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总以为徒儿是废柴-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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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俊丽脸庞还带着些许困顿。
他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反而是将手张开,努了努下巴,顾清寒便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替徒弟穿衣,已经不是头一回了。
哪怕是在宫徵羽之前,江疏浅第一次穿玄清派的弟子服,穿的不伦不类,那几日也是他亲手替他穿的。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这也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年,昨晚他们还……
犹豫了片刻,还是无奈抬手将边上的乱扔的衣袍拣了过来。
顾清寒低下头,清冷的眉间柔和下来,认真的把徒弟松垮垮的系带重新系好,又抬着他的手,把那件修身的红衣套了进去。
冷冰冰的指尖尽量避开清晨还带着热意的身体,熟练的把腰封系上,最后理了理领口,比宫徵羽自己穿的任何一次都要服帖端正。
也是,他以往都是用法术变得,要不就是有七八个婢女围着替他宽衣,哪有自己穿过衣服。
“谢谢师尊~”
宫徵羽噙着笑,瞌睡散的差不多了,勾着顾清寒的脸在那锋利的脸颊上印了个透明的唇印,拍拍屁股走了。
顾清寒僵了一下,对于这样亲密无间的动作,还是未能很好的适应,耳尖悄然攀上一抹艳色,他捻了捻指尖,抿住唇瓣,又坐了回去。
很快,小徒弟的清亮的声音便从外面传了进来。
“江疏浅,江疏浅!江疏浅人呢?”
“回师兄,江师兄一早就去河边了。”
“河边?”宫徵羽狐疑,“他去河边干什么?”
我还要给他炫耀炫耀这还有点肿的嘴呢,他跑到河边干什么去?再不回来可就消肿了!
“兴许是去沐浴了,今早江师兄醒来出了一身冷汗呢。”那弟子道。
宫徵羽点头,朝不远处看了一眼,余光看到那早就凉了的篝火,和几个睡眼惺忪的弟子,话头一转道:“你们昨晚没值夜?”
这里除了他和顾清寒,应该没人睡得着吧。
谁不是每天提心吊胆着怕被突然出城的妖族叼走了。
那弟子点头,苦恼说的摸了摸头道,“本来是定好轮流值夜一个时辰,只是后半夜大家都睡过去了,都是寅时左右才醒过来的。”
宫徵羽只是诧异的抬了抬眉,并未把这事情放在心上,在原地等了一会,才看见不远处江疏浅阴沉着脸,气冲冲的回来了。
宫徵羽眼睛一亮。
摸了摸嘴唇,还有些肿,被磕碰到的地方颜色应该更深一些,他昨天都尝到血腥味了。
可不是他一天到晚勾引顾清寒的。
明明是你师尊先勾我的。
宫徵羽莞尔一笑,贱嗖嗖的招着手迎了上去:“江疏浅~”
后者脚步猛然停住,见了鬼似的脸色一青,直接调转了头。
宫徵羽连忙跑了上去,身体轻盈,长腿一跨,便堵住了去路,笑嘻嘻道,“不就是你师尊亲了亲我,怎么今天连看都不敢看我了?”
江疏浅蓦地瞪了他一眼。
脸上被河水疯狂冲洗过,将额前的刘海都打湿了,滴滴答的往下滴着水,浑身都是不自在。
随后梗着脖子,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
只是,看是看不见了,昨晚的梦就更加清晰的在他眼前不断播放,刺激着那已经绷成直线近乎要绷断的脆弱神经。
他昨天晚上,竟然会梦到了宫徵羽!
而且,而且还是梦到他勾引师尊一起……一起洞房花烛……!
事后还笑容欠扁的逼着自己喊他“师爹”……
草!
可恶,都怪那本破书!都怪宫徵羽这个小贱人一天到晚在自己面前嘚瑟!
“江疏浅,”宫徵羽狐疑的上下瞥他,语气奇怪道,“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亏心事?”
“别胡说!”江疏浅跳脚骂道。
宫徵羽更怀疑了。
质问的话到了嘴边,刚要说出口,被远处嘈杂的声音给打断了。
“救命!救救我们!”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妖,妖!不要!救命啊!”
