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甚美-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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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赵祯开门走了出来,虚扶着一旁的昭虞。
江砚白见她要下台阶,下意识就要去扶:“昭昭慢些……”
赵祯缓缓抚开他的手,看向他。
江砚白意会,立刻拱手:“大哥放心,日后我定会护昭昭周全,不叫她受一丝委屈,若是做不到,任您打骂!”
赵祯抿了抿唇,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开口时声音略带着些沙哑,:“愿你,说到做到。”
他说罢蹲下身子,紫菱扶着昭虞趴到他背上。
锣鼓喧天,鞭炮阵阵从未断过,赵祯本该是开心的,可就是莫名红了眼眶。
江砚白见他这般,偷偷走到他身边道:“大哥别难过,等回门那天我们在赵府住上一两个月,绝不叫你自己孤孤单单的。”
赵祯:……
“早知你这般好说话,当时议亲时便让你倒插门了。”
江砚白连连点头:“哎,当时不是没想起这茬嘛,不然今日盖盖头的就是我了。”
昭虞:……
她伸手锤了江砚白一拳,虽然盖着盖头,却无比精准的打到了江砚白胸前。
赵祯见状缓缓勾起嘴角。
江砚白挨了一拳才微微放下心来,这兄妹俩都是哭包,不过好的一点就是,都好哄。
昭虞上了轿后,江砚白恨不得带着迎亲队绕京城一圈。
江府门前则是早便有人等着了,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二郎江栩安。
他穿着一身红彤彤的衫子,一脸的兴奋。
“花轿至,迎新女,宴宾客,鼓乐起!”
“喜轿落——”
司礼官话音落下,江栩安便规规矩矩地上前,小手轻轻拍着轿帘,嘴里念念有词:“姑娘姑娘下轿来,小童给您掀门帘,不求黄金珠宝圆,婶婶给我几文钱……”
走到他身侧的江砚白:……
明明不是这么教他的!
昭虞听出了江栩安的声音,知晓他最近在攒聘礼,大方的递了个红封过去笑道:“且拿好了。”
江栩安朝人群里的若若扬了扬红封,小心翼翼地塞到了胸前。
司礼官见状,高声道:“踢轿门——”
江砚白站在轿前低声道:“昭昭,踢三脚。”
两人说好了要听江砚白的,昭虞闻言忙对着门帘踢了三脚。
众宾客和司礼官:……
送嫁的赵祯:……
正要有人说昭虞没规矩,江砚白却侧头失笑:“夫人放心,日后我定恭顺听话。”
昭虞歪了歪脑袋,没听懂,可能也是规矩吧。
司礼官沉默,罢了,江四郎自己愿意的,哪轮得到旁人说话。
“新娘下轿——”
江栩安闻言忙撩开轿帘,江砚白弯腰将手臂递到昭虞面前,嘴角的笑怎么也遮不住:“昭昭,随我来。”
昭虞将手放在他小臂上,强壮有力,叫她顿时安心了不少。
一对新人相偎走来,昭虞身着红袍,肩披霞帔,手中的红绸在那素手的映衬下显得越发耀眼。
反观一侧的江砚白,时不时启唇说一句什么。
昭虞嫌他絮叨,叹了口气:“我能瞧到路。”
江砚白索性伸手扶住她的手臂:“不成,带着盖头看不到。”
前厅,长公主夫妇坐在主位,瞧着江砚白护着昭虞走来的模样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笑意。
“一拜天地——”
江砚白偷偷去看昭虞,盖头遮住了她的脸,可江砚白就是觉得昭虞是笑着的。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闹洞房喽!”
“大郎二郎快走!一会儿小表叔就不让咱们进喜房了!”
“子修你跑慢些,别颠着新娘子!”
司礼官话音刚落,江砚白横抱起昭虞就跑,生怕跑慢了被后面那群人追上。
只是他抱着昭虞,后面又个个都是练家子,哪里容他逃,他还没到,喜房门口已经有人等着他了。
江砚白:……
将昭虞小心地放到榻边,江砚白突然发觉自己好像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他就立在昭虞面前,定定地看着她。
林翰快乐死了,推着江砚白道:“你隔着盖头能看到啥!掀盖头啊!”
