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总以为徒儿是废柴-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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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徵羽蹲下用手丈量了一下方位,站到坟前六寸的位置停下,而后又后退了三步,朝顾清寒伸手:“上回买的朱砂和笔还在吗?”
顾清寒回想了一下,默不作声的将东西给他。
宫徵羽瞧了瞧纹丝未动,连一滴朱砂墨都没打翻的罐子,和当初被他甩手蘸满朱砂如今却洗的一干二净的狼毫,面露诧异,不经出言调侃了一声:“连笔都给我洗干净了啊,我怎么没早点发现你这么贤惠呢。”
顾清寒不言,抿了抿唇。
宫徵羽兀自笑了笑,接过东西在慎烟的坟前空地上画了一个复杂的图纹,随后痞笑着又朝着顾清寒伸手,“再渡点修为给我呗。”
男人二话不说的攥住伸过来的手,掌心附上灵力微微发热,将一成修为渡了过去。
大承期修士的一成修为少说也能抵挡半个元婴,但这些功力随着手臂传入宫徵羽的丹田之内,却变成了沧海一粟。
宫徵羽正了正脸色。
划破指尖,引着体内的灵力将血滴入符阵中心,随着另一只手拿着笔画就最后一笔,潇洒的向上一提:“慎烟,速来。”
青年的声音此刻如同鬼魅一般,诡异飘然,仿佛从亘古传来的声音,直接能穿破耳膜,直击人的心脉。
顾清寒神色一顿,从红衣男子身上看出了几分尊者神态,眼眸忽的低垂了下去。
宫徵羽话音方才落下,那符阵便隐隐散出红光。
紧接着,一道朦胧的女子身影缓缓出现 ,周身都是灰白色的,被囚在符阵之中,眼中尽是茫然和害怕。
与厉鬼模样大相径庭,甚至身上并无半点戾气,甚至还能从她周身围绕的灰白色看出,此人生前心地不坏,没做过坏事。
那就怪了。
宫徵羽:“慎烟?原本随母亲姓,叫蔻烟是不是?”
慎烟嚅嗫了嘴,小声道:“你,你们是谁啊……”
那就是了,没找错人。
宫徵羽本还想问她是不是夜半入梦杀人,如今也没问的必要,那半夜作祟的东西,定然不是她。
厉鬼可没这么楚楚可怜的。
“我们是好人,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
“我……”慎烟鬼脸骤然惨白,摸了摸红了一块的额头,小声道,“自尽的……”
“但是,但是我真的没有,没有干那种事情!”
女子气息不稳,残魂便暗了暗,又要消失的前兆。
这东西只能召一次,第二次哪怕召出来,意识也不会如此清明了。
宫徵羽连忙用亲切体贴的语气哄道:“我也相信你不会干这种事情,可是好些人说他们亲眼所见,众口铄金,不如你仔细同我说说,我好帮你去讨回公道是不是?”
“你,你肯相信我。”
“谁见了都会相信你的。”宫徵羽指了指身后的男人,“他也信,你不信我,你总得信他,玄霜仙尊顾清寒,一向最公平公正了。”
顾清寒:“……”
残魂这才稳了稳,想上前感谢这两位好心人,但却无法踏出符阵半步,只好着急的说道,“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哦?”宫徵羽配合道。
慎烟哽咽道:“我根本,根本都不认识那个人,只是照常回房休息,可是,可是醒来之后,就,就已经被他呜呜……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他们都说,是亲眼看见我走出房门,和那个人走在一起的……可是我明明是回房休息的呀……我怎么说都没人信的……”
她语无伦次的说着,泣不成声,却因没有实体,而流不下半滴眼泪来。
宫徵羽摸着下巴,敏锐的思绪一下便想到有个修士说梦游到第一主山演武场。
梦游……难道和慎烟这是如出一辙?
但慎烟既然没被魔化,那封印……
难不成真的是魔族在背后搞鬼?
宫徵羽问:“在这之前有没有发生过别的怪事?譬如那已经不是你第一次醒来出现在别的地方了?”
