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甜美-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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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后来,他索性直接半趴在前头的椅背上,脑袋一歪,直勾勾盯着郁星禾。
太明显了,郁星禾扭头看了他一眼,马上移开目光,有点不自在,“看我干什么,看电影。”
“你比电影好看。”
“……”
贺幼霆身子往这边凑了凑:“星禾——”
郁星禾忽然紧张,下意识把手里的爆米花塞他嘴里一把,把他嘴堵得严严实实:“好好看。”
他没滋没味的吃掉她塞过去的爆米花,终于将视线挪到前面的大屏幕上。
第二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前头的几对情侣也没有正经看电影的,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呼呼大睡。
贺幼霆看了眼正前方的一对,女孩儿已经睡着,头靠在男孩肩膀上,男孩搂着她肩,侧头吧唧亲了一口。
他喉咙滚了滚,看向一旁的郁星禾。
好么,俩眼珠子瞪的跟铜铃似的,直放光,也不知哪来的精神。
他等着她困。
等到最后,自己反而脑袋一歪,睡着了。
他直接靠在郁星禾肩上,姑娘肩膀一僵,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发现这人是真困了,不是逗她。
她下意识挺直腰背,想让自己高一些,让他舒服一些。
再后来,其他人渐渐坚持不住,先后都走了,整个放映厅只有角落里那两个人。
只是俩人不知什么时候换了角色,此刻郁星禾靠在他怀里,被他搂着,睡得深沉。
贺幼霆下巴抵在她额间,呼吸绵长。
这样一看,倒真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不知过了多久,郁星禾睫毛动了动,醒了,发现自己睡在贺幼霆怀里,心口微微跳了下,扭了扭身子,想起来。
忽然肩膀上的手紧了一下,贺幼霆依旧闭着眼睛,嗓音是刚睡醒的沙哑:“老实点。”
郁星禾不动了。
过了会,听见身边的男人轻声说:“星禾。”
郁星禾心砰砰跳,闭紧了眼睛不说话。
“做我女朋友吧。”
没声音。
贺幼霆偏头看了眼,她睫毛一抖一抖,小眉头皱着,微微抿着唇。
他暗暗笑了下,也不戳穿她,像在自言自语,又像说给她听,“我没告诉过你吧,那年你走后,我不肯上药,手上才留疤的。”
“你走了,没人帮我打架,我只能自己上。你知道么,初中那会儿,我们学校高年级的都打不过我,我下手特别狠,打完了人家告到老师那,我就跑曹老头家躲着,爷爷不生气我才回家。”
“曹老头你不认识,有机会我带你见见,小老头特好玩。”
“高二,爷爷送我出国读书,给了几个学校让我选,我选了分数要求最高的一个学校,因为那学校在洛杉矶。”
“可一直到回国,我也没碰见过你。”
“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也许是第一次在琴房看到你那天,也许更早。可能……说的矫情点,你早在我心底埋下一颗种子,从我再见到你的那一刻就开始生根发芽,以我自己都难以置信的速度长成参天大树。”
他深深舒了口气,“可能你觉得我对你的感情来得太快,让你没有安全感,我也一直在控制自己,想让我们的进度慢一点,再慢一点,给你时间慢慢消化,但是——”
他顿了下,“我好像有点控制不住了。”
郁星禾抿着唇,眼角湿润。
他脸颊紧紧贴着她发顶,搂着她肩膀的拇指慢慢磨蹭,“星禾,我们也浪漫一下好不好。”
他学刚刚电影里的桥段,“明天上午,十点吧,我在江边等你,你要是答应做我女朋友,就来,”他顿了下,“穿得美美的。”
贺幼霆低沉的嗓音此时格外有磁性:“嗯?”
隔了一会,一声回应细微的几乎不可闻:“嗯。”
这一晚,两个人双双失眠。
郁星禾抱着小怪兽抱枕翻来覆去睡不着,越来越精神。
她索性开了灯,打开柜门挑衣服。
米色毛绒针织毛衣,纯手工刺绣了几片雪花,灰格子半身裙,再配上梅子红色中长款羽绒服,倒是跟圣诞节很应景。
她对着镜子拢了拢微卷的长发,转了一圈,不太满意,又去翻。
这边的东西不多,衣到用时方恨少,柜子折腾个底朝天。
床头手机响。
这么晚,除了贺幼霆她想不出还有谁能这个时间给她打电话,她从床尾爬过去,拿起电话一看,是她的继母。
那边现在是上午十点钟,她接起来。
……
九点半。
贺幼霆昨晚一夜都没怎么睡,早早就跑来等着,副驾驶放着一束火红火红的玫瑰花,他还骚气地给自己身上喷了点男士香水。
是有一回他生日,贺思龄送他的生日礼物,国外的一个小众品牌,他没用过,今天早上刚刚开的包装。
十点整,郁星禾还没到,他也不着急,坐在车里悠闲的四处看,上次那个街头艺人还在,糖葫芦摊儿也在。
当他用手机处理了几封工作邮件后,再看时间,已经接近十点半。
郁星禾向来守时,从不迟到。
他有点忐忑,在这之前,他其实是很自信的,觉得她一定会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街头艺人已经中场休息,摘下眼罩靠在一旁的栏杆上,江边遛弯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
郁星禾还没有来。
他的心渐渐沉下去。
一直以来,虽然她从没明说过,可贺幼霆以为她是愿意的,只是还需要时间,她家情况复杂,对感情谨慎他能理解。
但他似乎忘记一件事,来,或者不来,是两个选项。没有谁能百分百保证谁会做什么选择。
贺幼霆有点忍不住,给她打了电话。
关机。
江边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有一些人围在一起看手机,不知道在谈论什么,连那个糖葫芦摊主也神色慌张,一直在打电话。
贺幼霆坐在车里发呆,直到手里的电话响,他第一反应是郁星禾,手一抖险些掉到地上,看清屏幕上的名字,一阵失望。
沙瑞语气急促:“贺总,看见地震的消息了吗?”
