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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2章

夫为佞臣-第5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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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

    她有些惊讶,只记得自己似乎应该在汝阳城内的付氏军营中,宁南忧怎会突然出现在她身边?她未想明白,捂着发晕的额头,努力撑着软绵的身子坐起来,还没彻底缓过精神时,便听见外面传来一记吱呀声,似乎有人推开了她所在的这间屋舍的大门。

    江呈佳低头皱着眉头,反应了许久,便闻耳边响起一声呼唤:“姑娘?你醒了?”



    【四十六】惨烈牺牲

    

她一怔,抬眸望去,竟然在这里瞧见了千珊。女郎瞬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她抬手揉了揉眼睛,紧蹙眉头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都城陪着薛青么?”

    千珊望着她,眼眶微微泛红,更咽着说道:“姑娘还惦记着我和薛青?您要我离开你前往京都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答应过奴婢,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可如今,您身子竟然已经虚弱成如今这般模样,昏睡整整五日都不醒。你可知。。。你将我们吓成了什么样子?”

    江呈佳见她这般难过,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愧意:“我。。。我有按时服用汤药,这几年来未有一日间断,但。。。身体始终没有转好的时候。阿珊,对不起,让你担忧了。”

    千珊刚想再说些什么,床榻边熟睡的郎君因她们两人的动静而惊醒,睁眼的第一刻立即望向了江呈佳。

    男郎与女郎四目交对,一瞬之间复杂的情绪如波涛般云涌。

    不知为何,气氛尴尬起来。江呈佳挺着憔悴的面容,对宁南忧露出微微浅笑道:“好久不见。”

    对面的郎君一时局促,沉寂着垂下眸子,未答她的话。

    江呈佳念念自语片刻,忽然记起自己昏迷前的事情,神情出现微变,细长的黛眉凝卷在一起。她开口问道:“我为何会在这里?你们怎么将我救出来的?春娘呢?雀儿与小翠呢?”

    当女郎问及这三个人时,不论是床边端着食案的千珊,还是靠在床沿坐着的宁南忧,表情都十分不自然的扭曲了一下。

    千珊甚至不敢看她,垂下眸子心虚的说道:“云菁君和睿王殿下一同驱兵赶至汝阳,奋力破城,与付贼殊死搏斗,才将此城拿下,也恰好。。。及时救回了姑娘你。”

    她解释了汝阳城如何被攻破,解释了她被救的缘由,却没有只言片语提及燕春娘、小翠与季雀三人。

    江呈佳觉得疑惑,又重复问了一句:“春娘呢?她在何处?雀儿和小翠呢?她们可还好?这两个丫头胆子小,恐怕要好好安抚才行。”

    千珊支支吾吾的回答不出来,江呈佳便转眸看向宁南忧,谁知对面的这个郎君亦是一脸凝重严肃、低着眸子不说话。

    江呈佳心底登时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她轻轻抽搐了一下眉间,挣扎着欲图下榻,嘴里嚷嚷着说道:“我要去见她们,带我去见她们。”

    她脚还未沾地,便被宁南忧腾空抱起来,重新放回了床上。

    江呈佳不停拍打着、推搡着,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可无奈的是她身子过于虚弱,根本没有力气抵抗。

    她只能不断喊道:“为什么拦着我?她们怎么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千珊不说话,宁南忧亦不言一字。

    江呈佳心底的不安愈来愈强烈。她再次闹腾着翻下床,趁着郎君不注意时,几乎疯狂往屋外冲。千珊见她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当即跪在了地上,伸手拉住她的衣袍,用力抱住她的双腿,阻拦道:“姑娘,您才刚刚苏醒,不能去。。。”

    宁南忧一把揽住她,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柔声安抚道:“阿萝,她们并无大恙,待你身体稍微好一些后,我便让你去见她们。只是现在。。。先听我的话,好好的休息好么?”

    眼看着他们两人如此尽心竭力的拦着自己,江呈佳愈加的恐慌惧怕,她拼命摇着头,不断喃喃道:“我不信。你们肯定有事瞒着我?让我出去。你们让我出去!!”

