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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后妈文里的短命亲妈-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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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吧。”大子犹豫了一下站起来,“妈妈,我们去院子里玩,不走远,有事你喊我。”冲二子招招手,小哥俩手拉手出去了。
  冯妙看着俩小子出去,笑笑问道:“大姐,这次来有事吗?”
  “我来给小弟迁户口。”沈文清道,“他人是回去了,太忙了,这不是手续一直没顾上办吗。”
  冯妙揣摩着这语气,安静地笑了笑,也没说话。
  沈文清瞟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你也别怪他,他忙得很,分不开身,根本没时间回来,原本想派个人来的,我想我反正也没别的事,就自己来一趟了。你回头把他户口本找给我。”
  “嗯,这事早该办了。我把他户口本找给你。”冯妙点点头。
  也许是她这个反应让沈文清意外,或者说不太让沈文清满意,沈文清停了会儿,才又说道:“你能明白就最好了。冯妙,你不用担心,我父亲非常感激你们一家的,政策你也知道,你们没法跟他回城,小弟他会照顾好你的生活,你要是有什么困难……”
  “大姐,”冯妙打断她,“您有什么话,尽管直说,我们农村人没那么多弯弯肠子。”
  沈文清脸色变了变:“我这不是想关心一下你们吗……其实我这次来,琢磨着来都来了,干脆把两个孩子带去帝京玩吧,我父亲也想见见两个孙子的。”
  冯妙刚想开口,沈文清抢先道:“你看看,孩子在农村这样的地方,能养成什么样子,帝京这么大的孩子,早就在幼儿园里学习了,他们是沈家的孙子,这么下去可就荒废了。冯妙,你是读过书有文化的,希望你能理解,能为了孩子的前途考虑。”
  “嗯,我理解。”冯妙点点头,“大姐您就直说吧,孩子去了怎么安排,谁来照顾,今后谁来抚养,方冀南是已经娶了新老婆,还是等孩子接过去,再给他们找个后妈?”
  “……”沈文清怎么觉着跟她聊天,就一直喉头噎得慌,完全不按照她想象的路子走。
  她噎了一下,顿了顿说道,“冯妙,你要这么说,那我也不瞒你了,我们家小弟,原本就有一个未婚妻的,我们两家是至交,他们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弟来插队之前,两家长辈已经在商量订婚了,如果不是因为大革命开始,他们早就应该结婚了。”
  “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可这都是那个特殊年代造成的,我们也是受害者,现在只不过拨乱反正,大家都回归了原本的生活,人家那姑娘一直没有结婚,还在等着他呢。”
  “冯妙,我不说你也明白,你跟小弟,你们各方面的差距太大了,他现在是我们沈家唯一的儿子,他不可能是跟你锅碗瓢盆过日子的平凡男人。”
  “他跟他未婚妻在一起,对他也更有好处,为了他的事业和前程,你也应该多为他考虑,你应该也知道的,知青在农村的配偶子女进不了城,你去不了帝京,长期下去就算不离婚,你们也过不到一起去,你们还是离婚吧。”
  “两个孩子都是男孩,你一个女人家,带着他们也累赘,为你自己考虑你也没必要争,孩子给我们,将来也更有出息,这你肯定懂的。不过你不要担心,我们肯定会照顾好你的生活”
  “有什么条件,你都提出来。我来的时候也帮你考虑过了,我打算帮你申请一个招工名额,你可以去县城当工人,你也还年轻,去城里当工人,找一个条件相配的对象,怎么都比你现在强得多。”
  沈文清吧啦吧啦半天,见冯妙微微低着头,一副平淡漠然地样子,连个回应都没有。沈文清脸色变了变,深吸一口气:“冯妙,你看呢,你还有什么想法,尽管跟我说。”
  “我的想法……”冯妙把一绺头发拨到耳后,“方冀南死了吗?”
  沈文清脸色一变:“你这叫什么话?”
  “还是残废了?”
  冯妙不急不躁说道,“他要是没死没残,叫他自己来,要离婚,我随时同意,他不离婚我也要离的,但是想跟我要孩子,叫他自己来。”
  “冯妙,你能不能冷静考虑一下。”沈文清脸色变了变,憋着一口气硬压了下去,“你就不要抱着什么幻想了,你不跟他离婚,他总不会回来这冯家村的,你自己又能有什么好处?”
