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甚美-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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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虞将头埋到江砚白怀里,没说话,圈着他腰的手臂却紧了又紧。
走马灯依旧微微转动,那抹昏黄的烛光不算明亮,却叫气氛极尽暧昧。
“昭昭……”
江砚白吻着她轻唤,蕴着万千情意。
昭虞忙捞起一块巾子搭到走马灯上,面颊微热,这种事不好叫他们看到的……
耳鬓厮磨间,地上落了一层衣衫,娇吟声再克制不住,羞退了窗台上的月光。
昭虞睡去前迷迷糊糊间觉得自己像是忘了什么,罢了,还是先睡吧。
榻边走马灯内烛火渐消,画面缓缓停下,上头的小人青丝变白发。
鹤发松姿,步履犹健,顺遂一生。
作者有话说:
昭昭:晚玉同意了,她自己说的。
晚玉:已投胎,勿cue。
第81章 生辰
◎昭昭和大哥说什么了◎
走马灯得了昭虞喜欢; 第二日睁开眼便要去寻,就连回江府都要带着。
江砚白瞧着她爱不释手的模样莞尔一笑:“傻子。”
昭虞也不与他理论,提着灯下了马车。
只是奇怪; 今日府门前怎么这么多马车?
她回头问:“府里要办宴吗?”
江砚白见她还没明白过来,牵着她边走边道:“今日大喜,是该办宴的。”
大喜?
喜事莫过于嫁娶,她手指紧了紧:“又……嫁娶?”
府里还有正适婚龄的儿郎姑娘吗?
江砚白:……
他没忍住伸手点了点昭虞地额头,昭昭头脑也说不上笨; 怎么就是不往正地方使?
他笑道:“进府便晓得了。”
守在府门口的方贵见着两人便笑; 等昭虞踏上了台阶立马朗声道:“小的恭贺四夫人生辰喜乐!”
昭虞微愣; 这才看清了院里的场景。
府里头人影攒动; 江府众人都在; 还有赵祯、弘阳、柳娴……
还有一些她瞧着眼熟却叫不上名儿的; 皆华服盛装; 听到方贵的声音都侧头向她看过来。
江砚白上前在她耳边解释:“你头年进府; 娘便想着多请些人来; 叫他们都认认你; 以后也好一处玩耍。”
昭虞抬头看他:“什么玩耍……”
倒像是将她当成二郎一般。
江砚白笑:“若嫌吵闹; 明年咱们便少请些。”
昭虞眼睛亮亮的,怪不得今早起来江砚白吩咐人给她梳了好久的妆; 连长公主给的玉佩都戴上了,原来是……
她揪了揪江砚白的衣袖; 歪着脑袋笑:“谢谢夫君。”
江砚白胸口悸动; 垂首失笑:“且去吧,大哥在看你。”
说话间赵祯已经抬脚过来了:“瑜儿。”
“哥哥!”昭虞跑了两步迎过去。
“生辰喜乐。”
赵祯弯腰替她整了整裙摆; 浅笑道:“跑慢些。”
江府发帖; 自然是没人驳这个面子的。
院中一位贵女看着昭虞满目艳羡:“命真好啊。”
夫君是家世顶顶好的江四郎; 哥哥是朝廷新贵,成亲后头次生辰是长公主亲自张罗下帖,倒是什么好处都叫她占了。
她不远处的一个姑娘闻言几不可见地撇了撇嘴:“狐媚样儿,以色事人色衰而爱弛,江四郎英俊倜傥,又岂会……”
她话未说完便脸色难看起来,眼瞧着离她近些的贵女都不约而同的走远了些,无一人应和。
最开始说话的姑娘与身侧的闺友笑道:“瞧着赵大人这个哥哥也是极为疼爱四夫人。”
她闺友也笑:“何止赵大人呢,大夫人三夫人和郡将军不也是一样?”
郡将军便是江挽白了,她出生便被封为郡主,后来在边关立了功,要封将军时便得了这个号来。
“连当今圣上都亲赐了一份聘礼呢。”
“如此说来,江四郎的喜欢倒是还比不上这些人了?”
