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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1章

夫为佞臣-第5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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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群穿着整齐的郎君们朝着站在最中央的小少年拱手作揖,恭敬行礼道:“喏。”

    沐云就站在一旁,一声不吭的听着太子与淮王相争,直到最后定下了惩戒王氏的办法,她这才稍稍松下了一口气。此事,本也算是皇族亲眷的家事,她先起插一嘴,是为了维护江呈佳,可若是后头再插嘴议论处置王氏之事,便是尊卑不分,藐视皇威了。

    幸好,太子算是个懂事理的人,晓得如何平息朝中众臣的争论,也知道如何安抚江氏一族的愤懑,对那淮王后的处置恰到好处,既不得罪琅邪王氏,也让江氏族人觉得十分公平。

    太子转过身,看向沐云,谦逊守礼的揖了揖手,向女郎客客气气的说道:“六皇婶的事情,是皇室对不住江氏。本宫在这里代婶祖母向师母赔罪了。。。”

    这少年向来守礼,沐云浅浅一笑,欠着身子向他恭敬行礼道:“妾身怎担得起太子殿下这一声致歉?反倒是妾身,要感谢殿下大恩。。。算是替族妹讨回了公道。”

    太子鞠着身子,亲自扶起她来,弯唇笑道:“师母何必同我客气。今日天色不早,师母还是快些回去照顾六皇婶吧。。。若是她转而苏醒,还望师母向东宫报个吉祥信,也好让我悬着的一颗心放下来。”

    “至于。。。师母手中关于婶祖母的那些证据,明日我会亲自命人前往江府来取。您大可放心,我绝不会让江氏族人乃至水阁的江湖兄弟们失望。”

    沐云抬头朝少年望去,见他漆黑的眸中熠熠生辉,扬着的笑容也十分真诚,心里便情不自禁的生出一股欣慰之感。江呈轶这两年的调教与引导总算没有白费,这少年如今行事总算有了些章法。

    她略点点头,温柔浅笑道:“殿下的安排甚是稳妥,妾身便恭候于府宅之中等待殿下的信使光临寒舍。”

    少年轻轻颔首,转身收了长袖,顺其自然的卷到了手腕上方,随即朝身旁的侍卫挥了挥手,便带着数十人马离开了淮王府。

    沐云蹲身行礼,不敢有分毫懈怠,面向太子身影作揖时,也顺势低下了脑袋,直到东宫的一行人统统消失在了视野之中,她才缓缓起身朝那渐成一枚黑点的影子看了一眼。但很快,她便收回了目光,转身朝人群后停着的马匹行去。王氏已得到教训和应有的惩处,她现下只觉得心中堵着的闷气消解了一半,总算好受许多。

    该说不说,她心底更记挂的,还是江呈佳的伤势与病情。一想起这个,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驾马回去。于是她紧紧拽住缰绳,用力朝马背上一跳,便调转了马头朝江府的方向奔驰而去。

    淮王府门前的巷陌里,霎那间变得安静了许多。台上唱戏的几个大角都不在了,围观在街巷之间的人群也都嚷嚷着无趣散了场。

    不一会儿的功夫,原本热闹轻沸的淮王府便陷入了沉寂之中,彻底寂静了下来。

    沐云驾马回了江府,从马厩里出来,还没踏入府门,便见宅子里薛四急匆匆的向她跑了过来。她心中略略惊了一下,以为是江呈佳出了事情,便慌里慌张的冲上前去问道:“怎么了?可是阿萝她出事了?”

    薛四还未开口,便见女郎如此着急的询问,于是连连摇头道:“非也。。。女君,姑娘她喝了孙齐医令开的药,现下已经能睁眼开口说话了。”

    沐云顿生惊喜,高兴雀跃的跳了起来:“可是真的?!她醒了?”

    薛四郑重颔首道:“千真万确,属下怎敢拿这种事同女君你开玩笑?”

    沐云一时激动,拔腿便往院落屋舍的方向跑。薛四还没反应过来,女郎便跑得没了踪影,于是他赶忙追了上去,便跑便喊道:“女君!女君。。。属下还有一桩事要说。今日协助女君拿到证据的城小郎君,此刻正在正厅等候着,您不若先去招待一下,再回碧棠斋看姑娘?”

