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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宰辅庭前雪-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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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映禾没应答巧桃的话。
  她目光注视着人的背影,忽移到了庭院里,里头,有萤萤的光在悦动。——是丛里的萤火虫。
  在盛夏的夜中,漫天的飞舞。
  安映禾忽然想起,在楼府惊动前的那一日的午后,她午睡醒,开窗梳妆醒神,看见了那个小通房。
  穿的是丫鬟的衣服,提着一个木篮子。走得急,有一个荷包落下,她又跑回来捡。
  两人才忽对视上眼。
  安映禾也才忽然认出了人来。
  即便桑枝那时化了点胭脂做伪装,但安映禾还是一眼认出。
  两人都愣了下。
  而捡起荷包的桑枝更是头也不回地离开。
  ……那时已经是在逃跑了吧。
  安映禾从未向他人提起过这事——桑枝做了她想,却不能做的事。
  于她,只有钦佩。
  *
  楼延钧终于收回了眸,回身看见了不远处的安映禾,淡淡颔首。而后进了书房。
  书房里也有桑枝的印记。
  卧榻、书案、窗槛……
  甚至一闭眼,便能看见人一双娇俏挂笑的含水眸。
  喜悦的,置气的,委屈的……
  楼延钧拧了拧眉心。
  他不会,也不该被这些所捆缚。
  楼延钧多日未睡。
  勉强闭眼休寐。
  梦中,回到了那日柴房。
  置气了好几日的人脸瘦了一圈,可怜兮兮蜷缩在角落睡着,抱起时,轻得不像话。
  眼尾挂着泪珠,无意识唤着他的名……
  楚楚可怜,依附着,亲近着他。
  怎么会离开?
  不许。
  不该离开他。
  *
  楼延钧依旧早出晚归。
  皇上也听闻了楼府的事,不过因为楼延钧是从不显事的性子,他也以为只是跑了个妾室的事而已。
  所以当听到楼延钧竟然要休假,甚至请辞官职出城去找人。
  皇上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
  皇帝:“爱卿!”
  楼延钧面色淡淡:“她怀了我们楼家的子嗣,祖母是最重子嗣,不会遗漏任何一个在外。”
  皇上讶后又坐下,楼老夫人的借口自然是被他一眼看穿:“朕不是不答应,只是朝中没有爱卿坐镇……我们努力了这么久,爱卿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功亏一篑吗?蔡卓党最近的活跃,显然也是背后有人指点……”
  “百姓的安居乐业,江山的大好社稷,爱卿同朕描绘的富庶山河,难道爱卿舍得就此回到原点吗?”
  甚至可能会比蔡卓在朝时更糟。
  楼延钧的眼睫遮垂又撩起,
  “臣知晓了。是臣一时失言。”
  他怎么会不清楚,自己身上莫大的责任。
  安展瑀也知道相思的疾苦。
  “爱卿你放心,虽然你不能离京,但朕定会全力帮爱卿寻人。”皇上说,“朕暗中派旨给蓝宴光,蓝国公府的嫡子,又是你的表系,让他离京去寻,托付给他,肯定值得信赖。”
  楼延钧本冷淡的脸忽地阴下,一口气闷上胸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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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淅淅沥沥的雨; 自七月过后,便下个不停。
  江南烟雨蒙蒙,又赶上这盛雨时节。
  着实让人困恼。
  汪娘在铺子后拨着算盘; 时不时抬起眼; 看那接连不断的雨幕; 发出叹息。
  不长不短的叹声已连续了半柱香有余。
  小伙计奇怪:“掌柜,你有什么烦心事吗?”
  汪娘:“我愁这雨啊,它不停。怎么就不停啊。”
  他们开的是草药铺,连续下这几日的雨; 影响了他们的生意。山头泥泞滑坡,摘药的村民们上不去; 有些草药都没能进货。
  确实该愁。
  小伙计不自觉也跟着叹声起来。
  “汪娘,你家小崽子又跟人打架了。”一个挎着篮子的妇女进来; 将纸伞收起; “不得了; 就在那桥边,现在雨大,下头的水多湍急啊……”
  “这死孩子!”汪娘捋起袖子; 匆匆就跑出去。
  “哎,汪娘,你伞怎么没撑一把!”
