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文里的短命亲妈-第9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檬谴蛩阃ü掏绦凑獗臼椋创俳约旱难跹芯俊
然而丫丫的作业很快就写完了,方冀南也做不到随身带着小棉袄,丫丫满院子的玩够了,就跑来找冯妙,缠着她教她学绣花。
小姑娘最直接的动力,大概就是暑假里在冯妙的指点下,在自己的白色棉布裙子上绣了名字和几朵小花,开学后一到学校就赢得了小伙伴的一片羡慕。小姑娘倒是比较有耐心,为了漂亮大约也为了逞能,真断断续续坚持绣完了。
“你真要学?”冯妙认真跟小丫头说道,“丫丫,你以前绣过的,都是最基本的针法,随便谁都能很快学会的,祝阿姨她们不是不教你,因为你是小孩,学刺绣你看着好玩,其实很辛苦的。”
“可是很好玩啊,很漂亮。”丫丫说,“姨也喜欢绣花啊。”
“姨小时候学绣花也很辛苦。”冯妙笑道,“你要真想学,那就得听我的,以后先不要绣了,你去穿针吧,拿一条丝线把针一根根都穿上,每次要穿一百根针,你要是能坚持下去,能很快地把一百根针一口气穿完,我以后就把我会的都教给你。”
“一百根针?”小丫头眼睛一亮,似乎还觉得挺好玩的,忙问,“那我要练几天?”
“那可说不好了。”冯妙不禁笑起来,想了想跟她说,“等你觉得你穿得很熟练、很快了,你就来找我挑战,要是跟姨一样快,你就可以学好刺绣了。”
“要跟你一样快啊……”丫丫小脸苦了一下,有点为难的样子,“可是我在绣坊听说,你手指上长了眼睛的,穿针都不用看,随便一下子就穿过去了。”
“其实也没有她们说的那么厉害,”冯妙莞尔,哄她道,“那都是小婵阿姨她们唬人的,你要想学,就先练练看,这就是为了练个手熟,你看看我的手指头,刺绣时很少被针扎到,但是新学的人就很容易被针扎到,扎的指头上全是针眼儿,就是因为她不熟练。”
“对哦,我也被针扎到过,不过也不疼。”丫丫想了想说,“我都慢慢的,没被扎疼。”
穿针,是司制房学艺小宫女的第一个功课,也是要过的第一关,五六岁接受的基本训练,用极细极软的绣线穿一百根针,磨炼性子也磨炼基本功,小宫女每日的训练便都是穿针,一坐几个时辰,十分辛苦,稍微做不好就会挨戒尺,就这样也至少要先练上半个月。
所以冯妙曾经展示的绝技,就是细细的绣针和丝线,到她手里看似随意地一送,便轻松穿过,让邱小婵她们十分惊奇,无他,但手熟尔。
至于眼前这个娇憨可爱的小闺女,冯妙琢磨着,先让她自己试试看吧。
冯妙改天还真给丫丫弄了一盒子针,丫丫睁大眼睛:“哇,一共一百根吗?”
“一盒子正好一百根。”冯妙给她仔细讲了规矩,这些针就只能放在小书房里,不能拿到别的地方去。
“你要穿针,就到小书房来穿,”冯妙指着地上新铺的光滑地垫,地垫上摆了小矮桌和托盘,“穿针就在这儿穿,可以喊我来陪你穿,针要是掉了你得想法子找回来,不可以乱扔,可以用哥哥的书架上的吸铁石。记住不可以把针拿到别处去。”
“我知道了,”丫丫点点头说,“不能弄丢了。”
冯妙其实是怕她小孩子贪玩,把针到处乱拿,哪天要是在她衣服里、床单上发现绣针可就有的玩了。
第一次丫丫穿针,冯妙陪着她的,然而这件事机械而又枯燥,冯妙选的已经是比她们平常用的大一号的针了,小小的绣针细如牛毛,丝线也是又细又软,饶是小孩子眼头好,一会儿也就烦了。
“一点也不好玩。”丫丫看着盒子里剩下的针,她穿这么半天,还剩了足有一半啊。
“确实不好玩,还累人。”冯妙道,“可是你看祝阿姨绣花那么好,别人都管她叫老师,她小时候也练过的。”
“姨,你小时候也是这么练吗?”丫丫问,“你练了多长时间?”
