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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5章

夫为佞臣-第5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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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郎君发出闷闷的哼叫声,伤口的血色溅了出来,喷在他的脸上。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强忍着痛意,声音扭曲颤抖道:“我们、我们走吧。不久之后。。。京城援军就到了,得在那个时候拦住他们,为、为睿王以及江姑娘争取一些时间。”

    唐曲看着城勉惨白的脸色,忍不住心疼起来,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应了他的要求,推着木轮往陷入一片死寂的元氏县城内行去。

    逃到树林深处的千珊、江呈佳以及宁南忧三人,靠着最后的力气走到了林子另一边的出口,恰巧碰见了因追击宁南昆失败而归的甄群,被他带去了元氏县附近的村落中休养。

    宁南忧重伤病倒,江呈佳的情况也极其不佳。

    两人皆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千珊与甄群分别守着,心惊胆战的听着村中医者的诊断,各自担忧屋中的男郎与女郎撑不过明日。就这样,他们两人提心吊胆的在村落中度过了三日最难熬的时光。

    终于,陷入沉睡的男郎与女郎苏醒了过来。

    千珊欣喜过望,握住江呈佳冰凉的双手,泪眼婆娑道:“姑娘、姑娘。。。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床榻上的女郎缓缓的睁开双眼,仔细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声色沙哑的问道:“我在哪里?”

    千珊立刻说道:“姑娘,你。。。现在在元氏县附近的一个村落中。是、是甄群救了我们。德王在屠城之战时,由摄政王的私兵掩护逃脱了。”

    江呈佳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疲倦的眨了眨眼睛。她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千珊便已经抢先回答道:“姑爷没事,您放心。。。有甄群照顾着他,他没事。”

    江呈佳眸中的紧张之色这才稍稍有所缓解。

    她躺在软枕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纱帐的顶端看,如同一棵枯朽的树木一般。

    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千珊擦了擦眼中的泪光,回应道:“是谁?”

    甄群的声音在外响起:“千珊姑娘,是我。大王想见王妃一面。。。王妃她,现在如何了?”

    千珊略显躁郁,不耐烦的说道:“王妃体虚,即便醒了也不能太操劳。现在恐怕不是她与大王相见的时机。”

    江呈佳听着,伸出手拉住她的衣袖,有气无力的说道:“阿珊。。。何必如此?他想见我,就让他进来吧。”

    千珊神色凝重,欲言又止道:“可是。。。”

    然则,当她瞧见女郎认真严肃的表情,便不忍继续阻止,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好罢、好罢!依你、都依你!”

    千珊有些气恼,但还是给了他们两人独处的机会。

    夜色朦胧,幽暗的屋舍中,只有床头点了一支半截的蜡烛。元氏县城旁的小村落破旧不堪,普通人户的家中能拿出半截蜡烛,已是村落里极为富足的了。

    宁南忧悄悄推门,一瘸一拐的走了进去。他坐在靠门边的低矮脚榻上,并没有掀开内室那面已经洗得发白的帘布走到江呈佳身边去,而是躲在烛光照不到的地方蜷曲成一团。

    女郎躺在榻上,听见屋舍门前的动静,便挣扎着坐起身,沙哑着声音关切道:“你身体如何?身上的伤。。。可还能支撑得住?”

    “阿萝。”宁南忧打断了她,音调平和却透着一股清冷。

    “我们就此分别吧。”他不紧不慢的说道,“你回你的会稽,我去我该去的地方。”

    江呈佳哑然失声,在昏暗的房屋内看不清帘帐外的身影,她借着微弱的烛光,努力寻找他所在的地方,覆在膝盖上的手掌拢紧,指甲死死的扣入了肉里。

    她轻声问道:“为什么?你总得。。。给我个理由?”