  小伙计支着下巴看店; 已经习以为常:“没事,我们掌柜的速度很快,一会儿功夫准提溜着人回来。”
  果然。
  片刻。
  汪娘提溜着一个八九岁大的孩子,拧着耳朵拉回了铺子里。
  “小兔崽子; 你就这点出息; 没见你学堂好好读书; 天天就跟人打架生事!”汪娘气得捋袖子,捡起一把纸伞就要抽打人。
  浑身湿漉漉的小孩灵活躲跑到了小伙计背后,倔强高抬着小脸蛋。“我才没有错,是那个柴大头,他硬要说桥边的豆腐姑娘的长得最好看,明明不是最好看!他还说我骗人,要拿石头砸我!”
  小伙子被他蹭了一身水,“小少爷哟,别甩水了……盆里的草药都要被你甩湿了。”
  汪娘脸白了下,下一秒抄着伞气冲冲。“让你个小兔崽子管不住嘴,天天不想着读书!”
  “救命啊阿福!”
  小伙计挑拣着草药,假装没看见惨剧:……
  汪娘逮住了人啪啪打了几下屁股,而后嘱咐阿福等会关铺子,她先带儿子回去换衣服。
  哇哇哭叫的人便被带走,还边倔着嘴巴说自己没有骗人。
  出了铺子,撑起了伞。
  汪大舜还在吸溜着鼻子委屈。“娘,明明阿姐才是最好看的,我又没有骗人。”
  汪娘压低声音训斥:“你糊涂,你阿姐现在在躲着坏人,你随口这样一声张,是想让你阿姐再被坏人抓走吗!”
  汪大舜呆了下。扁嘴:“呜呜大舜不要阿姐被抓走。”
  汪娘心也急:“那你以后可不许再提你阿姐的事,谁人问都不许说知道吗。”
  汪大舜立马止住了声,点点头。而后又小声。“但阿姐就是最好看的,大舜没有骗人。”
  汪娘:“是是是……小崽子。”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雨幕,拐进了巷子里。
  *
  长京。
  盛阳似火。
  而长京朝堂上却犹如严寒冰窖。
  蔡卓党的每次上朝,总战战不已。不知何时,感觉那孤高清冷的人,对付他们手段更残酷了一分。
  势是要在短时间内将他们斩草除根。
  如此不留情面,为了活下去,就不能不怪他们也争个鱼死网破。
  好在最近姜译苏不知为何,同楼副相又处处针对起来。
  至少给了他们一个缓和的时间。
  *
  楼府。
  楼老夫人最近很是头疼。
  倒不是因为头疼的老毛病又犯。
  而是姜家的人找上门,那个和长孙一同在朝任官的孩子,口口声声说桑枝是他寻找已久的嫡亲妹妹。
  甚至得知他们竟然把人当通房,甚至桑枝在前不久从楼府跑了。
  铁心以为是他们苛待了他妹妹。
  发了好一通火。
  楼老夫人怎么也没想到会有如此巧合之事,不过姜译苏没有拿出证据,只按口头认亲。
  桑枝的事本就成了楼府不可提的隐讳。
  姜译苏这么一闹,
  后头也便被长孙送了出去。说了什么,楼老夫人不知,但却知道似乎是不欢而散了。
  楼老夫人是不舍桑枝就这么离开,但也更不舍长孙的日渐消瘦。
  甚至原本她最期待的抱孙子的事,也搁置不提了。
  一来是说起孙子,就会让她想到怀着他们楼府子嗣的桑枝。二来,她在楼府里许久,公主和长孙几乎是分房而睡的事,她也耳闻了。
  不知为何,老夫人便是提不起劲去催促这一对小夫妻。
  桑枝哟。
  老夫人悔,悔那么得心的孩子,就这么被自己给赶走了。
  明明那孩子赤诚的孝心,她这个老婆子是最知道的。
  *
  江南的雨季持续了两月之久。
  今日学堂休息。
  汪娘带着汪大舜上山。
  两人是晨露起,悄悄溜出巷子的。
  山腰的景色宜人,雨后更是空气清新。
  “兔崽子,别跑。”
  汪娘叫住了兴奋蹦跶在前头的大舜。
  再往上,便是一间隐蔽在竹子林里的木屋。
  连续下了那么久的雨,屋子都快发霉了吧。
  汪大舜冲进了竹林子里,嗓门顿时大开:
  “阿姐!阿姐!”
