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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完全失控-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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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阵盯着荷兰鼠身上黑白的皮毛,说:“它长得好像小妹啊。”

  盛野说:“那买下来吧。”

  谭阵看着笼子下的标签:“钱不够了。”

  盛野立刻把脚上的鞋脱了:“那不要沙滩鞋了。”

  这时老板的声音响起来,冷冰冰地说:“那荷兰鼠不卖。”

  盛野回头:“为什么,不是标价了吗?”

  老板站在柜台那头,看了他一会儿,又越过他看着他身后慢慢起身的谭阵,迷眸问:“你以前养过荷兰鼠吧。”

  谭阵点头:“是。”

  老板说:“那荷兰鼠最后什么下场?”

  谭阵哑然了,盛野看着他,十分心疼。

  老板又垂下眼,自己修自己的东西:“所以不能卖给你。”

  盛野说:“那我买!”

  谭阵拉住他:“算了。”

  盛野还想说什么,谭阵对他摇了摇头。

  两人转身离开,走到门口,谭阵回头问老板:“请问前面是什么地方,往前走能绕回皇冠度假酒店吗?”

  老板往道路更远方看了看,说:“那边没人走,马上就要变天了,你们还是原路返回酒店吧。”

  谭阵说了声“谢谢”。离开小店,盛野回头又看了那个老板一眼,他又坐了回去,却没有修东西,只是静静地坐着。

  本来还打算沿着长滩去更远的地方逛逛的,可是才出了小店,立刻就感到海风变冷了,天空也变暗了。

  “还真是天有不测风云,”盛野无奈道,“那我们还是原路回去吧。”

  谭阵看着风雨欲来的海面,点点头。

  ***

  天变得很快,到能看见酒店时,天上已经是黑压压乌云了,海浪也变得特别暴戾,拍打在悬崖上,甚至拍上了岸边的马路,空气里都是冰冷的湿气。一到酒店,他们才惊讶地得知气象台刚刚发布了海啸预警,酒店正在组织疏散客人。

  园林式的酒店,房间星罗棋布,疏散起人群来效率并不高,三三两两的客人提着行李,带着小孩,匆匆忙忙下来,在大风大浪中排队等着酒店大巴来接。

  盛野问谭阵:“要上去拿行李吗?”

  谭阵表情凝重地皱着眉,握着他的手无意识地紧了紧,摇了摇头:“不了,我们等车。”

  谭阵的决定是对的,大巴很快就来了,但只有一辆,显然不够一次性疏散所有客人,酒店工作人员只能按排队早晚的顺序安排大家上车。

  大巴司机探头出来冲他们催促,喊着:“快点儿!浮桥就要被淹了!”

  这下人群陡然慌乱起来,人们你推我搡,盛野感到被拥挤的人群左右夹住,有不少人想要插队,但谭阵坚定地将他推到车门口,双臂将他护在中央,让他上车。

  盛野上去后才发现只剩下最后两个座位了,忙回头拉谭阵,却没拉动,一个抱着女孩的华裔女子拼命挤到车前,哀求谭阵:“拜托了,能让我女儿先上吗?!她有先天心脏病,早上起来一直胸口疼,要赶快去医院才行!”

  女子一张脸面色惨白,头发也被挤得凌乱,盛野差点没认出来这就是昨晚同他们打招呼的那家人。蓉蓉虚弱地趴在妈妈肩膀上,脸色是一种不正常的红,嘴唇也发紫。盛野紧张地看向谭阵,因为他感觉自己拉着谭阵的手快拉不住了。

  谭阵将手抽了出去,后背挡住拥挤的人群,坚定地将小女孩抱上了车。

  盛野接过女孩,将她抱到驾驶座后的一个空位安置好,立刻要掉头下车:“谭阵哥,我和你一起等下一班!”

  谭阵挡住他,严肃地说:“你先走。”

  盛野不知为何如此害怕:“不,你不走我也不走!”

  司机大喊着:“快点儿上来,我要关门了!要我们一车的人都等你们吗?!”

