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消消火-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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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眸瞥了一眼霍声远,贱贱地说:“老霍,让你平日里虐我们,瞧瞧报应来了吧。别以为没人治得了你,哼,我让弟妹治你!”
霍导看到王东亭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翻了翻白眼,不屑一顾,“我有老婆治我,你有吗?有本事你也找个老婆来治你呀!”
王东亭:“……”
王导一口老血卡在胸口下不去,分外郁闷,“老霍,你真贱!”
霍导继续火上浇油,怼死人不偿命,“没有老婆的人没有资格跟我讲话!”
王东亭:“……”
这还不算,霍导傲娇起来简直和三岁小孩一样幼稚,脑袋在凌萌初怀里又蹭了两下,“老婆,抱抱!”
凌萌初:“……”
王东亭:“……”
妈蛋,这个小贱人又在旁若无人地虐狗,还不让不让人活了啊!
——
这夫妻俩当着大家伙的面咬耳朵,态度亲昵,狂撒狗粮。有人喜闻乐见,想看霍导崩人设后秒变妻管严。可有人看到这一幕只觉得格外刺眼。
楼逸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失落,惆怅,嫉妒,每一样都有,纷繁复杂。
从昨晚在包厢,凌萌初和霍声远公开他们的夫妻关系时,楼逸就觉得自己不在状态了。低落郁闷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今天下午。
他找人查过凌萌初的资料,资料上面显示她已婚,只是不知其丈夫是何人。而她本人也一直对外声称自己结婚了。可是他却一直都不相信,以为是资料出了错,是她故意这么说的。
因为在他心里,他觉得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配得上她,能够拥有她的爱。
——
凌萌初将霍声远拉到角落里,压低嗓音问:“我听陈炫说了,你又找夏荏苒麻烦了?”
“什么叫我找夏荏苒麻烦?”霍导不禁板起脸,纠正小妻子的措辞,“我那是替老婆大人鸣不平。”
凌萌初:“……”
这人竟然这样一本正经胡扯!
浅都这几天也不知怎么回事,狂降温,温度低得可怜,妖风更是吹个不停。人走在外面,冷风一吹,感觉都能冻掉一层皮。她怕冷,不愿陪着霍声远他们到外面吹冷风,就躲在摄影棚里刷剧。
陈炫找到她时,她正刷剧刷地起劲儿。好几年前的老剧了,她却喜欢得紧,三刷、四刷不亦乐乎。
陈炫急匆匆地跑进摄影棚,劈头盖脑就是一声吼:“嫂子,你赶紧去治治声哥吧,他又开始作妖了!”
凌萌初:“……”
陈助理这话让她简直哭笑不得。她不禁蹙眉,“他怎么了?”
陈炫长话短说,简明扼要地向她叙述了一下整件事的经过。她二话没说就跟着陈炫走了。
她了解霍声远的为人,他这人护短,小气不说,而且睚眦必报。那晚霍声远听到夏荏苒和楼逸那样议论自己。他当时都气炸了。如果不是她拼命拦着,他根本就是要当场爆炸了。所以霍声远提出要换演员,她本能地以为他这是在为她出气。
霍声远这人幼稚起来就跟三岁小孩一样,每次她都是温言细语地哄着他。
“你别闹了,反正就只合作这一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好吗?非得搞得这么难看,大家的面上都过不去么?听我的,别再闹了。大家伙和和气气拍完这部戏对谁都好。”凌萌初试图和霍声远讲道理,好言相劝。
霍声远知道小妻子会这样认为,事实上他也的确找了夏荏苒的麻烦,不过更大的原因是夏荏苒敷衍,不敬业,动机不纯,对表演毫无敬畏之心。
他表情严肃,轻声告诉凌萌初:“初初,我真的没有在闹,我承认我是有找她茬,不过很大程度是我想换人。我想换掉夏荏苒很久了。”
凌萌初一听只觉得不可思议,“电视剧都已经开拍这么久了,你现在突然提出要换女二,是不是太晚了点?何况这一时半会儿的你上哪儿去找合适的演员顶替她?”