  推开木屋门。
  穿着鹅黄翠领裳的人,正在木桌边捣锤一碗花汁水。
  听见声响,女子回眸,一张明丽柔美的脸,顾盼生辉。
  “舜儿。”
  “阿姐!”汪大舜正要扑过去,后领子却被后头进来的人给扯住。
  汪娘微喘着气上来。“兔崽子!不是让你小心点,你这一撞,撞到你阿姐的肚子怎么办!”
  汪大舜扁扁嘴。
  女子笑:“没事的,五姨娘。大舜有分寸的,对不对。”
  汪大舜忙点头:“对对!大舜可小心了!”
  汪娘放下了人,手指点了下兔崽子的额头。回身望了望四周。见屋内干净整洁。
  蹙了下眉。“你怎么又起来收拾,你那肚子都几个月了,要好好躺着休养知道吗?”
  眼一扫,又看见了人桌上装着花汁水的碗。
  急:“你怎么还捣鼓这些花呢,你出去了?这外头路多滑啊,又没有摔倒,哪里疼了没?”
  女子笑:“才没有,五姨娘你不用这么紧张。这些花是大舜摘来给我的,一整天坐着怪闲的,做点胭脂也好。”
  汪娘拍拍胸口:“你吓死我了。”
  汪娘这次上山,也带了好些东西来。
  上次带的吃食应该差不多要完了。
  “这雨下得我愁啊,天天想着你有没有寒到冷到,老天有眼把你送回来,你要是有个万一,姨娘也不活了。”
  汪娘整理着将蔬菜瓜果放下,又舀水蒸一屉包子。
  “说什么呢,五姨娘要长命百岁的。”女子撑起身,面容昳丽而明艳,正是外头被找疯的桑枝。
  汪大舜连忙搀扶住人。
  他看着阿姐已经圆滚滚的肚子,小声唤了声人:“阿姐……”
  汪娘迅速抹了两下眼角,回头,看见人盈盈冲自己笑。眼泪一下子又鼓上来。
  汪娘年轻时嫁给了江南富商王家做姨娘。谁知嫁过去时,王家已经是衰败的迹象。王老爷嗜酒好赌,每遭人逃债,便会出逃去避避风头,不带妻妾,却唯独会带一个年幼的嫡子还有一个女儿。
  嫡子是疼惜,但那庶女听说是丫鬟所生。王家人也不知道为何王老爷会每次都带这个庶女一起出逃避债。更何况,王老爷平时明明对这个庶女几乎是不闻不问。
  时间一长,王老爷出外躲几月,就会回来。府里的人也习惯了。反正家底该掏空的也掏空得差不多,好几个姨娘已经跑的跑,改嫁的改嫁。
  汪娘也想过离开,不过最后也没能离开。因刚进府来,和那小庶女相处最久,牵挂着牵挂着,便不舍得走。
  后来王老爷病逝,汪娘只是去办了些事,小庶女转眼就被无良的大夫人给卖了。汪娘怒极追,却是寻不到人了。
  王老爷一死,大夫人和其他姨娘也各自跑路。有良心的带走自己的孩子,没良心的,比如大夫人,为了改嫁,连嫡子都抛了。只因说王老爷常年带着,跟她不亲。
  汪娘便捡回来养了,幸得了娘家哥哥的资助,开了家铺子。将王老爷的孩子改了娘家姓,当自己的儿子养。
  只是没想到——
  再见到小庶女的时候,人已经奄奄一息,大着肚子,倒在了桥头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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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秋季一来; 天高气凉。
  汪大舜最近老往山上跑,被汪娘拧耳朵训了一顿才收敛了些。
  最近苏水镇上来了些外乡人。
  前几月也来了,是一群锦衣佩刀的人; 似乎在找人。挨家挨户询问了有没有异乡人来。
  着实把苏水镇的百姓给吓坏了。
  不过待了几日便离开了。