    沐云瞬间刹住了步伐,转头朝那小郎君望去,瞪着眼说道:“您怎么也不早说?叫客人如此久等,岂不是我们失了礼数?快!快!还是先带我去见城小郎君吧。”

    薛四连着“诶”了几声,疾步行至沐云身前,引着她去了正厅。跨过院中的绿水红桥,通向的即是别具一格的厅堂。城勉就在那厅里坐着,倚在木轮上,挺直着身子,极其端庄舒雅。

    郎君一袭白衣,宽大飘逸,纤瘦修长的身型在白绸之间隐隐的透着,笼在薄如蝉翼的衣纱中,宛若天上降世的神仙,清丽脱俗。他转身看来,一双杏眼淡淡眯着,虽眸中没有光芒,却在他那俊秀舒朗的脸庞上透出一股莫名的温和。

    沐云一眼望去,心里已浮现出八个字:疏阔男儿、清风玉树。

    她不由得感叹,如此干净整洁的一个小郎君,竟然遭受上天如此不公的待遇,令其失明残疾,终身不得离开那木轮半步。

    她勾着笑容,高声唤道:“还请城小郎君恕罪,我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城勉落落大方的应了一声:“江夫人客气了。。。在下多等片刻并无妨碍。还是淮王府的事情更为要紧。”

    沐云慢慢道:“还要多谢城小郎君的主意才是,否则今日,根本不可能让摄政淮王松口处置王氏。”

    城勉低低笑了一声道:“在下只是略尽薄力,并不算得上帮忙,只要睿王妃能脱离苦海,在下也算是做了一桩积德的事。”

    沐云忍不住夸赞道:“小郎君也未免太过谦逊,若非是你,我家姑妹恐怕就要被那王氏欺辱致死了。。。也幸亏有你,才能让恶人终有恶报。小郎君的计谋实在精妙,便是连我也没有想到,要先去请太医院的苏筠苏太医前来府上诊治小妹的病情写下陈词书。

    且,我们也不甚清楚小妹在淮王府中毒之事,若非你一力筹谋,及时查到了那王氏与江湖药客买卖秘药的证据,又寻来了证人,我根本不可能助太子殿下扳回这一局,让那淮王后吃此大亏。”

    方才,她在淮王府前拿出的所有证据,都是她临行前,城勉命人送至江府的。这些东西,至关重要,乃是处置王氏的最佳利器。偏偏,城勉在一天一夜之间,便顺藤摸瓜聚齐了所有证词、证物与证人,速度之疾令人惊叹。

    眼前的这个儿郎绝不是可以任意轻视之人。

    沐云道:“城小公子的大恩大德,我们江氏必定铭记于心,绝不忘怀。”

    城勉朝她礼貌的点了点头:“江夫人不必客气,我与令夫也算是至交知己。我父亲也十分重视他,如今陛下倚重江氏,城市也应当与你们同仇敌忾,理应相互帮忙。”

    “只是。。。在下现在前来,是想来探望一下睿王妃,也不知殿下她。。。是否方便?”他又说了这么一句,慢慢的仰起头,循着沐云发出声的地方望去,满面真诚。

    沐云愣了愣,只觉得奇怪,她默了声,静静的凝视着城勉,总觉得这小郎君对待她家阿萝,好像格外的不一样。

    城勉听着身前的女郎忽然没了动静,不由皱起了眉头疑惑起来,于是低声浅浅问道:“江夫人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还是说。。。王妃她此刻还没有苏醒?在下方才听见汝府之上的下属来报,说是王妃已经睁眼,便以为她醒了。。。若她仍然昏睡着,那还请江夫人饶恕在下唐突之罪。”

    他言语之间无时无刻不带着一股如沐春风的柔和,给人一种舒心阔朗之感,辞句也十分得体,从不会使人生厌。

    沐云摇摇手,急忙说道:“城小郎君前来探望我家姑妹,自是出于好意,怎会是唐突?只是。。。她如今刚刚苏醒,恐怕也没什么力气见客。不如待她好些,我亲自陪她一起,前往城府好生向您致谢?”

