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的心上人回来后-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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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这话说的,字里行间都带着五个大字:爷是锦衣卫。
锦衣卫讲什么道理?锦衣卫就是道理。
她懂了。
沈蕴玉一定是察觉出了这个周伯良的问题,打算直接带着锦衣卫把这艘画舫给抄了,然后把周伯良给逮住,带进诏狱里面扒皮抽筋审问!
说话间,船岸上一片喧哗,原来是周伯良命两个小厮“噗通噗通”的往水里扔银子,惊的河道两边的人都跟着叫。
周伯良的对手黯然退场,画舫中的美婢摇着船而来,周伯良则一甩袍子,上了画舫。
石清莲仿佛瞧见了天明时的曙光,她几乎都有些迫不及待了,等抓了周伯良,她就能准备和离了!她当即满脸渴望的离沈蕴玉更近了些,道:“我想去。”
沈蕴玉挑眉看她,眼底里带着几分盎然,饶有兴致的盯着石清莲看了片刻后,道:“石三姑娘这么好奇?”
石清莲兴冲冲的点头。
沈蕴玉看着她的脸,觉得她现在在对着他喵喵叫,她若是有尾巴,现在那尾巴应当已经在她身后摇起来了。
沈蕴玉压了压牙关里的痒劲儿,微微颔首,带着她出了河道附近,走出了人群。
画舫为了赚足够的钱,在河道上会停留很长时间,沈蕴玉带着石清莲沿着河道走,走了两刻钟,石清莲走的脚酸腿软,沈蕴玉便将她抱在了手臂上,随即沿着暗处疾驰,奔了大概一里地,跑到了內京边缘处。
护城河通整个內京,画舫的
起点在內京东侧,终点在內京西侧,他们现在就在內京西侧,此处为河道,附近没有多少人家,只有一条安静的河。
没等多久,留仙的画舫便在夜色中的水面上晃晃悠悠的驶来了,船上有阵阵古筝声传来。
沈蕴玉抱着石清莲,与她道:“是石三姑娘自己要上来的,一会儿瞧见了什么,可莫要发出什么声响来。”
石清莲明白。
一会儿想必是要厮杀个天昏地暗血溅三尺,她不怕!
她郑重其事的“嗯嗯”点头,脖颈子都跟着昂起来了,像是个随时准备叨人的小公鸡一般。
沈蕴玉好笑似的瞥了一眼月光下石清莲的脸,竟然看出了几分慷慨就义的豪气。
他有的时候,觉得自己搞不明白石清莲在想什么,小姑娘岁数小些,离得远时觉得她软糯蠢笨,好骗的很,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推测出她的处境与行为,但离得近了,又觉得她好玩的很,好像总有使不尽的力气和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总是牵着他的思绪走。
恰在此时,画舫到了。
沈蕴玉如同一阵风一样掠了出去。
他踩踏着河面,竟只有细微的水声,如同青蛙噗通入河一般轻巧,轻而易举的接近了画舫。
游船画舫上为了方便两岸的路人观看到里面的美人儿,所有的窗户都是开着的,能从外面看见里面,也能从里面看到外面,所以沈蕴玉是从后方接近。
此时,留仙正与周伯良坐在待客的屏风前弹琴,很好的掩盖住了沈蕴玉的声音,他带着石清莲纵身一跃,从水面跃进了船舱里,然后抱着石清莲就地一滚,石清莲落地的时候,脑子里只来得及窜过一个“好熟悉啊”的念头,然后便与沈蕴玉一起滚到了床底下。
依旧是狭窄的床下,依旧是逼仄的空间,石清莲骤然想起了上一次他们俩听见康安和江逾白的事情。
石清莲满脸震惊的看向紧紧把她抱在怀里的沈蕴玉。
说好的大杀四方血溅三尺呢!
您这是在干什么啊!
而沈蕴玉则抱紧了她的腰,在昏暗的床铺底下,用气音与她说:“石三姑娘,机会难得,好好瞧一瞧。”
石清莲不大明白这个“机会难得”是什么意思,她才
刚疑惑的蹙起眉头,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声音。
石清莲的脸骤然涨红了。
她这时候终于明白,刚才沈蕴玉问她“要不要上船”,而她点头的时候,沈蕴玉为什么是那种戏谑的眼神了。
她以为沈蕴玉要血屠了这艘船,但实际上,沈蕴玉是想抱着她来听墙角!
