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总以为徒儿是废柴-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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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坐了。”他低声道。
宫徵羽眼眸微动:“不打坐关我什么事情。”
“不打坐,今夜同你一起歇息。”清冷的声线像是被架在火上翻烤过一般,化成一声沉闷的低吟,垂在大袖里的五指微微蜷起,脸上有些臊得慌。
宫徵羽心情大好。
早这样不就好了,非得逼一逼才肯说实话,什么人嘛。
不过,刚才不要,现在可没那么容易了。
宫徵羽还记得刚才的气,慢悠悠道:“歇息?怎么歇息?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别等把我骗回去,你又说坐在边上看我睡觉了,一来一回天都要亮了。”
面对小徒弟的故意刁难,顾清寒略感无奈,抿唇道:“像昨日那般同塌而眠。”
“昨天?我忘了,你给我形容一下。”
“小羽。”
宫徵羽见好就收,不逗他了,能让顾清寒说出“同塌而眠”这种话,想来已经是在对方的羞耻心上狠狠来回横跳了。
他心满意足,得意洋洋的拿着外袍,穿过船舷,回去了。
顾清寒的船舱要比弟子们的大上一些,小方榻自然也要比其余屋里的宽一些。
他先躺进了靠墙的一边,拍了拍边上空出来的一半床榻,抛了个调戏的眼神过去:“师尊,脱了衣服快上来吧,床都给你暖好了。”
这小方榻睡两个人,倒是不难,只是面对面的睡在一起,便要比竹屋里还要再挤一些。
宫徵羽感受到身边的人从躺下起就一直紧绷着身体和杂乱无章的呼吸声,更加故意的贴近过去。
察觉到对方竟然正经到只是脱了外袍,同昨夜一样,连里面那声束袖劲衣都舍不得脱,他心里越发觉得好笑。
两个大男人,就算光着膀子睡在一起也没事,有什么好避嫌的。
这人不去修坐怀不乱的无情道,真是暴殄天物了。
宫徵羽手指轻轻撬着那层白色的腰封,揶揄道:“师尊,你这到底是喜欢我还是怕我?穿的这么多?”
“小羽,别闹。”顾清寒面不改色,声音却有一些哑了,在锦被之下,手指慌乱的攥住了宫徵羽的手腕,“明日还有要事。”
妖族入侵,这几日他们需要日日和已经到达小叶城的门派取得联系,做好万全之策。
“要事?我也有要事。”宫徵羽挣了挣,没挣脱,便换了一只手,暧昧的摸了摸顾清寒锋利紧绷着的下颚线。
“顾清寒,抓到妖族你记得问问他们,魔尊到底叫什么名字。”
第54章 我算你半个后爹
宫徵羽半认真半开玩笑的一说,顾清寒微微一愣,下意识便拧起了眉。
宫徵羽便趁着他愣神的功夫,轻而易举的将手从对方的桎梏中挣脱出来,一把扯掉了顾清寒的腰封,手掌如蛇一般顺着衣缝钻了进去,成功的将整齐的劲衣弄乱了。
“走神可不是个好习惯啊。”
他笑的狡黠,如愿的捏了一把同自己身上一样紧实的肌肉。
顾清寒浑身都僵了一下,恼羞成怒的低低唤了一声,“小羽!”
