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掌中酣眠-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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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忘了你的承诺。”
傅西深却突然靠近她,在她耳边低声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承诺?”
顾清漓抬起头来,一脸疑惑的望向他。她可不记得自己对傅西深许过什么承诺。
“上次在别墅里,你说,如果你判断错了,你心甘情愿被我……”
“上……”
傅西深凑近她声音低沉蛊惑,如蛇一般慢慢爬上她白皙的耳垂,危险的黑色眸子仿佛要将她吞噬。
“你闭嘴!我才……才没有!”
顾清漓的脸瞬间红了,恼羞成怒的捂着自己涨红的脸,望着他斥责道。
第三十二章
山顶别墅内
“傅总; 我突然想起来今天下人们的管理例会还没开呢。”
刚到别墅内,何辰便一拍脑袋,一惊一乍的朝傅西深说道。
“真的假的?”
顾清漓歪着头看着他; 不禁怀疑他话语的真实性,为什么偏偏是她一来,所有的下人们就要去开例会了呢。
“嗯”
傅西深坐在沙发上; 冷冷的应了一声。
“哎,你们几个都快过来,别忙了,我们去旁边那栋开例会!”
何辰赶忙大手一挥; 表情严肃的将屋里正收拾打扫的女佣; 以及门口的园丁和院子里的安保们全部召集起来; 便往屋外走去。
“哈?他们不是连工作都还没干完吗?”
顾清漓不敢置信的看向傅西深; 这些人全走了,偌大的别墅里岂不是又只留下她和傅西深了。
“其实他们早上就干的差不多了。”
傅西深轻咳了一声,一脸淡然的说道。
“这种话你也能说的出来?”
顾清漓在心里吐槽他道; 她发现她严重低估了傅西深脸皮的厚度。
“您们好好聊!”
下人们已经有序的撤离了,何辰还带着笑极其贴心的将门带了一把。
整栋别墅里,瞬间变得寂静了,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
“我先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顾清漓懒得再去思考什么,反正她给傅西深上完药就可以走了。
她熟练的打开摆在大理石桌面上的医药箱; 拿出一些消毒的碘酒和创口贴。随即纤长的手指动作熟练的在棉签上蘸取了一些碘酒,走近了傅西深。
傅西深坐在沙发上的身影实在太高了; 只是坐在沙发上便比她站着的整个人还高。她只能踮起脚尖,棉签才能触碰到他刀凿斧刻般好看的额头。
只是这个动作离他太近了; 顾清漓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圈入了他的怀里; 无端的让人紧张; 心跳加速。
“真是,每天熬夜皮肤还那么好!”
凑近来看,傅西深的皮肤出人意料的好,连毛孔都很难看见,顾清漓不禁出言感叹道。
傅西深并不说话,那双比黑曜石还深沉的眸子只是牢牢的锁住面前的顾清漓,内里的火焰燃烧的很旺。
“这个伤口很浅,应该一两天就能好了。”
顾清漓将碘酒轻轻抹在他额头上那道细小的伤痕上。随即又在桌面上拿起一个创口贴,踮起脚尖,对着他的伤口,小心翼翼贴了上去。这个创口贴不仅丝毫不影响傅西深那张脸的帅气俊朗,反而还令他无端多了几分痞气,看起来更令人移不开眼睛了。
直到完成这一切,宣告大功告成,顾清漓才放下了踮起的脚。可她忘了,女仆们刚刚才将地板擦的干净锃亮似镜子一般,她的平底鞋打了个滑,就要接触到地面了。
傅西深有力的臂膀一把搂住她纤细的腰,随即将她整个人抱起,拥入了怀里,放在了自己腿上。熟悉的冷木香味,瞬间环绕住了顾清漓。
“你干什么?放开我!”
顾清漓红着脸朝面前的男人说道,这个姿势实在太过惹火,使得她唯一不后仰或摔倒的方法就是紧紧搂住傅西深的肩膀和脖颈。
“别动!”
