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甚美-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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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这等事,江砚白便是知晓了也定不会插手。
弘阳:……
是这么一回事没错,但听着总感觉怪怪的。
两人说话间,一妇人匆匆走来:“见过郡主。”
弘阳看了眼昭虞,回头摆手:“霍夫人不必多礼。”
霍夫人乃霍尚书发妻的妹妹,发妻去世后为了照顾孩子便娶了她进门,四十多岁的模样,身材清瘦颧高皮薄,瞧着不大好相与。
弘阳起身:“不知三夫人可在?我前些日子去进香与她一见如故,约了上门拜访。”
霍夫人眸光闪烁,笑道:“倒是不巧,老三媳妇今日不在府内。”
“哦?”弘阳蹙眉,“说好的在府上等我,如今却又出了门,真是讨厌!那阿贞可在?”
她时常来霍府寻霍贞,霍夫人自然知道她骄矜的性子,如今见她不执着于红若,倒也不疑有他,面上的笑也真诚了些:“贞儿倒是在,我这便着人带您去她的院子。”
弘阳摆手笑:“不麻烦夫人,我晓得阿贞的院子,自己去就是了。”
看着她带着昭虞离开,霍夫人咬了咬牙:“贱蹄子竟还与弘阳郡主相识,可惜了,谁都救不了她!吩咐下去不许伺候她的人出门报信!”
她身旁的嬷嬷闻言忙谄媚道:“夫人放心,都安排好了,事成之前三公子绝不会知晓。”
“哼!”霍夫人冷笑,“一个庶子也敢爬到霖儿头上,还想出府别居?做梦!”
另一边,弘阳带着昭虞拐了个弯,回头看没人跟着,拉起昭虞就跑:“我知道她的院子,快走!”
昭虞闻言忙一手提起裙子,步子迈得飞快,尚书府占地不算小,两人额角都冒出了一层细汗。
“就在前面!”弘阳弯着腰从树后探出一个头,“咦?阿贞也在。”
她说罢拉起昭虞抬步上前:“阿贞。”
霍贞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烟眉轻蹙眼圈泛红,面色略显苍白。
弘阳上前接过她手里的食盒埋怨道:“你提这么重的东西做什么?外面这么冷,怎么连个披风都不知道加!”
霍贞见到是她,瞬间落下一串泪:“静如,你怎么来了?”
弘阳眼睛扫过院门守着的小厮:“我刚拜见过霍夫人,与她说来探望三夫人。”
那小厮不知内情,一时不知是该拦还是不该拦。
弘阳却不与他客气,带着二人就进了院子。
刚踏进院门,几人就听见两声痛苦微弱的低吟。
昭虞瞬间攥紧了拳,小跑去内室。
作者有话说:
鞠躬躬~
今日两更完毕,明天还是零点更哈
第35章 甜羹旧事
◎两章合一◎
“红若!”
内室内一片凌乱; 红若双手被剪绑于身后丢在地上,身下有一小滩血迹,她浑身只着一件里衣; 面色雪白毫无人气,两个伺候的丫鬟似是受了重刑,浑身血迹昏死在她身侧。
听到脚步声,红若艰难的睁开眸子,昏昏沉沉道:“孩子……”
昭虞气得浑身发抖; 扭头咬牙道:“请大夫!”
弘阳反应快; 解了腰牌递给自己的丫鬟:“快去!”
几人手忙脚乱的给红若解了绑放到榻上; 不过月余不见; 昭虞只觉她的肚子像吹气一样大了起来。
可肚子越大; 她便越害怕。
霍贞不忍心看; 扭过脸去低声抽泣:“三嫂不是那样的人……”
昭虞面色像蒙了一层霜; 握住红若的手微微颤抖。
弘阳的丫鬟来去匆匆; 小半个时辰便带来了大夫; 随之得到消息的还有霍夫人。
霍夫人咬牙切齿:“霍贞那个吃里扒外的丫头!”
待她赶到时; 留着山羊胡的老大夫正好把完脉收回手。
昭虞忙问:“如何?”