“我那时候比你现在还小,整整练了好多天呢。”
冯妙想说,何止是小时候练过,尤其在故宫双面绣小组成立那段日子,她为了怕技艺生疏,一直抽空暗暗地练习,那时候才二十来岁,可以说巅峰状态,现在整日忙着工作,忙着家里的事,也没人再能让她日夜赶工,手艺没撂下,熟练度却未必如前了。
只不过这个熟练度,也只是跟她自己比罢了。
“可是这样眼睛都累了。”丫丫看着托盘里穿好的针,琢磨着有一半了吧,站起来拍拍手拉着冯妙笑道,“姨,我们出去玩一会儿吧。”
“行,你去院里玩,我去休息会儿。”冯妙道。她回到房间,方冀南现在工作忙应酬也有点多了,难得的星期天还在家,见她进来抬头问道:“你这是打算教丫丫刺绣了?”
“还早着呢。”冯妙道,“先让她穿针磨磨性子,她要是能坚持再说。另外我准备送她去学国画。”
“学国画?”方冀南道,“她不是在学儿童画吗?”
“我想给她学一学工笔国画。”冯妙道。
第109章 恶婆婆
9岁的孩子毕竟没有定性; 丫丫穿针穿了几次就觉得枯燥了。
但是小孩子却又不肯认输,就放在那儿,断断续续穿了小半年; 起初完全是穿着玩儿,而今这么小的孩子哪有吃得了苦的,兴许隔三差五想起来了找出来穿上一回。
冯妙也不太管她,只是小丫头多了个国画班的课程,请了老师教她学工笔国画。冯妙也开始教她毛笔字。练字的事情要求严一些; 每天至少二十分钟; 完成两张毛边纸,当初大子二子也是这样。
以前教俩儿子写字都是方冀南的活儿; 他的字比较大气,现在教丫丫冯妙就自己教; 她一手簪花小楷正适合小姑娘练。夫妻两对小孩写字一直比较重视,不管他们将来干什么; 写一笔好字总是没有坏处的。
一直到丫丫11岁; 93年暑假; 冯妙带她去江南,祝明芳给了她一个绣架。
小丫头第一次正经坐在绣架前; 在祝明芳指导下开始学习苏绣。
冯妙进去的时候便看到祝明芳手把手在教丫丫运针。祝明芳已经六十几岁的人了,眼神真不太行了; 带着眼镜,一老一小埋头在绣架前,轻声细语地说话交流,画面十分温馨。
“祝老师; 咱们丫丫就算是你的关门弟子了吧。”冯妙走进去笑道。
“你呀。”祝明芳抬头嗔笑; 她十分明白冯妙那种用心。
冯妙自己当然可以教; 然而不得不承认,冯妙除了让丫丫穿针,至今没有认真教过她刺绣,实事求是来说,丫丫学刺绣的启蒙老师还真是祝明芳。
手艺人重师承,祝明芳作为颇有名气的苏绣国手、顾绣传承人,她来担这个授艺恩师的名头比冯妙合适,冯妙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
冯妙身份不同,她如今的成就和影响力也不在绣坛,如果丫丫将来真能在刺绣上有所成就,别人问她师承何人,她说祝明芳,总比当年像冯妙那样说“我奶奶”来得强。
这两年冯妙只是让丫丫学画画、练书法,让她养养心性,给她打基础。如果不是怕小孩一下子学不过来,冯妙还想送她去学两年音乐,比如古筝就很好。
艺术从来都是相通的,可能冯妙自己,包括祝明芳当年学艺时都不曾意识到,一个单纯学手艺的绣娘,绣技可以磨炼,艺术审美上却很难突破瓶颈,终究不过是个会运针走线的匠人罢了。
“行,这个关门弟子我认下了。”祝明芳笑着摸摸丫丫的头说,“不过我年纪大啦,已经没精力再手把手教出一个这么小的徒弟了,所以请家长回去做好家教吧,家长配合老师辅导作业。”
冯妙忍不住笑,丫丫小鬼精灵的,也咕咕笑起来。
“儿子都大了,你反正跟前就她一个了,这孩子被你养的,是个学手艺的料子。”祝明芳问,“二子今年暑假不来了?”