“这你倒是说错了,两人成亲时的喜帖你可见着了?江四郎墨宝珍贵,可当日那每封喜帖竟都是他亲自写的呢,足足几百封,若非用心哪里会做到这般?”
“是了,我还听父亲说,当日江四郎出京办差受了伤,陛下问他要何赏,他没做思索便为四夫人求了诰命,那时可还未成亲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虽没明着反驳那人,却叫她羞恼得说不出话来。
二人相视一笑,款款离去,没眼色倒也别拉着她们一起得罪人。
不过是个插曲罢了,左右也无人在意。
昭虞以为只是宴请宾客,谁知道府里竟还请了戏班子来。
她被领着来到畅听园,长公主刚巧从里头出来,她笑道:“不晓得你喜欢听哪一折便没点,你自己去选吧。”
昭虞颔首:“劳烦娘费心了。”
长公主眸中含笑,又想起头一回见昭虞地情景,当时便想着将人拐回家呢,如今一眨眼竟还真给人操办上生辰了。
她点了点头:“不过是吩咐几句罢了,不算费心,前厅还有客等我去,你且去玩吧。”
江府的畅听园里本就有个戏台子,戏班子进府来倒是省去了许多准备。
“便点这出《寿白眉》吧。”
点出戏不过是图个热闹,今日来客不少,她这个寿星自是不能在这儿躲懒的。
江砚白始终后她一步跟着,维护之意明显。
昭虞时不时回头瞧他一眼,倒也习惯他跟着,她偷笑,江砚白一贯是粘人的。
宴席结束后,等宾客都走得差不多了,昭虞唤了赵祯来到后花园。
她昨晚没坚持住竟提前睡了,也没听到江砚白到底有没有说梦话,今日见到赵祯才想起来,他哥哥虽做官没几年,可入京可是好久了,江砚白名声怎么样他指定知道!
赵祯见她站在日头下,伸手将她往旁边推了推,推到树荫下才开口:“怎么了?”
昭虞回头给江砚白使了个眼色。
江砚白微顿,啧了一声悠悠转身离开。
赵祯轻笑,江砚白怎么跟个狗似的,不用说话就能懂瑜儿的意思。
“哥哥,江砚白以前在京中的名声好吗?”
赵祯思索片刻,原先是好的,后来因着瑜儿……糟了些闲话,只是这话倒不适合说。
他点头:“名声不错。”
昭虞紧跟便道:“他以前不好色?”
赵祯嘴角抽了抽,似是觉得江砚白和这个词搁在一起颇为怪异,他神色复杂:“他……怎么了?”
“我瞧着他是好色的,他身边以前可有什么心悦的人?”
赵祯眸子眯了眯:“他外头有人了?”
昭虞叹气:“没有,我就是问问。”
赵祯沉默了一阵儿,瑜儿这是……醋上了?
他笑了一声:“你来京中时日短,不晓得也在情理之中,江砚白此人……”
赵祯想说江砚白话痨又奸猾,最善哄骗瑜儿,可想来想去这又不算什么坏事,总归对瑜儿一心一意便已极好了。
他想罢开口道:“江砚白师承傅相,自然是文采不俗,教养更不必说了,自小便是长公主带着的,接人待物面面俱到,若非如此哥哥怎会答应他的提亲?”
若江砚白是个扶不上墙的好色之徒,便是瑜儿哭破了天,他也是不会松口的。
昭虞抿唇笑了笑:“哥哥说的都是真的?”
赵祯颔首:“自然。”
昭虞心放下了大半,忍不住用脚尖提了提地上的小石块,周身都弥漫着愉悦。
乐了一阵儿她才猛地想起:“哥哥什么时候去提亲?”
