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总以为徒儿是废柴-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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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老夫看,他怎么看都不像是魔,仙魔殊途,老祖怎么可能会甘愿屈居一个修士手下!”
“少宗主呢,少宗主不是跟着那姓宫的小子探查底细去了吗?问问少宗主不就知道了?”
“一个月了,少宗主去哪了?”
“嗤,改邪归正了还能去哪,小叶城的丰功伟绩你们还不知道呢,如今只怕是玄清派享清福呢!”
“肃静!”谢问天越听越是听不下去,一张老脸简直要挂不住,拍了拍桌子,四大长老和几位堂主才稍稍安静了下来。
让他当然知道他的好儿子给玄清派打下手去了,心里更气着呢,那个人最好是大魔老祖,否则花费他们碧血宗这么多少心思,死一百次都不够他赔的。
“无极是为了潜入玄清派内部才不得不做好事的,方才他已经来信,顾清寒和那个宫……”谢问天想了想,没想起来这位疑似是大魔老祖的青年名字,“和他那个徒弟,前几日就到蓬莱了,我们碧血宗此番先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无极回来再说。”
“来蓬莱又如何,也不能证明他就是老祖。”枯瘦的老者说道。
“半月前有门人来说天阳派附近有些不对头,之后似乎传出韶孤那一带都有些猫腻,都在宫徵羽来之前发生,老祖肯定另有其人。”
“老夫倒不觉得,空穴来风必有妖,往往最难以置信的才是事实的真相。”
微胖和蔼的老者这句话一出,在座的皆是一愣。
最难以置信的是什么?当然是谣传玄清派不仅有个六界之主,还有个魔界之主。
顾清寒的徒弟是魔尊,说出去三岁小孩都不信。
谢问天被他们吵的脑仁疼,揉了揉太阳穴,呵斥道:“行了!不管老祖是谁,哪怕是顾清寒本人,这次全宗一起出动,也一定要逼正派把人交出来!”
宗主威严一出,他们只能低头领命,“是!”
*
正道各位掌门已陆陆续续到达了蓬莱,一听说蓬莱岛主被关进了地牢,六十年前慕容掌门死因蹊跷,不由得大为震撼。
不过更让他们震惊的,是进入蓬莱之后,比曾经更加浓郁的灵气,以及一路而来听说前几日天亮前,滔天的魔气曾席卷蓬莱,甚至连蓬莱外面的住民都惊动了,一时之间乌云翻滚,狂风怒号,宛如天裂已经裂到了蓬莱境内一般。
修真界从未出现过魔气,连谢无极那只棘手的魔物,都是天裂之后的产物。
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是不是天裂异变,修真界的气数真的要到头了。
众位掌门人心惶惶,坐在议事的大殿之内,待屏风后面白袍仙人和红衣俊男缓缓走出,神色古怪了一瞬,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对这位一事无成混吃等死的废物自然没多少好脸色,纷纷将目光投向顾清寒。
这其中,只有三星派的掌门尹泰正和苍龙派的掌门左凭澜二人神情莫测,不动声色的打量一下魔尊,自顾自的低头喝了口茶。
啧,等你们知道顾清寒收了个怎样的大人物当徒弟,可就有好戏看咯。
“玄霜仙尊,可是天裂出了什么事情?”有人出声。
需要召集众多大门派掌门前来,除却天裂这等修真界的大事他们还真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别的缘由来。
“让玄清派出面,请诸位过来,主要是妾身提议的。”慕容夏萱出声道。
自从将慎飞白关进地牢之后,到如今为止,连韶孤派弟子对发生了何事都一知半解,更遑论这些在自己的山头洞府吃香喝辣不问世事的掌门高人。
听见不是有关天裂的事情,不少掌门都拂了脸色。
不过慕容白是前辈,又是前辈里天赋卓绝的天才,对这位一生肝胆相照的前辈自然是尊重的,因而也并未有人直接甩袖离去。
慕容夏萱哽咽道:“请诸位过来,是想各位一同审判韶孤派如今的掌门,蓬莱岛主慎飞白。”
慎飞白除却为人傲慢,这些年倒是没做过坏事,有人温言问道:“蓬莱岛主犯什么事情了?”