“我……”慎烟陷入了回忆,久久才出声道,“好像有一回,醒来在姐姐的屋子里,但是,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姐姐将我带过去的。”
“多久之前了?”
“约莫已经有二十五日了吧……”
果然。
算算日子,下一个遭殃的恐怕是那个梦游的弟子,隔半个月梦游第二次后,要出人命。
宫徵羽眉毛一拧,轻声安慰她道:“放心,到时候会还你一个公道的,去幽冥界见到鬼差的话,报我宫徵羽的名字,让幽冥主那个老东西赶紧滚上来见我。”
第78章 不逾矩也逾矩多回了
慎烟的残魂消散之后,宫徵羽踢了踢草地,将朱砂的痕迹用尘土盖去。
顾清寒掐诀,彻底将那些痕迹抹除了。
两人又去了露落水榭边的小溪查看,这回倒是未发现任何不对劲,等回到落轩阁,夜色已经深了。
两位相貌端正的仆婢正等在院子里,见了顾清寒,才恭顺出声道:“仙尊,小姐已经等候多时了。”
宫徵羽拉下了嘴角,乜斜了一眼隔壁辉煌的寝宫,哂道,“仙尊有别的事情,今晚我去。”
两名仆婢为难道:“可是……”
说话声被青年抬手打断,男子眉间划过一丝戾气,面上的不悦神情足够有威慑力,唬住了两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
她们不敢再多言了。
宫徵羽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下脸色,转头面对顾清寒时,变脸比男人御剑还快,上一秒还阴恻恻的唬人,下一瞬便扬起了一个笑脸,走近两步装模作样的替男人理了理衣襟。
小声黏腻道:“注意安全,有事传音给我,我立刻就赶过去。”
这话本该由当师尊的同徒弟说,却被宫徵羽率先说出,顾清寒迟疑的一顿,心里升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感觉,缓缓抬眸看他。
宫徵羽眨眨眼:“我这不是死不了吗,万一你对付不了,我还能挡你前面。”
顾清寒蹙眉,眸色冷了下来,“不准胡来。”
“知道你心疼我,我也心疼你,我先走啦~”宫徵羽回了他一个笑容,背对着两个仆婢,在男人嘴角轻轻碰了一下。
咬着耳朵说完,留下男人在原地,罪魁祸首已经在仆婢的带领下,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慎宫的寝殿。
顾清寒不由自主的抿了下唇瓣,耳根微微发烫,喉结滚了一圈之后,瞬息在原地消失不见。
宫徵羽进了寝殿后,一本正经噙着笑,不等主人发话,便径直坐到了昨夜坐过的椅子上。
隔着一层轻薄的纱幔,能清晰的瞧见慎宫盘腿坐在榻上,身上的寝衣同昨夜那身不同,换成了抹胸的长裙,外面披了件纱制轻衣,将女子曼妙的身线勾勒的为恰到好处。
宫徵羽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翘起二郎腿,似笑非笑的低头哂笑了一下。
慎宫欲言又止,不动声色的朝门口望去,却没见到有第二个人进来。
好看的眉心轻轻拧了一下,拢了拢衣襟,她的视线朝顾清寒的小徒弟看去,清冷的声韵从唇齿间流出来:“你的师尊呢?”
宫徵羽笑嘻嘻道:“你说顾清寒啊,顾清寒去别的地方了。”
毫不避讳的喊自己师尊的大名,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师徒有过节,闹翻了呢。
慎宫随即眉眼向下压了压,瞧他的目光多了几分不善,“他是你师尊,背后连名带姓的唤人姓名,玄清派未曾教过你礼数吗?”
“谁说他是我师尊了?”
“什么意思?”