赵祯笑:“下个月初六。”
其实他已探过项南王的口风了,这个月去也是可的,只是五月的喜事太多,怕再冲撞了,便定在了下个月。
昭虞点头猜测:“那成亲还要好久呢。”
赵祯轻“嗯”了一声:“介时再议,最迟……不过明年。”
弘阳前阵子才过完十六生辰,比瑜儿还小一岁,想必项南侯夫妇今年是不舍得她出嫁的。
赵祯想到这儿轻笑一声,一年罢了,他又哪里会嫌久。
两人说笑着从花园出来,江砚白见着他们起身迎过来:“昭昭。”
赵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提点了一句:“行事老实些。”
江砚白:……
这扑面而来带着大嫂风格的说教,他瞬间便猜到二人都说了什么。
他无奈地捏了捏昭虞的手,又偷偷查他,全京城的人都被她问遍了,偏不来问他。
江砚白应了一声,算是给赵祯回应,而后侧头道:“昭昭可累了?”
昭虞打了个哈欠:“不累,就是有些困。”
“那便去歇歇。”
他说罢看向赵祯:“那大哥……”
赵祯仿佛早就料到江砚白要赶人,闻言也不恼,只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怕是起早了,叫她好好歇一会儿,别闹她。”
不晓得江砚白都做了什么,竟叫瑜儿说出他好色的话。
江砚白:……
他好似没听懂一般面色不变,颔首应了:“好。”
待回了院子,江砚白终是没忍住笑,抱着人轻声问:“昭昭和大哥说什么了?”
昭虞挑眉,得意地扬起下巴:“不能与你说。”
她平日里乖觉,甚少露出这般略带娇蛮的神色,明明是驳了他的话,可他却更稀罕些:“真的不能说?”
昭虞略思索片刻:“过阵子吧,等我想想。”
总不能刚说过不喜欢他,转头便又反悔了吧,且等些日子的。
江砚白也不贪心,只哄着她:“那你可要记得,莫忘了。”
昭虞原是困了,可此刻却又睡不着。
起身背着手在屋里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瞧着桌上的走马灯没来由的笑出声。
哥哥自是不会骗她的,那这般说来江砚白真的是……只对她一人好色?
藏得还挺深,瞧着像个中高手,没想到也是个雏儿。
她伸手戳了戳那走马灯,灯顺着她的力道晃了晃,烛火没点,自然瞧不见里头的人影儿,可她还是觉得这灯极漂亮,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都弯了起来。
江砚白不明所以,见她开心自己也跟着笑,昭虞见他这副傻样乐得倒是更欢了。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说话,只是瞧着对方乐。
旁边伺候的金穗银穗:?
怪不得长公主说四爷和夫人傻到一起去了,原先她们还觉着长公主说话有些重,现下瞧着说的真是一点错没有。
作者有话说:
小赵:行事老实些。
小江微笑:等你成亲后看你还能不能假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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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辞官
◎你们兄妹俩都一样◎
过了生辰后昭虞和江砚白便搬回宜园了。
只有每月初八的家宴和过节时才会回江府住上两日。
天儿越来越热; 宜园的莲花湖清风阵阵,倒是成了难得的避暑地儿。
昭虞每日用了膳便朝蓬船去,寻个荷叶茂密的地儿一躺; 真是神仙日子也不换。
她眯眼躺着享受着清风,笑着对旁边的弘阳道:“你且少吃些莲子,晚膳还用不用了?”
自从弘阳和赵祯定亲后,便时常来宜园,不管是江砚白还是昭虞都乐得她来。
江砚白过了六月便重新去上值了; 有她陪着昭虞倒也不觉得无聊。
弘阳手里拿着一个刚摘下来的莲蓬; 盘坐的腿边还放了一堆; 瞧着架势是要将这些都吃进肚里才罢休。
她闻言嘟了嘟嘴:“我就是要将自己撑死!”
昭虞嗤笑:“那你快回项南侯府去; 省得我回头说不清。”
弘阳气得拿着绸扇打她:“你且不管我死活了; 你们兄妹俩都一样!”
这话说得没来由; 昭虞瞬间来了精神; 坐起来拿了个莲蓬边扣边问:“我哥哥怎么惹着你了?”