  “你还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再不然,我给你小弟也解决一个招工名额,还有什么条件你说,这总行了吧?我知道你一定很爱他,那你更应该为了他、为了两个孩子的前途考虑,更应该识大体,做出一些牺牲,他会很感激你的。你难道非得让孩子留在农村荒废一辈子?这是自私愚昧。”
  冯妙:“方冀南是我儿子?”
  “?”沈文清一脸,“……”
  “他又不是我儿子,我不是他爹妈,我为什么要替他的前途考虑?”
  冯妙顿了顿,笑了下,“至于我儿子,他们是我生的,他们的前途我负责就好,旁人管不着。”
  “你,你……”沈文清噎了半天道,“孩子是我们沈家的。”
  “又不是你生的,你管不着。”冯妙,“他们现在姓方,我也可以给他们改姓冯,我还可以给他们找个野爹,到时候想让他们姓什么就姓什么。”
  “你……我……”沈文清气青了一张脸,一咬牙,“不可理喻,农村泼妇!”
  “我还可以更泼妇呢,”冯妙冷冷打断她,“我要是你,我就麻溜地滚,我们这可是愚昧的农村,我们农村人野蛮,大半个村子都姓冯,信不信我现在出去喊一声,全村的农村泼妇能排队拿狗屎砸你。”
  沈文清一张脸气得冒血,浑身发抖,喘了半天粗气,气急败坏爬起来走了。
  什么玩意儿!冯妙端起凉了的开水喝了一口,气得把碗掼在桌子上。
  “妈妈……”
  冯妙一抬头,两个孩子并排站在她面前,两双黑幽幽的眼睛一起望着她。
  “怎么了,担心妈妈呀。”冯妙伸手把二子抱到腿上,问道,“大子,二子,你们想不想跟着爸爸进城?”
  大子:“我才不要去。”
  二子看看哥哥,赶紧摇摇脑袋跟着表态:“我也不要去,不要去。”
  “城里条件好,跟着妈妈就得吃苦,你们爷爷家里,可能想吃什么就有什么。”冯妙笑道。
  “妈妈,我又不傻。”大子说,“城里有后妈,后妈会打人,还不给饭吃,我才不要后妈呢。”
  “……”冯妙好笑地在他毛刺刺的脑袋上撸了一把,笑问,“这都谁跟你们说的呀,后妈也不全是坏的。”
  “我都听见你们说话了。”大子说,“反正我不去,爸爸连饭都不会做,我要在家跟妈妈一起。”
  好吧,考虑比较周到,民以食为天,吃饭这个理由非常充分。
  “那你上次还说,要是爸爸分一个小孩,弟弟太小了让你去,你就去城里上学呢?”
  “那……我说着玩的,我不去。”大子眨眨眼,黑眼睛里一片慧黠,“妈妈,小孩说话不算数,你不能听小孩的。”
  冯妙:“……噗!”
  “妈妈!”大子自己也知道不好意思了,不依地叫她,“妈妈,我能帮你干活,我还能领弟弟,我长大了挣钱给你花,挣很多钱……”
  “行啦,”她忍笑摸摸大子的头,认真道,“放心吧,不想去就不去,你爸爸要是敢回来跟我争孩子,我打断他的腿。”
  “打断腿呀,”二子看看自己的小短腿,莫名觉得好疼啊,小脸忸怩了一下,“妈妈,我也不去。”
  冯妙不禁想笑,看见大子落寞的小眼神,心中却又一叹,五岁的孩子,其实已经有心事了。
  她倒是看得淡,然而对于两个孩子来说,爸妈要离婚这种事带来的影响,远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平淡。
  “咱们中午吃什么?”冯妙换了个话题,“擀面条行不行?还是扯面皮?要不要煎鸡蛋?”
  小孩注意力果然立刻转到了吃上,二子赶紧喊:“擀面条,擀面条!”