“……”
宫徵羽和江疏浅齐齐转头,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
七八人结伴跌跌撞撞的从林子里跑出来,有老有少,有修士有凡人,狼狈的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好几人身上血肉模糊,就连伤势最轻的少年,手臂也被抓了一大个口子,整条小臂几乎要掉下来,只靠一丁点皮肉勉强连着,滚滚鲜血直流,触目惊心。
狼族?
宫徵羽一眼便看出了那障眼法,眼神闪了闪。
第61章 你们要去凑热闹吗
宫徵羽的注意力瞬间便被这只小狼崽子吸了去,缓步踱了过去。
江疏浅狠狠松了一口气,不自然的攥紧了拳头,想了想,跟了上去。
离尘很快带着两个女修闻着动静赶过来了,拿出药箱给伤势最重的老妇人止住了血,面容哀愁,小心翼翼的喂了一颗仙药给她。
温如玉也被谢无极赶了过来,不情不愿的给来不及包扎的人止血,脸上温和心里骂娘的将苦心炼制的丹药给他们喂下了。
“谢谢,谢谢神仙!”
“不痛了……我不痛了!谢谢菩萨!你们可真是活菩萨啊!”
“您是玄清派的离尘仙吧,我是九月派的弟子楚杨,谢谢仙子救命之恩。”
“……”
他们脱离了性命之危,感激涕零,只有一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哪怕是在缝合断臂时也是不哭不闹,一个人呆呆的靠着树,像是与世隔绝了一样。
离尘轻声问道:“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小叶城内如今如何了?”
“我们是被妖族扔出来的!”
那名自报家门的九月派修士楚杨语气激昂:“我原本同这两位好心店家一起藏身于客栈的地窖里,但今早醒来之后,就被一只大妖揪了出来,那妖怪随手一挥,把我们三个虐打了一通之后就把我们扔出来了!”
“我和我儿子是翻城墙,被妖族发现,从高处跌落出来的。”父亲搂着摔断脊椎骨无法动弹的儿子,掩面哭泣,“可怜我的小女儿,才两岁半,就摔死了……”
一直沉默的少年忽的牙齿咬住下唇,倔强的吸了吸鼻子,闷闷道:“我义父拦住了妖族,让我赶紧逃跑了。”
听起来,他们是足够幸运,才捡回了一条命。
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摔死在城墙上,被妖族虐杀致死,或是牺牲自己,也未能救回家人。
离尘扼腕叹息。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宫徵羽眯晃着脑袋走到少年身边停下。
停顿了一下,笑眯眯的突然白皙修长的手指摁压了一下对方的脑袋,在他隐藏的狼耳朵上面用巧劲的揉了揉。
祁墨哀伤自责的瞳孔顿时收缩了一下,一股电流刷的从头顶被触碰的地方流到了尾椎骨,很痒,耳朵和尾巴此刻极力的叫嚣着要出来透透气。
这个红衣服的男人,轻而易取的摸到了他身上能变成半兽人的敏感开关!
他如临大敌的看了他一眼。
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但是没有修为,是个普通人……那应该是,不小心摸到的吧……
“……我叫……墨泱。”
祁墨语气干瘪,诌了一个假名,挪了挪屁股,低下头,避开了那只大掌,紧张的吞了吞唾沫,浑身戒备的继续看着面前这个蹲下给他缝合“伤口”的温和男人。
断臂不过是障眼法,实则温如玉是拿着棉线对着他的袖子缝了好几针。
宫徵羽心里发笑,盯着那只莫名其妙多了条“蜈蚣”的灰色袖子,忍俊不禁,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要不怎么说妖族都看不上修真界这个低等级的位面呢,温如玉都是金丹后期的修为了,还不如妖界一只牙都没长齐的小狼崽子。
墨泱……
妖族取名都是一个种族一个姓氏,狼族曾经也算是大族,好像是姓祁的。
那这就是假名咯。
宫徵羽斜着眼,意味不明笑了一下,手继续追着毛茸茸手感极佳的脑袋,撸猫似的来回摸了摸。
祁墨忍的难耐,浑身紧绷四肢发麻,牙齿死死的咬住下唇,等挨到温如玉包扎完,“嗖”的一下站了起来,逃离了魔爪。
宫徵羽这才收回眼,问离尘道:“他们今晚怎么办?”
