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甚美-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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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是怕的。
原本开口与永熙帝说话她便怕得不行,更何况方才口口声声讥讽于他。
可若不说个明白,晚玉岂不是要背着一身的污名……
她想起晚玉来又不争气地哭出声。
天下男人那么多,怎就非他不可了?
如今好了,他自己后宫一群嫔妃夜夜笙歌; 有的是人给他生孩子; 可她的晚玉却再也见不到了。
昏君昏君!
江砚白见她哭的身子发抖; 心瞬间揪了起来; 将人打横抱起哄道:“昭昭莫怕; 我定会保着你的脑袋; 莫怕莫怕……”
一旁的弘阳见状忙道:“对对; 我回去叫我祖父去给你求情。”
直到上了马车; 昭虞还气得直喘粗气:“他竟敢那般说我晚玉; 他竟敢……”
江砚白在殿中听到昭虞说牌位时便猜到了些; 如今便更加确定。
他早在红若那里得知了晚玉的事; 如今见昭虞这般更是心疼,只得将人紧紧抱着:“昭昭……”
昭虞看向他; 火气上扬瞬间冷笑:“倒是我想错了,你们高门男子怕都是这般!只要一事不如你们的意便要被记恨上; 暗地里被贬的一文不值!”
江砚白无辜被迁怒; 这个当口却又不敢反驳,只软声与永熙帝划清关系:“我与他不一样。”
“我瞧着都是一样的!先是贪图容貌身子; 再用聘礼哄上一哄; 我们花楼女子真是贱!竟个个都信你们的话!”
见她言语轻贱自己; 江砚白被气得心口直抽:“不许这般说自己!”
“你们能做倒不容我说了?”昭虞想到等永熙帝缓过神来怕是不会放过自己,胆子便更大了,边哭边骂,“狼心狗肺的坏种!”
她的晚玉至死都念着的人,说她什么,说她贱!
她咬牙瞪着江砚白恶狠狠道:“我不嫁了!你死不死的关我何事!我就不该来京城,这里没一个好种!”
江砚白闻言脑子都炸了,高声对赶车的方贵斥道:“没心的玩意儿!跑快些!”
不仅是江砚白,便是一众伺候的人也从没见过昭虞这般,一时大气都不敢出。
方贵的马鞭都要甩断,就在江砚白怒火快掩不住的时候,终于到了宜园。
江砚白直接抱着昭虞下马车,昭虞死命捶着他:“放我下来!江砚白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好色之徒!”
江砚白额间青筋直跳,头一次对昭虞冷声:“你若再闹!我便将那晚玉的牌位给丢了!”
昭虞瞬间怔住,不过几息倒是哭得更狠了些:“江砚白你个王八蛋!你们都欺负我晚玉!王八蛋!”
见硬的也不行,江砚白瞬间没了脾气:“莫哭莫哭,我只是吓吓你罢了,你的东西我怎么敢丢?”
刚进屋,昭虞就直冲内室,抓起包袱就开始收拾。
江砚白给的一分不要,只拿进京时的小包袱。
她算是瞧明白了,什么寻江砚白庇护,庇护个屁。
男人除了心和在床上时候是硬的,哪哪都是软蛋,谁都护不住!
真是可笑,人家给了俩甜枣就觉得能安稳一生了,都是假的!
江砚白见她气疯了一样,压着怒气吩咐:“去将霍宗平夫人请来!快去!”
赵祯一路跟着进了宜园,见江砚白要进屋忙将人拦住:“好好与她说,不可动粗。”
江砚白捏了捏鼻骨,一脸无奈:“我怎么会……”
只硬气了一句就变成王八蛋了,若是敢动粗,他家的祖坟怕是都要被翻上一翻。
他一阵头疼,刚抬脚就看见昭虞背着小包袱,手里抱着个牌位出来了。
天晓得她平时将牌位藏在了哪,江砚白竟一次都没见到过。
江砚白忙上前拉住她:“昭昭,我知你气陛下,可你真舍得不要我?”
