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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宰辅庭前雪-第42章

小说: 宰辅庭前雪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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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瑭找上了桑枝。心头多少有点难受。
  桑枝:“汪兄,我向令妹道歉,还有汪兄这几日对我的包涵,谢谢您。”
  汪瑭被那么一双温和的眼看着,心里百感。
  “说什么,嗐,这个你拿着……”汪瑭是来送上次没能送出去的木簪的。“你是个好姑娘,我也把你当半个妹妹,盈盈知道,是不会怪罪你的。”
  桑枝:“我不能收……”
  汪瑭:“收吧,让我作为‘兄长’,赠你离别的一点心意。”
  桑枝这才手下,道谢。
  木簪做得极为轻巧,雕刻着兰花的模样,含苞欲放。
  桑枝盯了许久。
  久到汪瑭已经离开了,她还在原地。
  簪子……
  身后有脚步声,逐渐靠近。
  桑枝垂眸,把木簪子收到袖里。
  “楼大人,还要跟到什么时候?”
  来人是楼延钧。
  桑枝一直知道人在身后,无论她在收拾行李,还是在嘱咐翠秀胭脂铺子的事,抑或是和姜译苏商量,和汪娘和大舜道别……
  她都知道,人在身后。
  不远不近地跟着。
  但桑枝不想和人说话,也没给人这个机会说话。
  楼延钧走上了前:“你要和姜译苏回云州?几时?”
  桑枝抬起了眸,恰好对上了人一双关切的眼。
  楼延钧:“云州地远偏薄,姜兼行性子古怪,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过去。”
  “少爷……足够了。”桑枝忽轻道,声音缥缈得,仿似不是来自云间。
  楼延钧因着久远的称呼,微怔了片刻。
  “您做得足够多了,我原谅您了,您若是来赎罪,已经够了。”
  桑枝眼睫微颤,咬了咬唇,笑。“以前是我小肚鸡肠,嫉妒公主,不,不止公主,是少爷可能会喜欢的人……”
  楼延钧猛皱了眉,“你在说什么?”
  “你觉得我是为了赎罪,才来找你的?”
  桑枝手腕猛得被拉住,汪瑭送的木簪从袖子里掉出来,摔在地面,裂成了三截。
  两人的目光皆被吸引去。
  半会,楼延钧沉抿了下眼神。
  只是抓着桑枝的手腕仍旧没有松开。
  桑枝望着人,两人的目光焦灼一起,谁都没有说话。
  楼延钧:“和公主的亲事,只是合约,是我和皇上的秘密,是名存实亡的约定。是为了堵住朝官的口和太后的眼……若不是嫁我,太后便会为了护全皇上的身份,将公主随意嫁配他人。到时纵有千万理由,公主也难再进宫。”
  楼延钧顿了下,“公主和皇上的事是秘密,我没告诉你,只是不想你负担。”
  “皇上答应我的,待朝堂焕然一洗,我便会给理由,与公主和离……只是没想到太后先行了一步,公主已经可以如愿回了宫。”
  桑枝面上的讶异平静后,垂下眼。“皇上和公主?”
  “公主是太妃与外侍私通之子,不是先皇的孩子。老臣与深宫伺候的宫人都知晓,只是明面上,为了皇室的颜面,不可提。”
  桑枝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楼延钧抓着人的手腕,将人拉近了一步。
  “现在……我们的误会算解开了吗?”
  “原来楼大人一直以为是误会吗?”桑枝轻轻笑,“少爷娶了公主时,桑枝是真的以为少爷爱上了别人,是真的一寸寸在割着桑枝的心……”
  楼延钧哑了哑。“……对不起。”
  “如果不是公主,少爷也会娶其他贵女,因为楼府需要一个女主人,桑枝位卑,不论是老夫人还是其他下人,或者是少爷您,都不会觉得桑枝会是楼府的女主人。那会让全长京的人都看楼府的笑话……”
  楼延钧蹙眉:“我想娶你……”
  桑枝:“少爷不是想娶我,只是因为发现我竟然逃了,若是我不逃,少爷也不会想娶我……少爷还是会娶其他人,留着我,偶尔看看我,像一件物品,随时……”
  楼延钧:“你便是这么想我的?”
