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甚美-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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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白浅笑:“三夫人念着你呢,快去吧。”
他说罢径直向等他许久的霍宗平走去。
红若自始至终都浅笑看着她,昭虞眼圈泛红看向别处,终是慢慢走上前。
“小鱼儿……”
昭虞气她肚子里的臭孩子,又心疼她受罪,没好气道:“做什么!”
红若被她的模样逗笑,牵动着肚子一阵微痛:“莫害怕,我无事。”
“我才不怕!今日你便是……”她哽咽着说不出话,半晌狠狠擦去泪,“你自己选的路,我才不管你!”
知她在说气话,红若也不与她计较,只是牵着她的手柔声道:“原想着这两日去恭贺你大喜,却不想出了这事,你且好好待嫁,等我养好了身子去喝你的喜酒可好?”
昭虞抿唇,声音软了软:“有身子不能饮酒。”
红若垂首勾唇:“听你的。”
“那今日之事怎么了结?”
红若闻言冷笑:“夫君早有出府别居之意,偏那老婆子拦着不让,如今看公爹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这般害你,出府别居就算了?怎能轻易饶了她?”
红若安抚道:“自不会放轻易揭过,夫君已有主意。这事江四郎不便插手,你回去莫要撒娇让他出手相助。”
昭虞被说得略不自在:“谁跟他撒娇,是他自己非要来的!”
“原来江四郎是下了值闲来无事便逛到了霍府,又正好瞧见你在这里?真是奇怪,往日倒从未见过他上门。”
昭虞:……
“你且躺下歇着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红若摇头:“明日不必来,我们年前许是就能搬出去,到时我给你递帖子,咱们去新家再见。”
昭虞本就感觉这个霍府阴沉沉的叫人不舒服,闻言自然开心:“好!”
回宜园的马车上,昭虞窝在江砚白怀里,低着头不说话。
江砚白知她心情不好也不闹她,低声道:“昭昭莫担心,霍宗平能护得住她,就算霍宗平不中用,不是还有你我么?”
昭虞看着他试探:“大人真不介意我在外借你的名号仗势欺人?”
“哈哈哈……”江砚白朗笑,“我的名号昭昭还不是随便用?我只怕你嫌弃我官小言轻,不稀罕用。”
她若是懂仗势欺人,那他倒可以少操些心了。
昭虞卡了壳,疑惑道:“刑部……”
他是什么官来着?
江砚白:……
“侍郎。”
昭虞暗自摇头,色令智昏不可取啊,幸亏她有分寸,不然他的名声迟早被自己败个精光。
如红若所言,昭虞夜里果然梦魇起来。
“晚玉……不要死……”
江砚白虽有准备,可猛然惊醒瞧见昭虞的模样心还是揪了起来。
不知她梦中无声哭了多久,连枕头都湿了一大片,愁眉蹙额脸颊泛红。
“昭昭?”江砚白怕吓着她,只敢柔声唤她的名字:“昭昭醒醒。”
“不要死……”
江砚白轻拍她的后背:“昭昭……”
昭虞无意识摇着头,睫毛濡湿,魇着了怎么也叫不醒。
不过片刻,江砚白便急了一身汗。
守夜的银穗听到动静,忙端了早备着的红枣羹进来:“四爷,羹还热着。”
江砚白低头拍着昭虞皱眉:“先搁着。”
银穗看到昭虞的模样微惊,忙道:“四爷,姑娘是魇住了,您掐她虎口试试,这是奴婢家里的土方子,许是管用。”
江砚白闻言赶紧捞起昭虞的手,顿了顿指尖微微用力。
昭虞睫毛微颤,睁眼时眼角还淌下一行泪,江砚白松了口气,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昭昭?”
她缓过神来,随即将头埋到江砚白怀里:“大人……”
银穗见状忙垂首退了下去。
江砚白心下一软,轻抚她的发丝:“做噩梦了?”
片刻没听到她说话,江砚白回头端过瓷碗道:“来瞧瞧这是什么。”
昭虞看到瞬间睁大了眼:“大人怎么知唔……”
江砚白拿起瓷勺喂到她嘴里:“且快些喝,省得凉了。”
昭虞听话地咽下,京中知晓她这个毛病的只有红若姐姐,想必是她告诉江砚白的。
那……江砚白是不是知晓了红若姐姐的身份?