  大子犹豫了一下:“都行吧,妈妈,我想吃打卤面,咱们做那个鸡蛋酱。”
  “那就鸡蛋酱打卤面,我去和面。”冯妙拍拍二子让他下来,打发俩小孩,“你俩去剥蒜,再去帮我摘一把小葱叶子。”
  俩小孩屁颠屁颠去了。
  娘仨优哉游哉吃了顿打卤面,刚放下碗,听见有人敲门。冯妙应了一声站起来,俩小孩已经飞跑去开门了。
  “大子,”刘大光一手扶着门,看看堵在门口的俩小孩,“你妈呢?”
  “是刘大伯,就你自己吗?”大子问。刘大光四十岁上,跟冯妙一比,愣是被叫成了大伯。
  “就我自己呀,咋啦?”刘大光推开门,大子往旁边闪开,还不放心地往他身后看了一眼。
  “刘大哥呀,有啥事吗。”冯妙擦着手迎出来。
  “冯妙……”刘大光顿了顿,欲言又止道,“冀南他大姐来的事,你知道不?”
  “我知道。上午来过了。”冯妙道。
  “她来,给冀南办手续。”刘大光见她毫不意外的样子,暗暗松了口气,却又越发担忧起来,便说起上午沈文清来,还有公社的人陪着,办理方冀南的回城手续,户口都迁走了,粮油关系也转走了。“冯妙,这都咋回事啊?我听他姐那个口气……咋不太对劲么,他自己咋不回来?”
  “我其实也不知道咋回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呗。”冯妙笑笑。
  “……”刘大光低声骂了句粗话,又问,“老队长知道不?”
  冯妙:“应该还不知道吧。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中午没到老宅去。”


第36章 双面绣 
  “不行; 我得去找老队长说说。”刘大光匆匆走了。
  冯妙张张嘴,却没有开口拦他,算了; 早晚都得知道。
  晚些时候陈菊英来了,眼皮有点不自然的浮肿,恐怕是在家哭过了。冯妙心里一哂,一下子却又不知怎么宽慰她,怕一开口; 她又要掉眼泪。
  这个女人; 一辈子在村里,养儿育女辛苦劳作; 根深蒂固的思想就是男尊女卑,女人要顺服; 要依附男人。你甚至没法去叫她觉醒,她从小到大几十年的人生; 她所处的环境、所生的土壤; 就是这个样子的。
  再说时下农村; 离婚的女人该多么不容易。这样一个落后闭塞的地方,女人离了婚甚至连寡妇都不如; 寡妇死了男人那是没办法,怪不着谁; 可是女人离了婚,人家总要追问一句:为啥呀?
  “妙啊,晚上回去吃吧,娘上午上工就手挖的荠菜; 给你们炒鸡蛋吃。”
  冯妙掀开锅盖:“娘; 我晚饭都做好了; 俩小孩要吃面疙瘩,汤汤水水的也不好往你那边端。要不明天吧。”
  “那你……你好生吃饭。”
  “娘啊,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吃吧,疙瘩汤里我放了鸡蛋、虾米和小青菜,可鲜了,炒个醋溜白菜,秋天腌的小萝卜和青辣椒,早晨烙的葱油饼还有两块,我们娘儿四个也够吃了。”
  陈菊英说:“你们吃吧,我先回去了,你爹和你爷爷,吃饭都恐怕找不到嘴。”
  “您下回烙个大饼,给他们套脖子上。”冯妙笑嘻嘻揽着陈菊英的肩,撒娇道,“娘,你就别回去,看看他们能不能饿死。你要真不管他们,你看他们保证也饿不死。”
  “嗐,你还不知道,你那个爹,和你爷爷,一辈子开水都没烧过。”
  “好吧,娘,那你回去好生吃饭。”
  陈菊英来的时候一肚子担担忧悲愤,老辈人心里,女人离婚是天大的事,女儿年纪轻轻拖着两个孩子,真离了婚,往后着日子可咋过呀。这会儿见冯妙笑颜如常,还有心思张罗着吃吃喝喝,反倒还安慰她了,陈菊英稍稍宽慰一些,嘱咐几句才走了。
  她一走,大子就好奇地问:“妈妈,为啥要烙个大饼,套在太爷爷和姥爷脖子上?”