老大夫提笔写药方:“不大好; 待我开了方子后给她施针,孩子能不能保住看她造化了。”
昭虞心登时提了起来; 门口暗光一闪,她回头瞧见是霍夫人; 狠瞪了她一眼。
霍夫人一脸怒气; 大声吩咐:“这等无耻淫。妇哪里配就医!将大夫请出去!”
昭虞“噌”地起身:“我看谁敢!”
霍夫人皱眉:“我霍府之事岂容外人置喙?”
她不认得昭虞,却知道昭虞是随着弘阳一起来的; 不由问道:“不知姑娘是……”
见她进门便一脸刻薄相; 弘阳翻了个白眼冷哼:“她是我小表婶。”
霍夫人一时之间有些转不过弯; 小表婶在这儿,那弘阳郡主的小表叔又是哪位?
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难不成这就是江砚白闹得热火朝天的外室?
一个花娘?
她心下轻蔑一笑,挥手又道:“老三媳妇做下丑事,什么时候知错了才可就医,请大夫出去!”
昭虞抓起桌上的铜制烛座挡在大夫身前,小脸绷紧大斥:“都退下!”
霍夫人眯着眼心下百转千回,见昭虞对红若极为关心,不由问道:“难不成姑娘与老三媳妇是旧识?”
弘阳啧了一声,上前将人挡在身后:“我们三个乃是去上香时偶遇,一见如故。”
她不晓得红若和昭虞的关系,但看昭虞这个紧张的模样,两人想必不止偶遇一次那么简单。
她今日依着昭虞的话帮她遮掩,便当做那日对她出言不逊的赔礼好了。
弘阳伸手拉住昭虞:“莫慌,有本郡主在哪用得着你这般。自古便没有不叫人就医的说法,大夫尽管施针,本郡主倒要瞧瞧谁敢拦!”
霍夫人面露失望,若是能将花娘的身份也按到这个孤女头上就好了,那霍宗平定然升迁无望,只可惜掺了个弘阳郡主。
她想罢又开口:“郡主心思纯净,可是老三媳妇她……唉,您莫要被她给骗了。”
霍贞垂首立在一侧,听到这话难得开腔:“姨母,三嫂她与三哥夫妻情深,不会做那等事。”
霍夫人听到这个称呼脸色一黑,冷嗤道:“你三哥这阵子都在军营,她自己一个人在府里难免寂寞,你还是闺秀,不懂就不要乱说!”
霍贞抿了抿唇,不再开口。
弘阳气不过,脸色有些难看:“你吼阿贞做什么?”
霍夫人微窒,暗咒忘了霍贞现下有弘阳护着,堆笑道:“我也是担心贞儿被哄骗才一时有气罢了。”
昭虞听她说话只觉恶心,蹙眉看着大夫下针。
榻上的红若突然痛吟出声,大夫额角低落一滴汗,眉头紧皱。
“大夫……”
“孩子怕是……”
昭虞紧张地吞了口口水,声音微颤:“那红若……”
霍夫人冷笑:“保不住也是她的命,这孩子是不是宗平的还未可知,如今没了正好,省的给霍府丢脸!”
昭虞气得指尖发颤,猛地起身厉声道:“若是红若出了事,我定不会放过你!”
“姑娘说话可真好笑,这里是霍府,做了丑事的是老三媳妇,我不过是按家规处置,姑娘以什么身份来说这些话?”
昭虞上前一步,狠狠盯着她:“做了什么丑事?红若可承认了?若真有错那也该交由官府处置,你将人绑在这里私自用刑,轻则没了孩子重则一尸两命,霍夫人,你们霍府哪条家规写着可以害人性命?!”
霍夫人被镇住,半晌冷哼:“私通本就是重罪,何须官府处置?”
“什么罪也不是你动动嘴皮子就能定的!”
霍夫人看着大夫忙前忙后,恨极咬牙:“此乃霍府家事,府中一切事宜皆由我……”
“是不是家事,我家大人在刑部当值定然可以分辨,不若请他来定论?”
“姑娘莫要自视甚高,江四郎岂是你能唤动的?”
榻上的红若又是一阵痛呼,大夫忙唤人:“按住她!”