    屋中响起宁南忧的叹息声,他沉默了片刻答道:“我无法面对你。看见你,我总是能想起母亲与你欺我、瞒我的一切,使我无时无刻不处在痛苦之中。我知道,那不是你所期盼的,你也并不愿意同他们一起编织谎言将我蒙在鼓里。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论怎么样,我都无法心平气和的与你相处。

    我曾试着说服自己,不要这样斤斤计较,可我做不到。我无法忍受。。。最亲最爱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愚弄我,将我当作傻瓜一样蒙骗。”

    男郎的声音停顿片刻,继而失落、无力、仓惶不已的说道:“所以,我们分开吧。各自安静的离去,自此之后勿再相见。我放你走,你大可以安心的去寻找你口中提及的那个唤作覆泱的男郎,我不会再去打扰你。

    若你想要合离,我即刻便写合离书。之后,天高海阔任你自由。若你不想合离,我们便还是夫妻,只是日后不必再见。从今往后,不论你身在何方、心在何人身上,我都不会继续插手。”

    江呈佳失声一笑,满心苦涩的说道:“说永远不会放手的是你。。。如今赶我走的人也是你。宁昭远,你当我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么?”

    谁知,宁南忧干脆破罐子破摔道:“是,我就是这么认为的。你对我而言,不过是个无关紧要之人。”

    “真的无关紧要,你又怎会在意我的一言一行?如何会觉得无法面对我?!宁昭远,你以为我半分也不了解你么?!”江呈佳愤怒道。

    隐身在黑暗中的男郎沉吟不语,对她的声声质问不作任何回答。

    江呈佳失望的闭上了双眼:“好、好。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到现在。。。你还是认为我放在心尖上的人不是你,是么?”

    宁南忧仍然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屋舍间不知沉寂了多久,终于床榻上的女郎放弃了挣扎,认命似的说道:“你走吧。我明白了,我会离开京城,按照你所说的那样,不再见你。”

    内室之外,宁南忧听见她的这声承诺,便立即从漆黑的角落里起身,推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没有留下一词半语。

    千珊一直守在院外,直到听见身后传来男郎的呼唤声,才扭头朝庭内望去。

    穿着打扮整齐干净的宁南忧站在她与甄群背后的台阶上,手里提着一个空荡荡的包袱,低声唤道:“甄群,我们走吧。天亮之前需得离开这里。”

    说罢,他便径直绕过了院前那座矮小破旧的照壁,往这座平宅的外面行去。

    男郎像是没有看见千珊似的,对她的存在视若无睹。于是,千珊着急忙慌的喊道:“姑爷!您去哪里?”

    谁知,那两名男郎越行越远,根本不理会她的喊叫声。

    千珊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前脚刚抬起想要追上前去,后脚又觉得不能放任江呈佳一个人不管,便只好眼睁睁的看着甄群与宁南忧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千珊急匆匆的跑回江呈佳所在的屋舍中,心急火燎的问道:“姑娘。。。姑爷他怎么带着甄群走了?他难道不知道,您的病况不可立即启程离开这里么?”

    屋子里却并没有传来回应。

    千珊心一慌,连忙掀起帘帐,往内室行去,一边走一边问道:“姑娘。。。要不要我追上去?”

    房舍中仍然没有任何应答。

    千珊迫不及待的拉开罩在床榻上的白纱,便见女郎躲在被褥中,仿佛正在隐隐哭泣着。她连忙问道:“姑娘、姑娘。。。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到底要不要跟着姑爷一同离开这里?”

    江呈佳将自己埋在被子里,更咽啜泣着说道:“不用了。。。再也不用了。”

    千珊神情怔住,遂即有些恼怒的问道:“是不是姑爷又对你说了什么过分的话!我去找他问清楚!”

    话音落下,她便气冲冲的想要奔出去,却被江呈佳拉住了衣袖:“别去。阿珊。。。别去。不必废那个口舌与精力了。待我身体好一些。。。我们便离开常山,往南走。。。越南越好。我们住到临贺去,再不回来了。”

    “临贺?”千珊有些吃惊道,“姑娘,你不再回京城了么?”