    城勉听着她话中之意,便知自己今日应当是见不到江呈佳了,于是眸中落下失望,低头沉默一番道:“江夫人说得这是哪里话。请您千万莫要耗费此等虚礼,且让王妃好生养伤吧。。。”



    【三百二十六】事情原委

    

沐云盯紧他的一举一动,心底生出一个疑惑,启声轻轻问道:“城小郎君。。。冒昧唐突问一句,您究竟为何要如此相帮我家姑妹?若说是同仇敌忾。。。您对我家姑妹也太过关心了些?”

    城勉怔了怔,一时之间答不出什么话来,他愣了许久才道:“在下。。。曾蒙受睿王妃相助,且以为其乃真性情人也。这世上,有情有义之人已不多了。。。在下能保一个是一个,只是这样而已。”

    只是这样。

    城勉说出这话,自己都无法劝服自己,明明心底已经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却不想承认。罗敷有夫,使君有妇。他与她这辈子终究是不可能的,这份爱慕,城勉只能深藏于心中不敢触碰。

    沐云看出了他的异常,低下眸子思量片刻,开口说道:“城小郎君,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城勉略略抬起眸光朝她望去,柔声问道:“江夫人想说什么?”

    沐云琢磨了一番道:“这世上的好女郎,不仅仅只有一个。年少时的期遇并非一定要奉为明珠。小郎君不妨将这样的相识视为一场繁花似锦的梦。梦若醒了,就不必再去留恋。郎君日后,必然是康庄大道,总还会有更好的风景等着您去欣赏,便将这不切实际的梦,忘了吧?”

    她隐晦的说着,暗中劝说城勉不要动那不该有的心思。

    城勉本就聪慧,沐云的话,他一听就懂。这郎君苦笑一声,拱手作揖道:“江夫人说得极是,在下受教了。”

    沐云静静的凝望着他,收住一口气,不由得感叹一声。

    城勉有些窘迫、更有些失望伤怀,他迫切的想要快些离开这里,于是向沐云恭敬尊了一礼道:“今日在下前来府上叨扰,实在是失了礼仪,还望江夫人莫要见怪。时候不早了,在下便先行告辞了。”

    说罢,他便自行滚着木轮朝来时的那条平稳小路行去。沐云微微蹙了蹙眉尖,遂转头朝堂厅里候着的小厮招了招手,命他追上去,帮着城勉推着木轮离开府苑。

    这女郎望着城勉的背影,总有种莫名的惆怅笼罩在心头。城勉对江呈佳的那份爱慕与欢喜,早已注定了他的结局,卑微、求无所得,最终凄凄切切、怀抱遗憾度过一生。

    沐云也不晓得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她愈发的感叹惋惜。

    此时,谁也不知,在即将显现的乱世之中,这个清风明月般的疏阔男儿,终是为了自己所信奉的忠义以及他所心悦的女郎,付诸牺牲了一切,谁也没能阻止他那注定悲惨的命运。

    艳阳挂在万里无云的空中,普照大地,将万物笼罩在光芒之间。

    沐云立在堂中,渐渐收回了神,转脚便往碧棠斋奔去。

    “阿萝?阿萝!”她还没有踏进屋舍,在走廊上便迫不及待的喊起江呈佳的名字。

    沐云欢喜的奔入屋中,掀开帘子,一眼瞧见那靠在锦衾上、正虚弱喘气的女郎,大好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虽说江呈佳已经苏醒,但如今这般弱不禁风的模样,不禁让沐云大为伤怀。

    她心中沉痛,总觉得是自己造成了如今的这一切,若她能早点察觉江呈佳在淮王府内的为难之处。。。

    沐云落下眸子,低垂着脑袋,满心沉沉。

    江呈佳枕在绸面软褥上,斜抬着眼睛,朝床边奔过来的女郎望去。一个多月不见沐云,此刻终于得以相见,江呈佳心中生出一阵狂喜来,她道:“阿依,怎么不过来?你我许久不见了。你也不过来抱抱我么?”