傅西深伸出宽大的手掌,修长的手指缓缓抚上她乌黑的发丝,随即闭上眼,将头趴在她的肩窝,仿佛在汲取她发间和身上散发出的幽香。
“让我抱一会儿……”
傅西深的声音低沉,还有几分疲惫。
不知为何,唯独在顾清漓身边,闻到她身上的茉莉白桃香甜气息,他才能够放下所有的戒备,安然无恙的睡着。
“你……”
顾清漓听出了他话语间的疲惫,有几分于心不忍,也不忍心再推开他了。
她想到了刚刚他眼下浅浅一片乌紫。睡眠对于他来说是如此困难的一件事,而他白天还要掌管着傅氏集团大大小小的事情,可想而知,他会过得多忙多疲惫了。
傅西深的胸膛贴的那么近,顾清漓能清晰感受到他心脏有力的跳动声。感受到他呼吸逐渐变得舒缓,平顺,仿佛完全卸下了防备。
她突然想起来,和傅西深接触过这么多次,他连一次都没有笑过。
他笑起来是什么模样?真实的他是什么样子的?也许连他自己都忘了呢?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傅西深有力的臂膀才放开了她。顾清漓赶忙从他怀里坐起,自己站起了身来。
“你的伤口我也帮你处理完了,现在我……。”
顾清漓拿好自己的东西,对傅西深说道。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傅西深的话打断了。
“我的衣服你打算怎么办?”
傅西深指了指一旁自己脱下来的黑色风衣,上面骤然是一排难看的泥点子。顾清漓想了起来,这是今天他为了护住自己,才被弄上的。
“一件衣服罢了,你叫你的下人们洗一下不就好了?”
顾清漓冲傅西深神色漠然的说道。
“他们刚刚已经全部被我安排带薪休假了。”
傅西深翘了翘二郎腿,神情自若的说道。
“什么?你是故意的吧?”
顾清漓忍不住了,冲他质问道。
“劳动法写的清清楚楚,要保障工人们休息的权利。难道你是对我们公司的福利制度有什么意见吗?”
傅西深接着神情淡然的望着她说道,还反问起了她来。
“衣服多少钱?我赔给你!”
顾清漓不想再跟他纠缠。反正自己也不差钱,赔钱给他。能了事就可以了。
“这件风衣是在法国巴黎的迪奥总部,由首席设计师为我亲自设计的秋冬成衣最新款。”
傅西深幽深的黑眸望着她悠悠张口说道。
“什么意思?意思是全球仅此一件吗?”
顾清漓难以置信的朝他问道。
“是的,而且有钱也买不到。”
傅西深神情淡然,一脸理直气壮。
“无赖吧你,那你到底打算怎么样?”
顾清漓红着脸朝面前恬不知耻的男人大声说道,她的猜测没有错,这个人就是脸皮比城墙还厚,可她竟找不到其他话语来反驳他。
“留下来替我把衣服洗完。”
傅西深得到了说出自己要求的机会,他望着顾清漓,嘴角微微上扬。
“行!算我欠你的!”
顾清漓气鼓鼓的拿起沙发上的风衣,便往别墅里宽敞的洗衣房走去了。
这件风衣的面料极柔,质地却很轻,应当是上等的羊毛制成的。在国外自力更生的那些年,顾清漓几乎学会了所有的事情。
她耐心的将这件风衣平铺在干净的地面上,随即用湿毛巾,平铺在风衣上有泥点污渍的地方,让水慢慢沾湿了这些地方。
傅西深站在门边,望着不远处做着这一切的顾清漓。阳光透过洗衣房里的落地窗洒下,微光里,傅西深恍惚之间以为看见了自己的母亲。
记忆中那个勤劳干练,总会将他照顾的无微不至,将他的衣服洗的一尘不染的母亲。无往而不胜的勇气不仅被母亲运用在生活里,更被运用在她工作上面对一切险情之中。
对普通人来说这是最平凡的人间烟火气息,可对他来说,这是他一辈子也无法拥有的奢侈品。
“喂,你别光闲站着了,替我把洗衣液拿过来!”