昭虞看着一盆盆端出去的血水有些站不稳,踉跄着扑倒在榻边,颤着嘴角呢喃:“你若有事,她别想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当年晚玉就是这样在她面前,一盆一盆的血水端下去,端没了命。
同样的事,不能在她眼前发生两次。
银穗见昭虞情绪不对,给金穗一个眼神,金穗撒腿就朝外跑。
“小鱼,孩子……”红若攥着昭虞的手,昭虞心口紧了紧,面色煞白。
“药来了!”
昭虞喂红若前似有所感,将碗递给大夫:“请大夫瞧瞧这药可妥当?”
大夫鼻尖轻嗅,瞬间怒火攻心,猛地将药碗打翻:“什么时候了!还用这些手段!”
众人下意识去看霍夫人,霍夫人惊得倒退两步:“不是我……”
昭虞垂首吩咐:“银穗你去,要快。”
银穗忙小跑出了门,刚出门便瞧见一道身影急匆匆赶来,她轻呼:“霍大人!”
昭虞听见着声音眸子动了动,没回头。
“阿若!”
霍宗平身上的盔甲还没卸下,箭步直冲榻边,昭虞虽气却还是起身让了位置出来。
“阿若别怕,我来了。”
霍宗平面黑如碳,张口便道:“大夫,我夫人最要紧。”
昭虞缓缓呼出一口气,能说出这话,霍宗平还算是个男人。
直到日暮西斜,大夫才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平稳下来了,只是今晚仍旧凶险,且得好生照看。”
昭虞闻言眼圈瞬间红了去,她背过身去不叫旁人看到。
忽然一个怀抱自背后贴上来将她圈住,大掌握住她的手,声音还带着丝焦急赶来的喘息:“没事了,没事了……”
是江砚白。
昭虞回头怔怔看着她,忍了半天的泪终究是落了下来:“大人怎来了……”
江砚白从没见过她这般痛哭,抬手替她沾了沾眼角,将人紧紧抱着像是相互给予力量:“你在,我自然要来。 ”
一旁的弘阳和霍贞皆一脸好奇地盯着两人看,昭虞瞄到二人的眼神,揪着江砚白的袖子解释:“大人,我看不过霍夫人滥用私刑才、才……”
江砚白颔首:“我都知晓,昭昭做得很好。”
起码没有被欺负,还难得的拉他出来壮胆,已是叫他欣喜若狂了。
他漫不经心地瞄了一眼霍夫人,对方面皮紧了紧,不甚自然地扯了下嘴角。
榻上的红若沉沉睡去,江砚白不便待在内室,带着昭虞来到院子里。
“可吓着了?”
昭虞摇头,半晌又酸着鼻尖点头:“红若她……”
江砚白垂首吻了吻她的眉眼,“昭昭想护着她?”
昭虞沉默。
京中高门牵扯繁杂,她不清楚内里,却晓得江府和霍府是没什么牵扯的。
今日搬出江砚白也只是想唬人罢了,色厉内荏不过是想让大夫安心诊治,拖到霍宗平回来罢了,自己多少斤两她清楚,凭着她,护不住红若的。
她咬着唇瓣摇头:“没、没有……”
紧接着,她像是听到了一声悠悠叹息,江砚白用帕子沾去她的泪,声音轻得叫她险些听不见:“昭昭今日做错了一件事,可知是什么?”
昭虞抿唇:“不该搬出大人的名头叫您难做。”
江砚白捧起她的脸,指尖缱绻摩挲:“昭昭错在没有第一时间派人去唤我,若是我在,哪里需要昭昭手持铜盏?再不然派人去唤我娘也使得,若她在,霍闵的夫人又岂敢张狂?”
“红若乃是霍宗平之妻,不是卖身的丫鬟。但凡犯错便得由官府处置,霍闵之妻无权动用私刑,更无权干涉她就医,昭昭护她更没错,只是……”
昭虞抬头,眸子里的水光还未消下去:“只是如何?”
江砚白指尖轻动盖住她的眼睛,重新将人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喃:“只是你吓坏我了……”
她护红若之心他可以理解,但她只带了丫鬟前来,若入府后弘阳与她不在一处,霍闵之妻起了歹心,处理掉一个闯入府的外人岂不简单?