弘阳幽幽叹了口气; 眉尾不自觉耷拉下来。
“前两日我去集上; 碰到了汪昆。”弘阳顿了顿; 一脸烦躁; “他是我二婶的侄子,自然就是我的侄子、不、我的远亲表哥; 我俩便停住脚闲谈了两句……”
昭虞手上剥莲蓬的动作不停,捏出一个胖嘟嘟的莲子; 扣出莲心丢到嘴里催促道:“然后呢?”
弘阳苦着一张脸:“然后被你哥哥瞧到了。”
嚯!
昭虞面上的好奇更甚:“哥哥瞧到又怎么了?”
“之前我二婶有意给我和汪昆牵线来着……”弘阳委屈的直想哭; “可我连马车都没下,只是撩开帘子说了两句话; 你哥哥看到怕是醋上了……”
“我又不好去大理寺寻他说清楚; 原想着他会来寻我的; 可是都两天了他也没来!”
弘阳越想越觉得委屈:“他、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跟我置气啊?”
“哈哈哈哈……”昭虞乐得东倒西歪,揶揄道,“你怎知道哥哥是醋上了,就不能是有事要忙才没来寻你?”
“他都瞧到我了!若是小表叔在集上看到你,他会怎么做?”
昭虞想了想:“许是会……”
她唇瓣张了张,如两片粉嫩的荷花,灿然开口:“他许是会说马车坏了,然后厚着脸皮钻上我的马车……”
至于钻上马车后要做什么,便不好和弘阳讲了。
她说罢又道:“可是你与哥哥还未成亲,他怎好上你的马车?”
弘阳气闷:“便是来与我说句话也好啊,可他扭头便走了是什么道理?”
昭虞抿着嘴笑,安慰道:“你莫着急,明日我回去帮你问问。”
她扯着弘扬的手臂故意道:“若哥哥真是醋了,不正好说明他心里有你么?但与你置气着实不对,这事要是真的,我非得打他一顿给你出气,男子汉大丈夫,怎可这般小气?”
弘阳面颊红了红:“你莫打他,回头我、我自己打就是了……”
昭虞没轻没重,再将人打坏了。
昭虞:……
她垂首偷笑,直笑得弘阳耳根发热。
待到了晚上江砚白下值,昭虞将这事与他玩笑说了。
江砚白笑出声:“不必去问了,今日见到大哥了,他还问我弘阳是否近日都在宜园,想必是这明日休沐了便会过来。”
“哥哥瞧着没生气?”
“笑得开心,哪里有气?”江砚白抱住她坐在一旁,“东陵来了消息,东陵皇帝要来同贺中秋,大理寺协助兵部布防,他怕是要忙一阵。”
昭虞皱眉:“东陵?布防什么,要打仗了吗?”
江砚白失笑:“同贺罢了,两国相隔数千里,一路上自然是要安置妥当的。”
昭虞啧了一声:“东陵皇帝也奇怪,中秋不在自己家过跑我们大周做什么,没得劳民伤财。”
江砚白眸光闪烁片刻,侧头吻了吻她,没说话。
睡前,江砚白突然想起一事。
大掌在薄被下缓缓摩挲,片刻后开口道:“过了中秋朝中便无大事,我准备向陛下递折子请辞。”
昭虞一脸疑惑:“什么意思?”
“便是辞官。”
昭虞愣住,江砚白是不是差事做的不好,被陛下训斥了?
被训了就辞官?这怎么行!
她坐起身劝道:“办差本就有好有坏,若差事出了差池,下回记着就好了,怎可轻言放弃?”
她可牢牢记得,成亲后要督促他上进的!
江砚白微怔,随后眼中满是笑意,抱着她笑得说不出话。
昭虞戳了戳他:“以后用心就是了……”
“傻子。”
江砚白抓住她的手指轻捻,轻缓开口:“与差事无关,就是想着你日日待在宜园无聊,想带你去看看外头的景儿,你不是想去看大漠的日出?过了中秋咱们便出发,你想去的地方咱们都去,好不好?”
昭虞彻底愣住,连呼吸都放轻了些,眼睛都忘了眨。
江砚白见她这般,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