“意思当然是——”宫徵羽恶劣的笑了笑,抱胸道,“当然是他单方面的想收我为徒,但我喜欢他,我就勉为其难,先做他徒弟咯。”
“你——”
慎宫完全惊呆了。
瞪起眼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胸脯沉重的上下起伏了几下,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口出狂言的男人。
脑海中不断出现这两人来到韶孤派后贴在一起的画面,手指骤然收紧,将裙摆抓皱了。
慎宫表情阴沉下来,咬了咬下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咬牙切齿道:“你既已经是他的弟子,便只能是他的徒弟,清寒不会做逾矩之事。”
师徒相恋在修真界总归是少数,两人又是男子,这无疑是在端正不苟言笑的玄霜仙尊的雷区上蹦跶。
不逾矩也逾矩多回了,宫徵羽心想。
原本他还是打算玩腻了就跑,要不是顾清寒那么招人稀罕,他怎么会决定答应留下来跟他成亲呢。
除了最后一步,他们可是把什么都给干了一遍。
宫徵羽笑眯眯的对上慎宫蔑视苛责的视线,挑了挑眉,“是吗?”
“自然!”慎宫厉声说道。
她偏过头,没有心情再继续同这不知礼节不知礼义廉耻的男人说话。
无人开口,殿外窸窸窣窣的风吹草动皆化成了厉鬼嘶吼,传了进来,昨夜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被扼住喉咙无法呼吸的感受光是想想就令人遍地生寒。
她今夜不敢再睡了,调整了一下姿势,抬手间灵力从手心飞出来,套在身上,瞬息换了一身日常的装束,随后就这这个姿势,闭目打坐冥想。
这一厢陷入了沉寂,另一边,第三主山之上的弟子屋舍,悄然响起一阵怪异的响动。
“嘎吱——”
紧接着,传出一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顾清寒隐匿了行踪,放出去的神识已经锁定了那间开门的屋子。
灰白色道袍的弟子手持佩剑,出门后又将门给合上,眼睛张着一眨不眨,好似被人给夺舍了魂魄。
这人正是白日里说要把脑袋割下来当球踢的梦游弟子刘常籍。
“刘师兄,这么晚还出门练剑啊。”
“嗯。”刘常籍点头应了一声,那两个路过的弟子便没再说什么,径直回了屋子。
刘常籍站在原地,等他们进去之后,才动了动身子,熟悉的穿过小道,抄近路来到了第三主山的峭壁边。
只是并没有停止向前走的步伐,半只脚踏在陡峭的悬崖边缘,另一只脚跟着迈了出去,整个人腾空便要朝万丈深渊摔下去。
顾清寒猛的蹙眉,袖手一挥,灵力化成一条绳索,将跳崖的男人给拉了上来。
果然被小羽猜对了。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o_m
只怕这背后,有更加棘手的东西。
刘常籍依旧瞳孔涣散,摔在地上不嚎不叫,愣愣的看了一眼突然出现的白衣男人,锲而不舍的站起来再次朝崖边迈步,宛如被悬崖吸引了心智,提线木偶般的渴望走去。
顾清寒严肃的板起脸,眸色冷了冷,出手将人打昏了过去,用捆缚术捆起来,拎上就往第二主山赶。
夜间,一切风吹草动都被无限放大,顾清寒落到第二主山上时,另一座山头的凄厉尖叫回荡了整片山脉,传来隐隐回音。
“啊!啊啊啊!”
宫徵羽和慎宫听着声音,一前一后都从寝殿之内出来,看见顾清寒抓着一个韶孤派的弟子,连忙走了上去。
“刘常籍?还没死。”
“嗯。”
“刚才的尖叫声好像是从第一主山那里传来的。”
“慎掌门的声音。”
“是我爹的声音。”
两人异口同声,慎宫殷切的望了高大的男人一眼,顾清寒却并未理会他,一手拎着昏过去的刘常籍,一手揽住宫徵羽的腰,带着徒弟飞身跃起,凌空朝第一主山过去。
慎宫攒动了一下眉毛,神情中流露出几分落寞,跟了上去。
第一主山掌门寝殿。
灯火通亮,连门外的台阶都被渲染上了一层暖色的白光。
慎飞白猛的开门,连滚带爬的从屋内摔了出来,好似里面有什么洪水猛兽,要将他吓得魂飞魄散。
“清寒?清寒真的是你!清寒你可来了!”