冯妙说暑期实践,跟同学打工去了。
“毕业打算进司法系统,还是要当律师?进司法系统当然好,可现在当律师也很有前途,收入更高。”祝明芳转而笑道,“不过你们家,大概也不必看重收入。”
“我看他还没个定性呢。”冯妙道,二子这都大三了,毕业去哪里、考不考研,人家都还没决定,跟李旭一个历史系、一个法律系的学生,社会实践跑去一家报社当助理,居然真有人要他们。
二子不像大子的家族责任感那么重,大子其实有点矩管自己,二子虽然只小了一岁,可是有他哥在前边,有家里做后盾,他倒也不必着急。
祝明芳两年前病了一场后,丈夫便不让她再辛苦工作,只是她儿女不在身边,整日一个人关在家里也不好,每天便来绣坊看看,邱小婵也不让她再做事情,要她负责“坐镇”就行了,还跟冯妙调侃说祝老师就负责给她们当个活招牌挺好。
“左右我也无事,这个暑假我帮你教她。”祝明芳看着丫丫笑道,低头凑近了看看,给小丫头指点了下。
“你身体不好,千万别把自己累着。”冯妙顿了顿说,“我琢磨着,你精力有限,我呢一年到头顶多也就暑假过来,咱们绣坊眼下摊子越来越大,里里外外可都指望小婵一个人了。祝老师,所以我琢磨着,转给小婵一部分股份,你看行不行?”
邱小婵当初家里反对她辞职,不让她入股,娘家婆家联合起来阻拦,一分钱都不给她,邱小婵打了一两年游击才正式辞职加入绣坊。
所以绣坊投资就都是冯妙和祝明芳的,而冯妙占了大半。要问邱小婵家里人最懊悔什么,大概就是最懊悔这件事了。虽然邱小婵现在工资很高,冯妙和祝明芳每年也都以奖金名义给她一部分分红,可她并不占股。
祝明芳便笑道:“你这么想,我其实还琢磨呢,我眼看年纪大了,如今也不管事、也不干活,小婵是我的学生,我打算着把我的股份转让给她呢。”
“那还是不要了,你的股份就是你的,你又不是缺钱要卖,为什么非要转让。”冯妙笑道,“咱们俩商量一下,给她多少合适。”
祝明芳沉吟了一下说:“要不咱们每人送给她百分之五吧。”
冯妙笑道:“给百分之十就给百分之十,怎么还分你的我的,那就直接从绣坊划百分之十股份给她,我明天就叫人把手续做了。”
“随你,反正是你吃亏。”祝明芳笑道。
“这不是吃亏,这是变着法子占便宜,指望她干活呢。咱们把她变成老板,让她乖乖帮咱们两个赚钱。”冯妙笑着打趣,祝明芳也笑了起来。
两人就这么愉快地把这事决定了,手续都弄差不多了才想起来告诉邱小婵,邱小婵激动半天。
七月末,大子跑来了,人高马大的小伙子一进门就撒娇兮兮地埋怨起了冯妙。
大子说:“妈,我毕完业就要去部队了,好不容易有几天假期,你都不在家等我,你都不疼我了。”
丫丫听着他那个口气在旁边做鬼脸笑,用手指头划着脸羞他。
“去,小坏蛋。”大子虎着脸瞪她。
“沈方靖同志,你毕了业去帝京军区,出入可能比你在学校还容易些,怎么说的你妈好像多么狠心抛弃你了似的。”冯妙无奈地瞥了儿子一眼,把换洗衣服拍到他手上,嗔道,“先滚去洗澡,浑身的臭汗味儿。”
大子笑嘻嘻一缩脖子,跑去冲澡了,很快冲完澡出来,跟冯妙说:“爸爸这星期可能也会过来。”
“早知道还不如我回去呢。”冯妙摇头好笑道,“我带着丫丫我们俩,还省点路费呢。”
“妈妈,您和爸就别因为那点路费耽误老夫老妻的浪漫了。”大子嬉笑。
冯妙懒得理他,问他晚上吃什么,熊孩子于是开始报菜单。
当兵的假期是真懒,这小子来了几天,整天除了睡懒觉就是吃吃吃,变着法子吃,得亏这房子装了空调,这次黄阿姨没来,不然大热天冯妙可不一定给他做。
上午他睡懒觉不起来,下午冯妙带着丫丫去绣坊,晚上回来时这小子竟然在厨房叮叮当当忙碌。
“大哥你弄什么?”丫丫先跑到厨房一看,大子正在揉面,丫丫嘴里啧啧有声地走过去,眨着眼睛笑道,“大哥,你亲自做饭呀,我还以为你只会亲自吃饭呢。”
“去!小鬼丫头。”大子嗔道,“你大哥什么不会呀,你大哥会的还多着呢。”
“那你要弄什么?”丫丫问,看他洗好了一把子韭菜,就问,“做韭菜盒子,还是包饺子?”