见她心不在焉,江砚白曲着指尖点她额头:“琢磨什么呢?”
昭虞抬起头,眉眼弯弯:“大人真好。”
江砚白笑,得了便宜才知卖乖的小丫头儿。
羹是用红枣炖的又放了赤沙糖,自然更加甜香,昭虞嫌他喂的慢便端过碗自己喝。
江砚白坐在一旁看着她思绪飞远,梦里的她……也是有这个毛病的。
梦里他不知缘由只能将人唤醒,而后苍白两言哄着,现下知晓了缘由便更心疼她些。
摇摇头将这些思绪甩开,抬手给她拢了拢锦被,小声道:“别呛着了。”
昭虞手一顿,瞧着只剩个底子的甜羹,舔了舔嘴角有些不舍地将碗递过去:“大人吃吗?”
江砚白倾身在她唇边吮了一下,随后低笑:“我吃这个就好。”
此举正合昭虞的意,她快速扒拉了两下将甜羹吃完,仰着脸道:“大人快来,嘴角还有。”
江砚白:……
他又不是擦嘴帕子。
捏起帕子给她擦干净,江砚白拍了下昭虞的脑袋:“快去睡!”
江砚白去净了手,回来后边掀被子边道:“外头瞧着像是下雪了,明日我最后一日上早朝,等休年假时便带你……带你……”
目光微窒,他突地笑出声,开口时喉结动了动:“昭昭……这是做什么?”
昭虞笑而不答,伸出纤细白皙的腿蹭了蹭他。
江砚白捻了捻手指将她的腿放好,吹熄烛火后轻咳一声躺下,刻意离她远些:“时辰不早了,快睡吧。”
昭虞呆了呆,锦被之下又伸腿蹭了蹭他。
黑暗中,江砚白嘴角勾了勾,伸手抓住她的腿:“还没睡着,睡相怎么就变差了?”
“大人不想?”
江砚白:……
这是又报恩来了?
他终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昭虞瞬间明白,耳根一热猛地从他手中抽出腿背过身去。
江砚白凑过去将人环住,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昭昭乖,你刚喝了羹,做那事要难受的。”
昭虞:“时辰不早了,大人快睡吧!”
像是恼羞成怒了。
江砚白浅笑在她耳边轻喃了句什么,昭虞这才回过头。
窗外廊上的灯笼透进一丝光亮,江砚白仿若瞧见她瞪了自己一眼,然后道:“果然好色。”
江砚白:……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1:
霍宗平:我夫人为什么要见你?
小江:昭昭乖,我……
霍宗平:我夫人为什么要见你?
小江:昭昭手怎么这么凉……
霍宗平:我夫人为什么……
小江吹了吹拳头,顺便踢一脚倒地的霍宗平:昭昭别怕,他只是睡着了。
小剧场2:
昭昭想报恩的时候:使出全身解数,小江目不斜视。
昭昭:这是个木头吧?
昭昭不想报恩的时候:小江伸出指头挨了挨昭昭。
昭昭:好色之徒!
小江:错错错,是我的错,榻上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宝子们,明天还是两更,但是会更新晚些,预计在晚上十一点之后哈~
第36章 早朝弹劾(捉虫)
◎依朕看,这桩亲事不妥◎
第二日晨起; 外面的雪还在飘着,说起来今年年前京城只下了两场雪,比之往年倒是少了些。
雪下的少了; 上早朝的臣子便少受几回罪。
太和殿内,众臣子面上都罕见地挂了抹笑,只等着今日早朝结束后年节休沐。
江砚白瞟了一眼前方不远处的霍闵,眸中暗光闪烁、
霍闵此人才气平庸,因着恩师的举荐才能位居尚书; 后宅之中也有些拎不清还算小事; 万不该朝事上也被人蒙蔽。
永熙帝身侧的王孟尖着嗓子朗声道:“有事起奏; 无事退朝。”
江砚白一脸平静踏出一步:“臣有奏。”
永熙帝见是他; 一脸的瞌睡都散了些:“子修有何事?”