“他,他虐杀了我的父亲,篡夺了掌门之位。”
“什么!”
“弑父篡位!”
“夫人,这种话可不能瞎说,这可是天大的罪名,是要上诛魂台的!”
“并未胡说。”慕容夏萱抬眼望了眼边上坐的笔直的男人,顾清寒微微颔首,开口道,“确实如此,以噬灵钉汲取慕容掌门之修为,身死之后又将其尸身封禁在辟心潭底供他修炼,罪不容诛。”
若说慕容夏萱说的话还需要经过考量,那顾清寒说的话这些人就已经信了大半。
玄霜仙尊没有骗人的必要,更不会骗人。
宫徵羽站的累了,坐到主座宽大的扶手上,一只脚悬空荡了荡。
有些掌门看的眼皮直跳,本来这事情也没有他在旁旁听的份,现在倒好,还没规矩的坐在扶手上,简直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本还觉得外界传言有假,顾清寒那样公私分明的人,怎么可能宠徒弟宠到恨不得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现在一看,传言倒是可信几分。
只是这未免也太纵容了,这被挖了灵根与修道无缘的废物有什么好的。
哪怕之前是个天纵奇才,还有只妖族狐狸打下手,可现在不还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吊儿郎当没个正形。
都是一个师尊教出来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
然而他们面色再不善,当师尊的却半句话都不说,只是摆了摆手,命人去将慎飞白带上来。
从地牢里面带人前来需要一会功夫,各位掌门神色微异的喝茶,暗中互通神色。
顾清寒正襟危坐着,看见宫徵羽指了指他手旁的茶盏,便亲自给他递了过去。
那好像是自己用过的。
顾清寒忽然想起,正要把茶盏拿回来,宫徵羽已经连带着他的手一起捧了过去,抬头咕咚一声,将里面剩余的茶水一口喝完了。
青年指尖炙热,烫的人微微一颤,独属于青年身上淡淡的香味冲入耳鼻,顾清寒不自然的握紧了拳头,脑海中竟不合时宜的出现了一些前几日精虫上脑竟替徒弟手渎的画面。
也是这般的气息,仰着头露出了光洁纤长的脖颈……
心如擂鼓,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顾清寒抿了抿唇,眉心飞快的蹙了一下,连忙把到耳旁的烫意给强压了下去。
“谢谢师尊~”宫徵羽含笑道。
“……”男人自己做贼心虚,喉结动了动,面不改色的抽回手,将空了的茶盏放到桌上。
说话的声音不小,恰好是能让大殿之内注意到的动静,诸位掌门的嘴角都挂了起来。
慕容夏萱脸色一白,竟然忘记吩咐弟子给这位在主座上放椅子了!她连连要召弟子去屏风后面搬把椅凳过来,宫徵羽随性道,“你们说你们的,我吃我的,不麻烦。”
“啊,好。”慕容夏萱诧异,没想到魔族和古籍上记载的残暴嗜血不尽相同,竟意外的好说话,颔了颔首,还是命那名弟子多拿几味点心来,放到了顾清寒手边的小几上。
见状,其余人的不爽之中,还多掺杂了一分不解:慎飞白若是被处决,慕容夏萱就是下一任的韶孤派掌门,用得着这样讨好这个废物徒弟?
“他是魔!他是魔尊!你们都放开我!快把这个恶魔关起来!”
“放开我!大胆,我是你们的掌门岛主!顾清寒勾结魔族,快把他们抓起来哈哈哈哈哈!”
疯癫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殿内的视线总算是不再奇奇怪怪的打量宫徵羽了,齐刷刷的往殿外看去。
只见一个身穿囚服,浑身是血的中年男人四肢被玄铁链束缚,锁骨之处被两枚银色干净的锁灵环给扣住封住了大半修为,脖子经脉凸出暴起,脸上又黑又脏,结痂的血到处都是,头上沾满了尘泥和草屑,被两名弟子架着,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
若是不细看,只会以为这是个疯子。
慎飞白也快疯了。
他站在顶端傲世许久,一夕被打落泥潭,还被关进了暗无天日的地牢,尊严扫地,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慎掌门?”