“这是我的事情,你不用管。我的剧组不需要夏荏苒这种对表演毫无敬畏之心的演员。她这么敷衍,拍出来的都是垃圾,只会无下限地拖累我进度。”
“她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可以告诉她,让她改。没必要大动干戈换人。你这样等于一下子就开罪很多人,这样很不好的。”
不仅陈炫跟她分析过利害,她自己也深知这件事一旦处理不好就会得罪很多人。夏荏苒是第一个,楼逸是第二个,紧接着还有其他人。
霍声远脾气火爆,时常骂人,这么些年下来在全圈子里已经得罪了不少人。虽然他一直不在乎。可她却明白,有些人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夏荏苒能让前男友替自己谋取霍声远剧组的女二号,那么这个女人就绝非省油的灯。要是得罪了她,谁能想得到她以后会整出什么花招来报复他们。所以夏荏苒不能轻易开罪。
至于楼逸,他的身份和地位毕竟摆在那里。闹得太僵周最那边必然不好交代。毕竟他如今是辉腾影视的挂名ceo,这次电视剧筹备,辉腾也砸了不少钱。
这个圈子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把关系搞得那么僵硬。
可这些霍声远明显是不在乎的。他这人对于演员和作品的要求近乎苛刻,他力求完美,每每都精益求精。他无法容忍他剧组的演员敷衍了事,混水摸鱼。他桀骜不驯惯了,很少把人放在眼里。他可不管是因为谁的面子塞进来的演员,只要触碰到他的底线,他说换人就换人,毫无悬念。过去之所以一直没换过重要角色,那是因为没人敢像夏荏苒这样挑战他的底线。
之前boss团因为楼逸的关系,换掉原定的陆臻,让夏荏苒出演女二号。他当时就已经很不满意了。而且凌萌初也明确表示过不喜欢夏荏苒来演女二号。不过当时碍于周总的面子,他没有多加干涉阻拦。可如今夏荏苒拍戏这般敷衍了事,毫无担当,换人就迫在眉睫了。
“开罪谁了?”霍声远隐隐有了怒意,浓眉紧皱,嘴里白茫茫的雾气环绕,“楼逸吗?他算哪棵葱?你以为我会怕开罪于他吗?”
凌萌初:“……”
凌萌初简直被霍声远气的不轻,嗓门大了几分,“霍声远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听不进去人劝的呢?”
“初初,我的性格就是这样,固执,严苛,追究完美。我对于演员和作品有我自己坚守的一套原则,你不能试图改变我,你也改变不了。”
两人一时之间争执不休,对峙着。
天气阴郁的可怕,黑沉沉地压下来,让人越发觉得压抑。天空中阴云密布,像是积压了大团大团的黑心棉。
两人争执间,细密的小雨就降落了下来。
雨不大,雨丝纷纷扬扬,似牛毛,像花针,扑簌簌地落下来。可因为是寒冬腊月,这么点雨拍打在脸上也是一阵阵钻皮肤的冰冷。
凛冽刺骨的北风阴恻恻地从各个方位吹过来,紧紧围着人打转。凌萌初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却还是冷得不行。她感觉全身上下都在漏风,冷意顺着皮肤渗进骨头里,四肢百骸都冻僵了。像是没穿衣服一般。她不禁双手抱臂,身体瑟缩了几下。
霍声远注意到她这个动作,赶紧去拉她的手,将她的小手纳入掌心。男人火气旺,手掌温热,仿佛蓄着一团火。他手上的热度沿着她的手心快速蔓延开。
紧紧捏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他关切地说:“初初,天太冷了,我先送你回去。”
凌萌初却用力抽出自己的一双手,嘴里呼出大团白气,直勾勾地望着他,眼神犀利,“这么看来你是一定要换人喽?”
眼瞧着凌萌初挣脱掉自己的手,霍声远不禁眉峰打结,两道浓眉紧成褶皱,一时间竟难以舒展开。他知道小妻子是生气了。可他原则如此,不容打破。他格外坚定地说:“必须换,没得商量!”
