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为佞臣-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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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云见他像是皮又痒了,抄起锅铲就要向他打去:“我就凶!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学会阿萝那般的温柔!你做梦!”
江呈轶机灵的躲开,笑呵呵道:“好好好。。。。你凶巴巴我也喜欢,你温柔我也喜欢,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沐云听到这话才肯罢休,慢慢了放下锅铲。
“我该问你正事了。。。你说洛阳出了事。。。要我尽快赶回来帮忙?出什么事了?”沐云边忙碌着热菜,边问着。
江呈轶靠在东厨门前,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中甚是满足,听到她这样问,便也正经答道:“不是洛阳出事,而是隆中。”
“隆中怎么了?”沐云疑惑道。
“施安你可还记得?”江呈轶反问道。
沐云:“记得。”
江呈轶:“烛影与那赵拂见了一面后,刚从北地返回。。。尚武行派遣去隆中的探子为了寻施安,竟然一个都没有生还。。。所以烛影亲自去了。可去了这些天也没个动静。我怕是不好。
但京城这里我离不开。。。想着若有一人能替我也行。只是闫姬与房四叔这两日因为去寻太医苏筠,不在京城。。。我暂且找不到与我身形差不多的人替代。你不曾封住法术与神身?幻化成我的模样,留在京城替我两日可好?”
沐云:“你要去隆中?”
江呈轶:“嗯。”
沐云忍不住拧起眉头道:“江呈轶,隆中去了那么多人都像石沉大海一般没了消息,覆泱的人,明王、淮王的人都在找施安。如此一来,隆重便像是一张布满陷阱的大网,你若去了,也不一定能够找到施安。
你可别忘了,现在的你,封了神身,同凡人别无一二,一旦受伤,也是必死无疑。如今你却叫我替你在京城看着,让我眼睁睁瞧着你去那样危险的地方么?”
江呈轶知道她铁定会担忧,于是嘴角弯弯勾起故作轻松道:“你夫君就算现在封了神身,体内却也留着女娲后人一半血脉,有上苍大地护着,不会有事的。况且。。。你觉得这凡世间有人打得过我么?”
“别如此狂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要去,我不反对,但你必须毫发无伤,全须全尾囫囵个的回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沐云恶狠狠地同他说道。
第一百五十一章 香肠嘴
江呈轶笑道:“我还没去呢。。。你就这么不看好我,这么不愿我去嘛?”
沐云看了他一眼道:“我的确不愿意你去,可眼下这形势我也不能阻止你去,如今只能盼着你安全归来。”
江呈轶要做什么事,只要有他的道理,沐云便不会阻止,她能做的只有支持他、相信他、默默陪伴他、替他处理一些琐碎的小事。
而正是沐云这份从未宣之于口的心意才会令江呈轶对她愈发动容与喜欢。
“你放心,有什么事儿,我会第一时间想着你,绝不会让自己受伤。我还欠你一场婚礼,等这件事了结之后,我便回京城来正正经经迎你入门。”
江呈轶郑重其辞地说道,面上别提有多严肃。
沐云端着热好的菜,扭头瞥他一眼,见他如此认真的模样,忍不住剜了他一眼道:“别的不说,阿轶,有时候你的废话真是一大堆。在凡间迎我入门又有何用?再说了婚礼什么的不重要,我要的是你宣告八荒六道,我是你的妻子,别再让六界中那些你的红颜知己找上门来就行。”
江呈轶撇撇嘴,心中腹诽道:这丫头忒不解风情。
“你要的饭菜好啦,快去吃点吧!吃完好同我说一说,这两天临贺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赶路住在零陵的客栈,听见贵阳那边传来消息说,临贺被乌浒人占领?