    江呈佳沙哑着声音说道:“不回了。不想再回了。阿珊,我真的累了。我从未觉得自己这样疲累过。”

    她说话时,几乎是精疲力竭。

    千珊静静地听完她说的话,缄默片刻后,小声回答道:“好。。。我们走,我们去临贺。姑娘,阿珊会永远陪着你,永远、永远。。。”

    千珊俯下身,抱住被褥中瑟瑟颤抖的江呈佳,轻柔小心的拍抚着她的后背。

    这一夜,秋风在稀疏的月色中尽显凄厉。

    村落中,树叶以未尽枯黄的面容,匍匐的姿势,遍体鳞伤的完成了它的旅程。

    



    【三十五】城氏覆灭

    

江呈佳离开了常山,向着大魏的最南方启程,彻底的远离了京城。她心灰意冷的住进了红枫庄中,守着这里的回忆,缠绵病榻一卧不起。

    在车驾启程前往临贺之前,她派人将窦太君曾经赠予她的那枚月鸣令交还给了宁南忧,希望能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最后助他一臂之力。

    之后的事,她便不再关注,也没了力气去折腾。她病得太重,比以往任何一次因病卧榻都要严重,病得几乎睁不开眼睛,成日成夜的昏睡。每天大约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是清醒的。

    不过多久,她便已经面色枯黄、瘦骨嶙峋。千珊与年谦用尽了所有办法救治,都不见女郎的病况有任何起效。他们只能尽力维持她的性命,却不能让她恢复往昔那般意气风发的模样。

    就这样,他们在红枫庄中避开世事、远离朝堂,隐居了整整三年。

    三年,光阴荏苒、飞瞬即逝。

    隔绝在红枫庄外的世界,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常山郡元氏县城的万人屠杀,使得魏帝病上加病。太子监国的同时,魏帝下了一道诏令,以睿王意图谋反、制造元氏城血案的罪名,命禁卫军出马捉拿宁南忧归案。归案后,直接就地绞杀。

    此道旨意,作为摄政王的宁铮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反对,他未曾替睿王辩解一句,甚至还呈上奏疏请求魏帝不必顾忌皇室宗亲的颜面,围剿宁南忧后将其头颅割下悬挂在城门警戒三日,如此提议震惊朝野上下,引起一阵争议。

    而常山城一案的罪魁祸首——宁南昆,却在大魏诸多臣民对睿王愤恨激烈的指责中洗清了自己反水通敌的嫌疑,被宁铮藏回了淮国,替他看顾淮藩封地的一切事务。

    逃出常山的宁南忧,并未抵回大军营帐,而是带着甄群向更北的方向行去。

    大魏朝廷下达绞杀他的命令之前,睿王府以及别院内留守的众人听到风声,在皇帝命人围困他们的前一日,借助一股不明力量从洛阳城中逃了出来,半个月后与等在河涧的宁南忧成功会合。

    一众人马向北方奔离远去,消失无踪。

    至于暮寻轩的曹秀、暖暖以及碧芸,则被窦寻恩带回了长安的窦氏老宅居住。

    正当朝廷的军马一边如火如荼地搜索着睿王府一行人的踪迹,一边忙着讨伐付氏反贼的时候,月鸣令重新现世消失了整整半年的宁南忧突然在冀州起势,以迅雷之速占领了魏郡、广平、钜鹿、常山、博陵、渤海、河涧等数座城池,以及中山清河、上党朝歌为界,据一方土地为己有,彻底与大魏决裂。

    短短不过四五年的光景,大魏国土一分为三,彻底失去了原本的样貌。

    常山血案后的三年里,城勉彻彻底底放下了心中对江呈佳的执念,听从城将军与蒋夫人的安排,迎娶了老太傅李成义的嫡亲孙女——李嫆兰。李氏与城氏两家结亲,洛阳满城喝彩,算是自大魏连年征战以来,唯一的一桩喜事。世家群臣皆带着丰厚的贺礼前去祝福,满口的称赞与欢喜。

    只有城勉自己清楚,这桩婚事,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政治联姻罢了,他的人生自元氏县那一夜开始,便再不是他所能够控制的了。

