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骨-第4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柯简想了下,“叫师兄只是尊称和代号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宁寒柯冷飕飕地甩了个“哦”,反问她:“那你怎么不叫我师兄?”
天天连名带姓,宁寒柯、宁寒柯。
柯简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可是你跟我同级啊,而且。。。。。。”
“我比你大,宁寒柯。”
宁寒柯的脸色更臭了。
他确实,他妈的,比柯简小2个月。。。。。。
现在重新跑回娘胎里也不现实,虽然觉得这很幼稚,但年龄就像某种象征似的,意味着一种说不清的主导地位。。。?
宁寒柯冷笑了下,朝她宣布自己的决定,“我要去改名字。”
出生日期不能改,名字总能改吧?
柯简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道:“改成什么?”
“宁、师、兄。”
柯简:“。。。。。。。”
作者有话说:
小宁这奇怪的醋点和胜负欲啊= =
第72章 坏骨
柯简走出商场的时候; 看见了有人推着流动餐车在售卖糕点。
她走过去,拿起了两盒龙须酥。
“你饿了?”宁寒柯问。
柯简扫码,“不是; 我记得师兄好像比较喜欢吃这个; 等会儿给他带两盒。”
宁寒柯:“。。。。。。”
他冷呵了下,“可以啊。”
只是他声音有种说不出的酸不溜秋; 柯简给猫顺毛似的接着问道:“那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宁寒柯眼睛半垂,瞥了餐车一眼; 语气称不上好:“不用了; 我又不是什么师兄。别人记不住,我还脸皮厚到主动跟人讲。”
柯简实在忍不住,偏头笑了; “宁寒柯。”
“干嘛?”
“我记得你不喜欢吃甜的。”柯简莞尔; “所以没问你。”
“你不吃苦瓜、番茄、黄瓜、豆角、茄子、菠菜、香菜、动物内脏。。。。。。”柯简无奈; 还评价了下,“太挑食了。”
“你喜欢吃清淡一点,比较喜欢牛肉鸡肉鱼肉; 不太吃零食。原来吃不了辣; 现在。。。也可以吃辣了; 对吗?”柯简抬睫问他。
宁寒柯漆黑的眼睛直直地望她,面无表情地哦了声。
哦什么哦; 连自己的口味都记不清了?
柯简摇了摇头; 从售货员手里接过袋子的时候; 从小餐车的玻璃倒影上,看见了身后人微扬的嘴角。
她无声一笑。
炸毛傲娇猫的毛终于被顺好了。
赶在去见温麓然前; 柯简有些犹疑; 但还是问到旁边人:“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宁寒柯反而疑惑了。
不然呢?让她跟一个叫她“小柯”的男人晚上单独见面?
柯简捏了下手中的袋子; “那要是去了,我怎么跟他介绍你呢?”
宁寒柯反应了过来。
他轻笑了下,“你想怎么介绍?”
柯简试探地问了问:“高中同学?”
宁寒柯:“嗯,孤、男、寡、女一同去接人的高中同学。”
柯简:“。。。。。。”
柯简被他噎了下,开始还击:“哦。一起拼桌的?”
宁寒柯:“。。。。。。”
宁寒柯:“你怎么不说是路边随便抓来一起凑满减的?”
柯简笑了,倾斜着头看他:“那不然。。。。。。”
她的语调轻扬,一缕被风吹过的发丝飘到了温和柔软的唇边,“我男朋友?”
宁寒柯忍住心脏的剧烈跳动,明明喉咙干涩发紧却还一副矜傲样——
“你想得美。”
柯简也不恼,点了点头:“好吧。那就是恰好在路边遇见的、可以一起拼桌或凑满减的、高中同学?”