“哈哈哈哈……”
“子修怎么回事?”
“啊哈哈哈……”
众人人哄堂大笑,江砚白却连连点头:“对、对,掀盖头。”
他上前一步,倾身拿起旁边的玉如意,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昭昭,掀盖头了?”
昭虞点头。
江砚白怎么又变得婆婆妈妈的。
红绸轻撩,新娘子的面容彻底叫众人看了个清楚。
杏脸桃腮,月眉星目,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那发冠耀眼,可下头那张脸倒更是夺尽了春花秋月的风流,叫人一见便移不开目光。
室内有片刻的寂静,直到昭虞伸手在江砚白眼前晃了晃他才回神。
“昭昭……”,缱绻万千。
一旁的卫氏和张氏见状忙赶人:“新人要喝合卺酒,咱们都出去入席吧。”
“大夫人,洞房还没闹呢?”
“待你成亲时候有得你闹呢,说起来刘二郎是不是还未定亲?还有李三郎,诶,都别跑啊……”
张氏抿着嘴笑,摆摆手让大郎二郎他们都出来,给江砚白二人腾出地方。
江砚白牵着昭虞走到桌边,抬手倒酒。
他的一只手始终牵着昭虞,嘴角的笑意也一直没下去过。
“合卺共饮,天地为证。”他看向昭虞,挽臂饮下。
喝罢合卺酒,江砚白替昭虞取了头上沉甸甸的冠子,拿起剪刀剪下一缕发丝。
他声音带着愉悦:“结发同心,白首不离。”
昭虞到此时才反应过来,脸颊红了红:“这些……是不是都该我做?”
江砚白将发丝放到锦盒里收起来,笑着倾身吻了吻她:“昭昭什么都不用做。”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两人呼吸都有些热。
昭虞抬头亲了亲他滚动的喉结:“成亲啦。”
“对,我们成亲了……”
江砚白喉间微紧,弯腰将她抱起轻轻放到榻上:“天色还早,我们……怎么了?”
昭虞眉头微微皱着,搂着江砚白的脖子没松手:“硌得慌……”
江砚白一怔,忙将人抱起来,忘了榻上撒的有东西。
掀开被子,昭虞瞄了一眼,沉默。
她记得柳娴说这榻上撒的应该是桂圆花生之类的,可是……这一床的黄金小元宝是什么意思?
江砚白浅笑着解释:“我特意撒的,喜欢吗?”
昭昭最喜欢银子,定能讨她开心。
“按规矩,应当是撒花生唔……”
江砚白附身又吻住她的唇,抬手将褥子掀起来一层,小元宝顺势都滚到了墙边。
手指轻动,艳红的纱帐落下,气氛瞬间旖旎起来。
呼吸渐重,江砚白一手撑在榻上,一手搂着昭虞的腰,低头在她脖颈间呢喃:“我们用不到那些,自然不必守规矩,昭昭我好想你……”
“江四郎!快出来敬酒!”
“快些出来!送入洞房不是让你现在就洞房!”
“哈哈哈哈,就是就是!再不出来我们就进去了!”
突然一阵叫声打断了江砚白的动作,昭虞躲在江砚白怀里吃吃笑。
江砚白僵了僵身子,沉默。
大哥三哥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还没把这群人喝趴下?!
作者有话说:
随三百,记账上(ˉ▽ ̄~)
第74章 洞房花烛(捉虫)
◎只因着她是昭虞◎
江越白和江淮白并非躲懒; 而是江砚白的一众朋友酒量实在好。
纵是江砚白耍了小聪明,将酒兑了水,却还是被灌得脸颊飘红。
赵祯端着酒杯挡在江砚白身前:“林参将; 这杯我替子修喝。”
江砚白受宠若惊:“大哥?”
赵祯瞥了他一眼:“一身酒气,且去洗洗。”
莫熏着瑜儿。
江砚白眼睛亮了亮,顺势倒在方贵身上:“我、我还能喝!”