  盛野不想耽搁大家,强行要下车,却挤不开谭阵,他们就这样堵在车门口,身前身后咒骂声无数,就像那些他曾在网上感受过的对他,对谭阵的攻击。

  谭阵用近乎严厉的语气命令他:“你先上去!”然后用力推了他一把。

  盛野一个踉跄往后跌坐在车门的台阶上,司机在这时关上了门。

  雨水泼打在车门上啪啪作响,盛野猛地撑起来,车子已经发动,拐弯,他隔着挡风玻璃,看见人群中,谭阵开口对他说了什么,听不见声音,但他能认出他的口型,他说:“我一会儿就来,我保证。”

  车子开出去,外面风雨飘摇,海浪已经有好几米高,车窗被雨水打得哐啷作响,盛野只好不断安慰自己,没关系的,下一班车很快就到了。

  连车里都很冷,他瑟瑟发抖地走到自己的空位坐下,搞不懂为什么车里这么冷。

  前面就是浮桥了,桥面已经积水,桥的两面是浑浊澎湃的海浪,他甚至觉得车子开上去是不是就得被某一个浪头给推下海,心想如果是这样,那他就庆幸谭阵没有上车,他希望谭阵回到酒店,说不定还能躲过台风海啸。

  他低下头,缩起肩膀,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车子一路颠簸,一路震动,在风浪中发出快要肢解般的声响,盛野抱着自己冰冷的身体,心想海啸怎么会这么厉害啊,他觉得这辆大巴好像随时可以被风刮到半空,摔个粉碎……

  这样熬了不知多久,车子不再颠簸了,车里人们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也没了,就在陡然安静下来的这一刻,盛野很突然的,记起了一件事。

  那个海边的小店,他想起来为什么眼熟了。

  那个店铺出现在介叔曾经带他看过的,父亲主演的话剧里……

  然后他又想起来,那个七岁的华裔小女孩和她的家人,其实和他们订了同一天同一个航班的机票,那她为什么还会出现在酒店?他们一家也没有上飞机吗……

  彻骨的恐惧在一瞬间席卷了他,他猛地抬起头——

  车里的人都消失了,车外是一片灰蒙的云雾。

  车厢里有谁在哭泣,那哭声伤心欲绝,肝肠寸断,他惶惶然地站起来,看到蜷缩在前排的小女孩,她在哭着喊着爸爸和妈妈……

  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别人,也没有司机。

  他愣了一下,朝窗外看去,灰蒙的雾渐渐变成了乳白色,那股包裹全身的冰冷感在一点点褪去,光亮和温暖一点点地渗透进来。

  他终于醍醐灌顶,冲向车门,疯狂地拍打,小女孩也不再哭了,哽咽地看着他,看他取下求生锤,照着窗户一角猛砸下去,却根本敲不碎。

  不是车窗,那是头等舱的窗户,他茫然回头,看见旁边的座位上解开的安全带,他都想起来了,那是谭阵自己解开的,他解开安全带将前面害怕得痛哭的小女孩抱过来时,手机就掉落在座舱的地板上。

  盛野蹲下来,捡起那部手机,按在胸口,痛苦压弯了脊背,身体开始回暖,他却一点都不想暖和起来。

  “让我回去吧……”

  如果飞机坠毁是不可避免的,那我们就沿着那条没人的公路一直走,一直走,不要掉头……

  头等舱不见了,女孩也不见了,耳边传来唤醒他的声音,光线隔着眼皮刺激着他的瞳孔,他却不想睁开眼,只有眼泪汩汩地留下来。

  110 第110章

  爸,后半生,请替我照顾好妈。

  姐,你要为自己而活,去找到自己的幸福。

  妈,希望你看到这封信时不要太难过,但那好像是不可能的,对不起骗了你,不是夏倩,我爱的人是盛野,一直都是他。我总是想保护好你,照顾你的情绪,但到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不是我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命运不由得我摆布,你的命运,我的命运都是如此。我做再多,都是徒劳,但如果一个更大的悲伤,能让你接受我给你造成的小一点的悲伤,对我来说也许是一件幸事,我可以在这一刻平静地告诉你,无论我爱的人是谁,你永远都是我的母亲,但无论你愿不愿意做我的母亲,我爱的人也是他,不会变。