宁寒柯:“。。。。。。”
你的定语可以再长一点。
·
柯简订了一家溪城很有名的火锅店。
温麓然来的时候,穿着薄款的衬衫外套,袖口挽至肘部,依旧是那副儒雅又随和的样子。
他笑了下,本来想跟柯简打招呼,但却发现她身后有人。
那人长得实在是令人过目不忘,从男性审美角度上来说也称得上一句俊美无俦。只是他身量高挺,看人时眼尾轻敛,有种说不清的冷淡和疏离。
“小柯,这位是?”他朝柯简问道。
柯简笑了笑,“这是我朋友,宁寒柯。”
她转过头,朝背后的人介绍道:“这位是我大学里的师兄,温麓然。”
温麓然。
和柯简许多次一同出现在学院新闻里的人。
宁寒柯轻微颔首,朝温麓然伸出手,“幸会。”
温麓然带笑地也伸出了手。
他们被服务员迎进了包厢。株株纤长的绿竹在角落挺立,有雅致镂空的窗棂透出淡淡月色,静心时依稀可以听见清泉的水流声。亭台水榭,诗情画意,却与烟火味极好的相容。
“师兄,你这次出差大概要在溪城待多久呢?”柯简坐在温麓然的斜对面,开口问道。
温麓然喝了一口大麦茶,缓缓开口:“一两周吧,这次的案子有点复杂。”
“还没上菜,你饿了的话可以先垫下肚子。”柯简给他递上了龙须酥,“你那案子怎么复杂了?”
温麓然笑着接过,拿起了其中的一个,“合同转让后管辖权有点纠纷,而且第三人一时间也联系不上。”
柯简点了点头,跟他聊了会儿天。
宁寒柯沉默地注视着他们。一方面他是得意的,柯简说话不徐不慢,虽然他听不太懂术语,但也能感受到她逻辑的清晰和语言的严密。
原来,他不在的时候,她是这样的。
自信却不锋芒毕露,伶俐却不咄咄逼人。
而另一方面,他又是不爽的。明明以前他们也有很多共同语言,明明也有可以探讨的问题,但现在他就跟个局外人一样,看别人谈笑风云、把盏言欢。
温麓然总感觉到柯简的朋友若有若无地瞥过自己,而且。。。有种说不清的敌意。
他回味过来,抛出了几个大家都能接的话题,还在服务员上菜的时候打断了柯简:“好了,好不容易休息,我们就不聊工作了。”
柯简点了点头,将一盘莴笋块下到清汤里,“我点的微辣,不知道师兄你能不能接受。”
温麓然轻声一笑,斯文又温和,“可能人能接受,但肠胃要唱反调。”
柯简笑道:“那我还是多给你加点菜到清汤里吧。”
温麓然抬手拦过,“不了不了,不能惯肠胃这毛病,是时候也得拎出来锻炼下。”
宁寒柯在心里冷呵一声。
长得文质彬彬、说话如沐春风、还会幽默开玩笑。而且温麓然看柯简的眼神,整个人呈现出来的状态。。。。。。宁寒柯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他轻轻挑眉,身体里那股蚂蚁爬的不爽劲儿又出来了,但理智还是拉着他。
柯简又不喜欢他,只是当他是师兄。
宁寒柯也不知道自己从那得来的“正宫”的优越感,整个人锋芒一收,眉峰微抬:“这位兄弟能不能喝酒?”
温麓然点头,洒脱一笑:“跟宁兄弟初次见面,肯定是要喝的。”
柯简抬眼看他,宁寒柯先发制人:“你别喝。”
柯简:“。。。。。。好。”
宁寒柯去前台取了一瓶白酒,服务员在后面跟着拿了两个土陶杯,还递给柯简一瓶玻璃瓶装的豆奶。
柯简一摸,还是热的。
她轻抿了一口,眉眼垂着,一派温和又愉悦的舒展。
温麓然突然觉得自己明白了一切。
但绝望痛苦倒也没有,只是多少有些失落。失落过后,又有一种长久悬浮的心终于坠地的释然。
宁寒柯给他倒满一杯,两人碰杯,果断地都一饮而尽。
看着他俩又要喝,柯简拦了下,“你们先吃点儿东西,别光顾着喝酒。”
温麓然应了声,夹了片雪花肥牛和脆皮毛肚。
但宁寒柯跟没听到般,还在那倒酒。柯简偏头轻微瞪了下他,见人不应,她笑了下,“宁寒柯,这酒是不是很好喝?”
