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甚美-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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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白失笑,拱了拱手:“这次劳烦二郎,小叔在此谢过了。”
江栩安耳尖红了红,但还是规矩地回了一礼:“小叔客气。”
众人在马车前看着他们叔侄俩你拜拜我,我拜拜你的不由笑出声,府里头也就江砚白会和小辈儿这般玩闹了。
回了江府时不过午后,昭虞午睡了一会,醒后睡眼惺忪地坐在榻边发了会呆,而后朝江砚白招了招手。
江砚白搁下笔走到榻前轻笑:“怎么了?”
“我想吃西街王记的牛乳糕,大人帮我买来吧?”
江砚白挑眉,好久没听到昭虞叫他大人了:“我亲自去?”
昭虞点头:“大人买的才好吃。”
江砚白约摸着她是要做什么,也不拆穿她,只开口问道:“去西街一来一回大概需要多久?”
“马车半个时辰。”
江砚白失笑,连时辰都算好了:“好,那我半个时辰后回来。”
眼瞧江砚白带着方贵出了门,昭虞立马下榻穿鞋,抱着奔奔回头道:“我去寻二郎玩,你们都不必跟着了。”
她面带浅笑,江砚白太粘人了,若是不将他支走,自己怕是去哪他都会粘着。
午后的太阳略毒辣,昭虞捡着有树荫的道儿走,不过半盏茶便到了卫氏的燕喜堂。
刘嬷嬷见是她忙迎进去:“四夫人快进屋,这日头还晒着呢。”
昭虞笑问道:“大嫂可在吗?”
“刚醒呢,四夫人先用茶,我这便去请大夫人。”
昭虞抱着奔奔坐下,奔奔如今体型有些大已经不太好抱了,昭虞怕它在卫氏院子里闯祸,便一刻也不撒手。
卫氏进门时她正百无聊赖地揉弄奔奔的头。
“昭昭。”卫氏笑道,“来找大郎的?”
昭虞摇头:“大嫂,我找你。”
这倒是稀奇了,卫氏笑:“可是有事?”
昭虞笑起来:“我想问问您,江砚白以前喜欢去花楼么?”
卫氏:?
子修?花楼?
她眉头皱起来:“他去花楼了?”
昭虞微愣,忙道:“没有,我是问我没来京城前,他可喜欢去逛花楼?”
卫氏盯着她看了片刻,见她面上没有伤心才摇头:“子修洁身自好,从不去花楼。”
“那可有过心悦的姑娘?”
卫氏笑出声:“心悦的姑娘,不就是你么?”
昭虞眨了眨眼问得认真:“除我之外不曾有吗?”
卫氏肯定地点头:“子修从不和姑娘家来往,更莫说什么心悦了,娘以前还担心子修讨不到夫人呢,好在遇到你了。”
她说罢还是不放心,张口问道:“是不是他做什么……惹你生气了?”
昭虞站起身福了福身子:“他很好,我就是想多知道些,现在晓得了就不打扰大嫂了。”
她脚步轻快地出了燕喜堂,拨拉着奔奔的耳朵轻声道:“大嫂说的人不大像江砚白……”
她是走了,卫氏则在燕喜堂犯起了嘀咕:“没来由问这些做什么?难不成子修真学坏了?”
卫氏嫁到江府是江砚白还没有大郎如今大,算是瞧着他长大的,心里自然是如嫂如母一般,不过片刻便坐不住了。
不行,她得去问问。
昭虞顿了顿脚步,算了算时间,离半个时辰还早,抬脚去了张氏的清云居。
“三嫂。”
正巧张氏正领着二郎五郎在院中,见到昭虞惊讶道:“怎得自己过来了,子修呢?”
昭虞笑:“他出门去了。”
张氏见她像是有话要说,不由张口问:“可是有事?”
碍于有孩子在场,昭虞凑近她低声问:“二嫂,您在京中时日长,可听说江砚白有何风流事?”
张氏瞬间笑出声:“江四郎个铁疙瘩还有风流事?快说来与我听听。”
昭虞:……
竟真没有吗?
