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女配她超有钱[快穿]-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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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两个妇人及一名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两名妇人这会儿已经臊红了脸,双手无助的搓着自己的衣角,虽然她们这些粗人没有城中贵人那般多的讲究,但让女性在一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宽衣解带,那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至于少年像是被吓傻了一般,求助似的看向了村长,看起来有些孱弱的身子在秋风下瑟瑟发抖,脸颊也透着一股子不正常的绯红。
“付氏。”县尉扬声唤道,然后扬了扬下巴示意那两名妇人由她来验。
付绵绵无所谓的缓步上前,先是轻声细语的同妇人们打过招呼,旋即动作轻柔的撸起她们两个的袖子仔细查看了一番,还有脖颈及厚厚粗麻布衣裳掩盖住的肩胛位置,均遮掩着一一瞧过。
就在她查验过最后一名妇人后,她抬起眸子冲着县尉微微摇了摇头,一时间,许多道审视的视线全部都集中在了那少年的身上。
“你……”县尉抬起手指了指,正欲开口呵斥。
不料下一刻,那少年竟扭头拔腿就跑,速度之快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均儿!”人群中一名妇人扯着嗓子呼喊起来,一把拽住身边的爷们儿,迈开腿小跑着想要追上去。
可还没等二人追出去几步呢,就见县尉大手一挥,命两名官差提刀去抓。那两道身着蓝色衙役服的身影极为迅速的窜了出去,村长也十分有眼力见的上前拦住了神情忧虑的那对夫妻,一边将人往后推,一边嘴里还低声劝慰着什么。
自古民不与官斗,更别提他们这一辈子几乎没怎么出过青河县的贫民了,二人眼下闹起来没有任何的益处,反而容易惹火烧身。
付绵绵站在原地没动,她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那对满面担心的夫妻,男人应该叫朱德子,是有着一门手艺的泥瓦匠,不经常在家,不过收入还挺可观的。女人平日里在家种着许多亩的良田,二人的儿子也就是刚刚撒腿就跑的少年,名叫朱均,从小便被夫妻两个捧在手心中疼爱。
王家沟里与其年纪相仿的少年,大多自小就随着父亲上山下河,各个都很壮实。偏偏朱德子想要自家小子读书考科举,一向娇惯的很,前几年柳青山去县城备考后通过了县试,他们全家的信心似乎就又多了几分。
瞧着对方的小身板,怕是多走上几步都要歇息许久,付绵绵也就没担心会被他逃脱。
空气中是火把燃烧带来的噼里啪啦的爆响声,跳跃的火光将在场的每一位村民的脸都映的晦暗不明,耳边是女人那压抑的呜呜声,顺势还喊着冤:“大人英明!我家均儿平日里杀只鸡都不敢的,又岂会害人性命?”
“既然杀鸡都不敢,那你倒是说说他手上的伤是从何而来啊?”县尉凉凉的开口驳斥,只一句话就堵的妇人噤了声。
只见那妇人眼神乱飘,还欲继续争辩:“许是贪玩了些,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呢……”
听着这话,县尉面露讥诮,别人家的十四五岁有的都已经成亲了,再不济也早已替家中分担一定的活计,这声‘孩子’显然没有什么说服力。
这边县尉两眼一眯开始闭目养神,那边的妇人依旧低低啜泣,伴随着山间晚风的呜呜声,无端增添了几分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很快,土路上便再次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透过那微弱的火把光亮,两名官差押着孱弱的少年踉跄的走了回来。待到到了县尉跟前,其中一名官差二话不说的就将朱均身上的衣裳用力扯下,脖颈间的盘扣崩开,隐藏在高领之下的那几道瞩目的血痕就这样暴露在了大家的眼前。
县尉见状满意的抬起手摸了摸小胡子,长长的‘嗯’了一声:“杀害周寡妇的人既已伏法,村长,你且通知王家沟的人今夜尽管安睡便是,这里显然是没有什么‘逃犯’的。”
村长连忙点头哈腰,即刻送上了一顶高帽:“大人哪里的话,这青河县在诸位大人的庇佑下,何曾有过什么流犯?只是大人……这朱均怎会杀了周寡妇?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对于他的质疑,县尉显然有些不高兴,也不过多解释,只吩咐两名手下将朱均绑了,再将周寡妇的尸首装上板车,打算连夜赶回县城去。
众人一路送到了村口,朱德子两口子更是哭天抢地的未曾停下,然他们的哭嚎声对县尉却是无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匹马及由一头驴拉着的板车在夜色中渐行渐远,最终只剩下了悬挂在板车上那一盏灯笼的点点亮光。
朱德子夫妇二人这会儿无暇他顾,回过神后就急忙转身往家里跑,想来是打算收拾一番赶往县城去走动走动。朱均是他们唯一的孩子,总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遭受牢狱之灾吧!