“尹掌门!”慎飞白看见尹泰正,连同他身边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的左凭澜,连滚带爬的过去,尖声道:“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们,顾清寒勾结魔族,给我夫人和女儿下了降头,那个人,那个人他是魔族!他是魔尊!”
慎飞白指的方向,正是两个腮帮子微微鼓起嚼着糕点的宫徵羽。
众位掌门:“……”
魔尊?就这玩意儿?
尹泰正和左凭澜神情莫测起来:“…………”蒙到是蒙对了,就是关系搞错了,要结成道侣关系的事儿,怎么能叫勾结呢。
第87章 不自量力
宫徵羽含着糕点,声音含糊道:“魔尊?什么魔尊?慎掌门这是得了臆想症吧,你看我哪里有魔尊的样子?只是个只能混吃等死靠着师尊救济的废物罢了。”
谎话张口就来,说的一本正经,脸不红心不跳的。
头一回见自己说自己是废物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的众位掌门:“……”
尹泰正和左凭澜装若无事的看向别处,嘴角抽搐了一下,忍着笑意,努力板起了脸。
“你是魔!我亲眼看见的!”慎飞白又惊又怒,气的浑身都颤抖起来。
他不好过,定然也不能让害得他不好过的罪魁祸首不好过,要不是这两个人,他如今还是高不可及的蓬莱岛主!哪会变成阶下囚徒!
顾不上蓬头垢面,愤然指着红衣裳的男子,“你不仅是恶魔,还和顾清寒不清不楚,哈哈哈哈哈,你们都不知道吧,坐在上面刚刚在上的玄霜仙尊,道貌岸然,其实就是个恋徒的断——”
声音戛然而止,宫徵羽阴沉着脸跳下来,掐住了慎飞白的喉咙。
他的大半修为都被锁灵环和玄铁链封住,洞虚期的境界形同摆设,轻而易举就被掐住了,连反抗都反抗不过,随便一动作,身上便如刀割般疼。
“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开染坊了,凭你也配给人贴道貌岸然的标签?”
宫徵羽收起了笑意,脸上划过一抹阴鸷和戾气,不怒自威,眼神如淬了毒一般居高临下的盯着他,手指骤然收紧。
骂他可以,骂顾清寒不行。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唔——”
慎飞白憋的满脸发紫,手脚一阵痉挛,在座的掌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儿给弄懵了,下意识想劝和的动作被宫徵羽森然的目光呵退,心里一惊,没来由的被这犀利的眼神给吓出了一层冷汗。
等中年男人狼狈的开始拍打地面,脸部充/血变成了紫红色,宫徵羽才放手,将他扔到地上。
不自量力。
嗤。
宫徵羽睨了一眼,掸了掸衣裳,走回顾清寒身边,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靠在椅背上,宛如在看一只蝼蚁。
“咳咳,咳咳咳!”
慎飞白大口喘气着,哪里有平日里的傲然,两鬓白发同灰色的发丝混在一起,可怜极了。
众人这才又重新将重点放在慎飞白身上。
当年谁都知道慎飞白是个穷小子,不知怎么讨到了慕容夏萱的欢心,入赘韶孤派飞上枝头出人头地了,慕容白可不仅仅是父亲怎么简单,更是他的半个师尊,半个伯乐。
弑父篡位一旦成立,诛魂台魂飞魄散便是他最后的归宿。
有人开口道:“倒不是不相信仙尊的话,只是慕容掌门故去距离如今已经六十多年,会不会存在一些误会?”