石清莲脑袋都开始发昏了,她的唇瓣被她咬着,她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她,她不是清倌人吗?”
她的声音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沈蕴玉听得清清楚楚,他整个人靠近石清莲,声音同样轻,但热气直直的喷向石清莲的耳朵,他道:“清倌人,也得分是谁来,对那些穷苦书生自然是清倌人,但是这位周老板一抬手就是万金,她清不了。”
石清莲耳朵一烫,自暴自弃的伸出两只手挡住了耳朵。
她的反应让沈蕴玉觉得新奇,好像不管他们之间做了什么,石清莲只要一沾到那些事,就会脸红避开。
但他知道,石清莲现如今肯定又起了毒性了。
可他不想碰,或者说,他不想主动碰。
他要看小猫拧着尾巴蹭桌角。
恰在这时,外头的周伯良说了两句东倭话,那名叫留仙的倌人也跟着说了两句东倭话,石清莲听不懂东倭话,但沈蕴玉却骤然看向了门板外。
他躺在地下,看外面的时候也只能看见一片狭窄的床帘下方与地毯,最多在屏风的阻挡下看见一点,比如那周伯良踩着地毯的靴子。
石清莲的心几乎要从胸腔跳出来了,脸红的像是天边的晚霞。
沈蕴玉的脸却越来越冷。
外头的东倭话他从头听到尾,直到那位留仙姑娘力竭而晕,周伯良才让画舫靠岸、离开。
周伯良离开之后,沈蕴玉趁着外头的两个丫鬟还没进来,抱着石清莲离开画舫。
石清莲被沈蕴玉带出画舫时,外面的冷风吹到她的身上,她只觉得身上又冷又热,冷要贴着沈蕴玉才好些,热却不知道怎么纾解,她紧紧地抓握着沈蕴玉的手臂,在沈蕴玉低头询问她“怎么了”的时候,石清莲闭着眼,不说话。
沈蕴玉眸色渐暗。
他只看了一眼便知道,石清莲的毒起了——刚才他们上
画舫的时候,画舫内点了淡淡的熏香,有助情念的用处,是青楼的惯用手段,他并没有太在意,但石清莲不行,她这身子,一点事情都经不得。
周伯良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晃了一瞬,随即便被他甩在了脑后。
他抬眸,看向身后的昏暗处,暗处立刻有一个校尉赶着一辆比较窄的马车出来,沈蕴玉微微摇头,校尉立刻转身,不到须臾,又赶出了一辆双头大马拉着的大马车来。
沈蕴玉抱着石清莲上了大马车。
大马车上摆着两个座位,以及一张能躺下三个人的床,床铺柔软,被褥整洁干燥。
沈蕴玉带着石清莲,将石清莲放置在马车的床上,在把石清莲放下的时候,他的手不经意间擦过石清莲的脸,不轻不重的刮了一下,刮的石清莲闷哼一声。
沈蕴玉垂着眸看着她,一双眼像是恶狼一般闪着幽幽的光,他贴近了些,在石清莲闭眼的时候,轻声问道:“石三姑娘可是需要沈某帮忙?”
马车摇晃间,沈蕴玉的膝盖蠢蠢欲动的压在了马车的床沿上。
他想,他若是在此时喊她一声“江夫人”,大概能把她喊的羞愤落泪。!
第25章 被捉到了
石清莲艰难的在床榻间睁开了眼。
她方才听了些不能听的;浑身昏昏沉沉,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她现在的身子在燃烧,但她的理智却不断地在给她泼冷水。
看样子沈蕴玉完全不在意周伯良的样子;这可不行。
她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不能错过;没空享受男人!
“不敢劳烦大人。”她只道:“我喝口水便好了,劳烦大人帮我倒一杯茶。”
石清莲挣扎着用手肘把自己撑起来。
沈蕴玉压在床榻上的膝盖微微一僵。
他没想到石清莲竟然有这般毅力;到现在了还拒绝他;他们之间已经做过那般多的事了;但石清莲却始终不肯与他更进一步;是对他完全没意思、看不上他?