我赶回来之前本来想和阿萝见一面,可你催得急,我就连招呼都没同她打一声便回来了。现在临贺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却跑了。改明儿她又要说我重色轻友,到时候就全怪你。”沐云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
江呈轶叹道:“只怕你想见这丫头,这丫头还不一定想见你。唉,这事说来话长,随我去书房吧。前厅风太大,再坐一会儿,怕是要着凉了。”
沐云点点头,将膳食与米饭装了盒,拎着食盒,同江呈轶一到出了东院。
两人绕了几个回廊,便走到了书房前,江呈轶细心的替她拎过了食盒,推开门,让她先入了屋。
“这天气开始转凉了,也不知阿萝的病怎么样?我是真担心啊!你若是不催,我就不回来了,阿萝一个人在那边我真不放心。”沐云一个劲的叨叨,顺带着又剜了他一眼。
江呈轶只觉啼笑皆非,为她解了肩上的披风,又摆了案几,将食盒里的膳食都取出来,替她先盛了饭,温柔道:“你也忙碌了一下午,先吃点,我慢慢跟你说。”
沐云晓得她若是不乖乖吃饭,眼前这人怕是一个字也不会跟她讲,无奈之余,她只好拿起筷子扒拉着碗饭,吃了起来。
江呈轶笑眯眯地看着她吃饭的模样,停顿片刻,自己也盛起饭来,边吃边问道:“你在未接到我的信前,阿萝是不是让拂风安排了铁衣去了趟指挥府?”
沐云眨了眨眼睛,点点头道:“的确是,那几日覆泱不在府内,想必阿萝是去找他了。”
“阿萝确实是去找覆泱了,可中间出了些问题,阿萝受伤了。”江呈轶叹息道。
“什么!阿萝受伤了,她又受伤了?”沐云有些恼怒道,“是不是又是覆泱让她受伤的?”
江呈轶见她有些激动,急忙安抚道:“你别急,听我慢慢说。”
他将事情原委完完整整地同沐云讲了一遍。又将宁南忧的计划说了一遍。话说完后,便觉口中干渴,倒了杯茶喝。
沐云放下碗筷,愁眉苦脸道:“照你这么说,覆泱根本没有对顾安与蒋公的关内侯府动手?甚至孟灾占领临贺都是假象?但是,阿萝却信了这些假象?”
江呈轶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毕竟覆泱挂在城门前的那具尸体身形样貌都与顾安别无一二。”
沐云唉声叹气道:“你说这两人也忒能折腾了,明明是误会,可是却一个不愿意相信,一个不愿意解释,真是没救了。”
江呈轶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我二人当年争吵时,不也是一个不愿意听,一个不愿意解释么?”
沐云听这话倒是一愣,撑着头想了半天道:“你说得有些道理。这感情的事,别人还真的掺和不了,得让他们自己解决。”
她扭过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眼瞅着天都黑成一片,压压一片乌云在顶头罩着,看着别提有多压抑。她心底便有些烦闷道:“这时辰也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我就先走了。”
江呈轶见她要走,便急忙拦住道:“你怎么就要走了?”
沐云回过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这么晚了,难不成我还陪你在这里批写审阅这些卷宗啊?我可没那个闲工夫。我为了赶路,两夜没睡好了。”
江呈轶见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心底的那点小九九便更加不好意思开口说出来了,扭捏了半天,愣是抓着她的袖子不肯放。
直到沐云恼了,他才从口中蹦出几个字道:“去我房睡吧?”
沐云上下扫视他一眼,然后无情的甩开了他的手道:“江梦直,你可真会做白日梦呀?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虽然你我在月老那里牵了红线,也写了婚书,是正经夫妻了。可你欠我一个公道,之前洞房花烛前,你逃走了,现在你不八抬大轿娶我入门,休想我和你睡一间房。”
江呈轶发懵道:“你刚刚不是说。。。婚礼什么的不重要么?”
沐云一时尴尬起来,缩了缩脑袋,水灵的眼瞳在眼眶里一转,强词夺理道:“小姑娘的话你也信?是不是傻?”