慎飞白狼狈的披头散发,此刻也顾不上什么蓬莱岛主的颜面,抓着顾清寒的手腕求救道:“清寒,今夜有没有死人?我梦到门下弟子坠崖而亡,却非说是我推他下去,血肉模糊的来朝我索命来了!”
宫徵羽看了看顾清寒,男人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宫徵羽遂掰着刘常籍的脸问道:“慎掌门,你梦到的是不是这张脸?”
“常籍……”慎飞白定睛一看,魂都要吓得飞掉一般,跌坐在地上,“是是是!是他!就是他!”
顾清寒沉声道:“此人被人控制了心智,意欲跳崖,被我打昏带过来了。”
若是今夜顾清寒没有去第三主山,那么明日便能发现一具跳崖自尽的尸体,随之而来的,是慎飞白开始不断的陷入梦魇,然后被这东西杀死。
慎飞白听见人还没死,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心有余悸道:“这,这到底被什么东西控制了心智?那烟儿难道也是……”
宫徵羽嗤了一声道:“人家又不是没有屋子,是生怕别人看不见才跑到外面偷情?”
“我……是我错怪了她……”慎飞白喃喃道。
如今人还没死,他却梦到了亡魂索命,这样一来,宫儿梦中的亡魂厉鬼……也不是烟儿。
慎飞白颓然的站起来,梦里事情太过真实,他单单是瞧见这名弟子的脸,眼前还能浮现出他满脸是血的诡异笑容。
“等等……这是什么?”宫徵羽忽然盯着慎飞白的背部道。
慎飞白咽了咽口水,“什么?”
宫徵羽指了指,将那一块衣摆拽到了前面,上面赫然是一串血珠。
“你这是梦到了,还是见到了?”宫徵羽语气古怪。
慎飞白颤着手:“梦,梦像真的一样啊。”
那便是见到实体了,那东西的实力又增强了不少啊。
慎飞白:“这可,这可怎么办啊,清寒……”
宫徵羽浅然一笑:“不如你好好想想,有没有做过十恶不赦的事情,怎么偏偏逮着你们父女两个索命不去找别人。”
第79章 我教你
慎飞白被说的一愣,不友善的瞪了宫徵羽一眼,脸色沉了沉。
顾清寒面不改色的把自己的徒弟挡在身后,慎飞白这才眯了眯眼,讪然的收回了目光。
待冷静下来之后,叫醒了丝毫没有被影响到的还睡着的岛主夫人,一同前往议事的大殿。
慎飞白坐于主座,早换下了带着血珠的寝衣,穿回了白日的宽袖大衫,“清寒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起先都是梦游出屋,第二次被操控自尽,而后那东西又会幻化出他们死去的模样,来梦里杀人?!”
顾清寒颔了颔首。
慎飞白无力的坐回高座,慎宫回想起什么,道:“慎烟这月初的半夜进过我的屋内,难道就是……”
“一定是了。”慎飞白脸色变得惨白,说话声有气无力,“依照烟儿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情……”
“清寒……”他又把目光殷切哀求的投向男人。
顾清寒淡漠的摇头。
此时蹊跷,此物的气息他丝毫都辨别不出,根本无从下手。
……
刘常籍被叫醒时还有些迷茫,一睁眼便看到坐在高座面色威严的掌门和一脸不愉快的夫人,浑身吓得一抖,连忙跪地。
“参,参见掌门,参见夫人。”
他不是在房里睡觉吗?怎么突然就到第一主山来了?
掌门和夫人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刘常籍吓得不敢看他们,心里发虚,直到看见边上坐着的总是嘴角翘起的红衣青年,这才稍稍踏实了一点,
看在白日的交情的份上,他应该不会不管我吧……
慎飞白见到他便打心里发怵,面色更加不爽快,端起了架子,同抓着顾清寒求救的时候简直不是同一个人,冷声质问道:“今夜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还有印象?”
“回,回掌门,弟子今夜太阳落山时就回房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慎飞白看了看顾清寒,又想起梦里的梦境,问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