临走前,朱德子还恶狠狠地瞪了人群后的付绵绵一眼,若不是自家儿子性命堪忧,瞧男人的模样,竟是恨不得当场生吞活剥了她!
付绵绵却并不在意,像是没瞧到对方的眼神一般,在许多人的指指点点及小声议论下,先是走到了孙铁那边开口讨要十两银子,等到随着他们回去取了银子后,这才施施然的回到了自己家中。
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她就起了身,带足了干粮后背着竹篓再次进了山。
一晃就又过去了三天,终于在一个午后,付绵绵背着竹篓出现在了通往山下的小路上。她的气运在随机采摘这种行动上向来好用,此时竹篓中就装着几株年份久远的名贵药材,甚至还有一根将近百年的野山参。这些东西去了县城,只要找个靠谱的店铺出手,少说也能值个百余两,如此就连进京的路费也足够了。
甫一下山,经过的就是王家沟位于山脚下的几十亩良田,就在她闷头快步往家走的时候,却忽然被人从身后唤了住。她疑惑的转过身,只一瞬间就被几名妇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柳青山家的,你这几日又没在家?”率先说话的是张大婶子,她仗着之前两个人之间颇有交集,言语中带上了几分熟稔。
“是……”付绵绵应道,并不想解释太多。
显然,这些妇人对她的去向也并不感兴趣,只见张大婶子神秘兮兮的凑近了两步,压低了声音道:“柳青山家的,你可听说了?”
对于这没头没尾的话,付绵绵则是狐疑的略微挑了挑眉。
第195章 名冠京城女仵作(6)
见她表情疑惑; 另外几个妇人便开始七嘴八舌起来。
“昨天我当家的去了县城里,听城中熟识的人说,周寡妇那个案子; 朱家小子承认了!”
“可不是吗,谁能想到这朱家小子平日里看着斯斯文文的,连拎桶水都要喘上半日,竟还学旁人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
“据说朱德子两口子见天的在县衙门口跪着喊冤; 也不知能不能把儿子救出来。”
“救什么?这案子可是知县老爷亲自审的; 朱均也是当堂认罪画押,说是城里好多人都去围观哩,知县老爷可并未对他用刑!这不摆明着板上钉钉的事儿,还哪里有后悔的余地。”
张大婶子趁着她们几个喘气的功夫,见缝插针的开了口:“我是听人家说; 朱家小子在县衙里承认了自己和周寡妇之间睡了觉; 周寡妇平日里甜言蜜语的诓骗于他,还允诺等到他通过了省试便嫁给对方。结果那日周寡妇和孙铁被王氏捉了奸; 他气不过才上门与之理论; 未曾想周寡妇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 朱家小子大概是气的狠了,一时失了智。”
“呸!对那毛儿都没长齐的也下得去手; 周寡妇这人还真是……”另一名妇人啐了一口; 谩骂道。
“她勾着那些爷们儿也只是为了银钱,不过大多都知晓她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并不会真的上心。周寡妇自己许是也没想到; 一时猪油蒙了心缠上这朱家小子; 最后竟生生没了命!”张大婶子似是感慨; 随后眼珠一转; 目光便又落在了付绵绵的身上。
“柳青山家的,你当初是怎么知道凶手就是朱均小子的?”