这话刚说完,她便挥了挥衣袖,大摇大摆地从他的院子里走了出去。
江呈轶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门前,有些没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摸了摸下巴,无奈地摇了摇头。
沐云说的那句话叫什么来着?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现在觉得并不尽然,应该改成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垂头丧气的关上书房的门,收拾了碗筷,又自己打水烧水梳洗了一番,便躺在里头窄小的榻上仰望屋梁柱。满脑子全是沐云的小身板。
想想今夜那么好的机会,他却没捞到一点油水,令他不由骂自己不中用。
这两日他的确也累得很,没过一会儿,便困意上头睡了过去。
沐云归来,江宅却不像她往日在宅中一般,难得获得了一夜宁静,本来江府的下人们都心惊胆战的猜测着他们的女君大人今夜又会闹出什么大动静来?人定时,这座宅邸静悄悄的只剩下昆虫吱呀呀的叫唤声,主屋那边也不同往日一般灯火通明,今夜主公似乎很早便睡了。下人们便更加觉得可怕。但偏偏,这一夜就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翌日,一清早,薛青便来敲了敲房门。
睡梦中的江呈轶一下惊醒,睁眼望了望窗外,发现才不过卯时三刻,于是打着哈气隔着门向薛青问道:“这么早来唤我作甚?”
他说着话,隐隐察觉到自己的嘴唇相比往日来讲,变得有些沉重,竟让他觉得有些难以开口说话。
江呈轶下意识的摸了摸,又觉得没什么异常,正好听见薛青站在门外问道:“公子莫不是忘记了。。。今日要上早朝?”
他坐在床上,睡得有些昏沉,脑子也有些不清楚,听到薛青这样提醒,拍了拍脑门道:“还真的把这事忘了。你进来吧。”
薛青得了令,手中端着水盆,拿着毛巾,招呼着两个婢子便推门走了进去。
谁知抬头瞧见江呈轶的第一眼,便吓得把手中的水盆扔了出去。热水撒了一地。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江呈轶一脸莫名其妙的抬头朝他望去,皱皱眉道:“什么怎么了?”
“您的嘴唇。。。是。。。是被猪啃过了吗?”薛青憋着笑,目光紧紧盯着江呈轶的嘴唇看,有些不忍心的说道。
江呈轶眉眼一怔,佯装恼怒道:“你瞎说什么?”
眼瞧着薛青身后的那两个婢子也开始笑了起来,江呈轶才觉得有些不对,于是急忙抢过婢子手中的铜镜对着自己的嘴唇看了一眼。
这不看还好,一眼看过去,当真把他吓得不轻。
这妥妥的一张香肠嘴长在他的脸上,肿胀的仿佛能挂上一个菜篮子,别提多壮观可怕了。
江呈轶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我的爹娘啊??”
薛青憋着笑,实在忍不住补了一刀道:“公子的嘴难道是被谁的爹娘毒打了一顿?”
江呈轶回过头给了他一记白眼,然后有些愤愤地朝他身后的两个婢子道:“把女君请来!”
那两个婢子早就忍不住笑了,相视一眼,朝江呈轶揖了揖礼,奔出屋门的那一刻便再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江呈轶气急败坏的对着铜镜,不断照着自己的香肠嘴,只觉得欲哭无泪。
薛青扑哧一声笑出声。
江呈轶立马抬头给了他一拳威胁道:“你要是再笑,便滚回会稽,到戒律宫领罚!”
第一百五十二章 离开洛阳
薛青立即收了笑容,强忍着笑意问:“公子这样。。。还要去早朝吗?”
江呈轶有些狂躁道:“去什么去?这样怎么去?不去了!我等等写份奏疏,今日只好告假了。”
薛青在一旁“哎”了一声,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江呈轶朝他投去冷冰冰的一记飞刀道:“我是不是平时对你太好了?你现在惯会取笑你家公子?”
薛青忍俊不禁道:“公子。。。属下昨日提醒过。。。夫人肯为您做菜。。。那简直等同于母猪会上树。。。都和您说了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了。。。想来您这香肠嘴就是被夫人昨天那辣椒辣的?夫人用的什么辣椒,这么厉害?”