她抬手:“要是好喝我也喝点儿。”
宁寒柯还在倒酒的手停顿了,他收了回去,虽然老实但又有一丝憋屈地夹了片土豆。
“算了。”他道。
总算吃了东西垫了垫肚子,柯简却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他们交谈中的旁观者。
温麓然问了宁寒柯一些很通畅的问题,比如他和柯简是怎么认识的、大学时怎么没见过、他的大学在哪读的、又学的是什么,为什么从没听柯简提起过。
其实柯简也很好奇宁寒柯的答案。
温麓然显然是没有那么多的饮酒经验,毕竟他今年研三也刚毕业,听着宁寒柯的话,他不断地点头,居然有一些醉了。
宁寒柯说,他是柯简的高中同学,但认识是因为有人很笨考试不关闹钟,大学出国了,在腐国的某所大学里修金融。。。。。。
至于为什么从没提起过。
宁寒柯望着柯简的眼睛,他下颚轻抬,语气散漫:“这个,我也想问。”
第73章 坏骨(一更)
柯简只是微微笑了下; 朝温麓然解释道:“当时他出国了,后来就没怎么联系了。”
温麓然了然地点了点头。
宁寒柯没有说话,将土陶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温麓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 他迟钝地揉了揉自己的颧骨; “不过,我好像记得。。。。。。”他说了两句; 脑子里好像不经意间划过了一些画面,但似乎又记不清; “算了。”
他又断断续续聊了些大学里的事情; 像有他们共同认识的师兄师姐去了很牛的平台,南餐厅那家柯简喜欢的菠萝咕咾肉窗口被撤了,还有之前老在她宿舍楼下的一只小狸猫失踪了。。。。。。
“有次我们打完辩论赛回去; 你蹲在草丛边喂它; 说自己有个什么梦想。”温麓然笑了笑; 看向柯简,“你还记得吗?”
柯简点头接道:“我说,下辈子我要做大学里的猫; 大学生都是我的玩物; 整个校园也都是我的猫砂盆。开心了可以去教室串串门; 老师都管不住我。。。”
温麓然失笑,“你这么喜欢猫; 现在有养猫吗?”
柯简摇了摇头:“家里有人对猫毛过敏。”
温麓然道:“那还挺可惜。”
他垂了垂头; 眼神有点涣散; 柯简看他这样子,有些担忧地问:“师兄; 你是不是喝醉了?”
温麓然轻声道:“还好。”
但脑袋却显得有些沉重地被手支着。
柯简用手肘撞了下旁边一脸清明的宁寒柯; “要不我们先把师兄送回去?”
宁寒柯听完了他们的叙旧; 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从座位上起身,先去前台把账结了。
出来的时候温麓然已经有些站不太稳了,柯简皱眉想去扶一下人,却被宁寒柯挤到一边儿:“就你那二两肉还能把他拉得住?”
柯简只好接过温麓然给她顺带的特产,还有一些其余杂物。
“师兄,你住哪?我们把你送回去吧?”柯简道。
温麓然不想麻烦他们,一直在推却:“不用了,我没醉,你们先走吧。”
柯简声音很温和,“没事,时间还早,我们顺便消个食。”
得知了温麓然所住的酒店,他们拦了辆出租车。柯简坐在副驾,朝后座的人道,“等会儿下车了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超市。”
宁寒柯嗯了声,打开了车窗缝儿。
温麓然不同于柯简,喝醉了人就老老实实地自己待着,也没什么奇怪的话或要求。下了车后,柯简在便利超市里像宁寒柯上次一样也买了蜂蜜和漱口水。
还多了几瓶矿泉水。
宁寒柯把人扶进房间,他看了眼柯简,这人居然像在思考要不要帮忙。他冷笑了声,下巴轻抬,“旁边待着去,不知道男女有别?”
柯简:“。。。好吧。”
宁寒柯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体质,照顾某人也就算了,给醉酒的情敌洗漱估计全天下他独一份。
靠。他也喝酒了啊,怎么没人伺候他?