昭虞眼泪流得更凶了:“红若也吓坏我了……”
江砚白安抚般捏了捏她的后颈,低声哄道:“我带了太医来,不会有意外,别担心。”
昭虞正要道谢,房门忽得打开,霍宗平眉头皱成疙瘩看了江砚白半晌,一脸不理解。
江砚白挑眉看他,目带疑问。
霍宗平上下扫了扫他,话音带着股子烦躁:“我夫人……想见你。”
江砚白:?
昭虞一下从江砚白怀里跳出来:“她醒了?”
今日之事霍宗平已经知晓了个大概,闻言对着昭虞行了一礼:“醒了,今日多谢虞姑娘仗义出手护住我夫人。”
提起这个昭虞对他冷哼一声:“你若再不中用,我便跟她说不要当你夫人了!”
霍宗平无言辩驳,只有掷地有声的保证:“这件事,我定会给夫人一个交代。”
他说罢看向江砚白:“江大人请?”
江砚白牵着昭虞:“昭昭和我一起。”
“夫人说只见江大人。”
不知是不是昭虞的错觉,怎么霍宗平面无表情,话音儿还带着委屈呢?
江砚白顿住脚步,犹豫道:“昭昭你……”
“大人快去吧!红若定然有要事和你说。”
江砚白:……
好一个宽宏大量的四夫人。
内室只剩下两个丫鬟,霍夫人早便被霍宗平带回来的人赶走了,弘阳和霍贞也有眼色的离开。
江砚白站在内厅与内室之间,离床榻足有七八步便背对着床榻站定:“三夫人有话要说?”
两个丫鬟闻言退了出去,房门敞开,从外头也能瞧见江砚白笔挺的身影。
红若艰难地坐起来,扯了扯嘴角目光移向院外:“小鱼儿今天指定吓坏了。”
江砚白指尖微动:“现下已好些了,三夫人不必担忧。”
“她今晚回去怕是要做噩梦了。”红若垂首,“若她惊醒,劳烦江四郎提前备一碗甜羹,里头加上几颗剥皮去籽的红枣,粳米熬的糯糯的,最后再添一小把赤沙糖,叫她喝了便会好些。”
她说了一长段话气息有些不稳,却还是笑着:“这个最对症。”
江砚白握拳:“我记下了,三夫人似是还有别的话说?”
红若浅笑:“想必江四郎猜到了,我以前也是风月楼的人,其他事无需多言,只有一件,我想了许久还是决定说与你听。”
江砚白看着院子里百无聊赖踢着小石头的昭虞,微微蹙眉颔首:“三夫人请讲。”
“风月楼里以前有一个花娘,名唤晚玉,她于小鱼儿而言似姐似母,其中疼爱我远不及。”红若喉咙梗了梗,“六年前,她被害难产身亡,那日慌乱,众人不防小鱼儿也在,便叫她都看见了。”
江砚白眉头一蹙,听见红若又道:“自那时起,小鱼儿便患上了夜里惊悸的毛病,后来好了许多,但今日我这般模样又叫她瞧见,我担心她再念起往事。”
院外的昭虞似有所感,抬头瞧见江砚白正看着她,嘴角勾了勾。
江砚白眸色渐深:“多谢三夫人告知。”
“还有一事。”
红若喘了口气,脸色更白了些:“我昨日听了一耳朵,说是江府已行了纳采礼?”
江砚白点头:“不错。”
“小鱼儿对子嗣一事甚惧,江四郎可知晓?”
江砚白终于明白了她想说什么,微微躬身道谢:“今日才知内情。”
红若攥紧了手边的锦被:“晚玉之事虽颇多意外,可小鱼儿是个固执的,江四郎若是逼迫于她,想必……”想必两人之间不会善终。
“在我这里,昭昭的意愿最重要。”
红若闻言猛地松了口气。
江砚白对外面的昭虞摆了摆手,昭虞见状立马小跑过来:“怎么了?”
“你与三夫人好好说会儿话,我在外面等你。”
昭虞看向塌边的红若,嘴瘪起来赌气道:“我不与她说话!”
江砚白浅笑:“三夫人念着你呢,快去吧。”
他说罢径直向等他许久的霍宗平走去。
红若自始至终都浅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