她用力扯了两下羊绒围巾上的流苏,语气不悦,“那好霍声远,你今晚就继续给我睡沙发。你如果敢半夜爬到我床上去,咱们俩就离婚!”
第42节
霍声远:“……”
第40章 第40幕戏
第40幕戏
扔下话; 凌萌初就回酒店去了。
霍声远在身后“老婆”,“老婆”,喊了好几声,也不见得小妻子搭理他。
他估摸着小妻子是真生气了。
下午的戏份经过这么一闹; 自然是拍不下去了。王东亭宣布剧组人员先行解散; 霍声远则着急回酒店哄老婆去了。
王东亭有些歉意地对霍声远说:“老霍; 真是不好意思啊,本来是想让弟妹帮着劝你一下的。可没想到让你们俩闹得不愉快了。”
霍声远狠狠地剜了好兄弟一眼,语气格外不善; “我就知道是你把我媳妇儿找来的。你们这些个搅屎棍,是嫌我事不够多是么?你们都以为是我故意找夏荏苒麻烦; 才闹着要换演员。殊不知这是我深思熟虑过后的想法。你以为你把我媳妇儿找来劝我; 我就会妥协了吗?她是我媳妇儿没错; 我疼她没错; 可我也不会因为她而放弃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那样就不是我了。老王你最好祈祷我能哄好我老婆; 不然你就等着我收拾你吧!”
王东亭:“……”
“声哥; 你别生气啊!”陈炫赶紧上前安抚他; “你先去把嫂子哄好要紧。”
霍大导演同样狠狠地剜了陈助理一眼; 厉声道:“陈炫你也跑不了!”
陈炫:“……”
陈助理抚了抚自己的胸口; 心有余悸,好怕怕的赶脚啊!
——
拍外景的场地有些远; 隐在密密麻麻的古建筑群里。哪怕抄近路走也必须穿过一条小巷子才能到主街。只有到了主街才能打车去市区酒店。
和霍声远闹得有些不愉快; 凌萌初也顾不得回摄影棚拿把伞; 直接就走人了。
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密,扑簌簌地从天而降,不断砸在她身上。冷风裹着阴雨迎面刮过来,拍在人脸上简直冷得出奇。她忍不住瑟缩了两下,盖上羽绒服宽大的脑子,将脑袋缩进去。
这条巷子狭长、冷清,和别的巷子不同,它没有铺青石板,也没铺水泥。是那种最原始的泥土遍布的土路。有点像乡下的田埂。只要一下大雨,路面就会变得沟壑纵横,坑坑洼洼,泥泞不堪。
要不是这条路之前余蓝带她走过一次,她还真不敢相信这条路是连着主街的。走到它的尽头,就能看见繁华的主街。
雨水顺着两侧灰黑的瓦檐不断落下来,敲打在路面上,卷起许多泥土。雪白的墙面也渗着雨水,墙面斑驳陆离。
雨下得大,她也走得急,步伐迈得大,羽绒服的衣摆轻轻晃动。
没走一会儿,她脚上那双雪地靴便溅满了泥渍。
回酒店要紧,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霍声远小跑着从身侧去追她,只看得到一抹娇小玲珑的红色身影在这条狭长的巷子里游走。
抬头就是一小方天空,天色阴郁得可怕,几条电线横亘在天际,远远还能看得到一些商店鎏金的招牌,格外惹眼。
走出巷子,凌萌初拦了辆出租车回南岱酒店。
霍声远怕激怒她,只能保持合适的距离,也拦了一辆出租车默默跟着她。
——
淋了一身雨,一回到酒店,凌萌初就脱了身上的羽绒服和脚上的雪地靴,跑到卫生间洗澡去了。
冲个热水澡去去寒气,省得感冒。
霍声远慢她一步,他回到酒店房间的时候,凌萌初已经把自己关进卫生间了。磨砂玻璃映出女子曼妙窈窕的身段,朦胧暧昧。耳畔时不时传来澜澜水声,在这一方沉寂的空间里显得有些突兀。
沙发上散落着小妻子的羽绒服、毛衣、连裤袜、短裙,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那件红色的羽绒服因为淋了雨水,已经早就变了颜色,大红色变成了绛红色。