    宁南忧不肯松手,千珊也始终跪着、紧抱着她的腿。

    江呈佳愈发的恼怒,终究忍受不住,挥起拳头猛地一下向身前郎君揍了过去。这一拳似乎正好打中了宁南忧肩膀上的伤口,使得他有一瞬间的松懈。她便趁此机会弯腰躲开,并伸手去扒千珊的胳膊,即便栽倒在地上,也竭尽所能的从千珊的禁锢中逃出来。

    她跌跌撞撞的去推那紧闭的扇门,“扑通”一声顺着门缝摔到了外面的长廊下。她捂着发疼的胳膊,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她似乎在一座府邸之内,看这周围的筑建形式,应该是太守府。

    屋内两人就要追出来,江呈佳急忙朝着廊下阶台冲了过去,摸索着从庭院中奔过,绕过两条游廊,来到照壁之前。

    由于刚刚苏醒,她浑身乏力,才跑了没几步便已气喘吁吁。

    她靠在墙上休息片刻,便见宁南忧与千珊已经从假山后隐隐现身。于是,她干脆一鼓作气,自庭院的照壁奔出,一路疾驰,冲出了府邸。

    然则,当她踏出太守府的那一瞬刻,却因眼前的景象而震骇惊愕至极。郭巷街坊四处,黑烟腾腾升起,入目触及之处皆是被烈火灼烧过的痕迹。

    长街的石砖上,遍布着死相惨烈的尸骸,鲜血留痕、洒遍城墙,观之触目惊心。浓烈逼人的死亡气息在空中不断弥漫着,掺杂着呛鼻的焦味、腥臭味以及泥水的尘土味,直冲脑门。

    江呈佳一阵作呕,胃中酸水不断翻滚,险些令她直接在太守府前吐出来。她强忍着那一阵不适与恶心,踉踉跄跄的在街上行走,漫无目的的寻找着,脑子里回想起来的,尽是她离开魏都前,燕春娘与季雀、小翠三人前来送别的画面。

    她愈是这样想,心底便愈是惊惧难安。

    正当她不知该往何处寻人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击地的响动声,她转过头,便见宁南忧骑着他那匹唤作疾风的骏马从转角处飞驰了过来,弯下高大的身躯,向她伸过手来,低沉的嗓音如徐徐之风般温柔地传入她的耳中:“上来,我带你去军营。”

    江呈佳一时失神,受他之牵动,不知不觉的将手伸了出去。宁南忧用力抓住她的掌心,臂膀微微施力,便将娇弱瘦小的她拉上了马,抱入怀中。

    她靠在他的臂弯中,脸色惨白的吓人。

    宁南忧紧抓缰绳斥了一声,扬鞭用力一挥,朝着前方全速奔去。

    耳畔的冷风呼啸着,刮得她脸颊生疼。不知过了多久,她便被郎君带到了离城不远处的郊外。

    这里的营帐还没有完全拆毁,精督卫与月鸣军正在清理残局。

    半残半整的帐篷前,铺开了约有十米长的白布,上面摆放着在这次大战中牺牲的军士。江呈佳一眼望过去,在白布的左上角瞧见了三抹娇小瘦弱的身影。她睁大双眸,眼神死死地盯着那三具早已没了声息的尸体。

    宁南忧牵着缰绳,慢慢在篱笆前停了下来。他跳下马,向女郎伸出手,正预备抱她下来。江呈佳却早已将手撑在马背上,一个跃身便从上面跳了下来。她踉踉跄跄的朝那摆满尸体的白布旁行去,停步在最左边的角落里。

    女郎的一双眼,盯着地上直挺挺躺着的三个面色惨白、已毫无生机的姑娘们,心底生出莫大的绝望。她被眼前这一幕所冲击,一口气闷着差点呼吸不过来。

    她摇摇欲坠着,几乎就要昏过去,宁南忧眼疾手快将她抱入了怀中。

    女郎面若死灰,一字一句的问道:“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为什么?”