“兵不厌诈,顾清寒。”
宫徵羽舔了舔嘴唇,耳边回响着不属于自己的铿锵有力的心跳,仅仅是一抬头,唇峰便碰到了男人性感的喉结。
眸子闪了闪,张嘴就咬了上去。
……
相拥而眠一夜,宫徵羽早晨兜兜转醒,感受到身下的异样,想了想,还是贴心的替顾清寒的面子考虑了一下,披上衣服起身出去了。
等疏解完回来,小小的舱室已经被收拾的一干二净。
他昨夜乱扔在地上的靴子和衣服,被整齐的叠好放在一旁,离尘和江疏浅以及玄清派的此次同行的三位长老,正排排围坐在一张先前还没有的小几边上。
顾清寒的衣裳换了一套,雪白色的大袖上有淡蓝色的雪花点缀,领子比以往的都要高出一些,盘扣扣的一丝不苟,禁欲极了,愈发衬得他像九天之上冷冰冰的谪仙。
可惜现在是我的人了。
宫徵羽靠着门,眼神晦暗不明的盯着男人喉结处的那枚银白色扣子,嘴角动了动,探出一截舌尖舔了一下。
那扣子后面,想必是还留着他昨天晚上奋力嘬出来的印子,恐怕现在已经变成紫红色的了。
顾清寒抬了抬眸,琥珀色的淡色眸子同青年的含情眼对上一瞬,看见他斜靠在门框上衣衫不整,抬手掩唇清了清嗓子,面不改色道:“开始吧。”
装。
宫徵羽心里调侃了一句,漠视其余五人,慢悠悠的穿衣服去了。
三位长老微微点头,面上不显,但对这位胡作非为的废物多少是有点听说过,眼神中或多或少带了些嫌弃与鄙夷。
顾清寒对万魔窟一事有意隐瞒,因而他们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位废物,其实是可以一剑斩杀凶恶妖兽的存在。
他们想不明白,在修真界有绝对话语权的掌门,颇负盛名的玄霜仙尊,怎么偏偏在收徒弟这件事情上,这么随意。
好在若是被挖灵根,活不了几年功夫。
顾清寒那边已经拿出了一个琉璃做的镜子,放在桌上,手指掐诀,灵力攒动飘入镜面,不多时,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缓缓浮现在琉璃镜上方。
“玄霜,我们好久不见了。”
“空蝉真人。”顾清寒微微颔首。
空蝉是散修得道,年轻时遇上过许许多多机缘,积攒的经验堪称是修真界的智囊,而且同顾清寒的师尊交情颇深,算得上是如今修真界唯一算得上是他的前辈的人。
寒暄之后,空蝉真人切入正题道:“昨日从小叶城逃出来三百余人,总计约莫还有九千多人困在里面,诸位掌门都给老朽面子,如今皆在小叶城边缘安营,静观其变。”
“嗯。”
“这次事出蹊跷,有逃亡出来的散修说,妖族似乎内部就在自相残杀,往往是自相残杀的过程中才会波及臣民。”
“自相残杀?”宫徵羽已经穿好了衣服,恰好听了一句,疑惑的走过来。
妖族内部向来团结的不得了,当年有只小魔偷跑进入妖界杀了一只狐族后裔,结果便是妖界全族上书请求他下令把那只小魔交给他们处置。
六界之中,要说团结,那还非得是妖族莫属。
“这位是……”空蝉诧异的捋了捋胡须。
顾清寒道:“是我徒弟,宫徵羽。”
宫徵羽笑笑,意味深长道:“对,是他亲徒弟。”
“噢——”空蝉恍然大悟,乐呵呵道:“玄霜,你找徒弟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这年轻人长得真俊。”
宫徵羽笑容真了一分,大大咧咧的问道:“我俊还是江疏浅俊啊?”
空蝉笑的更爽朗了,满目慈爱和蔼,“老朽看,还是小徒弟模样更强招人稀罕,性子也直!”
江疏浅:“……”
宫徵羽顿时眉开眼笑,对着江疏浅一阵挤眉弄眼的得意,屁股一撅,卡在顾清寒和江疏浅中间那条缝坐下了。
这老头真好,到时候也带回魔界去。
空蝉说笑完,慢悠悠的又回到了正题:“至于碧血宗……”
传影法器上的蓄发花白的老者摸了摸胡子,方才的笑脸逐渐消失,缓缓叹了口气,“谢问天应当还不知道他儿子在救人,我昨日本想传讯问问,结果谢无极这小子百般阻挠,这讯也传不出去。”
顾清寒淡淡点了点头,“那便劳烦真人,我们两日半后到。”
“好,好。”空蝉呵呵笑着,突然眼睛一眯,凑近了些许,道,“诶,玄霜啊,今日天气颇热,你怎么穿这么高的领子?”