  楼延钧攥着人的手紧了一分,眸子微红,“那你可还记得永和七年的白关州,你在山坡上给过路将士送的一碗水?”
  桑枝脸上露出些许迷茫。
  “你不记得,我记着,所以在楼府里第一眼见你,我便认出了你,我以为我替你解围只是要还你的一水之恩……”楼延钧咬牙,“……你不知道我那时有多么喜悦。”
  因为那时的他也不知道,只是误将这好感这欣喜,当做了报恩的欢喜。
  桑枝记起了。她同爹爹逃债,确实去过白关州。
  有穿戴盔甲的少年,上面皆是血污,倒在了一匹骏马上。马儿缓缓驮着走,通人性般地到了正在给弟弟找食物的桑枝的身边。
  小桑枝来白关州许久,知道哪里有水,也遇见了许多讨水的过路人。
  小桑枝立马回去拿了碗取水。
  只记得渴极喝水苏醒的少年,有一双漂亮锐利的眼。
  ……
  “对不起,我没有印象了……”桑枝说。
  楼延钧的眼眸深邃微红:“是吗,桑枝,我要怎么做……”
  桑枝竭力忍住了眼里的热意:“少爷,您弄疼我了。”
  楼延钧缓缓松了手。
  桑枝蹲身捡地上的碎簪子,为了掩饰掉下的泪珠。
  桑枝盯着地面上的沙子,被眼泪沾湿的沙子,和沙子混一起的簪子。还有竭力想要捡起簪子的自己的微颤的手指。
  “少爷,你是宰辅,万千人的宰辅,你不该一直跟着我,不该  ……你为何要拘泥于那一间木屋子,靠着信鸽往返地处理朝堂政事……你是为了让我愧疚,让我内疚,让我自责,让我重新接受你是吗,你好狠的心……你要把我拘于那间阴沉窒息的宅府……你想让我跟你回去,让我不开心地跟你回去是吗……您好狠的心……”
  桑枝泣不成声。
  捡不起破碎的簪子,却弄了一手的泥沙。
  忽下巴被人捏抬起,紧接着是炙热又浓烈的吻。
  交缠的,浓郁的,淡淡的铁锈味。
  几乎要夺走桑枝的空气。
  好半会。
  桑枝泪落得急,微颤的眼睫抬起,看见了人微红的眼。
  “好。我们两清了。”
  *
  姜译苏的马车傍晚时便出发了。
  离开了苏水镇。
  翠秀继续跟着桑枝。
  马车里只有她跟桑枝。她看着人闭眼休憩,面对着车壁,眼睫是湿漉的,唇上也有明显的伤痕。
  翠秀轻轻叹了一口气。
  安安在外和姜译苏一同,坐在大舅舅的腿上。
  铁木驾着马。
  姜译苏捏了下小团子的脸蛋,冷笑:“怎么小不点,还想着撮合你爹和娘吗?”
  安安扁了下嘴。失落地垂下眼,“让娘亲哭的,都是坏蛋。”
  姜译苏满意地挑了下眉,然后手指便被人咬了一下。
  “小混蛋,你生你混蛋爹的气,也不能撒在我身上啊!啊疼——”
  作者有话说:
  追爱阿山下场,接下来是追爱楼狗子:…P


第64章 
  第二日的初阳起。
  众人们看见了被五花大绑吊在大树上; 满脸鼻青脸肿的桥西员外公子。
  而布衣铺的秋婶子,则因为在外做官的儿子被查出贪赃受贿的事,被贬官回来。秋婶子忙着给失意的儿子筹买宅府; 盘算着要卖掉铺子; 这可让苏水镇上其他的衣铺布铺的老板们高兴坏了。
  而桥西员外把儿子受打受罪的事; 全累在了秋婶子身上。为了这些琐事,秋婶子急得一嘴燎泡。
  邻人看着热闹,跑来和汪娘透露。“该,早得治治这个秋婶子的威风; 日日凭着在外做官的儿子,在我们这作威作福的……报应这是。”
  汪娘却没什么反应。客气地应付了下邻人; 带着大舜回了铺子里。
  院里的人都走空了。
  而苏水镇总归也是冷清了下来。
  *
  云州城。
  山多而高削,常年笼罩着朦朦胧胧的薄雾; 只有当正午烈阳乍起; 那薄雾才会消散了去。
  姜译苏早在从苏水镇出发前; 就给家里传了家书。
  这些日子赶路的路程,家书大概也已经送到了家里了。
  远远看着云州城大气的三字挂在巍峨的城门上,铁木兴奋地差点叫出声来。
  他和主子离开云州已经十几年; 这是第一次归乡,还是带着小姐和小少爷,铁木心里感慨又激动; 忍不住热泪盈眶。
  “铁木哥哥,你怎么哭了?”