江呈轶瞪了他一眼道:“你什么时候说过暴风雨前的宁静这句话?我怎么不记得?”
薛青一怔,想了想狡辩道:“属下没说过吗?属下说过的呀,难不成属下是在心里说的?”
他挠了挠脑袋,想起自己好像的确没说过这话。
江呈轶嘶了一声,瞪着怒目冷道:“你不是在心里说的,难道是我在心里说得不成?”
薛青“嘿嘿”干笑了两声,有些替他抱不平道:“公子要是早有这觉悟,您的嘴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夫人也太狠心了些。。。怎么下这么狠的手。”
“说谁狠心呢?”
薛青的话音刚刚落下,外面便传来了沐云的疑问声。
她今日穿了一身浅蓝色男子装直裾袍,袍子上用银线勾勒着团簇的紫荆花模样,一头浓密的青丝被一圈圈缠绕了起来,用精致的和玉长冠固定了发髻,活脱脱一个俏哥儿。
薛青有些诧异的盯着沐云看,疑惑道:“夫人作甚穿公子的衣服?”
沐云仰着面,笑眯眯得盯着薛青看:“一时兴起罢了。”
江呈轶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沐云看,一时间将嘴唇变肿了的事情抛到了脑后,对沐云温和道:“我有多久未曾见过你穿男装了。”
沐云瞥了他一眼,这一瞧,才看见他红肿的双唇,起先是吃惊,后来干脆不忍不藏的大笑了起来:“阿轶。。。你的嘴。。。忒好笑了吧。”
江呈轶呆滞一瞬,有些气恼道:“你还好意思笑?我这副模样,今日早朝也去不了了。”
沐云走到他身边,盯着他肿胀的唇,既心疼又觉得好笑道:“我也没想到天椒粉能让你的嘴变成这样。想来你是对这粉末过敏了。。。。不过没关系。。。今日用冷白巾敷一敷,明日就能消了。”
“可我今日,要入宫见魏帝和秦冶,你这样一来,让我如何去见?”江呈轶带着埋怨以及浓重的撒娇语气同沐云说话,令一旁站着听着的薛青瞪大了双眸,怔怔的盯着他家公子瞧,整个人呆若木鸡。
此时此刻,薛青眼中的江呈轶简直与往常判若两人。
他不禁想:这还是平日里那个温文尔雅、风趣幽默、智慧无双的公子么?
他薛青这辈子都没见过公子对哪个人撒过娇,今日公子怎么能用这么恶心的语气说出这样一番话?
沐云是习惯了江呈轶对她这样撒娇,但同时也意识到,他只对自己这样。于是下意识的朝薛青看去,果然瞧见他一脸青紫色,奇怪的眼神在她与江呈轶之间扫来扫去。这眼神让她有些窘迫,捂着嘴轻轻咳了一声,提醒江呈轶道:“有人在。。。你语气正常点。。。”
江呈轶这才记起薛青还在这里,于是立马变了脸道:“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先退下吧。我有些事要同夫人说。”
薛青顿感气氛有些微妙,于是连忙应道:“喏!公子那份奏疏还是快些写下,属下好让人送去宫中。”
江呈轶点点头。薛青便匆匆从屋中跑了出去。
沐云等着薛青走远,这才关上屋门对江呈轶道:“你这次去隆中,是不是连薛青都要瞒着?”
江呈轶盯着她,微微一笑道:“不愧是阿依,如此懂我。”
沐云抬眼瞥了他一眼,拿起婢子放在门前小桌上的白巾,放进已经冷掉的水中浸了一会儿,拿出来挤干了水分后,抬起手在江呈轶红肿的嘴唇周围轻轻擦拭着,然后接着问道:“为何不告诉薛青?”
江呈轶微微弯下身子,配合着她的小个子,顺从着她的动作道:“薛青若是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