先护着王妃殿下,待到在下寻到时机,必然立刻将汝等救出?”
两个小婢女听到他愿意施以援手,已经感激涕零,至于到底如何救,她们自然都可以接受,只一心求着郎君能快些将王妃与她们带离淮王府。
“只要城小郎君能救王妃出去,我等悉听尊便。”说罢,她们又连着磕了两个响头。
便当两个小婢女与郎君们商议着到底如何才能救江呈佳出去时,那在树旁昏睡着的女郎稍稍醒了神,从浑沌的噩梦中苏醒过来,浅声细语的唤了一声:“华岁、华七。。。”
小婢女们当场惊了惊,转过头来看向女郎,拥了上去将她扶住,心慌意乱的询问道:“殿下!您醒了!”
江呈佳浑身上下皆是伤痕,靠在树上动弹不得,连双眼也微微发肿睁不开,于是只好有气无力、虚弱至极的说道:“你们怎么寻过来了?”
华岁与华七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啜泣着说道:“奴婢们被关在小院中,哪里也去不了,听不到您的消息,心急如焚,便趁着今日府上操办宴席,悄悄的从小院里逃了出来。这才有机会能够见到王妃。。。王妃。。。您受苦了。是奴婢们没用,没能好好护着你。。。让你如此这般被人羞辱。”
江呈佳吊着一口气,明明精疲力竭,却为了安慰身边的两个小娘子,仍是硬生生扯出了一点笑容道:“实在对不住,让你们忧心了。”
她留着神,注意到对面的苍树下似乎还站着两名郎君,于是定睛一看,立即认出了他们,歇半口气说一句道:“没想到。。。竟又是城小郎君救了我。看来,我欠你的恩情,这辈子是还不清了。”
城勉道:“江姑娘何须说这样客气的话?你我早已是旧识,我自视你为好友,如今见你落难,怎能袖手旁观?”
江呈佳勉强笑了笑,遂即道:“既然城小郎君视我为友。。。能否帮我一个忙?”
城勉道:“江姑娘但说无妨。”
江呈佳缓了一缓道:“我有一个朋友。他因为我深陷生死两难的境地,被困在这淮王府中,遭受着比我还要严重百倍的折磨。。。盼着郎君能。。。能先将他救出去。”
城勉一怔,轻声询问道:“可是那位跟随江姑娘入淮王府的年谦医师?”
江呈佳无力的点点头:“正是他。”
城勉继续问:“他此刻身在何处?”
江呈佳撑着自己的身体,稍稍坐直了一些:“他被王氏拖去了淮王府的地牢之中。我曾被王氏带去看过。。。他在那里受尽鞭刑,若不是强撑着一口气想要活命,恐怕早已是一具尸体了。”
城勉神情严肃,紧握双拳,咬牙切齿道:“我实在没想到,淮王后王氏竟如此狠毒。她的阴辣手段比之宁铮实在过犹不及。”
江呈佳说了两句话,已累得不行,不断地倚着树干喘息,缓了许久才能继续说话:“请小郎君救命。。。将年谦先从牢中抢出。。。至于我,你们不必担忧,我自写了一封保命书,早已让人递出府去。眼下已过了十几日,水阁以及江府应当已经筹备完毕。。。再过一两日,自会有人打上门来。。。将我从这里就出去。”
城勉听着女郎细如蚊叫的声音,胸口一阵又一阵的疼,只觉得仿佛有人将他的心脏用力撕扯开来,狠狠的揉搓了一番。
【三百一十六】消失不见
他忍着浑身的冰凉,轻声道:“既如此,我便承了王妃的请求,必然将年医师从地牢中救出,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江呈佳耳闻他的回答,不由发自内心的笑了笑:“城小郎君,说起来。。。若不是你我男女有别,我真当是视你为闺中知己才对。。。你竟这么快便猜出了我的心思。”
城勉问:“即便男女有别,你我之间难道就不可以做知己了么?”
女郎靠在树干上微微一愣,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气氛一时尴尬,引得华七华岁也朝男郎看去,眸中露出奇怪之色。
城勉有些窘迫的咳了咳嗓子,将话题遮掩过去道:“江姑娘且放心罢,我必然不会让淮王后继续拿年医师的命威胁于你。一旦救出年谦,我必会立刻向江府传信,告知他们可以动手了。”
华七与华岁这才明白,原来这半个月以来,淮王府外一直没有传来救援动静的缘由,是因为淮王后以年谦为要挟,让江呈佳与其背后水阁乃至江氏之人不敢轻举妄动。
江呈佳点点头,闭上双眼,终究还是支撑不住滑倒在华岁的怀里,再次昏睡了过去。
华七与华岁眼见此状,急吼吼的喊了两声,便抱着她掉起了眼泪。
城勉道:“两位姑娘,时辰不早了,在下需立即同护卫商议强闯淮王府大牢救援年医师的计划。”
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唐曲,遂继续说道:“在下这里有一瓶速效凝气丸,可暂时缓解江姑娘体内体外的损伤,护住她的心脉。两位可喂她服下,可暂保太平。还请二位姑娘好生照顾你们王妃殿下,等待府外救援。”
华七与华岁听着郎君的嘱托,郑重其事的点点头道:“郎君放心,奴婢们就算拼命,也会保住王妃安然。”
城勉点头,便命令唐曲将药送到了她们的手上。
“二位姑娘此刻最好还是先回到方才的小院之中,切莫让人察觉异常。若那名唤作黛卿的女子还想动什么歪心思,请二位务必将事情闹大,今日宴席,淮王后就算再想让江姑娘生不如死,也不会好端端任由一个婢女跌了自己的面子。”
华七与华岁点头应道:“郎君放心,奴婢们知晓该如何去做。”
话音落罢,城勉终于安下心来,低声嘱咐唐曲一声道:“我们先离开这里,若再呆下去,恐怕会让淮王后与薛夫人生疑。”
唐曲颔首,当即推着木轮朝前行去。
华岁与华七二人目送着两位男郎远去,遂不敢耽搁时间,支起身子,一人一边扶着江呈佳,一瘸一拐的朝林园尽头的小院行去。
返回长汀楼的路上,唐曲忧心忡忡的问道:“郎君真的要去救那位姓年的医师?要知道。。。淮王府的地牢固若金汤,甚至比皇宫还要守卫森严,光凭我们如何能够将他救出?”
“光凭我们两个自然不能,但是。。。若安排刺客大闹淮王府的宴席,情况便完全不同了。”城勉淡淡的说道。
唐曲立即明白了男郎的意思:“郎君是说。。。先随意行刺一番,然后找准地牢的入口,将众人引去那里,逼着淮王后将地牢打开,再行救援之事?”
城勉嗯道:“不错,正是如此。只要行刺之事闹得够大,惹起参宴的贵族们强烈的不满,便可以寻找机会,救出年谦。今日来参加宴席的,也并非全都是淮王一党的人。
淮王后为了顾全朝中重臣与世家的面子,请了不少与我家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