  安安坐在铁木怀里,抬起一张小脸,疑惑。
  铁木:“小少爷; 老奴呜呜老奴这是高兴……”
  安安歪了下头; 揪着铁木的衣服爬起来; “铁木哥哥,给你呼呼,娘亲说呼呼就不疼了……”
  安安站起,小胖胳膊一手揪着人的衣服,一手去捂人的眼睛。
  以为是人眼睛疼,才会哭。
  “小少爷!”铁木感动,把胖胖崽崽抱紧在怀。
  旁边的姜译苏扫了一眼。
  正好和安安的圆眼对视上,“大舅舅也要呼呼吗?”
  姜译苏嗤一声,撇开眼,“哼,怎么可能。”
  但不感慨是不可能的,姜译苏长吁出一口沉气。
  他终于回来了,当初发誓要找到妹妹才回家,终于,终于做到了。
  马车驶进城内。
  繁华的街,热热闹闹的声响,一贯入耳。
  好些百姓驻足,瞅望了几眼,又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姜府。
  管家得了城门口的禀报,早就通知了老爷夫人,三人连带着一府的下人们,心头皆是期待和激动。
  管家陪着老爷夫人等在门外。
  而下人们则继续在府中各司其职。
  马车停下了。
  管事眼泪已经流下:“大少爷!是大少爷!”
  姜译苏飞快地跳下了马车。“爹,娘!”
  “愚伯!”姜译苏一一喊。
  “大少爷,您长大了!长大了。”管事愚伯擦了擦眼角,而后按下激动的心情,让行给后头的老爷夫人。
  身材魁梧,肃目长须的中年男子,身旁是坐在轮椅上,面容苍白,却难掩貌美清姿的女子。
  此刻眼中已经含了泪,深深望着姜译苏。
  十二年的光载。
  姜译苏也忍不住红了眼。“娘……”
  中年男子开口,严厉如古钟,训斥:“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随随便便掉眼泪!”
  姜母手拉了下中年男子的衣角。
  中年男子蔫了下,立马将后头的训斥噎回肚子。
  姜译苏问候了爹娘后,目光转向了后头的马车。
  姜父姜母的目光,一直都不离马车。
  铁木擦了擦眼,轻轻掀开车帘子。
  翠秀先下了马车。
  怀里抱着个三岁大的小孩。
  小孩乌黑又圆溜溜的眼好奇瞧着外头。
  姜父姜母在看到小孩的面孔时,呼吸都是轻一窒。
  铁木还没放下车帘。
  片刻。
  一双皎白纤长的手,扶在了车厢框上,而后一身影玲珑纤瘦的女子,走了下来。
  芙蓉面,蹙眉杏腮,微挑的眼眸,雪色的肌肤,抬眼之间,恍若拨云散月一般,令人眼前一明。
  姜父姜母怔住。
  姜母拉着姜父的一只手,紧攥住,颤抖着。
  那面容如年轻时的姜母,只是比起姜母的体弱,多了一份坚韧和秀气。
  姜译苏抬手去扶。
  桑枝浅浅笑着道谢,借力下了马车。
  目光望到了前面的两人,桑枝眼也是一愣。
  她的目光从那魁梧高大,一身深色长衫外袍袖的中年男子身上,移到那轮椅上,青竹衣裳,面容苍白,月眼通红的女子身上。
  那是比画像,更为猛烈的冲击。
  生力,温和,慈爱。
  画像上淡淡的观感,如今,却似能溢出来一般,通过那双柔和的,望着她的慈爱的眼。
  轮椅上的女子泪流不止,缓缓,缓缓地伸出了手。轻唤:“念念。念念……”
  桑枝的眼泪便掉了下来。
  桑枝往前走了几步,忽地,轻扑到了女子的怀里。
  泣不成声。
  愚伯拿着帕子使劲捂住眼角,呜咽不止。
  铁木哼哧哼哧在后,鼻涕眼泪止个不停。
  姜兼行闭眼,最后扭过头,装作若无其事地抹了把湿润的眼。
  回头。
  儿子老神在在地盯着自己。
  姜兼行:“……”
  *