等江砚白提着糕点回来时,昭虞已经好好地坐到屋子里了。
江砚白抿唇笑了笑,洗手后捏了块糕点送到她嘴边:“尝尝可是你喜欢的那个味儿。”
怕她噎着,江砚白顺手倒了盏茶放到她手边。
昭虞吃着糕点默不作声。
大嫂三嫂都说没有,那江砚白对着她时怎么不像个雏儿?
做事这般周到,细致妥帖的比她还会伺候人呢,像是还伺候过谁似的。
昭虞绷着脸发呆,像是在思索什么大事。
真是头疼,她又不能直接问江砚白,不然他便该猜到自己的心思了。
她想了想抬头道:“我想去看晚玉。”
江砚白点头:“外头还热着,等日头小些了再去?”
用了晚膳,两人便成了马车去宜园。
等到了小佛堂,昭虞拦住江砚白:“我自己进去,你、你走远些。”
江砚白见她略显心虚的模样觉得可爱,捏了捏她的脸颊:“我去昭华院等你?”
“好。”
昭虞见江砚白走得干脆,没有要偷听的意思,才放下了心推开小佛堂的门。
她动作鬼鬼祟祟的,不像是进香,倒像是来做贼的。
转身离去的江砚白满目疑惑,下午他提着糕点刚回府便被刘嬷嬷请去了前厅,然后就挨了大嫂一通说教。
大意便是江府立府多年,从没有出过那等朝三暮四的人,他身为长辈,应当为大郎二郎他们做好表率才是。
他起先还有些不明所以,等问清了原委才恍然大悟。
昭昭这是……在调查他?
倒也算不上调查,不过是问几句,可这已经够叫他惊讶了,她既想知道为何不来问自己?
江砚白背手立在昭华院里的树下思索,忍不住捻了捻手指。
查了他,接着便来见晚玉,昭昭是想……想让晚玉帮她查查大嫂所言真假?
江砚白被自己这个猜测逗乐了,随后朝小佛堂的方向看了看。
虽说荒谬,但确实像昭昭能做出来的事。
作者有话说:
昭昭:我瞒着江砚白问大嫂三嫂,此事天知地知。
小江:emmm……我说是奔奔告诉我的,你信吗?
奔奔:???
中午十二点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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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走马灯
◎【二更】◎
昭虞进了小佛堂; 先是进了香,而后拿起帕子擦了擦案桌上本不存在的灰尘。
磨蹭了好一阵儿,她才坐在蒲团上; 抬头讨好般看着晚玉的牌位笑:“晚玉,我与你说件事,你莫骂我。”
她顿了顿,回头瞄了一眼门口,而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我觉得……我似是有些喜欢江砚白。”
昭虞说完怒其不争地打了自己手臂一巴掌:“是我不争气; 可这事儿都怪江砚白!”
“我当时本就不想跟他来京城的; 在扬州小院儿时你都听到了吧?”昭虞咬牙; “是他色胆包天。”
她又说了一遍:“都怪他。”
昭虞晓得自己的性子的; 若不是被江砚白踩到了痛处; 才不会暗里觉得委屈。
许是她日日说江砚白又坏又好色; 所以现在遭报应喜欢上人家了。
昭虞悠悠叹了口气; 怪不得人人都说烈女怕缠郎; 该死的江砚白实在难缠; 叫她这般左右为难。
沉默了半晌后:“可是他对我也极好。”
小姑娘声音带了丝笑:“他细心极了; 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他都记得; 还帮我找到了哥哥,当时我以为陛下要砍我的头; 他还说要带我走呢!”
“他还八抬大轿将我娶了回去……”
“可是他太好啦。”昭虞坐在蒲团上抱着腿缩成了一团,头侧枕在膝盖上; “姐姐们说; 这种瞧着好的不得了的男人最会骗姑娘了,不能信的。”
可、可若是江砚白真的如他自己说的那般; 就是心悦自己; 就只对她一个好色……
昭虞指尖蜷了蜷; 心下暗暗反驳,可是她又有什么好骗的?
