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为何这样-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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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主是个年纪比较大的老人,他穿着一个皮质的围兜,颤颤巍巍的正好从屋子里走出来。
苏瓷儿听过一个说法,好的兽医一颗药下肚就能让你恢复青春健康,庸医却能把一只健康的宠物治死。
苏瓷儿打量了一下这位老兽医,看起来手艺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怎么了?”老兽医看到两人,开口询问。
苏瓷儿左右看看,见无人,刚要上前说话,便看到了那老兽医手里拿着的一把刀,上面沾着血。
注意到苏瓷儿的视线,老兽医再看一眼那鼓囊囊的睡袋,了然道:“也是来阉割公猪的?”
苏瓷儿终于知道为什么老兽医身后的木屋里会传来那么多生猪的惨叫声了。
敢情她赶上屠宰场阉割了?
“不是,我们是蛇。”
“蛇?”那老兽医老眼一眯,一瞅,“我没给蛇阉过,如果一定要阉,我也能试试。”
“不阉不阉,我们不阉。”苏瓷儿赶紧摆手。
“不阉?”老兽医蹙眉,“还没死透呢,这么大的蛇可以切成多段来吃。”
苏瓷儿:……
“不是,是自己家养的宠物,病了,想让您看看能不能治好。”
听到此话,老兽医看向苏瓷儿的视线立刻就变得极其古怪。
“人都吃不饱了,还养蛇。”老兽医嘟囔了一句,仿佛全天下那些不赞同子女养宠物的节俭父母。
“师傅,您给看看吧?”苏瓷儿腆着脸,伸手扯了扯老兽医的袖子,声音温柔至极,“他是我很重要的家人。”
莫城欢站在睡袋旁边,听到苏瓷儿的话后微眯了眯眼。睡袋也跟着动了动,然后缓慢平和下来。
老兽医沉默了一会儿,走过去,苏瓷儿紧张地伸手捂住那睡袋。
站在睡袋尾部的莫城欢伸手拉开睡袋一角,露出一条蛇尾。
“就一条尾巴?我得看看它的身体……”老兽医说着要去掀睡袋,莫城欢一把拉住老兽医的手阻止道:“它吃人。”
老兽医手一抖,连带着脸上的胡子也开始哆嗦,仿佛得了帕金森一样。
“吃人的蛇你们还养?”
老兽医嗓子拔高,当即要逃,不想莫城欢将他死死扣住,眼神瞬间阴暗下来,“师傅,您若是医,咱们什么都好说,您若是不医……”
苏瓷儿万万没想到,莫城欢看着文质彬彬一青年,威胁起老年人来真是一丝不苟,非常变态。
可怜的老兽医给猪崽子绝了一辈子育,哪里想到有朝一日还会被人威胁着要给一条蛇治病。
老兽医颤巍巍地低头看一眼,只见那蛇尾的鳞片上有烧焦的痕迹,隐隐泛出一股奇怪的味道。
老兽医伸手往那鳞片上一抹,然后嗅了嗅指尖,恍然道:“这是丁香和肉桂油的混合物,蛇类最怕这种东西……不过很奇怪,里面好像还加了其它的东西,不然怎么会连鳞片都一起烧起来的呢?”
苏瓷儿一见有苗头,便赶紧问,“加了什么?这要怎么治?”