  姜母和桑枝还在抱哭。
  姜兼行目光落到了姜译苏随行丫鬟抱着的小不点身上。
  那双乌黑的眼,不怕生也不怕人,甚至刚才还呜呜地望着念念的方向,察觉到他的视线后,挂着泪珠的眼,眨动着,便转同他对视。
  姜兼行是个粗人,练兵打仗多年,嗓门比天高,脸比阎王黑,谁叫了都怕。
  别说小孩儿,连下属,都不敢和他正面相视。
  如今看到这么个小孩,比起相似念念,更相似的竟然是姜译苏小时候。不过儿子小时候可爱哭了,还怕他怕得要死,一点都不像这个小不点,胆儿可真大。
  姜译苏也看见了老爹的视线。
  这会见他盯着安安,解释:“是念念的孩子,你小心着点,别吓坏了。”
  姜兼行哼了一声。最后还是耐不住伸手,“念念的孩子,就是我外孙,那我得抱抱看。”
  愚伯还在担心老爷会不会吓着小少爷。
  翠秀将安安往姜兼行的方向一递。
  小孩已经自动伸手落入姜兼行的怀里,甚至好奇地抬手揪了揪人的黑胡须。
  姜兼行虎着脸。
  安安又揪了下胡子,而后咧开嘴笑起。
  姜兼行:“哈哈哈哈哈,好,不愧是我孙子!”
  姜译苏:“……”
  *
  姜家这些年一直在寻找丢失的女儿。
  姜母以前不信佛,而丢失了念念后,她开始信佛了。只要能让她找到女儿,一辈子吃斋念佛,她都愿意。
  也有存着希望又破灭的情况。在这十九年里,时常都在发生。
  让姜母不止一次地怀疑,是否是她不够诚心,还是世上本无佛,佛看不到自己的悔恨,看不到自己日夜泣哭的思念,才不肯帮她一把。
  当一眼见到桑枝时,姜母知道,佛祖帮她了。
  她的念念,终于,找到了。
  母女俩相认,皆都哭红了眼。
  桑枝并不抱希望,只是为了给姜译苏一个交代。但那像是与生具来的亲切感,牵引着她。
  她看着眼前的女子,只觉得亲切又温暖。
  姜母有一肚子的话想同女儿说,但,怕女儿舟车劳顿太累了,于是便让人先去休息沐浴。
  一旁的丫鬟也跟着哭湿了一条手帕。“小姐和夫人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太像了,上天有眼,终于把我们小姐给送回来了……”
  姜母哭得也乏,但此刻心里更多的是慰藉和幸福。
  “老爷呢?”
  丫鬟:“老爷在和小少爷玩呢。”
  “小少爷?”姜母刚才一直只顾着自己的女儿,并未多注意旁人。
  丫鬟:“是小姐带来的孩子。”丫鬟面犹豫了一下,“少爷说是小姐的孩子。但没说爹是谁……”
  丫鬟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念念有孩子,又落得此番周折,定是遭了抛弃。
  姜母心头又一阵悲凉。
  丫鬟:“夫人莫哭。小少爷生得伶俐,还不怕老爷呢,夫人不见见吗?”
  怎么说,也是念念的孩子。
  译苏因为寻找妹妹的事,一直未曾娶妻,府中也无其他小孩,而她身子因逃难落了病根,也不能再有孩子。只有偶尔外家的亲戚小孩会来玩耍做客而已。
  姜母:“那就带我去看看吧。”
  安安已经能和姜兼行玩得熟稔。
  愚伯在一旁看着,乐呵呵地笑。
  看见了轮椅过来的姜母。
  姜兼行憨憨的表情来不及收回,安安已经迫不及待要下去。
  姜兼行看着夫人轻笑,摸了摸鼻子,把小不点放下。
  “娘亲!”安安奔到姜母的膝盖处,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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