顾清寒一顿,放在膝上的手指动了动。
罪魁祸首却看好戏似的撑着头,眼巴巴的凑着热闹,“师尊,这衣服没瞧你穿过啊。”
空蝉一唱一和道:“老朽也记得,你不喜欢有扣子的衣裳啊,怎么突然把十几年前的衣裳翻出来了?”
如今顾清寒穿在身上的,外袍里面的那一件白衣胸口确实一排扣子,款式比起修道之人穿惯的仙袍,更像是凡间之人会穿的对襟立领。
而那领子直接遮到了喉结处,看着就觉得热。
哪怕修仙修到顾清寒这个境界早已经能忽略外界的温度,但一般情况下,也总是习惯于随着季节变动适量增加衣衫。
“空蝉真人。”离尘婉约一笑,替她师兄解了围,道:“仙船需要师兄操控才能行驶,不如我同三位长老携带几位医修弟子先来吧。”
“不用不用,你们尽管慢慢来就行了。”空蝉果真不去关注顾清寒的衣服了,笑眯眯的摸着胡须往边上看了一眼,道,“这几日受伤的不多,温如玉那小子在,难得魔宗做好事,你们哪怕再迟几日也没事。”
离尘:“……?”
空蝉转了转琉璃镜的方向,乐呵呵的指着身后帐篷外的场景,袖子一挥,让外面的声音传了进来。
“治个伤嚎什么嚎,吵死了,再吵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这枚药吃下去舌头和眼珠便会自动掉出来,兄台你要试试吗?”
黑衣男子和穿蓝衣的男人蹲在一位伤患百姓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人吓得一动不敢动,上完药,又转到了下一个去。
简单又粗暴,连带着周围一圈伤患都不敢乱动,包扎的格外顺利。
离尘一行人陷入了沉默。
空蝉笑呵呵的掐断了传影。
小叶城的妖族没有扩散,算是个好消息,他们松了口气,这两日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是松懈了一些。
顾清寒举止清雅的收了传影法器琉璃镜,又同三位长老嘱咐了几句相关事宜。
之后江疏浅便送他们出去了,宫徵羽犹豫了一下,笑嘻嘻的跟着凑了上去。
只剩离尘还温婉的笑着坐在蒲团上,她等人都走远了,才轻笑道:“师兄,这衣裳我记得你只穿过一次吧,怎么今日有雅兴,又找出来了?”
顾清寒微微无奈,瞧了她一眼:“你怎么也……”
“我这是时刻都挂念着师兄的终身大事,也不知道我和慕修,何时才能改口呢。”她美眸弯了弯,从那立领里瞧见了一丁点比皮肤深一些的红色轮廓,唇线弯成一个弧度。
“对了。”顾清寒道,“小羽说,你误将他脖颈上的掐痕,当成是……了?”
离尘微微一怔:“那真是掐痕?可那瞧着分明像是嘴唇的形状,我还以为是师兄……”
她知道她师兄脸皮薄,没有说下去,点到为止。
顾清寒抿了抿嘴,攒了一下眉,道:“你可确定他是灵根被挖亦患有臆想症?”
离尘认真道:“当初他从灵池出现,奄奄一息,丹田之内空空,本该生长灵根的地方也空空如也……师兄难不成真觉得他是魔尊?”
顾清寒摇头,敛了一下眼眸,陷入沉思。
而另一头,宫徵羽跟着江疏浅送三位长老回去之后,又跟着他一起去了船头巡视,而后跟着江疏浅,来到了离他们小屋不远的一处死角。
上头的甲板可以遮风避雨,比起四四方方的屋子,少了两面墙。
地上放了一个蒲团,多少是有点可怜。
宫徵羽一想到昨天晚上一夜,江疏浅都是缩在这个角落度过的,而他却和江疏浅的师尊你侬我侬的挤在一起谈情说爱,突然有些同情江疏浅。
不仅要憋屈的叫他师娘,还要委曲求全的在外面吹冷风过夜。
宫徵羽踢了踢蒲团:“好好的床不睡,你跑到这受罪,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江疏浅深吸了一口气:“不要你管。”
宫徵羽心安理得的叉腰,笑嘻嘻道:“我可是你未来的师娘,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算你半个后爹了,我不管你谁管你?”