    宁南忧默然片刻,低声哀叹着答道:“燕春娘意图利用付仲文向外界传递消息,告知烛影你们在这里。她确实借用这段关系联系上了汝阳城中的水阁领主。可此城被付氏兵马团团包围,消息虽然到了那水阁的领主手中,却迟了两天才送到烛影手中。

    便是在这两日里,付博察觉了燕春娘的计划,怒斥付仲文后,将春娘当作妓女送去了军帐。她拼死抵抗,可付营之中皆是手染无数鲜血的活阎罗,怎么可能饶过她?她被欺辱后,倒是被付仲文所救。然则付博却仍觉得不解恨,竟然、竟然还想将你们一同送入军营共兵士享乐。小翠与雀儿。。。她们两人为了护着你,自告奋勇的跟着贼匪离开。

    燕春娘得知此事。。。欲图拯救她们二人,再与那些士兵争执周旋的过程中,被人刺剑而亡。我们到时,小翠与雀儿已经受尽了侮辱,那群畜生正把她们压在身下疯狂蹂躏。虽然及时将她们救下。。。但严重的伤势早已令她们不能支撑。不到一个时辰。。。她们便、便都。。。”

    宁南忧说到这里,已经完全说不下去,侧过身子扭过脑袋,在一旁默默的落下了眼泪。

    江呈佳缓缓蹲下身子,跪在三个姑娘的尸体旁,愣愣看着她们此刻衣冠整齐的模样,不知该作何反应。她的目光渐渐向下移去,落在姑娘们裸露出来的一小节腿部。眼瞧着那原本应该光洁的小腿上,布满了深切可怖的咬痕,一个一个、红的、紫的、连成一片。

    锥心般的痛在她胸腔间蔓延开来,她再支撑不住,伏地大吼一声,遂即泣不成声的哭了起来。这凄厉刺骨的声音在军营中传开,使得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们忍不住驻足,朝女郎的方向望了过来。



    【四十七】心脉寸断

    

江呈佳哭得几近断气,捂着酸痛难忍的胸口,捶地怒喊。她一双手猛力捶在干枯的泥块上,愤怒却无力的发泄着。

    宁南忧见状,急忙半蹲着身子,拦住她疯狂捶地的手,将她整个人搂住,不断的安慰道:“阿萝。。。阿萝。你别这样,春娘她们不会愿意瞧见你这样的。。。”

    江呈佳泪如泉涌、涕泗滂沱,靠在郎君地怀中,悲天呼地的哭着,始终重复着喊道:“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为什么受折磨的不是我?为什么、为什么?”

    宁南忧听着她的哭喊,心口便如针扎。他紧紧的抱住她,用力再用力,眸中含着泪光,最后也终于崩溃,埋在她的肩窝处无声啜泣起来。

    江呈佳哭晕了过去,整个人发起了高烧,继而昏迷了四日,没有半点苏醒的痕迹。孙齐说她过于悲恸,彻底触发了旧疾,恐怕再难转好。

    得知这消息的江呈轶立即从汝阳城附近的庄子上赶了回来。宁南忧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日日夜夜期盼着她能够醒来。

    望着越来越消瘦的女郎,江呈轶做出了个决定:他要带她走,带她离开这里,离开宁南忧,重新回到洛阳。

    宁南忧自然不肯,拼命的想要留下江呈佳,不愿旁人将她带去任何地方。

    从来不在他面前动怒的江呈轶,终于忍受不住,冲着他怒吼一声道:“宁昭远!!若不是你一直沉溺于过往,不肯放下心结与她和好。若不是你一直觉得她心中还装着其他人!事情怎会闹到这个地步?!她的身体又怎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你自以为她对不起你。你今日倒是同我说说?她有何处曾对你不起!!你为什么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她??你扪心自问,这些年她究竟为你受了多少苦?

    此一次,若非春娘、小翠与季雀拼死相救,她便要因为你死在这里!!”