若为着她的身子,哪里需要骗呢,她也是喜欢与他做那事的。
若说银钱,听说江砚白娶她时候,连他院里耗子搬到洞里的二两银子都被抠出来放到聘礼箱子里了。
江砚白如今出去买个糕点都要去摸她的荷包呢。
哪有贼人反给她送银钱的道理?
昭虞抬头看着晚玉的牌位自说自话:“那天他装心悸骗我,我该生气的,可是见他没事便又没了气,只想着他没事就好。”
“二郎说,他觉得若若是最漂亮可爱的小姑娘,我、我看江砚白也是如此。”
“我猜着,若是时刻都想与他一处,想起他便高兴,应当就是喜欢?”
“可是我如今不能叫他知晓。”昭虞握紧了拳头,“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不能叫他得意。”
她眉梢带了丝笑意:“起码我要摸清了他以前的性子,若他真可靠,我再告诉他。”
现在还不行,万一大嫂和三嫂也是被江砚白骗了呢,男人惯会骗人的。
“若他是骗我的……”她敛了敛眉眼,“那就和离,然后卷了他的银子去养一群男人,气死他。”
昭虞说罢试探道:“你要是觉着我这般做对的话便刮阵风?”
小佛堂日日燃香,门虽关着,两边的窗户却敞开,话音刚落那桌案上的烛火便跳跃了两下。
昭虞满意的点头:“你也同意了。”
等她再观察观察江砚白,等确定他是真的……真的心悦她,便给他一个惊喜。
昭虞想着嘴角高高扬起,对着牌位道:“晚玉,你若是能托梦,便给江砚白拖个梦吓他一顿,最好能把他吓得说了真话最好。”
她想着那场面便笑出来,随后又担忧:“做这等坏事会不会影响你投胎?若是影响还是算了,我再想想法子。”
昭虞什么都说,天南海北穿衣吃饭,想到哪里说哪里。
约莫着一个时辰后,江砚白坐不下去了,来到院中唤了句:“昭昭?”
他眉头微蹙,别是躺里头睡着了。
昭虞听到他的声音笑了笑,轻抚了下牌位:“晚玉,我走啦,你若是缺什么便托梦告诉我,如今我银子多的使不完,你想要什么我都烧给你。”
她说罢起身推开门,突然蹙眉停住脚朝江砚白招手:“你快来。”
江砚白忙上前道:“怎么了?”
昭虞不好意思地扶着他的手臂:“腿麻了……”
江砚白闻言轻声道:“我抱你?”
“且等等就好了,抱着……也麻。”
江砚白浅笑,让她将身子靠在自己身上,院中清风飘过,将树下的枯叶卷起来在空中打了个转落到昭虞面前。
昭虞看着那叶片轻笑:“我晓得你同意啦,还再刮阵风,没得啰嗦。”
江砚白眉梢微挑,这话不像是对他说的。
他神色复杂的回头看了一眼牌位,垂首勾了勾嘴角。
虽不晓得昭昭求了晚玉什么,但看昭昭这高兴地模样,且先谢过这阵风吧。
月明星稀,天色已然大晚。
宜园回到江府还得阵子,两人商量着在宜园住了一晚。
江砚白睡前特意唤来方贵交代了一番,方贵扯着嘴角一脸笑,头点的像小鸡啄米:“四爷放心,小的保证在明日四夫人回府前办妥当。”
江砚白颔首进了屋子,见昭虞坐在榻上发呆,笑着上前:“不困?”
昭虞摇头:“午后睡多了,你快睡吧。”
她得等着江砚白先睡,万一晚玉托梦吓他,自己能听到他梦话都说了些什么。
江砚白也摇头:“我不困。”
昭虞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
不困?她自有叫他累到困的法子。
纱帐外,隐约能瞧见那立在榻边的高大身影微微弯了些腰,双手接住了缠上来人儿。
榻上的人半跪半坐,藕臂圈着他的脖颈,浅笑抬头送上樱唇。
昭虞给的,江砚白从来不会拒,她要的,他也从没有不给过。
内外燥热,江砚白额角爬上一层细密的汗珠,手下想更进一步,却又生生忍住了。
他双臂用力将人凌空拥到怀里,开口声音清润又低醇:“调皮。”
昭虞眼角眉梢都挂着风情,手指在他脊背上摩挲:“睡呀?”