地板上她的驼色雪地靴鞋面已经湿了,不仅变了颜色,还沾了不少泥渍,看上去有些狰狞。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直接脱了身上的大衣扔在另一侧沙发上。转头就到床头柜里翻出了一只吹风机。
插上电源,暖风呼呼呼在人耳旁回响。他坐在沙发上,将她的湿衣服一件一件吹干,然后叠放整齐放在一边。
凌蒙初洗澡向来慢,平日里每个半个小时,四十分钟压根儿就出不来。有时候泡澡都得一个多小时。
他把她的湿衣服都吹完了,她都还没从卫生间出来。他继续倒腾她的雪地靴,将它弄干净。
凌萌初打开卫生间的门,迈腿走出来。就看到人高马大的霍导坐在地毯上,手里拿着她的雪地靴,正在用湿毛巾给她擦鞋面上的泥渍。
他一个男人,做起这种事居然手到擒来,格外娴熟。他擦得很小心,动作缓慢而又细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搞艺术创作。
笼统才两三百块的鞋子,脏了,不能穿了,扔了都不会觉得可惜。哪里值得他如此费功夫替她弄干净。
这一幕十分具有喜感,同时也格外美好。
如果拍张照片传到微博上面,她敢打保票,不出两个小时,霍声远又该上热搜头条了。
毕竟有谁能够想得到素日里说一不二,一言不合就摔剧本的霍大导演还会有如此细致入微,居家好男人的一面。
她觉得所谓的反差萌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
她还注意到他把她所有的湿衣服都吹干了,平整地叠放在沙发上。平时连自己衣服都不愿意洗的人,竟然会有这等耐心替她吹衣服。
看来,这个男人是把自己所有的耐心和柔情都花在她身上了。
她顿时就被他的这种行为给萌化了,心里那点不愉快也迅速烟消云散。
这就是和她共度余生的男人。
她应该庆幸她是和自己最爱的男人结了婚,他脾气差,常发火,傲娇,偶尔毒舌,很有原则,凡事力求完美。
他有很多缺点,可他却爱她。倾尽了他全部的耐心和柔情全身心地爱着她。
他们的生活有柴米油盐,有生活的琐碎,有日日夜夜的腻歪,甚至还有许多争执和疲倦。
可因为是他,全天下独一无二的他,她就甘愿在这座围城里一困终身。哪怕是纷繁琐碎的日子,她也心甘情愿陪着他一天一天过。
所以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她还有什么好不高兴的呢?
——
他还没有察觉到她已经洗完澡出来了。仍旧沉浸在自己的艺术创作里。
她迈着轻快的步子,静悄悄地走到他身侧,抿嘴笑了起来,“我是不是应该拍张照片传微博呀?”
听到她的声音,他快速抬头,直接扔了手里的雪地靴,也不顾手上沾满泥渍,一把抱住她,“老婆,我错了!”
他抱得很紧,紧紧箍着她纤细柔弱的腰肢,像是怕她下一秒会消失一样。
她任由他抱着,觉得很安心,和他开玩笑:“你错哪儿了?”
他瘪瘪嘴,声音有些委屈,“我不该跟你讲道理的,我只需要给你爱就够了。”
凌萌初:“……”
他的脑袋埋在她胸口,蹭着她身上浴袍柔软的面料,“初初,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希望我因为夏荏苒而得罪很多人,你觉得那样不值得。但我是个很有原则和底线的人,谁都不能触犯到我的底线,我不在乎得罪人。这部电视剧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我只想尽我所能,全力以赴地拍好它。我力求完美,精益求精,我的眼里容不得一丝一毫的瑕疵。所以夏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