的,我要是那般神也去城里衙门做县尉了,那日我只是依着大人的意思验了周寡妇的尸,接着将尸体的状况如数告知,至于县尉大人是如何发现端倪的,这我就半点不知了。”
见她神色真挚,所说的话语不像作假,张大婶子便觉得怪没意思的吧唧吧唧嘴,伙同其他人又胡乱扯了两句。众人纷纷出言夸赞她颇有父辈的能力,但隐藏在客气之下的避讳也是显而易见的。
再怎么说本朝大部分人还都是遵循着死者为大的观念,什么的态度都在付绵绵的意料之中,她又敷衍着应付了两句,之后就转身快步回到了家中。
之前从山中采摘下来的山货已经晒的差不多了,为了保持今日带回来那几株草药及野山参的鲜度进而卖个好价钱,当夜晚降临之时,她早早就熄了灯,不大的小院显得十分静谧。
然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王家沟的村民们尚未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时候,村口处就传来了一阵响亮的马匹嘶鸣声。
正安然躺在炕上的付绵绵缓缓地睁开了眼,眼底清明不已,哪里有熟睡之后的朦胧。将体内经脉游走的气劲收回丹田之内后,她迅速的坐起身,刚刚穿好衣裳,篱笆外就响起了一道清朗的男声:“付氏可在?”
她闻言一挑眉,自从付四指去世后,原主在这边已经没有了什么亲戚或朋友,加之平日里只顾着低头干活赚钱供养柳青山,为人更是孤僻不合群,怎会有人寻上门来?
此时的篱笆门外正站着两名男子,其中一人负手立于门前,微微蹙眉打量着高度堪堪到达他腰身、摇摇欲坠的竹篱笆以及那扇基本上没有什么作用的竹门。
二人所发出的动静不小,加之这会儿也快到了村民们起床开始一天劳作的时辰,是以附近不少人家的门都开了,时不时的有脑袋探出朝着这边张望。
他们两个明显是以立于门前的黑衣男子为首,对方瞧着也就二十出头的年岁,五官英挺俊朗,脊背挺得笔直。
后面牵着两匹马的男人看起来年龄稍微大一些,约莫在三十岁左右,个子不算高,趁着屋里没什么回应的功夫还左右瞧了瞧,接着嘟囔出声:“该不会走错门了吧?这里真不像有人住的模样,要不我去别家问问?”
黑衣男子正欲开口,却忽然眯起了一双眸子,谨慎的看向了院子内那扇缓缓推开的木门。
付绵绵走出来的时候,刚好与之对视了一眼,她复又观察了一番那零星几个来往于门外土路上的、好奇的村民们,这才淡淡的开了口:“不知二位……公子所谓何事?”
“姑娘,我们乃青河县衙之人,受知县大人的嘱托,特来寻付氏前往城内,您看……您母亲可在?”黑衣男子先是向她展示了一下腰间所悬挂着的青河县衙的令牌,随后彬彬有礼的问道。
“草民付氏,只是不知知县大人寻我有何吩咐?”付绵绵皱眉,该不会是周寡妇的案子出了什么意外吧?还是说这青河县衙的知县当真被朱德子的钱财收买了,想要把她骗过去封口?