贺幼霆一顿:“什么地震?”
“封武县地震,网上发布震级高达8。1级,咱们这边需不需要准备什么,官微已经拟好了内容,需要您指示。”
贺幼霆在听到震级的那一刻,就已经蹙紧眉头,单手控制方向盘倒车,将车驶入主路,他速度极快,冷静严肃:“沙瑞,立刻通知财务备款,先准备五十万,后续听我通知,还有,所有高管去会议室等我,我马上到。”年关将至,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那个叫封武的地方时刻牵动着全国人民的心。
中午十二点整,在地震发生不到三个小时后,乐思优品发布通知:ceo贺幼霆将亲自带领临时抽调出的二十人救援小组,携带大量食物,饮用水和冬衣,帐篷等紧缺物资,即刻赶往救灾现场。
与此同时,郁星禾在飞往洛杉矶的国际航班上。
昨天晚上,她接到继母的电话,说父亲不慎从楼梯上摔下,右腿骨折,正在手术。
郁星禾挂了电话,立刻收拾简单行装,连夜打车去了机场,直到后半夜上了飞机才想起还没有告诉贺幼霆。
国内时间第二天下午四点,飞机降落在洛杉矶国际机场,她打开手机第一件事就是给他打电话,可怎么都打不通,不是关机,是不在服务区。
去医院的路上,郁星禾还在联系他,她闷闷的想,没有去赴约,他大概生气了。
急匆匆赶到医院,郁父的手术已经结束,这边没有其他亲人,家里还有个六七岁的儿子,继母一个人忙的焦头烂额,郁星禾一回来,她才算心里有点底,毕竟是个大姑娘,能搭把手。
郁父手术很成功,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下大概要休养几个月才能好。
父亲还没有醒,继母回家照顾弟弟,病房只有郁星禾一个人。
她看着还在睡着的父亲。
郁父脸色憔悴,大半年不见,他似乎苍老了许多。其实这些年他对郁星禾是很不错的,尽到了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郁星禾已经知道他不是她的父亲,她回国的这半年多,隔段时间就会通个电话,让她玩够了就回去。
天下父母一个样,上了年纪,就有些黏人,总想让孩子们都在身边。
郁星禾替他掖了掖被角,起身出去打电话。
这次她打给了贺思龄。
贺思龄那边听到她说联系不上贺幼霆,一脸惊讶:“他在震区啊!你不知道吗?”
郁星禾愣了下:“什么震区?”
“封武地震,他中午就带队赶过去了,现在应该到了,肯定没信号啊。”
挂了电话,郁星禾马上上网,果然铺天盖地的新闻头条。死亡,受伤,失踪的人数不断攀升,记者传回来的照片触目惊心,还不断有余震发生。
她慌了。
那人平时看着冷,似乎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可真遇事,一定是冲在最前面的,震区危险,随时会发生余震,如果他救援时发生意外,她会后悔一辈子。
这种情绪一直延续到郁父醒来后的几个小时。
这次中国封武地震,破坏性大,影响广泛,在网络发达的今天,消息很快传遍全世界,医院里也有很多人在议论这件事,休息区的电视里都在播放最新进展和相关数据。
父亲刚做完手术,腿上还打着石膏,需要人照顾,那边又是那种情况,郁星禾两边为难,一直心不在焉,不停刷手机。
郁父注意到,问她:“怎么恍恍惚惚的,有什么事吗?”
她这两天一直没有休息好,又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到现在都没怎么合眼,脸色很差,“我……有朋友在封武。”
郁父听了也有些担心:“是吗?联系上了吗,没出事吧。”
她摇头:“还没有联系上。”
郁父看着她:“看你的样子,不是普通朋友吧。”
郁星禾默了会,没说话。
郁父笑笑:“我们丫头有喜欢的人了?”