  只是恐怕没有办法亲口告诉你了,这个我花了那么久的时间才弄懂的道理。

  能写的不多,只能这样了。

  ——你们的儿子和弟弟,谭阵

  ***

  西媛没有想到盛野会获救,这几乎是个奇迹。按照盛野没有失去意识前的记忆,空难调查组推测飞机也许是在半空逐渐解体的,他们排除了恐怖袭击的可能,货舱爆炸前先是经历了起火,而后飞机的两个引擎相继失去了动力,机组人员显然已做好了准备,因为空乘在那之前为乘客分发了纸笔,用以写下遗书。

  盛野说头等舱的地板塌下去一个空洞,下面的货舱已经被炸穿了,能看见浓烟和烟雾后的海面,坐在前排的乘客连带着座椅掉了下去,只剩一个小女孩堪堪被安全带绑在摇摇欲坠的座椅上,她脚边就是那个大洞,那个小姑娘也是幸存者之一,因为谭阵冒着生命危险将女孩抱了过来,和他们绑在一起。

  部分乘客在飞机坠海前就陆续被卷出了机舱,搜救人员连续搜救了三天,终于发现了汪洋上漂浮的残骸和尸体。它们散落在一丛又一丛延绵起伏的蓝色海浪间,渺小如沧海一粟。

  打捞上来的大部分都是尸体,因为坠落距离过高,即便有幸没有随着飞机沉没,血肉之躯砸到海面上也是肝脑涂地的结局,也有极个别更幸运的人,在一个刚刚好的高度坠海,扛住了撞击,但三天三夜浸泡在冰冷的海水里,他们要面临的是和坠海同样致命的失血过多,体力透支,低温症和脱水。

  据说被急送到医院时盛野已经没有心跳了,但救上直升机时是还有的,他只是失去了意识,搜救人员听到他微弱的心跳都激动不已,被发现时盛野和小女孩趴在一片漂浮的飞机残骸上,这可能是他们没有得低温症的原因。

  到医院时医生已经听不到他的呼吸心跳了,西媛听说当时一个脸上都是海水沥出的盐的搜救人员情绪激动地喊:“他刚刚还有的!他刚刚还有!”

  医生紧急将盛野送到抢救室,CPR做了几轮,半小时过去了,心跳都没有恢复,满头大汗的医生停下来摇摇头,准备宣布死亡时间。

  西媛庆幸自己没有听到那个时间,因为有一个实习的小护士没有放弃,她跪上病床,又锲而不舍地做起心肺复苏。不知是不是那个女孩的眼泪和汗水落到盛野脸上,唤醒了他,在护士大汗淋漓,医生也准备撤走设备的前一秒,他们听见了“滴”的一声。

  那个不到七岁的小姑娘,经过抢救也奇迹般地生还了。

  可惜谭阵的运气就稍差了一些。

  虽然心跳回来了,但也许是低温症的缘故,他一直没有苏醒。

  西媛是第一个坐飞机到达当地医院的,她替盛野去看了谭阵,看到谭阵的时候他在CT室,她透过玻璃窗看着医生把谭阵推进机器,他们要扫描他的大脑,她心里就觉得很不妙。陈博涵这个时候刚下飞机,一直在给她打电话问情况,西媛都不知道怎么和他说,因为医生说谭阵有脑水肿的情况,甘露醇呋塞米都用过了,如果再过几天还不醒,就有变成植物人的可能。

  陈博涵没来的时候她就一直守着谭阵,一是觉得难过,觉得他孤单,二是她真的不敢告诉盛野。

  ***

  后来他们都转回了国内的医院,谭阵依然没醒,盛野身体都还没有恢复,就要去陪谭阵,要在谭阵病房待着,他的态度很平静,但很坚决,楼颖流着泪求他先养好身体,盛野握着她的手说:“妈,我的身体随时都能养好,我不去陪着他,我怕他就醒不来了。”

  西媛知道盛野一向很孝顺,他肯定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母亲如此伤心难过,只是他真的顾不上了。