    怒气上涌,江呈轶毫不顾忌的说出了这番话,凝看着床榻上的女郎,心酸苦涩的哼笑一声道:“呵,她如今这般的病况。。。倒是和死也没什么区别了。”

    宁南忧听着他的怒斥,一言不发的跽坐在床榻旁,脸色愈加苍白难看。

    江呈轶一阵宣泄,心口的愤懑终于消散了许多,他郑重其事的说道:“你若对她还有怜惜疼爱之意,就让我将她带走吧。春娘、小翠与季雀的死,对她而言,是无法填补平复的伤痛。她一定会责怪自己,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她们。她只要看见你,便会想起从前在睿王府中的一切,想起春娘、小翠与季雀还在她身边时的情景。她。。。一定、一定会吃不消。

    宁昭远,她真的不能再受任何打击。否则。。。她会死的。”

    江呈轶的最后一句话,触动了他心口最痛的伤处,苦意瞬间上泛,令他认命似的闭上了双眼,沉沉的颔首:“好。我答应你。你。。。带她走吧。”

    宁南忧知道,他阻止不了江呈轶带走她,因为他根本没有资格,再将她强留在身边。

    得到他的首肯,江呈轶当即命人收拾行装,带着还在昏迷的女郎,踏上了赶往洛阳的路程。他的队伍更像是一阵烟,迅速卷入风中,离开了这座满是焦痕与杀戮的汝阳城。

    深冬的雪飞停后,转来一场冷雨,在泥泞潮湿的空气中迎来了春季。

    三月,满庭芳草绕莺语。

    江呈佳浑浑噩噩病了一个多月,每一日清醒的时辰少之又少。瘦骨如柴的她,已全然没了从前的笑貌音容。

    她一日一日的消沉下去,因为这么多年这么多事而痛苦。她始终认为,若不是她一意孤行,燕春娘、季雀与小翠绝对不会因她而死。她像是自己给自己下了诅咒一般,日日夜夜煎熬着,将自己逼得走投无路、病骨支离。

    江呈轶用尽了所有办法,欲图挽救女郎,可到最后还是只能看着她日渐消瘦沉沦下去。

    她病在碧棠斋中起不了身,外界的变化却并未因为她而有所停止。

    付氏兵马在洛阳东宫与冀州睿王的通力合作下,尽数剿灭。汝阳城经历一场大火后,终究恢复了平静。短短数年中,在大魏掀起的两次叛乱,到此便彻底结束。

    此时,经历了一波又一波灾祸的大魏早已没了往日的雄阔,不论兵力还是经济都不足以支撑他再兴战事。洛阳东宫执掌大权,最终决定四年之内休养生息,暂时不与冀州睿王势力对抗。

    然则,宁无衡与宁南忧都愿意息事宁人,那些围绕在大魏疆土附近的外族之人,却并不想放任大魏养精蓄锐、再复当年盛世。

    此时,早已投奔占婆与中朝的周源末与秦冶,在沉寂数年后终于再次现身,于这片九州大陆上重新掀起惊涛骇浪。

    大魏经历两场叛乱后,兵力早已寥寥,即便南境有蒋氏军马、北境有曹家军与长鸣军镇守,也不足以掩盖内部的空虚羸弱。

    数年来的多次大战使得各城之内急需兵马补充。因此,在洛阳东宫与冀州睿王一同拿下付博所侵占的领土后,中央方面便将疆界上戍边的万数兵将调回了中原,重新分配遣派,去往各个城防补充人力。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决策,大魏边境地带的兵力被强行削弱,给了虎视眈眈的外邦族人乘虚而入的机会。

    在秦冶与周源末的提议下,中朝国君与那占婆王决定同匈奴、鲜卑强强联合,趁着大魏虚弱不堪,分别攻打南境与北境。

    本以为,就算边境之力削弱,要对付曹勇、蒋善、赵拂以及钱晖四人,也并非一件容易之事。可令秦冶、周源末出乎意料的是,外邦联军竟然轻而易举的便攻入了大魏境内。

    他们兴奋之余也察觉到了一丝异常。只是,仇恨的种子已在他们心中发芽壮大,逐渐蒙蔽了他们的视线,即便再聪慧的人,也只顾着眼前的胜利,没有心思细细琢磨这其中的不同寻常。

    外邦联军一路攻至京畿,欲图强行瓜分大魏,活捉宁无衡与宁南忧两人,并当着世人之面斩首示众。

    战火延绵至长安。窦月珊领兵坚守此城,进行了三天三夜的防御之战。宁南忧在冀州得到消息,连夜率军南下赶往左冯翊相助窦氏。江呈轶亦不敢耽搁,请旨上奏,遂立即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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