最近的村落离这里至少也有十几里,这几人伤势未愈,又多是凡人,无法御剑载他们过去。
“先同我们住在一起,伤好一些了再让弟子护送出去。”
“这样啊。”宫徵羽指了指那狼少年,“那我就先带他回帐篷了。”
离尘刚想说不用打扰你和师兄,他们这边的床铺也够用,话还没到喉咙口,男子已经拽着少年,可不管他乐不乐意,强行拎了回去。
这小狼崽子好歹也是妖族里曾经最凶狠种族之一的狼族,单看那双眼睛便知道不是个善茬,这要是在这里咬死几个修士,顾清寒该不高兴了。
顾清寒不高兴,那他就不开心了。
“师尊,今天晚上他要和我们挤挤了。”宫徵羽带着少年进帐篷,男人还是离开前那个姿势,端正的盘腿坐在铺团上,闭目打坐,轻轻“嗯”了一声。
*
顾清寒到月升中天才结束打坐,丹田内灵气充裕,隐隐是有要突破的迹象。
再突破,便该是渡劫了……
这一时刻随时都会到,饶是他也算不准劫云会在何时出现,宛如滴水进瓶子,水已经漫到瓶口,谁都不知道下一滴会不会让瓶子里的水满出来。
原本的计划之中,是他渡劫之后便与小徒弟双修,而后去修补天裂,可现在,似乎一切都打乱了。
只是小妖侵扰的修真界突然面临着大妖内斗,比起天裂死伤更惨重,而一直被他认定为水灵根的徒弟,也变成了魔界之主。
天裂,似乎不需要他以身殉道了……
“顾清寒~”
一睁开眼睛,男子独特好听的嗓音便低低的唤了一声,像是长了勾子似的,热气扑面而来。
眼前是一张放大的张扬俊冶的脸,那漆黑的眸子里还能倒映出他不苟言笑的脸。
呼吸一窒,紧接着心如擂鼓。
一切计划都是错的,可是他却已经动心了。
再不必怀着肮脏龌龊,上不了台面的心思。
顾清寒眼中柔和了下来,唇角微微勾了一下,漾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宫徵羽眼睛逐渐睁大,心里像是有个小人在奔跑,踩在他心头一颤一颤的,不可置信道,“你笑了啊!”
顾清寒抿了抿唇,移开了视线。
宫徵羽挨着他的肩,语气央求:“别抿嘴啊,在笑一次嘛师尊~”
顾清寒被磨得没了脾气,又微微笑了一下,宫徵羽看的喜欢得不得了,仰头在男人嘴角落下一吻。
“你再这样勾我,我可就要忍不住答应和你成亲了。”
“……小羽,有人在。”
顾清寒压低了声提醒,不经意的看了眼第三者,竟还是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正一眨不眨好奇的盯着他们。
耳尖慢慢染上桃色,蜷了蜷手指,腿动了动,浑身上下都被一种名为“羞耻”的东西笼罩了。
宫徵羽不以为意:“嗯,还是我带回来的,暂时送不了太远,只能先和我们住在一起,师尊当他不存在就好啦。”
他也不说给祁墨一床被褥,狼族皮毛厚实,哪需要劳烦顾清寒专门从乾坤袋拿床被子呢。
妖又不会伤风感冒。
他倒是要看看,这小狼崽子打得什么主意。
顾清寒却是说什么都不肯在外人面前同尚未给名分,还是师徒名义的徒弟搂搂抱抱的。
何况,这少年瞧着才不过十六七岁,年纪委实是有些太小了。
微微侧头避开了徒弟热情的嘴,男人缓缓蹙眉,被宫徵羽压在膝盖上的手心抽了出来,拍了拍他的后腰:“小羽,不妥。”
后者立刻抬了抬腰,上身挺直了,那只手一时没能收回,碰到了青年挺翘的臀部,衣料细腻,是他亲自选的料子。
顾清寒不动声色的收回手。
宫徵羽以为这是在说把第三个人带回来破坏了二人世界不妥,耸了耸肩,语气无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万一他是妖族派来的奸细怎么办?”