今日坐在这车厢里的若是江逾白,石清莲想必已经钻到江逾白的怀里去了吧?毕竟他们才是真正的夫妻。
沈蕴玉又想起了他之前在窗外窥到石清莲与江逾白滚在床榻上的画面,以及他在麒麟街打马而过,看到石清莲与江逾白隔着一个窗户讲话时,石清莲迎着光笑着的脸。
他心头一冷,原本带着笑的眼眸也跟着渐渐沉了下来。
虽说石清莲早先说过要与江逾白和离,但是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和离呢?若是又生了什么事;让石清莲改变心意了呢?
或者说,石清莲说和离,只是一时气话?
他这人生性多疑,别人的一句话;他面上不动声色;背地里会来回揣测很多次,总是不自觉的去往最坏的方向揣测,越揣测,他越生气。
恰好此时;石清莲已经起身了。
她起身时才发觉沈蕴玉未动,她诧异的抬起眼眸,但站在她身前的沈蕴玉却骤然转身,她没看见沈蕴玉的脸,只是一转身的功夫,沈蕴玉已端了一杯茶给她。
“马车简陋,只有凉茶。”沈蕴玉的声音莫名的有些冷硬,他道:“还请石三姑娘莫要嫌弃。”
分明沈蕴玉说话的语气与之前没有什么差别,但石清莲就是敏锐的察觉到他不高兴了。
沈蕴玉为什么不高兴?
石清莲捧着杯子,抬眸怯怯的看着沈蕴玉,沈蕴玉就立在床榻前,他在北典府司待久了
,身上那股沉甸甸的气势几乎凝成实质,压着石清莲的身子,让石清莲不太敢看他的脸。
她心想,难道是沈蕴玉不想陪她了?
确实有可能,这个人长了一张好脸,但实际上性子实在不怎么样,桀黠擅恣,心思毒辣,这么个眼高于顶的人,让他跟着伺候了一晚上,他想来已经很不耐了。
但石清莲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她抿了一口冷水,让自己清醒了点,然后又费尽心思的把话题往周伯良身上引:“方才东倭话说什么?”
“男女之间,还能说些什么?不外乎是些□□下贱话,石三姑娘当真想让沈某重复一遍吗?”沈蕴玉的声音冷淡至极,分明说的是令人面红耳赤的话,可语气中却透着几分刺骨的冷。
石清莲总不能真的听那些话,只能摇头。
她一摇头,沈蕴玉的脸就更冷了,他道:“是沈某之错,沈某粗鄙之人,竟带江夫人去了那种烟花地,污了江夫人的耳朵。”
石清莲咬着下唇。
她察觉到,沈蕴玉现在不喊她石三姑娘了,而是喊江夫人。
沈蕴玉好像更生气了。
但她不知道为什么。
石清莲的手指捧着手中冰凉的茶盏,心想,完蛋了,她精心准备的计划没有成功,千载难逢的机会也没抓住,沈蕴玉不仅没有注意到周伯良,还莫名其妙的讨厌上她了。
她失败了,只能另想法子。
她觉得沈蕴玉周身的寒意宛若腊月冷冬,让她都有些呼吸不畅,原先想好的思路也都乱了,她只能用指尖扣着茶盏杯壁,垂着头道:“我,我今日玩够了,想回去了。”
沈蕴玉琉璃色的眼眸盯着石清莲的脸瞧了片刻,压了压胸腔里的恼意,道:“沈某送石三姑娘回去。”
他们回佛堂的时候也是由沈蕴玉把人扛着送回去的,在送回去的路上,石清莲坐在他的肩头上,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压抑着的冷,如同刺人的刀锋,让她不敢言语。
在沈蕴玉抱着人从佛堂的窗户翻窗而入时,正是夜色深邃,一缕月光落于窗前,照在石清莲绯红的脸上。
她的唇瓣被她咬的水灵灵的,整张脸像是蜜桃般柔嫩可爱,沈蕴玉放下她、离开之前,目光扫过她的眉眼,手掌
紧紧的摁着她的腰,把她整个人揉在怀里,问她:“石三姑娘,可需要沈某帮忙?”