几秒后,她轻轻点头。
郁父看了她一会:“我闺女看上的人,一定是很好的男孩子。”
她看向父亲:“他很好的,他不是那里的居民,是去救援的。”
说这话的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神色有多么自豪。
对话被进来巡查的医生打断。
医生叮嘱了些注意事项,告诉他们不要担心,手术很成功,他们走后,郁星禾帮父亲把午饭准备好,没多久,继母过来了。
郁星禾去药房拿药,临出门前,郁父叫住她:“闺女。”
她回头。
“担心他,就去找他吧。”
22、第022章 。。。
震后72小时是救援的黄金时间。
因为现在是冬季; 气温低下,天气寒冷,救援难度呈几何倍数增加; 地面比平日更加坚硬难搞。
不算距离较远有轻微震感的地方; 此次受波及的县市高达上百个; 其中二十三个比较严重,贺幼霆就在其中一个。
他们现在的位置原本是一所学校,如今已被夷为平地,冒尖的地方是原来的三楼,救援队已经从这里救出十几个孩子。
他们有的侥幸躲过一劫; 有的却去了天堂。
在这个地方; 面对死亡似乎成为一种常态; 大自然孕育的巨大力量下; 人类显得异常渺小,也许他们上一刻还在共享天伦之乐,下一秒就已天人永隔。
贺幼霆心情沉重,一直绷着脸。
有人传来消息; 让他们这一队暂时休息; 由其他队交替救援。
他带了两个人去物资发放处给大家领水和饼干。
车队进不来,带来的东西有专人专车负责运进去; 分放在不同的物资发放处。
这里没有袋子; 他领了7个人的东西,军大衣里揣一些,怀里抱一些。
他已经接近两天没有休息; 脚步沉重。
眼前出现一双熟悉的马丁靴。
就在不久前,他还为这双鞋系了鞋带。
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
郁星禾看着几步外的男人,他狼狈不堪,穿着破旧军大衣,下巴已经冒出一层青色的胡茬,脸上全是灰尘污渍,隐隐还有几道血痕。
可就算这样,他依旧是人群中最帅,最亮眼的那个。
她目光从上至下,又仔细看回去,见他没事,一路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她慢慢走过去,站在他面前,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瘦了哎。”
贺幼霆死死盯着她,呼吸急了,声儿也颤了,手也抖了,“你怎么来了?”
郁星禾踮起脚跟,环住他脖子,柔软的唇蹭在他耳畔,温热的气息融进他身体,她柔声说:“我来赴约啊。”
“你不是说,如果我答应,就来找你吗?”她停顿两秒,唇贴了贴他耳后,声儿有点抖,把他搂得更紧:“对不起啊,我来晚了。”
他几乎僵在那里,浑身热血翻涌。
这两天,他心理,生理都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唯一休息的两个小时,梦里全是她。
现在她就站在他面前,她说她来赴约。
她终究还是愿意的。
有了这个认知,贺幼霆浑身上下的细胞都活了过来,他猛地伸手将人抱紧,往高提了提,他力气很大,恨不能将人揉进骨血里。
一米八几的大块头,就那么红了眼眶。
大灾难下,小情小爱似乎显得微不足道。
可正因为这小情小爱,才能给人坚硬的后盾,让人知道,无论多拼,无论多危险,总有人在身后支持你,在乎你。
贺幼霆两个手下带头起哄鼓掌,比自家老大还兴奋。
这种温情画面在如今的境遇下十分难得,大家喜闻乐见,也很感动,纷纷跟着鼓掌。
一时间,废墟中沉闷的氛围似乎都被两人带动起来。
贺幼霆松开她,捧着她的脸,两个人静默无言,目光纠缠。
忽然一阵快门声。
贺幼霆转头看过去,一个记者站在不远处,相机还举在身前,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画面太美好,实在忍不住。”
这个记者认识贺幼霆,以前采访过他,知道他一向低调,大概不喜欢这样被拍。
谁知贺幼霆看了他几秒,唇角挑了挑,沉声说:“看好了。”
说完,他大手扣着她脖子,凶猛的吻了上去。
这突然的举动把在场的人都给惊着了,那记者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指已经咔嚓咔嚓按了十来下快门,眼珠子一直紧紧盯着前面吻的忘我的两个人。
贺幼霆亲完,慢慢退开,郁星禾唇上还留有一丝晶莹,急促的呼吸还未平复。
她有点懵。
不对,应该说,很刺激。
刚刚他来势汹汹,她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舌尖已经闯入,发了狠的吸着,裹着,最后慢慢变得温柔,轻轻含着她唇瓣,吮了几下才放开。
那边还有镜头对着呢。
这个人真的是……
贺幼霆走到小记者面前,拿过相机检查一遍,把几张能看到郁星禾样子的照片删掉,相机还给他:“发之前记得私信我,我等着点赞。”
小记者一脸懵。
短暂的温馨小插曲后,大家渐渐散去,重新投入紧张的救援中,贺幼霆把食物和水都给了另两个手下,让他们赶紧带回去,吃完休息十分钟,接着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