  谭阵的生命体征都恢复得很好,只是人一直没有醒过来,他们谁都不敢在盛野面前提植物人三个字。西媛和陈博涵去找医院沟通过,想把两个人安排在同一间病房,但谭阵的父亲坚决不同意,因为谭阵的妈妈一度因为悲伤过度也进医院抢救过,西媛心寒地想,那个跋扈的父亲大约是把这笔账也算到盛野头上了吧。

  最常来看谭阵的是他的姐姐谭阡,几乎除了上课和睡觉的时间谭阡都在病房照顾谭阵。刚开始的时候,有一些演艺界的朋友和前辈也来看过谭阵,盛野只有等到他们都离开了,才会去谭阵的病房守着。

  谭阡见到他过来就会自己出去,让他们独处,盛野很感谢她,说:“谭阡姐,我陪他一会儿就好。”

  谭阡停在门口,回头,看着病床上和病床旁的两个人手上的戒指,说:“没事,你想待多久都可以。”

  你有这个资格。

  一开始身体没有完全恢复时,盛野是坐着轮椅去谭阵病房的,好像又变成了孔星河,时常深更半夜地自个儿推着轮椅离开病房,一个人进电梯,下楼,去谭阵的病房待着。没有人打扰的夜里,他会给谭阵放一部电影,耳机他和谭阵一人一只,边看电影边和谭阵说说话,等到天亮,就悄悄离开。

  谭阵的父亲也来过医院几次,在病房见到盛野火冒三丈,谭阡无动于衷地等他发完脾气,说:“谭阵怎么也是个明星,没有办法请一般的护工,这段时间都是盛野在为他擦拭身体,按摩手脚,有什么好气的,不该谢谢人家吗?”

  谭孟生露出嫌恶的表情:“你还让他给他擦身体按手脚?!”

  谭阡坐在病床前的靠椅上,看着自己沉睡的弟弟,平静地点头:“是啊,是我让的。刚刚才擦过身体。”

  那天西媛在谭阵病房门口看到这位了不得的父亲拂袖而去。

  楼颖很心疼盛野,她每次来医院,盛野的病房必定是空着的,她又只得去楼下谭阵的病房找他。原本是真的担心盛野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但看到病床上毫无意识的谭阵时,她还是理解了盛野。那个在银幕上宛若天人的电影明星,如今这般憔悴脆弱地躺在病床上,没有人看了会不难过。

  为了盛野她甚至瞒着盛野去找过谭阵的父亲,谭孟生根本不想见她,听说她是盛野的母亲,便一脸震怒地砸上病房门。西媛和陈博涵一块儿来医院,看到盛野的妈妈一个人坐在谭阵的病房外掉眼泪,忙问怎么了,楼颖难受地说:“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阻拦他们呢?”

  西媛气得想去找谭阵的父亲理论,陈博涵拉住了她,说:“算了,和他说不通的。”

  “那谭阵的妈妈呢?!”西媛情绪失控地道,“他们一家全是这种德性吗?!我都替谭阵心寒!!”她第一次这么难过,一不小心眼泪就流了出来,被陈博涵看见,狼狈得要命,陈博涵装没看见,拍了拍她肩膀。

  盛野住院大半个月后终于可以出院了,而谭阵仍旧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西媛就帮盛野在医院附近租了间短租的屋子,方便他每天来陪谭阵。

  每次去谭阵的病房看盛野时,盛野不是在和谭阵讲话,就是在帮他按摩,他说话的样子很温柔,按摩的时候就像在抚摸珍宝,一直低着头,一点都不觉得累,那画面时常看得她眼眶发热。

  谭阵在他自己的梦里,也许并不一定是一件坏事,因为外面的世界依然一片纷扰,继他们得救的消息传出后,阴暗的,作恶的,粉粉黑黑又再度死灰复燃,恶意开始发酵,谭阵和盛野这个猝不及防震撼全民的“出柜”,害得盛野被骂,谭阵被骂,夏倩也被骂。

  该来的还是来了,轰轰烈烈,铺天盖地的,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

  夏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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