江疏浅心头起火:“……”
他忍!
宫徵羽拽了他一把:“走吧,床还给你留着你呢,我和你师尊又不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第55章 因为我是魔尊啊
江疏浅将信将疑。
但入夜之后,江疏浅就悔得肠子都青了。
“顾清寒,你这个修为境界应该不会痉挛了吧。”
“那我压着你睡了啊,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啊。”
宫徵羽和顾清寒挤在一起,窸窸窣窣发出些被褥摩擦的声音,耳鬓厮磨着说着悄悄话,在这逼仄的空间里,江疏浅却听的一清二楚。
随后,那边许是升起了一个结界,屋内骤地清净了下来。
他不自在的蜷了蜷,默默拉起被子,还是屏蔽五识。
只是一想到对床那边,两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挤在一起睡觉,他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两个男人之间,要怎么和寻常的夫妻一样?
他大概是上辈子造了什么毁灭世界的大孽,才让他这辈子跟宫徵羽这个小贱人碰面。
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就该让放任他去自尽才对!
江疏浅悔不当初。
一夜未眠之后,第二日江疏浅说什么也不肯和他们待在一块了,甚至不惜厚着脸皮去找离尘,硬是和一群女弟子待在一起,等到了晚上,便和那些守夜站岗的弟子一起检测动静。
距离小叶城越来越近,半空中弥漫的妖族气息愈发浓厚。
尤其是进入水月派的管辖范围之内,空中的鸟兽全部窝在巢中,连瞧见巨大的船只从头顶飘过,都不敢叫唤出声。
一袭红衣的俊美男子站在船头,并肩着一位立领宽袖的冷俊男人,衣袂翩飞,好似来游历人间的一对神仙眷侣,举手投足皆是矜贵,简直宛同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清晨鱼肚白的晨曦透过长而卷的睫羽,在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片朦胧的影子。
两个人齐齐看向远方依稀可见的小城,庞大的紫色妖气弥漫在半空中,简直比暴风雨前的乌云压城还要可怕,将那一丁点的小城池压的快要喘不过气。
好在元婴以下的修士是无法直接看到妖气的,他们只能感受到空气中的压迫感愈发强烈,否则看到如此直冲云霄的妖气,只怕是要当场吓得尿出来。
宫徵羽一直以为所谓的妖族入侵,最多也就派一只小妖首领带几百妖族来掠夺,属实是没有想到,场面竟然如此浩大。
能引起这样强大妖气的妖族,若非不是几万只小妖,也该至少有两只妖将和一只妖王级别的大妖。
修真界这样的位面,在人界和仙界两者之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比起能让仙界都头痛的妖族,只怕是一只妖王级别的大妖,就能把整个修真界都收入囊中。
只是宫徵羽想不通的是,妖族内部的团结加上妖界疆域辽阔,导致妖族几大族长一个比一个佛系,怎么会突然如此声势浩大的入侵修真界这样一个远远比不上妖界高等的地方。
还会自相残杀?
莫不是这里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好东西藏着?
“师尊,修真界有藏宝禁地吗?”他问了一句,才站直没多久的身子立刻懒散的往男人身上一靠。
男人迟疑的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没有?上古遗落的神兵,起死回生的仙药……”宫徵羽懒羊羊的列举着,突然眼睛一眯,道:“或者有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修士,杀了幼妖,被人家寻仇来了?”
“并无。”
“都没有?你确定?”
顾清寒淡然点头。
那就怪了。
宫徵羽盯着那盘旋到天边的妖气,百思不得其解。
“玄霜仙尊!”
突然有人高喊了一声。
随后一束流光自天际飞来,中年男人御剑而来,身上的灰色仙袍被凌冽的疾风吹的簌簌作响。
来者正是三星派的掌门——尹泰正。
他身后还跟着几位金丹期的御剑医修,统一穿着三星派的衣袍,想必是又回了一趟门派,带了几个医修弟子来。
“许久未见,玄霜仙尊还是一如当初啊。”尹泰正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