谁知江砚白却摇头:“不急。”
侧头瞄了一眼月色,江砚白拥着她躺下,指尖在她腰间轻跳像是弹奏乐曲,引得昭虞微微颤栗。
他平缓了下心绪笑着开口:“约摸着是什么时辰了?”
昭虞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自己都喊过号子了,他还不赶紧掏木仓,搁这儿问哪门子的时辰?
江砚白见她面色含怨,忍不住轻笑出声,垂首在她面颊浅啄一口:“等我片刻。”
他说罢起身,昭虞隔着帐子瞧见他点起几盏烛火,屋子里瞬间更加明亮。
昭虞收回目光眼皮不受控制地阖了阖,她好困。
白日里也就罢了,为何如今都要子时了江砚白还这么精神?
他再不睡,自己就撑不住了……
就在她迷迷糊糊快睡着时,一只手撩开了纱帐,江砚白瞧了瞧她勾起嘴角:“昭昭?”
昭虞打起精神侧头看向她:“不来了,我要睡……”
她愣了愣。
不知道江砚白什么时候吹熄了屋内烛火,是以此时他手里拿着的东西便更引人注目些。
那是一个走马灯,昭虞在扬州时见旁人拿过,可这灯卖得太贵了,她既不舍得又没有银子。
如今江砚白手里拿的这个更精致些,不,不止精致,是比她见过的所有走马灯都要漂亮。
内里温润的黄色火焰跳跃,六角上的流苏随着转动微微飘荡,还隐隐能闻到一阵清雅的香味儿,昭虞瞧着像是那走马灯用的木头散发的香味。
江砚白提着灯含笑站在榻前,衬得他柔和俊美极了,像是……
昭虞睫毛颤了颤,像是眼里只有她似的。
走马灯,灯走马动。
昭虞跪坐着凑近了去瞧,里头的小人儿像是活着一般。
行走坐卧皆清晰可见。
她看得清后眼眸略显酸涩,指尖缓缓抚着其中一个小人儿,喉间微哽:“好像晚玉呀……”
她的晚玉眉梢也有一颗小痣。
江砚白举着灯坐在昭虞身旁,倾身吻了吻她的眼角:“且瞧瞧还有谁?”
昭虞眨了眨眼睛,睫毛微润,依言继续去看。
她凑近想努力看清,脸颊上映出一片阴影,半晌才转头看向江砚白,眼里闪着泪光嘴角却高高扬起:“是我爹娘!”
里头的人和哥哥给他的那副画里面的穿着容貌皆似。
江砚白含笑颔首。
昭虞说罢便又转回头,不时出声:“爹娘在摘桃子……晚玉、晚玉在跳舞呢!”
“还在下棋……”
走马灯虽小,里头的人影儿动作却连贯流畅。
听着昭虞喃喃自语,江砚白始终浅笑着没出声打扰她。
他无能,只能用这样的法子叫昭昭见到她挂念的人,如今得她欢欣,他忙的这阵子便没有白费。
不知看了多少遍,昭虞才又看向他:“江砚白,谢谢你。”
她眼眶泛红,环着他的脖子软绵绵地开口:“你真好。”
江砚白总是会拿捏她的心思,她的喜欢好像又要多一点了。
将走马灯放到手边桌上,江砚白抬手抱住她,低头道:“可喜欢吗?”
“喜欢……”
江砚白面颊蹭了蹭她的头顶:“旦逢良辰,顺遂时宜。昭昭,生辰吉乐。”
昭虞怔住,侧头看向他:“生……辰?”
江砚白见她呆愣住,浅笑:“我问了大哥,今日是你的生辰。”
昭虞将头埋到江砚白怀里,没说话,圈着他腰的手臂却紧了又紧。
走马灯依旧微微转动,那抹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