“不知道加了什么,闻不出来。”老兽医想了想,道:“先找个地方把蛇冲洗干净吧。”说着,他随手指向不远处的一座山,“那里有条瀑布。”
。
循着老兽医的手指方向,苏瓷儿和莫城欢将花袭怜搬到了那座山上的瀑布旁边。
瀑布不大,从上面凸出的漂亮山石处延顺下来砸到 水花四溅,水质清澈。
“二师弟,你把花袭怜放进去。”
苏瓷儿找到一块不远不近的大石,她一边让莫城欢将花袭怜放进瀑布池里,一边往大石上铺厚实的垫子,准备等一下花袭怜洗好之后让他躺在这里,躺的舒服点。
耳边是瀑布震耳的水声,身边是飞溅出来的水珠。
苏瓷儿收拾好,一转身,正看到莫城欢按着花袭怜的脑袋,将他死死压在水池子里。
花袭怜浑身无力,黑发在水中漂浮,整个人像只艳丽的水鬼一样正在吐泡泡。
“莫城欢,你在干什么?”苏瓷儿怒吼一声,踉跄着疾奔过去,因为太急,所以直接从大石上面滑了下来,然后一头跌撞着摔进池子里。
她一把推开莫城欢,艰难抱起水中的花袭怜,让他抵着自己靠在池边。
“花袭怜,醒醒。”苏瓷儿伸手拍他的脸。
男人没有任何反应。
苏瓷儿紧张的去探他的鼻息,手指处能感受到有微弱的呼吸声。
活着,还活着。
苏瓷儿满身狼狈地抱着怀里的花袭怜,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莫城欢。
男人站在那里,面容平静,“大师姐,他是魔,而且还是一只很危险的魔,他说不定,会杀光修真界。”
莫城欢最后那句话,尖针一样地刺入苏瓷儿心间。
没错,她无法否认,按照剧情,花袭怜会毁灭修真界。
“可他现在并没有。”苏瓷儿用力抱紧怀中的花袭怜,说话的时候身后的瀑布水朝她的方向冲刷过来,浸湿了她的衣衫,打湿了她的长发。
“我相信他,他不会的。”
苏瓷儿更加用力地抱紧怀中男人。
少女怀中的男子似是听到了这句带着哭腔的话,他颤了颤眼睫,满身湿漉地坐在瀑布池边,身下的蛇尾长长拖曳于瀑布池水中,漾出一层又一层水波。
“大师姐,他为什么会被苗步辉所伤,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他想杀人,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你怎么知道就是他要杀人呢?不是那苗步辉要杀他!”
“修真界的人都想要杀他,如果我现在不能杀了他,那他迟早就会把修真界的人都杀干净的。”莫城欢近前一步,看向花袭怜的眼神之中浸出杀意。
莫城欢虽只是一个医修,但按照现在苏瓷儿的修为和花袭怜这副虚弱模样,若是莫城欢要硬来,他们两个人说不定都无法躲过去。
“莫城欢,你如果要杀他,就从我身上先踏过去。”苏瓷儿吃力的把花袭怜拖到岸边,然后伸出双臂,挡在他身前。
瀑布冲刷着男人的身体,那些丁香和肉桂油的混合物顺着瀑布水流走。
他黑发尽湿,散开着落在池面上,蛇尾微微弯曲,一半在上面,一半在 男人歪着头靠在地上,身前是苏瓷儿纤细的小腰。
他轻轻闭上眼,靠过去,伸手环住她的腰肢。
苏瓷儿放下一只手,握住花袭怜的手。
两人十指相扣,像一对真正的恋人。
莫城欢站在两人对面,表情凝重而复杂。
果然,他没有猜错,这两个人……坠入爱河了。
“大师姐,他是魔,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莫城欢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然后又睁开。
他的眸中满是痛惜和无奈。
苏瓷儿笃定道:“我知道。”
现在,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清楚的明白了自己对花袭怜的心意。
原来她也是那么爱他,爱到甚至不惜一切对抗这个世界。
苏瓷儿更加握紧花袭怜的手,两人像互相交缠的枝桠藤蔓,紧密结合,生死不分。
“大师姐,你这样,我就只能用强硬的手段了。”
日光大盛,莫城欢取出了他的佩剑:素云。
银光色的长剑,剑柄处有祥云图案,听说挥动之时能看到素云流动。
莫城欢虽然是个医修,但他同时也是个剑修,不然青灵真人也不会将小灵山暂时交给他管理。
苏瓷儿看着莫城欢手中的佩剑,眉头微不可见地蹙起。
按照剧情,莫城欢只是一个医修,现在,他居然变成了双修。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苏瓷儿也祭出了自己的玉髓剑。
她并不确定自己能打赢莫城欢,可还是要试一试的,万一呢?