“有点想吃韭菜饺子了。”大子道,“面这就好了,让妈妈来调馅儿,我们一起包也快。”
冯妙放好包包洗把脸进来,不禁也有点称奇。她和方冀南从小也教俩孩子洗衣做家务,做饭简单会一点,比如炒个鸡蛋、煮个面条什么的兄弟俩都行,饿不着自己,可包饺子真没让他们自己包过。
冯妙笑着问道:“看来部队真锻炼人啊,自己还能买菜做饭,都能包饺子了。”
“在部队和面、包饺子肯定都得会,逢年过节大家一起包,野外拉练吃饭都得我们自己来。”大子笑道,“妈妈,我在家没事干,寻思包饺子费事,就把菜和面先弄好了,你来调馅儿行不行,我怕我调馅不好吃。”
“行,”冯妙去洗手,一边问道,“放鸡蛋皮还是放粉条?”
“鸡蛋吧,我还买了白虾皮儿,也放一点提鲜,记得我们家就爱这么吃,想起来都好吃。”
冯妙洗了手就去拿铁锅煎鸡蛋,摊得金黄的鸡蛋皮切碎,韭菜切碎,拌上白虾皮,都不用其他调料,简单放点油盐和胡椒粉就足够鲜美了。
大子在军校几年,包饺子居然包的像个模样了,丫丫人小但是架不住手巧,也包的有模有样,兄妹俩一边包还一边在那儿比比谁的好看。
三口人吃饭,很快包了一盖帘饺子,冯妙继续把剩下的包完,大子自告奋勇烧水煮。
吃过饭娘仨沿河边散了会儿步,回到家丫丫去完成她每天的暑假作业任务了,大子和冯妙就呆在客厅看会儿电视。
“妈妈,我跟你说个事儿。”大子咧嘴笑道,“我这才刚毕业回来,爷爷问我有没有看上的姑娘。”
“很正常啊,”冯妙道,“你爷爷这个年纪,不操心你们结婚娶媳妇,还能操心什么呀。”
“爷爷的意思是,”大子顿了顿继续说道,“爷爷的意思,是说我已经毕业了,可以开始考虑婚姻大事了,他说让我可以先在大院里看看有没有投缘的。”
“你爷爷这个意思早就有啊,这有什么稀罕的。”冯妙想了想说道,“这个事情是你自己的人生大事,爸妈也不能给你拿主意,你爷爷是明白人,他不会过多干涉你的。”
冯妙道:“找对象,对方良好的家庭出身当然很重要,很大程度上决定她的气质修养、决定她的眼界和性格人品。不过咱们家现在,不说你爷爷,就是单凭你爸妈,倒也不必太看重对方家世门第。”
“妈妈这么说你能明白吗?”冯妙笑道,“咱们家,还不至于需要攀什么门第。你和二子将来找对象都是这样,性格人品首先要过关,关键是你们自己找个合得来,能一起过日子的。”
“我爸跟您说的差不多。”大子笑,学着方冀南的口气道,“我爸说,什么叫爱情啊,光喜欢那不叫爱情,爱情得是天长日久的,两个人柴米油盐过日子,一辈子还能不厌烦,这就叫爱情。”
冯妙心里品了品,不禁莞尔。
“是这个道理。爱情是你们俩的事,婚姻就是两个家庭的事情了。谈恋爱是找个你喜欢的姑娘,结婚呢是找个两个人能彼此忍让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