众人:……
太假了些。
可是能逮住赵祯的时候着实不多,众人乐得放江砚白一马,齐齐围上前:“赵大人这边请; 这边请!”
赵祯顺势将江砚白推得远了些; 浅笑随着众人向前去。
江砚白装做醉醺醺的回到了喜房; 昭虞正坐着……用晚膳。
见他回来; 昭虞凑到他身边嗅了嗅:“醉三方?”
醉三方乃是当今京中最有名的酒。
江砚白浅笑点头:“馋了?”
昭虞舔了舔嘴角:“喝两口?”
“好!”
自那回醉酒后; 昭虞像是打开了任督二脉似的; 时不时便想小酌两口; 江砚白也不拘着她。
只是醉三方烈一些; 他低头道:“只喝三杯。”
昭虞“啧”了一声; 点头应下; 怡情罢了; 喝得多了倒是耽误洞房。
江砚白轻笑一声,背在身后的手举起来; 赫然是一个小酒坛。
昭虞眼睛亮了亮,对上江砚白的目光; 上道地踮脚亲了他一口。
江砚白朗笑; 一手将她抱起来放到桌边的圆凳上:“一口可不够。”
昭虞挑眉,拿过酒坛饮了一口; 踮脚封住他的嘴。
酒香四溢; 江砚白顿觉身子都酥了半边; 圈在昭虞腰间的手暗暗用力,将她揽得更近些。
屋外天色昏暗,桌上红烛摇曳,烛火倒影跳跃着蹦上昭虞的眉眼,美得不可思议。
“方才吃好了吗?”
昭虞浅笑:“不能吃太多。”
“为何?”
“吃多了,榻上颠着难受。”
江砚白喜欢极了她这幅直白的模样,笑倒在她肩头。
“那……去沐浴?”
昭虞眉眼潋滟,顺势倒在他怀里时没忘了交代:“拿上酒。”
江砚白顿觉头皮发麻一刻也等不了,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声音暗哑:“好……”
“我已醉了~”昭虞手指灵活,在他胸膛上打转儿,“反抗不了。”
喉结动了动,江砚白深吸一口气转了个方向:“去他的沐浴!”
昭虞浅笑,看着江砚白眼眸未动,手指却已解开了他的腰带。
红帐摇曳,婉转吟哦声四起。
“昭昭,叫我。”
“江、江砚白……”
“乖,不对,再叫。”
昭虞瞪了他一眼,闭上眼睛耳尖泛红:“夫君……”
答对了题,却没得到奖励,反而是疾风骤雨般的鞭打。
世上哪里有这般不讲道理的事?
后半夜,终于喂饱饿了许久的狼,昭虞却困得一丝也不想动。
江砚白抱着她去沐浴,泡了半天才解了些乏。
二人从未像今夜这般酣畅淋漓过,仿若两人之间那层无形的纱消失无踪,至此之后,夫妻终一体。
桌上的龙凤烛需得彻夜燃着,难得有这样明亮的时候,江砚白便侧着身子去看昭虞。
屋内燃着龙凤烛,榻边挂着鸳鸯帐,直到此刻江砚白才有了一丝真实感,他是真的将昭虞娶回府了。
俯身在她额头吻了吻,江砚白眉间情意绸缪,一刻也舍不得移开眼。
目光落到昭虞手腕上的紫檀手串上,他没忍住笑出了声,倒是听话,日夜都戴着。
而他,何尝不是日夜被噩梦所扰。
愈是临近婚期,他便越发睡不好,生怕有哪里不妥。
尤其是这阵子昭昭不在身边,他半夜惊醒后必得去赵府外守着才放心。
他的昭昭上辈子因着他受了好多苦,这辈子需得平平安安才好。
慧圆说他许是为了赎上辈子的罪,才下意识待昭昭这般,江砚白轻抚着昭虞的脸颊,动作轻柔。
慧园说对一半,他确实为了昭昭而来。
但不论何时,他都确信自己皆会像梦中的上辈子那般,一眼沦陷,与赎罪无关。
不因其他,只因着她是昭虞,他们便要注定生生世世做夫妻的。
五月中,蝉儿鸣,可今日才初八,便能屋外听到阵阵蝉鸣。
江砚白浅笑,今日大喜,是该万物皆贺。
抬手替昭虞拉了拉薄被,他阖上眸子将人拥进怀里。
往后的日日,他便都能安枕了。
第二日,日光大盛。
昭虞猛地惊醒,恍惚了片刻赶紧推了推江砚白:“快起身!今日要敬茶!”