黑衣男子则是明显一愣,隔着篱笆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眼下正站在小院中央的人一眼,显然是没有料到能够被孙县尉赞不绝口的仵作,竟然是个这么年轻的姑娘。
付绵绵身上穿着的是浅青色的粗麻布衣,衬着真个人的面容十分白皙,因着接连多日的内外滋养,原本瘦削到凹陷的脸颊也逐渐丰盈了起来。一头长发此时松散的在脑后挽成了一个发髻,用一根经过打磨的木簪固定住,倒是多了几分慵懒的风韵。
“是这样的,付……”黑衣男子似乎在称呼上纠结了起来,总觉得面对这张年轻的面庞,再不能够像刚才一般流畅的唤出原本的称呼,最终他咬了咬牙选了一个万金油的名头:“付仵作,知县大人从孙县尉口中得知了周寡妇一案乃是你出手验的尸,且孙县尉也是对你赞不绝口,恰逢县衙上的仵作最近告了病,这会儿有个案子想要请你过去帮上一帮。”
“付仵作尽管放心,知县大人说了,银钱上都好商量。”
男人想起之前孙县尉对眼前之人那句‘贪财’的评价,便又补充了这么一句,他虽不知道为何看着面善的女人会落下这么个名声,但回忆起出发前知县大人的叮嘱,依旧选择把话说出来以宽慰对方的心。
面对突如其来的邀约,付绵绵显然是有些诧异的,不过她答应的倒算是干脆:“成啊,劳烦二位官爷稍等片刻,草民收拾一番后便随二位进城。”
言罢,转身回到屋子里便拿起了角落里的背篓,出来之后更是在院子的地面上开始挑挑拣拣起来。
黑衣男子有些新奇的看着她动作,探究的视线一直若有似无的掠过她所在的方向,在静静的等待了一会儿便转身吩咐了身后的男人两句,对方应喏后转身就走了。
不出小半柱香的时间,男人就牵了一辆驴子拉着的板车回了来,之后收拾妥当的付绵绵背着竹篓,在众多村民的注视及指指点点下,淡然的坐上了板车,一路晃晃悠悠的往青河县城的方向去了。
路上,付绵绵得知了黑衣男子乃是县衙里的另一个县尉,姓顾。
而顾轩二人也得知了这名年轻的女仵作竟早在几年前就嫁了人,夫君还过了省试,两年前就进京赶考去了。
柳青山?顾轩皱了皱眉,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不过心下也没觉得太过奇怪。整个青河县范围内,好多年才能出几个过了省试的读书人,颇受大家的追捧和议论,许是偶然间听旁人提起过也说不定。
除却最初三人互相交流了几句算作初步了解,剩下的时间基本都是在沉默额赶路中度过的,大概两个多时辰后,临近晌午的时候,付绵绵终于看到了远处的城门楼。
说是城门楼,实际上不过也就是青砖堆砌而成的建筑物罢了,瞧着不过三四米的高度,不巍峨也不雄伟,更谈不上什么震撼人心。因着青河县地处本朝领土范围的中央地带,不与任何国家接壤,自立国以来已经五六十年不曾遭受战乱之苦,是以在城墙建设上并不上心,毕竟没有什么抵御外敌的需求。
等到顺利的进了城,付绵绵先是在一家药材铺前下了板车,顾轩没有问也没有多加催促,只这么静静的骑着马在门外等候。城中的商户大多识得他的这张脸,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觉得付绵绵同他相识,药材铺的老板好说话的很,没怎么压价就将那些药材及野山参都收了,甚至还大发善心的顺便买了所有的山货。
过了没多久,付绵绵便怀揣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外加一些银子美滋滋的再次坐上了板车,三人这才晃晃悠悠的往县衙的方向赶去。
青河县的县衙外表看起来还算威武,不过顾轩却没有领着她从正门进,最终板车停在了县衙西侧门的巷弄里。付绵绵下了车,略微垂着脑袋安静的跟在顾轩二人身后进了西侧门,穿过两个月亮门后,忽然鼻翼嗡动,她嗅到了空气中飘着的那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最终三人行至一处不大的院落,前方隐约传来了人声。
顾轩快步上前走到了一名留着山羊胡,身上穿着上好绸缎长袍的中年男人面前略微弯了腰,拱了拱手禀报道:“大人,王家沟的付氏已经到了。”
汪知县闻言,即刻回转了身子。
付绵绵见状屈膝福身,还算有礼的问了声好:“草民付氏见过知县大人。”
这边话音落下,她便缓缓抬起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