只是苏瓷儿实在是不愿意跟莫城欢刀剑相向。
“出手吧,大师姐。”
相比起苏瓷儿,莫城欢看起来就无情多了。
苏瓷儿满身湿漉地站起来,刚刚抬剑,那边莫城欢就突然往后倒去,然后一路滚下了山。
苏瓷儿:???
她身后,花袭怜缓慢站了起来,他腹部的伤口虽未愈合,但身上那股丁香和肉桂油的混合物被瀑布水冲刷干净后,体内的魔力恢复不少。
对付莫城欢这样的弱鸡,真是抬抬手指的事情。
苏瓷儿并未注意到自己身后的花袭怜,她看着满身狼狈消失在山间小路上的莫城欢,缓慢收好自己的佩剑玉髓,然后慢条斯理地说出那句装逼的话。
“无敌,是多么寂寞。”
第 69 章(花。海市蜃楼。袭怜。。。)
苗步辉带着人来搜山了。
花袭怜清楚的记得他徒手刺穿苗步辉的身体; 苗步辉怎么可能恢复的如此迅速?
“现在我们怎么办?”
苏瓷儿和花袭怜躲在一个山洞里,两人紧紧靠在一处,十指相扣。
花袭怜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 若是强行带着苏瓷儿闯出去,怕也是有些勉强。
男人抬手; 露出手臂上的筑梦网。
“你要用筑梦网?可是你的身体……”苏瓷儿表现出不赞同,花袭怜倾身过去; 含着她的唇瓣堵住她剩下的话。
苏瓷儿下意识颤着眼睫闭上了眼,直到自己被亲得几乎窒息,才伸手轻轻的把花袭怜推开; 然后一睁眼; 发现男人早已进入筑梦网内。
苏瓷儿:……去你妈的美男计!
。
花袭怜再次入了苗步辉的梦。
这是一座晒满了草药的院子; 除了清新的草香,还能嗅到一股奇诡的血腥气。
花袭怜站在院子门口; 看到正屋虚掩着的门。
雕花木门漏出一条缝隙,能隐隐绰绰看到里面的场景。
一袭白衣的豆蔻少女伸出自己细瘦的腕子; 面前看上去略有些年纪的中年女人手上拿着一柄匕首,正割开少女的胳膊放血。
少女肌肤白细,被划开的伤口就像碾碎的梅花落下的汁水,从白色的积雪之中倒灌出来。
那血流进一个瓦罐里; 那个瓦罐上面挂着一层厚厚的血污,想来是用了很久的。
“好了。”妇人起身,拿起旁边的帕子按住少女的伤口,等了一会儿后再撒上药粉。
伤口止住了血,可却并没有立刻痊愈。若是仔细看; 还能看到少女胳膊上其它浅薄的,陈旧的被匕首割出来的伤口痕迹。
“母亲。”少女委屈地叫了一声。
被少女称为母亲的那个人轻轻叹息一声; 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道:“辛苦你了。”
少女轻轻摇了摇头,“为了哥哥,我可以忍受。”
视线拉近,能清楚看到少女那另外半边脸上是古怪的黑色鳞片。那些鳞片细幼而稚嫩,像是刚刚生长出来不久。
“你的身体愈合能力比常人更好,若非致命伤,养个三五日也就好了。”妇人一边端着那瓦罐往药柜走去,一边跟少女说话道:“你每年夏日都会出现情。潮,因为控制不住体内兽性,所以身体产生异变。”
少女听懂了,面色微红。
妇女继续道:“青兰,你要知道,修真界是容不下魔的。”
青兰原本绯红的脸霎时惨白,她默默点头,伸手按住自己胳膊上的伤口。
“母亲,我……能变成人吗?”青兰满脸期待地望向妇女。
妇女生了一张极其温柔的脸,她望向少女,语气轻柔而宠溺,“放心,不要害怕,就是无法成功转换成人,你也依旧是我们坤山派的大小姐,谁也不敢欺负你。”
青兰起身,雏鸟似得投入妇女怀中。
妇女伸手揉着她的发顶,眉眼之中却透出一股忧愁感来。
千百年来,从未有人研究出过能让魔变成人的东西来,便是真的有,也不是她这种修为的医修能做出来的。
少女在自己怀中沉睡过去,妇女将她安置在榻上,然后起身出了院子,往坤山派内的藏经阁去。
藏经阁内置着诸多古籍,最古老的有近千年历史。