说着,不忘似笑非笑的看看那个在角落沉默寡言坐了一下午的小狼。
四目相对。
宫徵羽一下就能看见祁墨眼中充满了慌张和敌意,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便足够把小崽子吓得够呛了。
不认识我是魔尊?这要真是奸细,也太不合格了一点。
宫徵羽笑嘻嘻的揽着顾清寒睡觉去了——难得碍于男人坚持,今晚倒是格外的守规矩。
祁墨低下头,抱着膝盖,浑身的注意都被他牵动以用来提防四周的黑暗。
义父……
*
一连好几日,小叶城内都没有人再逃出来过,妖气不散,以小叶城为圆心,方圆百里都不再有鸟兽敢来。
如此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能从妖族手下活命的都已经逃出来了,各大门派还需要掌门回去维稳,天裂的结界每隔半年需要加固,离魔宗最近的天阳派又来信说近日受到魔宗的侵扰,门下弟子苦不堪言。
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继续驻扎在小叶城外了。
本是打算妖族破出城门,他们提剑相拼,可如今妖族闭门不出,要他们冲破城门主动和强悍霸道的妖族对抗,许多掌门人就不依了,谁都不想自己的门派冲在最前面。
修真界弱肉强食,伤了门派根基,便只能等死了。
各大掌门围在一起商讨了两个时辰,相互扯皮推诿,简直比菜市场还要哄闹,依旧是没能下决断究竟如何应对。
帐篷蓦地被掀开一个角,宫徵羽探头进来,笑容格外邪魅勾人,顶着二三十双神情各异的眼神,冲顾清寒抛了个亲昵的目光过去,“听说小叶城城门开了,在打架呢,你们要去凑热闹吗?”
第62章 这是……君君君君君上!
无人再有闲暇去顾忌宫徵羽的举动是否太没规矩。
妖族主动打开城门进攻,直接把那几个主张“把小叶城划给妖族,各回各家”的退缩派给打蒙了。
“啊啊啊啊!”
由不得他们反应,惨叫声已经越来越近。
宫徵羽从容不迫的回头看了一眼,实时转播着,“打过来了。”
普通金丹期元婴期的修士哪里是妖兵的对手,妖气一触碰到人类的躯体,便直接将内里都腐蚀了个干净,有些人倒在地上的尸体,甚至未散的瞳仁里都还有一抹茫然神色。
顾清寒很快做出了决策,不容置喙道,“烦请诸位再此协同弟子守住妖族入侵,空蝉真人和尹掌门,左掌门随我同去城门查看。”
“是,我等定守住妖族!”异口同声。
男人严肃的点头,加快脚步走出了帐篷,“小羽,你随我一起。”
“好啊。”宫徵羽笑盈盈的应了一声,跟了上去,脸上并无半点担忧和恐惧,同这些掌门简直大相径庭。
一出来,便看到鬼鬼祟祟的少年从他们帐篷里猫着腰出来,四下张望,趁乱之中,以飞快的速度朝着妖族打进来的反方向逃跑。
这几天这小狼崽子都装的煞有其事,一丝马脚都没有露出来过,哪怕是宫徵羽故意去捏他的耳根,都能忍住不把尾巴和耳朵冒出来,今天总算是给他逮到了。
“小墨泱!你干什么去!”
浑厚磁性的声音仿佛有穿透力,直接将祁墨钉在了原地。
后者抿了抿嘴,闷闷道:“上茅房。”
“小朋友撒谎也不找点新鲜的借口。”宫徵羽笑嘻嘻的上前把少年拽了回来,大掌恶魔般的在祁墨的头顶顺毛,“这借口哥哥早就用过好几回了。”
妖族,上什么茅房。
“师尊,带他一起。”
“我不去!”
祁墨红着眼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