顾清漓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水滴,朝倚靠在门边的傅西深说道。
“哦”
傅西深的思绪被拉回,迅速去寻找顾清漓想要的东西。可找这个东西却令他犯了难,从小到大都是被精心照顾过来的,洗衣服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实在过于遥远。
“给你!”
不一会儿,傅西深将手里的瓶子递给了顾清漓。
顾清漓好笑的看着手里的瓶子,他递过来的柔顺剂,和洗衣液相差十万八千里。
“喂,你不会从来没做过家务吧?”
她抬起头来朝傅西深直接了当的问道。
“嗯”
傅西深罕见的没有任何否认,直接承认了这个事实。
在做家务这方面,他确实能算得上是白痴一个。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动手做家务的机会。
顾清漓不再为难他,自己找来洗衣液,在那羊毛风衣上沾湿了的部分浅浅涂上了一层洗衣液,随即用手轻轻拍打了几下,那些泥点印子便化成了黄色的水慢慢流了出来,整件衣服又光洁如初了。
“把它晾好吧!”
顾清漓把手里多了些重量的羊毛风衣递给了傅西深。接过那衣服,傅西深却显得十分疑惑的样子,有些笨拙的将衣服放在木质衣架上。
“我来吧!”
顾清漓哭笑不得,无奈的看着衣架上被傅西深串的歪歪扭扭的衣服。从他手里拿过了衣架,重新晾好,并细心的在两个肩头各放了一个晾衣夹,使衣服的版型始终保持完整。随即,她按下了自动晾衣杆的开关。
可这晾衣杆离她还是有些远,衣服又比较重。傅西深轻松的从她手里拿过衣架,放在了晾衣杆上。
陡然感觉到手上的重量变轻,顾清漓仰起头来,看着面前仅穿着一件白衬衫的男人。风衣上的一滴水,恰好落在他明显的喉结处,顺着他好看的脖颈,直流到他衬衣下也能看出轮廓的腹肌处。
顾清漓的脸莫名其妙的红了,迅速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傅西深显然也感受到了她炙热的目光,低下头来幽深的眸子紧紧锁住面前清丽可人的顾清漓。
“现在,衣服洗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顾清漓低着头,把视线放在傅西深笔直修长的西装裤腿上说道。
“咕……”
可恰好此时,她的肚子又不听话的叫出了声来,她才想起自己急着出门寻人,连早饭也未曾吃,更不用说现在已经过了午饭时间。
第三十三章
傅西深有力的臂膀却陡然从身后搂住了她的细腰; 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下巴则搁在她的头上。
“喂?你干什么?”
顾清漓挣脱不掉他,红着脸朝身后的人怒斥道。
“你肚子饿了; 我可以喂饱你。”
傅西深的薄唇凑在她白皙的耳边,低沉的声音蛊惑般爬上她的耳垂。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顾清漓不敢置信,怀疑傅西深又在对自己说什么虎狼之词。
这不对啊; 他在别人面前历来是个冰块脸面瘫高冷总裁,总是不苟言笑的。
怎么对着自己,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我是说,我来做饭。”
傅西深神色淡然的放开了她; 往别墅内偌大的开放式厨房走去了。
“做饭?”
听到这两个字顾清漓却来劲了; 双眼放光。
“你会做饭呀?”
她三步并作两步; 跟上傅西深的长腿; 也往厨房里似跟屁虫般跑去了。
“嗯”
傅西深不再多说什么,挽起白色衬衫的袖口,便从打开了放满了各种高级食材的双开门恒温冰箱。
“想吃蛋炒饭吗?”
傅西深朝已经坐在吧台前; 一脸期待的顾清漓问道。
“蛋炒饭?高冷多金的傅总裁你也会吃蛋炒饭吗?”