他这句话问的又冷又寒,隐约间还带着点凶劲儿,听起来就很不耐烦的样子,石清莲哪敢答应,就算是浑身发软,她也硬撑着回答:“清莲无碍,不必劳烦大人。”
沈蕴玉的呼吸重了一瞬。
这一路上,石清莲这两只手紧紧地攥在一起,稍有碰撞便会发颤,都已是这等模样了,却还是在拒他。
分明昨日还像是猫儿一样窝在他怀里,对他撒娇摇尾巴,今日怎么就拒了他两次?
石清莲感觉沈蕴玉的身子都紧绷了一瞬,像是在隐忍什么一般。
石清莲想不通,她已经收敛所有小心思,没有再招惹沈蕴玉了,他为什么还不高兴?
沈蕴玉将她放下后,琉璃色的眼眸盯着她看了两瞬,在她后背发紧的时候,声线毫无波澜的道:“江夫人身娇体贵,自不是某这等粗人碰的起的,还请江夫人莫怪,是沈某方才冒犯了。”
沈蕴玉说完之后,转身离开。
石清莲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心想,之前求着他带她出去玩,他就是一脸沉默,听了许久才答应她,现如今不让他帮忙了,他也不怎么高兴,只冷着脸说场面话,这狗男人,真难伺候。
周伯良的事,她还是得另想法子。
石清莲捏着眉心,忍着身上的痒意,提着裙摆,换回了自己的衣裳,然后慢腾腾的回了厢房里躺下。
她回厢房的时候浑身的骨头都发软,她走路都费力,自然也不知道,在院中不远处的树上,沈蕴玉隐匿在树叶中,一双鹰眼如电,盯着石清莲,一直到石清莲呼吸渐沉,睡着之后,沈蕴玉才离开。
这只蠢猫不够乖,但他现在没空调。教,他还有一堆案子压在身上要办,且,他现在得去找那个姓周的东倭富商。
他当时在岸边瞧见东倭富商手中伤痕时,脑海中便想起了被倭刀所屠的小岗村,此东倭富商投钱时完全瞧不出心痛或掂量得失的模样,举手投足都不像是个商人,反而隐隐带着几分血腥气,他心里起了疑,所以石清莲说想去看的时候,他才会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心思,带着人去偷听。
刚才在船舱里,他听见那个东倭富商用
东瀛话问:“那位贵人答应要见我了吗?”
那位叫留仙的妓子用很地道的东倭话说,贵人答应今晚见,并且给了一个地点,是鸣翠阁。
一个东倭商人,费尽力气搭上了一个妓子,然后又通过这妓子的门路去勾一个贵人,怎么瞧都不是什么正经生意。
鸣翠阁,那里可是教坊司,寻常人进不去的,没有点官家背景,谁敢在鸣翠阁中待客?
沈蕴玉有一种近乎于野兽的直觉,今日他只要跟上东倭富商,就一定能得到一些线索。
沈蕴玉从小院离开时,扫了一眼暗处的两个锦衣校尉,用目光示意他们照看好里面的石清莲。
锦衣校尉得了他的指示,双双抱拳接应——他们今日已瞧见了沈蕴玉待此女的不同,自然不敢有丝毫懈怠。
有锦衣校尉看着,没人能潜入到石清莲的房屋内。
沈蕴玉翻墙而出,准备从山后树林中离开。
只是他离开之前,鬼使神差的瞥了一眼石清莲的厢房。
近些时日来,他的事情办的似乎格外顺利,有如神助,但细思起来又格外合理,似乎挑不出一点错处。
这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并没有掀起波澜,转瞬间,他便已入林中飞鹤一般,远远地掠入一片昏暗的密林之中。
比起来人群沸腾的河岸,他更习惯人迹罕至的密林,他在枝丫与腐叶之中穿梭,不过半刻钟,便飞跃到了山路上。
山路上停了两匹快马,他手下的小旗正等着,他一来,便分出一匹马给他,一人飞身上马,沿着山路向下奔行,头顶月光映路,身畔的小旗与他讲刚得来的消息。
北典府司掌刑狱,抓人,南典府司掌探听,监视,沈蕴玉名为北典府司指挥使,但是南典府司至今没有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