都是大老爷们儿,也没那么多讲究,宁寒柯不到十分钟就把温麓然给清理干净,正要将人挪出去的时候,一直沉默的温麓然却突然开口说话了。
“宁。。。”他低声道,“好像是提起过的。”
宁寒柯抬他肩的动作停顿了下,“什么意思?”
“小柯,提过的。”温麓然的眼睛微闭,“她说,她有过喜欢的人,姓宁。。。。。。”
宁寒柯的眉心猛跳,整个人血脉倒流,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什么叫做喜欢过?
他还没来得及追问,柯简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带着疑惑:“宁寒柯?”
他把温麓然扶了出去,然后两三步后直接丢到床上。
宁寒柯拍了拍手,看向她的眼神晦暗不明,“行了,走吧。”
柯简被他简单粗暴的动作给怔住了,心想上次她不会也是像一袋烂水泥般被他用砸的吧。。。她将一瓶矿泉水放在床头柜上,弯腰跟温麓然道:“师兄,给你床边放了水,你渴了可以喝,垃圾桶也给你搁旁边了。我们就先走了。”
温麓然勉强地睁开眼,“好。”
两人关上门,柯简按了电梯,但身后的人却迟迟不挪步。
“怎么了?”柯简回头看他。
宁寒柯抬眼看她,“我没劲儿了,你送我回家。”
柯简:“???”
…
柯简疑惑:“你不是刚还好好的吗?”
宁寒柯懒懒地靠在墙上,双手环抱,“刚才好好的,但现在就是没、力、气、了。”
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与商量的笃定。
柯简忍着笑,走过来抬头看他:“哦,那请问我要怎么送你回家呢?扶你、背你,还是。。。抱你?”
宁寒柯下颚一扬,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随便你。”
柯简却摇了摇头,状似思考:“恐怕不行。今天白天我问你是不是我男朋友,你说,我想得美。”
她顿了顿,又接道:“刚才你又说,男女有别。”
电梯门打开,柯简很遗憾地道:“可能还是得你自己走了。”
只是她还没走两步,却被人从后面拉了回去。俩人靠的很近,暗黄的灯光从头顶漫下,柯简的发丝擦过宁寒柯的脖颈。
“我刚喝酒了。”宁寒柯声音倦哑,气息从上方落下,“现在醉了,就是走不动。”
柯简笑了:“那你这酒的后劲还挺大。”
宁寒柯将脑袋轻轻搁在了她的肩膀上,“对啊。”
柯简也不知道为什么,明知宁寒柯是在耍赖,但却从他的语调里听到了一点波动的情绪。她伸出手,主动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她垂着头,羽睫微颤,“那我牵你走?”
“好。”
柯简拉着宁寒柯,缓缓地走进电梯。
宁寒柯看向旁边人发红的耳背,还有自己被手指轻环却握不全的腕骨,他无声轻笑,语气却不太满意:“你牵稳一点,等会儿别把我摔了。”
柯简偏过头。
呵,要求还挺多。
她松开手,只敷衍地拉了一根他的食指,些许挑衅的样子:“这样行了?”
宁寒柯的手指却划过她的手心,顺着下滑,撑开她微曲的手掌。
十指交握。
“行了。”他道。
柯简以前第一次听“十指连心”这一说法,是小时候跟着老柯看抗战神片,里面就有这种夹手指或用竹签扎手指的刑罚。受刑的人脸上豆大的汗珠和狰狞的表情,让她有种感同身受的疼痛,甚至都要半闭上眼睛去偷瞄。
而他的亲人也会有所感应似的,心脏抽痛。
但柯简现在觉得,也许可以作另外一种解释。
细腻的皮肤和指骨随着他们走路的动作不断的摩挲,柯简觉得自己的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飘飘然的不太真切。
她的心脏已经不能跳的再快,当她甚至有点招架不住地想抽离时,却被人用力回握着捞了起来。
宁寒柯觉得他在给自己找罪受。
他全身就像是一台漏电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