昭虞冷笑:“一个好色之徒我有何舍不得?好狗不挡道,你若敢拦我,小心你的狗命!”
江砚白:……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昭昭骂人的样子确实够劲儿。
江砚白还想开口,昭虞又道:“这阵子我虽吃你的,却也不白吃,你也都从我身上讨回来了,如今我可不欠你什么!”
虽知道她在生气,可这一句句朝心窝子上捅,江砚白便口不择言道:“你说不欠就不欠了?我挨得家法,吃得挂落儿怎么算!”
昭虞见他跟自己算账,嘴角的讥讽更甚:“果然是坏种!早先挨打时说心甘情愿,如今闹掰了便要找我来还,好!你且将你江府的家法搬来,打我几鞭就是!”
江砚白被气得几乎要厥过去,不欲与她多说,抓着人便进屋:“你要找抽何须鞭子!”
昭虞愣了一瞬,瞬间破口大骂:“不要脸的江砚白!你个王八玩意儿!今日你若敢碰我,我便一脚踹得你断子绝孙!”
“你本就不愿生孩子!断不断的有何区别!”
目睹二人吵架全过程的赵祯:……
他甚至不敢说一句话。
他微微侧头问身旁的人:“他们二人相处……一贯这样吗?”
银穗幽幽叹息了一声:“哪能呢?倒是第一回 见姑娘这般,瞧着真是气狠了,四爷也真是的,怎么能对姑娘说这么重的话呢?”
虽然昭虞可能是自己的妹妹,可银穗这话他还是有些不敢信:“这般……便是很重的话了?”
“可不是么,四爷今儿个像是魔怔了一般,平时他可不敢这么大声说话。”
赵祯暗自点头,夫人都要跑了,是该魔怔的。
不若他今晚在宜园外守上一守,若是昭虞真跑了出来,他便把人领回府好了。
赵大人是个行动派,当真吩咐人把马车停在了宜园门口,冷呵呵地守着。
且再说被江砚白抱进屋的昭虞。
她眼珠子死命瞪着江砚白:“不要脸!无耻下流!”
江砚白将她双手圈在身侧,双臂紧紧箍着人坐到椅子上,等昭虞骂得有些累了才开口:“渴不渴?”
“渴死也不喝你的水!”
江砚白:……
是个有骨气的。
他一脸认真道:“昭昭今日要走,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江砚白与她贴得极近:“嗯?”
昭虞:“今日好,明日好,后日说不定就将我卖了!”
江砚白深吸一口气:“你倒说说,从哪看出来我要将你卖了?”
“你跟他一个根!坏根!”
江砚白被气笑了:“他的错与我何干,难不成这个都要连坐?我对昭昭之心天地可……”
昭虞斜眼瞟着他冷笑:“江砚白你何必装得这般无辜,不过图我美色罢了,如今又演什么情深似海!”
话音落地,江砚白眼眶瞬间红了,胸口像是被插了一刀似的绞着疼:“昭虞你……果真没有心么……”
他说完抬手捂着眼睛侧过脸去,半晌将圈在她腰间的手缓缓松开,嗓音沙哑:“你想走便走吧。”
昭虞怔住,立马跳下他的腿。
她不可置信地向前走了两步,回头去看江砚白,江砚白就这么红着眼眶望向她,没动。
又走两步,江砚白还是没反应。
她背上背着小包袱,手里抱着牌位,鼻子眼睛哭得通红。
这般一步三回头的模样,倒像极了被赶出门的可怜小丫头,江砚白袖子下的手被攥到发白,这才忍住没上前抱她。
终于,她哇地哭出声,小跑出了门。
昭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江砚白个王八蛋……”
江砚白远远跟着,听见她的低骂垂首抹了把脸。
这边红若正巧到宜园大门,见迎面跑来一个小姑娘捂着肚子就要躲开,可打眼一瞧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小鱼儿?”
昭虞揉着眼睛,见到红若又是一阵委屈:“红若姐姐……”
“这是怎么了?”红若皱眉看着她抱着的东西,“你这是要……离家出走?”
