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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嗔言-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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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他不如谈怿也没事,毕竟他是个商人,最会的就是洞察人心。
  但他连一个高中生都比不上,就很令人费解。
  餐厅里,赵崇南询问解决方案之前的那种紧张戒备,得到答案之后的那种放松与感激,让言真多少有些失望。
  她当然知道他的深情永远停在嘴上,但毕竟也认识了三年,三年,要知道她不是个狠心的人,也不是这么难的事情吧?
  诚如巷子里言执说的那样,如果不是因为相信他赵崇南跟这事儿没关系,她今天何必多此一举?
  可笑的是,就连一个高三生都能看得出来的用意,自诩深情的赵崇南竟然连半点自觉都没有。
  人真的是个很复杂的生物,无论你再如何修炼,在付出与得到不成正比的时候,心态总会有那么点失衡。
  言真不想自己这么脆弱,但言执今晚一反常态的多话和安抚,明显是看出了她的失落。
  他好像很了解她在想什么,也很清楚怎么化解。
  可他们才认识多久?
  言真手里的烟燃了一半,她只抽了一口。
  转过眼的时候,她眼角印着点橙红的亮。
  副驾驶上的少年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看着她。
  不知道看了多久,他眼睛里深邃一片。
  两个人在昏暗的车内对视,互相看不清面容,但视线分明交缠在一起。
  默了半晌,言真突然问:“你喜欢我。”
  她用了陈述的语调。
  他很坦诚:“嗯。”
  “为什么。”
  这个问题,他停顿了很久,“没想过。”
  言真吸了口烟,缓缓吐出雾来。“没想过就说喜欢,太草率。”不过也算符合他的年龄。
  青春期,有心理或者生理的躁动,很正常。
  “所以呢,你会因为这个拒绝我?”这是她第二次说他草率,他坐起来,微哑的嗓音染着暧昧,“我并不觉得你想这么做。”
  她眯起眼睛看着他,“你还小,以后会遇到更好的。”
  “不会有人比你更好。”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试过了。”
  “什么意思?”
  他靠过来,干燥的掌心扶住她的侧脸,他吻了她。
  不算很深,但也留下了痕迹。
  分开的时候,朦胧中,言真似乎听到了他细微的吞咽声,“不会再有人跟你的味道一样。”
  她彼时还不知道他有多偏执,更不相信有人会一成不变,只觉得他才几岁?等上了大学,出了社会,有多少形形色色的女人等着他去发掘。摇摇头,她说:“口味是会变的。”
  他现在喜欢,不代表以后还是。
  他又吻上来,这一次,冰凉的薄荷染上了温热,他身上的温度和烟一起,丝丝缕缕缠住她的心脏。她有些缺氧,随之而来的眩晕感却不令人难受。
  被放开的时候,眼前人那张温柔而妖异的脸,被月光映得格外清晰。
  “自信点,你是独一无二。”
  夹着烟的手,拇指扣住小指,指尖端隐隐泛着麻意,言真声音低下来:“我不会对谁负责任的。”
  这话说的,像个渣男。
  他低声笑,“那我来负。”
  “也许我们很快会分手。”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分手。”
  言真很怀疑,“你有这么喜欢我?”