  “这就是个故事。”冯妙笑,领着小两只回屋,从坛子里掏出腌萝卜干和腌辣椒,一边切碎装盘,一边给俩小孩讲起这么个故事:
  说一个特别懒的人,他娘要出趟远门,担心他不会做饭挨饿,就做了个很大的饼,中间掏个洞给他套在脖子上,懒人一低头就能吃到。过几天他娘回来一看,懒人把前边嘴能够着的饼都吃光了,脖子后边够不着的他也懒得转过来,活活饿死了。
  俩小孩听了笑得打扑棱,大子:“太爷爷和姥爷什么饭也不会做呀,姥姥不管他们就该挨饿了。”
  “你信不信,姥姥要是不管他们,他们保证也饿不死,保证就学会做饭吃饭了。”冯妙心说,惯的,她问:“要是妈妈不在家,没人管你们,你们会不会饿死?”
  “那,我就煮鸡蛋吃,煮红薯,我会烧水,水咕咚咕咚冒泡就是开了。”大子揉揉鼻子,赶紧说道,“妈妈,我长大了要学做饭,我可不想饿死。”
  “我儿子行。”冯妙笑着伸手撸他的脑袋,想说你现在就可以学做饭了,琢磨着五岁的小不点还是太小,万一她不在家,小孩子自作主张烧火做饭不安全,就说,“那以后,妈妈做饭喊你帮忙,你大一点自然就能学会了。”
  “要多大的饼,才能套在脖子上呀。”二子居然还在琢磨饼,小胳膊比划一下问,“妈妈,是不是像上次太爷爷拿的那个大锅盔一样?”
  二子:“妈妈,我想吃那个大锅盔了,切成块,放火上烤烤,可香可香啦。”
  冯妙好笑地无语。当地传统的大锅盔,年节或者喜丧才吃的,十公分厚,又干又硬,足有脸盆那么大。记得还是两三个月前,本家有高寿老人过世,家中才拼了面粉做了一个,祭奠过后,切成块分给本家近房“添福寿”。
  这小吃货,就吃记得牢。
  “那个不是平时吃的。你要想吃,妈妈明天给你们做发面饼,做的厚一点硬一点,用火烤着吃,味道一样的。”
  娘仨吃着饭,商量着明儿吃啥喝啥,饭后出门散步消消食,早早地就收拾睡觉。
  说不上生气,冯妙对沈文清来的事,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心里反倒落实了。
  尘埃落定,她也利索了。
  她当然也知道这事情在村里又激起了一片波澜。乡下老百姓也懂,知青回城是不允许带老婆孩子的,像隔壁村那个王知青,要回城先跟媳妇离婚。而今方冀南回城了,户口都迁走了,本人没回来,还是让他姐来办的,这分明是故意避着呀,肯定是离婚了。
  村里再遇见了,便总有人在冯妙跟前表示一下同情,义愤填膺把方冀南骂上几句,冯妙听了也就一笑置之。
  冯妙隔天带着孩子回老宅吃饭,去了才知道老爷子病了这一宿了,都没怎么吃饭。冯妙进去看时,老爷子倒是无大碍,恹恹的,只是一个人憋闷着,也不太说话。
  老爷子一辈子忙惯了,辞掉大队长又让二叔气了一回之后,这阵子本来就有点提不起来精神,再加上眼前这事,雪上加霜。
  “爷爷,您不舒服呀。”冯妙挨着炕沿坐下。
  老爷子半靠在炕头抽烟袋,只摇头说了句:“没啥,你不用担心。”
  “爷爷,饭好了,您起来吃点儿吧。”
  老爷子摆摆手:“我不饿,你带俩孩子吃饭去。”
  老爷子只字不提,冯妙也不想多跟他提,只好转身出去。
  冯福全站在屋檐下,看着冯妙嚅嚅道:“你爷爷,他也没想到这一步,他要是早知道……冯妙,我打算去趟帝京,我要去找他们,我当面问问他姓沈的!”
  “爹,您知道去哪里找他?”冯妙摇头,直截了当道,“您知道帝京有多大,怎么找他?我说句您不爱听的,门您都不一定进的去,您费那个劲找他干啥呀?我早就看开了,您只当咱家这几年的粮食喂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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