  锦衣卫队来; 是在汪娘捡到了桑枝的后的几日; 吓得她关了两三日的铺子,后面经阿福问,才惊觉这样更反常。才赶忙把铺子又开了。
  对外就声称了那几日不舒服。
  汪娘直觉那些是来找小庶女的,毕竟小庶女模样凄惨的回来; 就不像衣锦还乡的,而像是逃回来。
  所幸的是汪娘和大舜是第一个发现桥边的桑枝的。
  苏水镇上的人都不知晓。
  那日大舜又逃学去山上打鸟; 她听了隔壁小孩的告状,气冲冲去抓小兔崽子。
  汪娘一眼认出后; 立马和大舜把人搬上了山上的木屋子。
  那间屋子是平常用来寄放一些山中的草药木柴的。
  不过这几日来的人很不一样。
  穿的衣服样式做工就很是昂贵繁琐; 长得更是朗目星眼; 俊秀又贵气。单身骑着匹骏马晃晃悠悠,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家。
  贵公子在草药铺附近的一间客栈住了下来。
  听隔壁糕点铺的大娘说,这个俊公子; 每日也不做什么,就是会跟客栈里的客人们闲聊。似乎只是来游玩的,有时候就四处走走; 桥边,山头,都会去看看。
  汪娘听得心惊,最近她对于苏水镇上不相熟的面孔; 总会十分警惕。
  好在桑枝的藏身所在竹子林里头十分隐蔽; 没有熟悉的带路; 是摸不到的。
  汪大舜是想去给阿姐通风报信,但汪娘耳提面命,嘱咐了这几日不许上山去,见到了陌生人问话,更不能问答。
  没过几日,那位贵公子也来到了草药铺前。
  阿福负责招待他。
  汪娘在柜帘后拨着算盘,心神不宁。
  竖着耳朵仔细听着那位公子和阿福东一扯西一榔头地闲聊。
  正巧汪大舜下了学堂,像只狗崽子冲冲奔了进来,嗓门大得震过天。“娘!”
  汪娘从柜后撩帘出来,“兔崽子,嚷嚷啥呢。”
  汪大舜圆溜溜的眼在看到铺子里的另外一个人,对视到,立马移开。
  “……娘,我饿了。”
  汪娘过来,拿帕子给人擦手擦脸。“铜板拿着,可不许胡乱花,去玩吧。”
  贵公子走过来搭话。“这位便是掌柜了?”
  汪娘笑:“哎,什么掌柜不掌柜,就开个小铺子。公子瞧着面生,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贵公子说,桃花笑眼很是讨喜,“掌柜刚才一直在后头吗?”
  汪娘心头一咯噔。笑:“什么前头后头的,我们阿福有本事,前面交给他打理,俺个粗人放心着。”
  阿福受宠若惊,不知道说什么,于是拍拍胸脯:“对……我们掌柜人可好!”
  贵公子又笑笑,闲散地问了几句生意和天气的事,便离开了。
  汪娘的一颗心却迟迟揣不下来。
  她最怕与这种捉摸不透的人打交道。
  若是不小心着了道,连累了小庶女,就是她的罪过了。
  等汪大舜回来后,汪娘一问,果然,那个贵气的公子还找上了买糖葫芦的大舜问了话。
  问的是大舜平日里做什么的事。
  汪娘:“你都怎么说?”
  汪大舜:“娘我才不傻呢,他问的我都不答的。他问我喜欢学堂还是上山玩,我就硬说我喜欢上学堂,才不喜欢跑山上玩。还问大舜上次桥头和柴大头争论的谁最好看,大舜就说是娘……娘,大舜没露馅吧?”
  汪娘心里头说不出,沉了声气。“没,没说错,咱们大舜最厉害了。”
  没过多久。那位贵公子还真的离开了苏水镇,又下南去了。
  *
  长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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