    自宁南忧叛出后,魏帝缠绵已久的病况更加严重了一点,有时甚至卧榻昏迷、不省人事。

    朝堂之上,太子监国,在一干奸猾狡诈的世族宗亲面前,东宫执政几乎寸步难行。臣属之中除了江呈轶一直力挺太子之外,便只有城阁崖一心支持东宫。眼看大魏已乱,宁铮再不虚掩自己的目的,为了彻底揽下洛阳及京畿地区的大权,他竟然联合付博余党,当着朝野众臣之面给城家扣下反叛之罪。

    太傅李成义之子——李显,极力为城氏一族申辩。无奈自付氏起兵谋反的这六年之间,在平定付氏叛乱以及睿王谋逆之事中宁铮几乎倾尽了淮王府留在洛阳的所有亲兵从军征战,其麾下刘平更是夺得累累军功,遏制了付氏以及睿王扩大领土的意图,搏杀夺城、次次身居首功。李显之言在偌大的权势以及赫赫战功的面前,竟显得不值一提。

    偏向淮王府的贵家世族数不胜数,朝野大臣见势不妙,纷纷倒向宁铮。东宫虽掌权监国,但是在老奸巨猾的摄政王面前,却还是不能匹敌。太子虽据理力争,舌战群臣,欲图辩个明白,却最终不得不依照摄政王之令,将城氏一族满门下狱,并将众臣贬斥城氏的奏疏呈至魏帝面前。

    要想在这场与摄政王的权力之争中保下城氏,太子唯一能依靠的便只有魏帝。

    于是,江呈轶深夜入宫,亲自陪侍在魏帝身侧,意图在他清醒之时拿到赦免城氏的圣旨。可魏帝却因宁南忧一事疑心水阁忠诚,认为江氏一族天生逆骨,私下定还与叛出大魏的睿王有所来往,且怀疑城氏只是表面上与睿王恩断义绝,实则是想借月鸣军的力量彻底吞噬大魏,与江呈轶一起名正言顺的襄助太子登基,掌握外戚之大权、左右魏朝之国政。

    在这重重的疑虑下,魏帝表面答应江呈轶,定会写下赦免城氏的诏书,实则却遣派身边死士打探实情。

    宁铮对魏帝的了解已经深入骨髓,他晓得魏帝一生紧握皇权不曾有所松弛,即便病入膏肓也一定不会完全安心的将手中之权交给东宫。尤其,是在江氏与城氏共同辅佐幼帝的情况下。

    故而,淮王府在城氏一族近年来四处征战的军功录上动了手脚,并故意制造误会让魏帝以为城氏仗着外戚之身份,在朝中肆意滥权,有企图移朝换代的可疑举动。

    宁铮的暗中操作,令魏帝加深了心中对城氏的质疑。江呈轶向内宫再次请求圣意的行为,彻底激怒了对城氏满腹不悦的魏帝。隔天午时,皇城内宫之中,竟然传来了一道定罪城阁崖、杀无赦、斩立决的旨意。

    东宫与江府同时惊诧,赶去求见皇帝的路上,被摄政淮王强行堵住,困在了皇城外围。旨意下放,淮王府派出数千名亲卫逼向廷尉府,要求窦月阑立刻处置城阁崖以及城氏满门。

    城氏一夜覆灭,城阁崖及其夫人盛丹云死于断头台之上,城氏男丁无一幸免,女郎们则被流放边疆充作军妓。城氏满门,只有年迈的蒋老夫人活了下来,魏帝念其年迈,允其启程回归临贺蒋氏,不作诛杀之牵连。

    宁铮以风驰电掣之势,彻底拔除城阁崖在京城留下的人脉,逼得城氏门生无所遁形,仓促出逃、远离京城。城氏败落,赫赫威名的将门之府顷刻之间变成了一座人去楼空的荒凉宅院。

    远在临贺的江呈佳从蒋太公口中得知城氏满门抄斩的事情,惊从病中起,一口鲜血从郁结发闷的胸中上涌,使她呕血狂吐,直接昏死过去。

    待女郎醒来时,已是三日之后。

    千珊彻夜辛苦的照顾着病重的江呈佳,难掩忧伤的悲泣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如今这般模样,她更料不到江呈佳的病会严重到如此地步。

    这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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