江砚白撩袍跪在地:“启禀陛下; 臣要参礼部尚书霍闵纵容后宅夫人草菅人命、纵嫡欺庶; 家风不正。”
霍闵正半眯着眼昏昏欲睡; 闻听此言惊得一身冷汗; 僵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永熙帝挑眉; 眼中皆是兴味:“说来听听。”
江砚白目不斜视:“霍闵继室不分青红皂白; 对身怀六甲的庶子之妻动用私刑; 险些至其落胎,一尸两命; 且各处奔走将原本该晋升的庶子换为其亲子。”
永熙帝微微皱眉:“此事可真?”
“证据确凿,此事城外军营虽鲜少有人知; 但泰安王想必是一清二楚。”
永熙帝拿起王孟奉来的案卷看了看; 不经意道:“与泰安王又有何关系?”
江砚白侧过头,似是商量般看向泰安王:“王爷是要自己说; 还是下官代劳?”
泰安王脸色不变笑道:“江大人的话本王怎么听不懂?”
江砚白摇头; 清浅嗤笑:“既如此; 便由下官替王爷说。城外军营之中便有泰安王爪牙,方才霍闵之事,便是他授意。”
他声音高了些:“陛下,臣参泰安王暗屯私兵,通敌叛国,意图谋反。”
“哗”地一声,整个太和殿喧闹起来。
泰安王面色突变,猛地跪地:“陛下,绝无此事!”
永熙帝拧眉斥责:“子修!不可胡言!”
江砚白从江大将军手中拿过早备好的案卷,高举过头顶:“陛下恕罪,臣扬州之行已发现端倪,回京后为免冤枉泰安王,便命刑部各处官员私下暗访,如今,证据确凿!”
“泰安王的老家徽州知州如今就在刑部大牢内,所述供词皆有迹可循,徽州天堑之地,泰安王屯兵数万,只等他一声令下便挥兵京师。”
“陛下,泰安王为臣不安,意图篡位,此心实在可诛!”
永熙帝见他这般信誓旦旦,倒是冷静了下来,攥拳道:“泰安王,可有此事?”
泰安王跪地心绪如麻:“回陛下,臣对陛下之心天地可鉴,怎会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臣冤枉啊!”
“泰安王是否冤枉不是你说了算的。”江大将军踏步而出,冷峻拱手道,“陛下,当年南疆之战,十万大军粮草被抢,导致我军空腹出战损失惨重,当时负责粮草之人虽被问罪,可大批粮草始终没有找到,子修此番探查下来臣才记起,南疆与徽州何其近,便着人去徽州暗寻。”
江大将军说到此,眼眶憋得生疼:“就在泰安王屯私兵之处,当年那批粮草被堆于山洞之中,任虫啃鼠噬!”
“陛下!那一颗颗稻米全是我军将士的命啊……”
江大将军再说不下去,殿中大臣不免想起南疆之战的惨状。
当年南疆猖狂挑衅于大周,江崇秋率大兵退敌,就在打到最关键的时候,朝廷送去的粮草竟在途中被抢劫一空,路途遥远,这消息一来一回传到朝中已是月余,朝廷再将粮草送去时,大军惨状可想而知。
当时正值寒冬,将士以雪裹腹,饥寒而死的比战死的还要多。
后来南疆之战虽险胜,却损失了太多儿郎,于大周人而言那是永不可碰的痛。
永熙帝闻听此言脸颊的肉都怒到轻颤,咬牙切齿:“证据何在!”
刑部各位官员齐齐跪地俯首,高举手中奏折唏嘘:“陛下,口供在此,泰安王当年通敌叛国与南疆王狼狈为奸,意图以大周数万将士投诚,割让与南疆相邻百里国土,事成之后南疆王助他登位。”
“当年若不是江大将军带领将士拼死奋战,此时……”
永熙帝快速扫过奏折,勃然大怒:“泰安王!”
泰安王身子一颤,如何都想不到怎会突然漏了馅儿!