昭虞吸了吸鼻子点头:“我要回扬州了,红若姐姐你多保重。”
“好端端的为何要走?”
“我再不走,陛下就要砍了我的头了!”昭虞看破红尘般道,“京城没有一个好男人。”
红若身后的霍宗平:……
守在马车里的赵祯:……
悄悄跟着的江砚白:……
不过三人都明智地没有开口反驳。
红若抿唇:“到底怎么了?方才江四郎派人去可将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你出事了。”
昭虞眼前闪过江砚白红红的眼眶,别过脸去:“我将他骂哭了,他叫我走。”
江砚白微笑:她倒很会说重点。
他转身朝内室走去,招手唤过方贵交代了一番。
方贵一言难尽地撇了撇嘴,四爷当真是……
红若惊诧,低声问:“你把江四郎……骂哭了?”
昭虞抿唇:“我要走,他非得拦着我,我不是故意的。”
红若忍着笑回头:“夫君且去问问怎么回事?”
谁知霍宗平还未抬脚,方贵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姑娘不好了!四爷他……”
昭虞猛地回头:“不要与我提他!我今日踏出宜园,便与他再没有……”
“姑娘!四爷他心悸发作昏了过去,您快去瞧瞧吧!”
他说完正要哭,声儿还没发出来便不见了昭虞的影子。
方贵刚张开的嘴僵住,嘿嘿笑了两声对霍宗平道:“霍大人,里面备了热茶,您和霍夫人进去暖暖身子吧?”
霍宗平撇嘴,他看出来了,江砚白今日搭了戏台子,请他们来是看戏的。
作者有话说:
等了一晚上的赵祯打了个哈欠:人呢?怎么还没出来?
小江(微笑):没安好心的狗赵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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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我心口疼
◎嘴上的脂粉还没擦干净◎
昭虞闷头跑到屋子外突然顿住了脚。
她双手紧紧抱着牌位; 撇撇嘴扭头就要离开。江砚白若是身子不适自然会有大夫来,他亲口叫她走,现在再进去岂不丢脸?
门口偷偷瞧着的金穗见状有些慌; 忙扯着嗓子喊:“四爷!四爷你醒醒啊!”
昭虞顿了顿脚步,回头瞄了一眼有些心虚。
江砚白好像真要被她气死了……
可她又没说错什么,江砚白气性怎么这般大?
她小步挪到门口,视线有些飘忽,低声唤:“金穗?”
金穗闻言忙迎上前; 她手上的辣椒水沾得有些多; 这会眼睛又红又肿骇人极了。
昭虞大惊; 金穗哭得这么伤心; 难不成江砚白真不行了?
“江砚白他……”
金穗眼睛辣得不行; 一开口更是鼻涕泪一起流:“姑娘; 您疼疼四爷吧; 他瞧着像是……像是要不行了。”
她说罢立马将昭虞推到房内关上门:“劳烦姑娘照看四爷片刻; 我去府上唤主子们来。”
都严重到要去喊江府的主子了……
昭虞没来由得一阵心酸; 撇着嘴挪到榻边凑近看了几眼; 随后带着哭腔嘟囔道:“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江砚白心里一喜就要睁开眼; 下一刻又听到昭虞道:“原本陛下就要砍我脑袋了,你要是再被我气死了; 长公主定是也不会放过我。”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江砚白:……
“呜呜呜……”
她坐在榻边抹眼泪,倒真像是在哭江砚白了。
窗外的方贵道了句天爷; 若不是知晓四爷无事; 听着姑娘的哭声他怕是腿都要吓软了。
众人只当昭虞心疼江砚白,只有江砚白知晓; 昭虞是在哭自己……
江砚白手指蜷了蜷; 暗道晚玉当真是昭昭的命门了; 昭昭两次硬着脾气与人对上,都与她有关。
想必那晚玉定是对昭昭极好,不然哪能得昭昭这般维护。
自己真是该死,怎么能说将牌位丢掉呢?