妇女翻阅了大半年,终于找到一本古籍,上面有一个残缺的药方,说以早古魔物之血为引,能治沉疴旧疾,更有甚者,还能成为半魔半人之躯,享受到强悍的自愈能力并跟魔物一样使用魔气。
妇女看着手中的秘籍,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眼神之中满是疲惫。
她又细细将这秘籍看过,然后抱着它出了藏经阁,进入另外一座院子。
这座院子距离她的院子不远,就在隔壁。
相比起妇女那座充满药草香的院子,这座院子里满是浓郁而苦涩的药渣味。
天气不冷不热,屋子的门窗出却挂满了厚毡,只是为了避免进风。
妇女推门进去,刚刚探进半个身体,就立刻将门掩上,不让一丝风溜进来。
屋内昏暗,那股闭塞的药味更加明显。
靠墙临窗的地方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身形纤细的少年。他扶趴在床铺上,听到动静起身,只是单单仰起头,便费尽了力气,然后开始疯狂咳嗽。
妇女赶紧上前,将储物袋内的瓦罐置到他唇边,“快喝。”
少年颤抖着手捧起瓦罐,一口饮入。
曾经,当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喝的是什么东西时,是十分抗拒的,甚至数次将瓦罐打翻。
可后来,当他日复一日待在这沉闷的屋子里,望着盖满厚毡的门窗,看着外头他永远都触及不到的阳光和雨露后,心中的阴暗逐渐滋生。
反正母亲每隔七日就会来送一次血,他不喝,母亲也会送。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浪费。
是了,少年将这一切过错都推到了他的母亲身上,然后心安理得的用自己是一位被迫接受者的态度,饮下了这盅血。
每七日饮一次,他的身体从一开始的排斥到现在的接受,苗步辉明显感觉到自己沉重的躯壳被褪去了那层厚重的累赘,开始变得轻盈而充满力量。
再加上他母亲的细心调理,他的身体机能状态越来越好,从在屋子里走路锻炼,到走出屋外,开始练剑,修习仙术,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
青兰知道母亲在用她的血给哥哥治病,她并没有一丝怨言。
母亲收养她,还一心替她寻找变成人类的良方。哥哥也宠爱她,不管她要什么,哥哥都会替她寻来。
青兰以自己的血能救哥哥而为荣,她在这里找到了自己身为苗家人的存在感。
只有当匕首划破胳膊时产生的痛感,才能让她感觉到自己姓苗。
一晃数年,母亲最终并没有研究出让她变成人方法,而且因为体弱,所以早早走了,只留下她跟苗步辉两个人。
苗步辉的身体已经很强,他算是半个魔人。为了维持自己的身体机能,苗步辉依旧每七日都需要苗青兰的血。
苗青兰甘之如饴,因为这几年间,她都是这样过来的,所以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劲,即使她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再也支撑不住苗步辉越来越强大的血液需求。
魔物的血,拥有蛊惑人心的效果。
苗步辉虽然出生的时候是个人,但他喝了那么久的魔血,身体早已跟常人不一样。他年纪轻轻接管坤山派,成为掌权者的他欲望要比普通人更强,习性也更偏向于魔族。
他对魔血的渴望与日俱增,让苗青兰几乎无法承受。
虽如此,但苗青兰依旧念着旧情,默默忍受,并且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苗步辉告诉她,这是亲情的体现。
直到她遇到了那个男人。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