明明只差一步……
江砚白眸色幽深,盯着泰安王犹如死物。
他确实早早发现不对,但若不是黄粱一梦,现今这个时间他还在苦找证据。
梦中的他已然查到不少东西,只是身死突然不知后续如何,如今泰安王想再起事,绝无可能。
高台上的永熙帝猛地将奏折丢到人群中,高声怒斥:“都给朕瞧瞧!”
众大臣忙捡起奏折细看,越看越心惊。
不止屯兵,竟连科举学子、权贵之族都被他私下笼络不少。
还有户部……
他们大周的钱粮袋子户部!
有些脾气暴躁些的大臣一脚踹到户部尚书腿上叱骂:“混账!”
户部尚书面色煞白,只讷讷道:“臣知错,臣该死,臣该死……”
“你的确该死!”永熙帝鹰目含火,“将这群该死的蛀虫给朕打入大牢!”
他目光定在泰安王身上,泰安王仍旧俯跪于地,手指蜷缩轻颤,低着头的脸上满是不甘。
“泰安王意图谋反!给朕……”
永熙帝压下怒火,似是为难:“可泰安王爵位乃先祖所授……”
他话音刚落地便有大臣开口道:“陛下,首位泰安王功绩不凡,自然要赏!可不能因此便抹去如今泰安王作的恶!若是因此饶了他,我大周将士枉送的命找谁偿?”
此话立马引得一众人附和。
“是啊陛下,功赏过罚。”
“陛下,始祖陛下定然不会料到有今日!”
“恳请陛下褫夺泰安王爵位!即刻问斩!”
“恳请陛下褫夺泰安王爵位,即刻问斩——”
泰安王忽得大笑:“哈哈哈!若没有我卫家先祖保始祖陛下,何来今日大周江山!这皇位本就该是我卫家的!”
“猖狂之徒!猖狂之徒!”胡子花白的帝师拍着大腿怒斥。
“何来猖狂!”泰安王环顾四周,“你们本就该匍匐在我脚下才对!”
“不过棋差一着,可我的爵位世袭罔替,更有丹书铁券,谁敢动我!”
永熙帝眸中滑过一丝莫名,看向内阁首辅:“右相如何看?”
右相一身风骨,辅佐了两朝皇帝,闻言拱手不卑不亢:“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依老臣之见,圈禁妥当。”
泰安王一生风光,心比天高,若真圈禁他,倒比杀了他还难接受。
泰安王目如利剑:“向勉!你这老贼!”
右相充耳不闻,朗声道:“陛下!此等逆贼留他性命已是格外开恩,始祖陛下若得见今日,也定然不会饶恕于他!”
永熙帝闻言思索片刻,站起身蹒跚离去,留下一句:“先行收押,容朕想想。”
不过半个时辰,圣旨便出。
泰安王□□皇陵,在始祖陛下面前忏悔己过,永世不得出,其族人皆贬为奴,世代不可脱籍。
一众爪牙,亲近者皆斩首示众,余者罪重者流放三千里,有生之年不得归京,其后世子孙不可科考入朝,罪轻者酌情下狱。
随着圣旨的还有一道永熙帝的罪己诏,道此举虽为天下臣民,可他身为始祖子孙,忤逆始祖陛下旨意,愿三年茹素告慰先灵。
右相夫人闻听此诏忍不住咂嘴:“圣旨下得这般快,陛下果然是气急了。”
右相捋着胡须看向皇宫轻笑:“不见得。”
御书房。
永熙帝手持茶盏,笑眯眯地看着江砚白:“好小子,做得不错!”
江砚白笑道:“舅舅才是足智多谋。”
“你且少恭维朕。”永熙帝佯瞪他一眼,“说,想要什么赏?”
江砚白立马正经起来,跪得端正:“请陛下授臣妻诰命。”
“噗!”永熙帝刚喝到嘴里的茶全喷了出来。
王孟忙上前:“陛下可烫着了?”
永熙帝一脸疑惑地看着王孟:“可是朕记错了,子修已娶妻了么?”
王孟:“奴、奴才记着是没有的……”
江砚白咧着嘴笑:“舅舅,您提前赐予我,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