江四郎在狠狠反思自己的时候,昭虞的哭声渐渐低了下来。
她起身走到桌边倒了盏茶一饮而尽,然后从小包袱里抠出来两文钱,想了想又抠出来三文,放到桌上之后对着“昏迷”的江砚白道:“我付了银钱,不白喝你的。”
江砚白:……
驴脾气。
“昭昭……”
一声轻唤,昭虞吓了一跳忙回头去看,见江砚白像是在说梦话她才轻手轻脚地将茶壶放下。
“还能说话呢……”她嘟囔着又坐到塌边,垂睫给他掖了掖被子。
江砚白觉得时辰差不多了,颤了颤睫毛缓缓睁眼。
昭虞正盯着他瞧,见他睁眼像见了鬼一眼“蹭”地站起来。
“昭昭?”江砚白虚弱地轻咳两声,苦笑,“我定是做梦了,竟梦到你个小没良心的会回来……”
昭虞动了动脚尖没反驳他,开口道:“你没事吧?”
“我便是死了你也不在乎,又何必问这一句,倒是你咳咳……”江砚白嘴唇泛白,看着她眼神略带朦胧,“我若真死了,万一日后入梦去见你,你莫要害怕。”
昭虞呼吸都屏住了,试探道:“这么容易就要死了?”
江砚白见她不信,颤着身子像是要把心肝肺给咳出来,随后捂着胸口:“旧疾罢了,一出生就有的毛病。”
昭虞冷笑:“既是旧疾便与我无关,江四郎好生歇息,我便先告辞了,去扬州的船怕是天亮就要出发。”
“咳咳咳……昭昭。”江砚白躺在榻上眼角泛红,“你说走便要走,竟是不顾一丝夫妻情分了,便是在梦中,你也不愿给我个好脸么……”
“呸!谁与你是夫妻!”
“可在我心中,昭昭早便是我的妻了。”江砚白侧了侧头,将脸埋在锦被下只露出半只眼睛,低喃,“到底怎么做才能叫你信我呢……”
昭虞还要开口骂他,却突然卡了壳。
江砚白他……在哭?
她悄悄走近去看,那纤长的睫毛濡湿一片,再去细瞧那上面还挂着一滴水珠。
做戏做得这么真?
莫不是偷偷沾的茶水吧?
她忍不住抬起手指轻点了下那水珠,然后鼻尖嗅了嗅。
夭寿,她真把江砚白给整哭了。
江砚白又往锦被里缩了缩,再露出头时便只剩下微红的眼眶,眼角的水痕倒是不见了。
“昭昭?”他看了看四周,像是刚醒过来的模样,见到昭虞忙抓住他的手,“昭昭别走……”
昭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低声问:“江砚白,你哭什么?”
江砚白闻言心头一酸,哑声道:“没哭。”
昭虞咂嘴:“好吧。”
她原本想提醒一下江砚白嘴上的脂粉涂得太厚了,装病的话显得不自然,想想还是算了,省得再给他气哭。
还有金穗身上辣椒味儿那么重,她想装作闻不见都难……
江砚白坐起身将头埋在她肩窝,捂着胸口假咳了两声,一副虚弱的模样:“昭昭,我心口疼……”
昭虞:……
还装。
见昭虞这会儿冷静了下来却还是不接他的腔儿,江砚白决定继续使用怀柔政策。
“昭昭,若我哪里做的不好自然任你打骂,可是莫再说要走的话,好不好?”
昭虞瞪他一眼:“你找打找骂且换个人吧,我明天就要被砍脑袋了,如今你不叫我逃,我到了下头也要托梦吓死你!”
江砚白勾着嘴角:“这般正好,你将我吓死了,我下去后咱们正好还做夫妻。”
昭虞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江砚白当真好色,做鬼了还惦记着那事!
昭虞推开他,“不要脸!”
江砚白又贴上去:“夫妻之间,何分你我?”
昭虞梗着脖子不和他废话。
江砚白抱着人继续哄:“你放心,我绝不会叫陛下动你分毫。”
昭虞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