“若是有心之人故意捏造,那才真是令人六月生寒。”
“还有冲天的魔气,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顾清寒挥了挥手,掌心灵力波动,化成一股气流直往慎飞白的腹部而去。
叮——
两枚深深钉在丹田之中的噬灵钉猛的被吸了出来,沾着滚烫的鲜血,甩在地上,银金色的表面,甚泛着死死反噬的黑气。
慎飞白是木土火三色杂灵根,在剑修一道上造诣不高,因而年轻时便听从了慕容白的指引,主修了炼器一道。
炼器师炼就的灵器,若是内里加入了自己的心头血,这炼制出来的灵器便无法被旁人伤及自己分毫,但若实力相差巨大,便会形成反噬,灵器和炼器师互相损耗侵蚀,泛出丝丝黑气。
这拔出来的噬灵钉在男人丹田之中已经存在了好几日,不同于一开始进辟心潭时被他拔出来的那样完好无损,黑气之下,噬灵钉上的花纹和尖锐的钉头已经被磨损了许多。
慕容夏萱眼巴巴的看着,随后无力的跌坐回椅凳上,最后一丝侥幸的幻想彻底被击碎,眼眶通红,纤细的食指死死的扣住椅子扶手,几乎要将指甲都掐进去。
一想到和杀父仇人同床共枕了七十余年,她就从心底里恶心!
“这是什么东西!慎掌门的灵器怎么被钉到他自己体内了!”
“反噬?这东西形状我似乎在哪里看见过。”
“等等,这上面……竟然有蓬莱岛主的灵力!”
“慕容掌门因旧疾复发修为一跌再跌,莫不是……”
在场的人神色都古怪起来,连方才帮慎飞白说话的人都拧起了眉。
这钉子上面没有别人的气息,冒出黑气,便只能是灵器反噬,而慎飞白曾经也算是颇负盛名的炼器大师。
“这是渡灵。”左凭澜沉声道。
苍龙派是如今最大的炼器大宗,所收藏的上古典籍数不胜数,他说出的话,自然是可信的。
“渡灵?!”
众掌门坐不住了,他们不认识这个东西,没见过渡灵的模样,但依稀听到过渡灵的名字,如今一经提醒,见过渡灵稿纸上面的模样的掌门大惊失色。
“这竟然是渡灵!”
“我想起来了!我说这东西怎会如此眼熟!竟然是三大邪器之一的渡灵!”
“该死!这慎飞白要是真私自炼制邪气,就是死一万次都不够!”
“天裂到如今不过二三十年!莫不是炼制邪气遭到天谴!”
宫徵羽没听说过渡灵的名头,疑惑的看向顾清寒,后者微微摇头。
玄清派并不是主修炼器的门派,他也不通炼器一道,对其只是一知半解,何况邪器的图纸稿样只在专门的古籍上才会有记载,因此,他也只是同旁的掌门一般,只听说过渡灵二字,并不知晓其中其中暗藏的杀机。
“不错。”左凭澜严肃道,“这钉子的模样应是依照渡灵的模样打造的,渡灵能汲取被钉入者的修为和寿命反哺给炼器者,长年累月之后,旁人也察觉不出什么异样,死后更是能锁住魂魄,让其操控,只是渡灵的炼制手法已经失传多年,这两枚,应当没有达到真正的渡灵的效果。”
“确实如此。”慕容夏萱的泪终于夺眶而出,声音沙哑,哭诉道,“诸位有所不知,半月前先父亡魂堕魔,这才让妾身得知了六十多年前的真相,慎飞白这畜生不仅用噬灵钉强夺先父修为,还用锁灵环封住了他的修为和经脉,尽情打骂凌辱,死后甚至让尸身不得安息,用玄铁链将他锁到了辟心潭供他修炼……”
“什么!”
“竟有此等事!”
“邪器,锁灵环,玄铁链,这简直猪狗不如啊!”
“……”
叫骂声此起彼伏,听在慎飞白耳中简直比打骂他还叫人难受。
可是比起死,他还是更渴望能够捡回一条命,他彻底抛下了面子,不断得蜷缩着求饶,爬行着求慕容夏萱,扯着顾清寒的衣摆求他,卑微的如同一条狗,但四周的谩骂声依旧没有停止。
反而愈发的鄙夷。
脑海中名为理智和活命的弦吧嗒一声崩断,那些白眼和居高临下仿佛压垮牦牛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双目赤红,缓缓撑地站了起来。
“是又如何!韶孤在我的手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