    她虽然虚弱,但眼下似乎还有力气说话,言语之间也并没有磕磕巴巴、断断续续。

    沐云鼻子一酸,一时冲动,很想冲上去抱住她,可却抑制住了那股情绪。

    她站在床边,一动不动,默默凝望了江呈佳一会儿,便开始抹眼泪,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你说过的,你再也不会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可是你又食言了。阿萝,你总是这样,但凡是有关你身体健康的承诺,你从来不遵守。”

    江呈佳无奈道:“我已经。。。很努力的照顾自己了。可,那淮王后实在心黑手狠,我又能如何呢?若是我未曾中毒,根本不可能让他们有害我的机会。可。。。那王氏狡诈奸猾之处就在此。她先悄无声息的摧毁我的身体,叫我有心无力,再以年谦之事污蔑于我,顺理成章将我带走囚禁。。。用那些细碎可怕的功夫折磨我。

    阿依,实话实说,我真的尽力不再逞强了。这一次,若非我及时的自封丹田心脉,恐怕那毒素早已将我的五脏六腑侵蚀个干净了。那我。。。才算是真的没命再见你了。”

    沐云听着她淡淡的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心中又是一阵难过,胸口揪着般刺痛:“无论怎样也罢,还好,总算是将你救了出来。那王氏,也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报应,只可惜。。。那欺辱你的婢女,我无法插口处置。。。否则我必要将她碎尸万端方能解心头大恨。”

    江呈佳深呼一口气,捂着发闷的胸口道:“不需你出手,那女婢我自会亲手收拾。”

    沐云瞥她一眼,还是觉得生气,又啰啰嗦嗦的数落道:“你啊!在淮王府中如此难捱,为何还要这样倔脾气的不肯向府外人通报?你所写的那封保命书,我竟是在你出事的十天后才收到的。那帮子混账,居然半点眼力见也没有。”

    江呈佳朝她望去,遂而又向身边侍候的婢女、仆役们扫视了一圈,忽然寂然不语。

    沐云见她神色有异,便知她有话要说,于是立即屏退左右,只留下孙齐一人在旁侍候,这才上前轻声问道:“难道说。。。这是你故意安排的?”

    江呈佳有气无力的点点头,稍稍撑起了身子,从怀中掏出了一卷帛书,递给了沐云,浅声说道:“你且看看这是什么?”

    沐云一脸狐疑的接过那卷帛书,敞开来仔细读了读,便觉得一阵心惊:“这、这竟是付博近年来,用次等军械调换锻造司里的优等军械充作私用的证据?”

    江呈佳嗯了一声道:“我是为了此物,才会留下来的。另外。。。城小郎君有没有将一卷淮王后私下命令死士向一名江湖药客购买烈毒秘药的证词卷宗交给你?”

    沐云恍然大悟道:“那证词,竟是你得来的?我就说。。。城勉怎么可能在一天一夜之间,便将人证物证都查了个水落石出?原是你的安排?”

    江呈佳摇摇头道:“也并非是我查出来的,只是这卷宗确实是我亲手交给城小郎君身边的那位随行护卫唐曲的。”

    “不是你查出来的?那。。。是谁?”沐云愕然,心中升起一阵好奇。

    江呈佳道:“淮王府内,有沈夫子暗中安插的眼线,此人奉沈夫子之命,暗中护我周全。亦是他,发现淮王后密谋毒害我的事情,并早早的着手准备调查了。若非如此,怎能取到这关键性的证词与证物?”

    沐云惊叹道:“那沈夫子,实在是个人物,竟如此厉害,叫人不得不佩服。他怎会晓得,淮王后会强迫你住进淮王府,并刁难于你?”

    江呈佳摇摇头,眼底亦是一片钦服:“我不知他到底是如何算中的,或许这些年他一直跟在宁铮身边,早已看透了淮王与淮王后的本性,才会如此了如指掌吧。总之,若非沈夫子的人暗中相助,我恐怕确实没命活到今日。”

    沐云讶异之余,更多的是庆幸,好在沈攸之在王府之中留了人手,否则但凡江呈佳出事,她必然后悔内疚一辈子不得解脱。

    “对了。。。虽说你才将将醒来,不宜阅览文书,但。。。我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你夫君的家书,你需早些看了为妙。”沐云想起这桩事来,便从衣袖中拿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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