江砚白闭眼将人拉回来继续抱着:“不急。”
昭虞捶了他两下:“不急!不急!都怪你!”
江砚白笑:“府中规矩,成亲第二日辰时后再敬茶。”
昭虞愣了愣:“为何?”
“爹娘又不是没过亲,自然晓得昨夜发生了什么,体恤我们呢。”
昭虞笑着躺下:“对哦,长公主也成过亲的。”
江砚白的手在她腰间摩挲:“还叫长公主?”
“还没给改口礼呢。”昭虞故意疑惑道,“卫姐姐不是说,成亲后要先收改口礼么?”
江砚白侧头笑,低头亲了她一口:“起身!给咱们四夫人要改口礼去!”
昭虞眯着眼笑:“再叫一声。”
“四夫人?”
“诶!”
“四夫人!”
“诶!”
江砚白起身,顺势将她抱起来:“那昭昭叫叫我?”
昭虞歪头:“夫君?”
江砚白嘴咧到了耳根:“诶!”
“夫君!”
“诶!”
两人抱着笑成一团,屋外等着伺候的几个人相视一笑,齐齐望天,今日天气不错。
待两人洗漱好后,正好过了辰时。
江砚白牵着昭虞出门时,江栩安正探头探脑的朝院子里看。
“二郎看什么呢?”
江栩安脸颊红扑扑的:“小婶婶!”
昭虞闻弦歌而知雅意,笑着掏出一个红封:“二郎在攒聘礼,便直接给你银子好不好?”
江栩安接过红封原地蹦了蹦:“好!谢谢小婶婶!小婶婶今日真美!”
江砚白揉了揉他的头:“什么聘礼?”
昭虞牵着江栩安走在前头,两人悉悉索索的咬耳朵,将江砚白留在了后头。
江栩安偷偷给昭虞透露:“我已经攒了一百零一两二十文了。”
“这么多?”
“对,一百两是小婶婶你昨日给的,一两是昨日刚发的月例,那二十文是昨日撒铜钱时在府外头抢的。”
合着都是昨日才攒下的。
昭虞大笑:“你自己去抢的?不怕你娘骂你?”
“当然是自己抢的,小叔说娶媳妇要厚脸皮,骂就骂吧。”
“那你现在有二百零一两二十文喽。”
江栩安激动地直跳:“小婶婶最好啦!”
听了一耳朵的江砚白:……
二郎今年多大?
七岁生辰还没过就为娶媳妇准备了?
他背着手反思,若是自己能这么早开窍,想必早就能把昭昭娶回来了!
三人来到前厅,众人已经都到了,昭虞面皮红了红,都怪江砚白!
江砚白牵着她道:“见过爹娘兄嫂。”
长公主颔首:“起身吧。”
昭虞端起茶盏上前:“爹,请用茶。”
江大将军忙接过:“诶,好!”
“娘,请用茶。”
“好。”
一圈下来,四夫人收得一套头面,两对玉镯和……一大堆银子。
头面是长公主给的,玉镯是两个嫂嫂给的,至于银子,是江大将军爹仨给的。
男子,尤其是成了亲的男子,就觉得银子是最好的。
昭虞面上的笑几乎收不住,江砚白抱着礼也笑:“哎呀,爹娘兄嫂太客气了,这哪花的完?”
众人:……
“哪个是谁给你?都是给昭昭的!”
昭虞忙道:“娘,我与他夫妻一体,一体。”
长公主:……
卫氏和张氏皆抿着嘴笑,瞧着昭虞乐得不行。
长公主微怔,瞧着儿子听到这话后嘚瑟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昭昭说得对,摆早膳吧。”
新婚第二日,四爷和四夫人没出门,在院子里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