顾清漓听到这三个字从傅西深嘴里说出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捧着脸,一脸惊讶的朝傅西深问道。
“嗯,这是我妈妈教我的。”
傅西深一边回答她的话,一边从冰箱里挑选出了上好的无菌蛋; 以及隔夜的籼米和一把有机的新鲜嫩葱。
“你妈妈也会做饭吗?那她在哪里?我也想和她学一手。”
顾清漓听了他的话,却更加激动了。她在做饭这方面实在没有天赋; 可她又实在想获得能够轻松自如做出任何家常菜的能力。
傅西深的神色却变了,素来没有波澜的脸上骤然泛起了一阵悲伤; 随即缓缓张了口。
“她去了一个很美的地方”
顾清漓呆住了; 她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会是哪里呢?是一个活人永远也无法到达的天堂吧。
“对不起; 我不该问的。”
顾清漓赶忙道歉,因为她绝没想到,自己的话语竟会勾起傅西深内心的悲拗。可与此同时,她也十分惊讶。这么说来,傅西深和她竟是一样的,失去了母亲,失去了这个世界上对自己最好的人。
“你永远不必对我说抱歉。”
傅西深却抬起头来,那双幽深的眸子凝视着她说道。
随即,他已经动作熟练的将碧绿的葱切成了成小段的形状规则的葱花。然后将鸡蛋打在了碗中,拿起筷子运用手臂的力量,将鸡蛋迅速打散,打均匀。
顾清漓,捧着脸凝视着傅西深俊朗的侧脸,以及他有条不紊的认真做着这一切。她发现与傅西深接触的越多,越能发现他和此前在洛杉矶第一次见面时碰到的他不一样了。
原来,他也会脸皮厚,也会大言不惭,也会对自己说虎狼之词,还会流露悲伤。在顾清漓的眼里,他不再是一架高高在上,永远冷冰冰的机器。反而,多了几分人味。
锅已经烧热了,倒进了油以后,将火调成中小火。傅西深一边慢慢倒入金黄的蛋液,同时另一只手拿起锅铲迅速在锅里转圈,把鸡蛋炒散,炒碎,直至炒出鸡蛋花。
扑鼻的香味,阵阵钻入顾清漓鼻腔之中,她感觉自己的口水都即将要流下来了。
傅西深专注的看着锅里鸡蛋花的颜色,从浅黄,深黄,逐渐变成土黄。他迅速倒入了隔夜的米饭,随即用锅铲碾压,翻炒均匀米饭,直至米饭裹着鸡蛋花散开,粒粒分明,香气四溢。
最后,他修长的手指舀起一勺分量精确的盐放入锅中,关了火以后,再将切的细碎的葱花倒进去,运用锅的余热将葱花炒熟,保留香气。
“好了!”
傅西深将盛了一碗色香味俱全的蛋炒饭,放在了顾清漓面前。
“哇塞,这也太香了!”
顾清漓已经迫不及待,纤长的手指拿起陶瓷白勺舀了一口蛋炒饭,吹了吹那上面的热气,便放进了嘴里。她绝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竟能吃到这样一个大人物亲自为自己做的饭。
实在太美味了,她竟然找不到任何形容词来形容这盘蛋炒饭。明明是最朴素的食材,可是傅西深认真炒出来的蛋炒饭。一口下去不仅能吃到米饭的糯香,还能尝到鸡蛋的嫩滑以及葱花的清新。
看着她这幅贪吃且吃的津津有味的模样,傅西深不禁嘴角上扬,朝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笑了?”
顾清漓捕捉到了傅西深脸上的这抹笑容,呆住了。
认识他这么久,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笑了。他笑起来,是如此好看,生机盎然。仿佛一具冰冷的尸体上开出了几朵属于春天的花。仿佛结满冰的河流上,有了几条渗入阳光的裂缝。
“所有炒蛋炒饭的方法,都是母亲亲手教给我的。”
傅西深接着对顾清漓说道,他的目光里放的不仅仅只是这盘蛋炒饭,还有对母亲的怀念。
听了他的话,明明是最家常的味道,却令顾清漓湿了眼眶。她何尝不理解这种感受呢?
“你的母亲是因为什么原因去世的?你父亲现在还会记得她吗?”
她缓缓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