  他诚恳答:“比你想象的要多。”
  言真蹙眉。
  她不知道比喜欢更多的是什么,但凡是对她说过这种看似坚决的话的人,最后都会离开。
  无论是谁。
  她闪烁的眸光好像一碰就会碎掉,言执从她此刻的眼睛里再一次看见了那种悲怆。
  他很懂那种悲哀是什么。
  他将她揽进怀里,低头吻她的头发、眉眼、冰凉的脸颊,嗓音含着的温柔是言真从来没有听过的,“你不用怕一无所有。你永远有我。”
  言真当然知道一个高中生说的话不能信,但这句话就是莫名填满了她空白的心脏。
  语言真是神奇的东西。
  能让一个人瞬间从慈眉善目变得面目可憎,更能在刹那间击垮她所有防备。
  她以为自己善于分辨语言的真假,但这个功能现在好像失灵了。
  这个少年用一句永远就打发了她,而她竟没有怀疑。
  那个晚上他们在车里待了很久。
  除了拥抱,他们没再有别的动作。
  言真觉得自己大概是被冷空气冻僵了脑袋,回到家,何蓉给她打电话询问跟赵崇南见面的进展,言真简单带过。
  通话末尾,何蓉突然问:“明天周末,弟弟放假吧?把他带出来吃饭啊。”
  言真对弟弟这两个字敏感到只要听见就会放空,“哦,明天再说。”
  挂掉电话,她已经开始想明天要怎么介绍他的新身份。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问题扰得她有些失眠。
  她披着睡袍下床。
  言执在阳台上抽烟。
  已经是凌晨了,外面天黑得很透彻,大片的云遮蔽了月光,只剩他搭在栏杆上的一个消瘦的剪影,冷风吹翻了他额前的发,烟雾一起就被吹散。
  言真抱紧自己,凝视他背影的眼眸带了点审视。
  他抽烟的时候给人种少年老成的感觉。不同于沉默,也不单是阴郁,而是一种神秘的,沧桑感。
  他才十八岁。
  沧桑这个词感觉离他很远,又分外贴合。
  像一口新钻的泉眼,泉水冷冽,周围却杂草丛生。
  大约是无人打理的缘故。
  他也很孤独。
  言真想着,回房去拿出她的画板。
  抽完烟,外头的寒风愈发凶猛,迎面灌过来,有点呛人。
  他准备进屋,回身却见客厅里,言真面对着他盘腿坐在地上,一手捧着画板,一手拿着画笔在上面描绘。
  眸色微沉,他拉开阳台的门,走了进去。
  “你不开灯?”在暗里画画,是件很伤眼睛的事情,他要开灯,但她不让。
  “别开灯。就这样。”
  言执脚步一顿,干脆地回身,靠着阳台门就地坐下。
  安静了一下,言真问他:“外面冷吗?”
  他摇头,“你在画我?”
  “嗯。”
  她今天滴酒未沾,行径却和醉了一样。
  言执兴味地勾唇:“需要我配合你做点什么,脱衣服?还是躺下?”
  “不用。”她眼睛都没抬,“今天不需要你有动作。”
  言执怔了一下,然后发出一串低笑。
  言真停住笔,望过去,他靠在门框上,背着光,脸部彻底陷在阴暗里,只有那双漆黑的眼睛,有闪亮的笑意。
  她问:“你笑什么?”
  他摇头,笑声压下去了些,“你要画多久。”
  “不确定。”言真重新落笔,“可能一个小时,可能一个晚上。”
  他点点头,不说话了。
  没有灯光,也没有月亮。
  视线所及之处的所有,全都是灰蒙蒙的。
  这样的光线其实不利于她判断如何利用色彩,但很利于她发散灵感。
  言执身上有种很特别的魔力,他能带你进入一个境地,一个黑色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境地。
  那里看似荒芜,可仔细听,好像有风吹皱水面,泛起一圈又一圈银色的涟漪。
  涟漪初时很小,然后渐渐扩大,再到形成波浪,当它们大力拍打着礁石,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你才发现,这里不是泉,不是池,甚至不是湖。
  而是海。
  黑色的海面寂静无声,只有月亮升起,潮汐引起巨浪,头顶遮天蔽日的不是云,是你身在其中,被海淹没……
  言真有很多主题画作,关于海的不少,但她从未有哪一刻在创作的时候会感到如此巨大的能量。
  仿佛被浪潮吞没的人是她自己,鼻息间潮湿的冷涩,眼前一望无际的黑暗,她被困在海里,又立于海面。
  他黑色的眼眸在吞没她,又无限放大她的存在。
  充斥在她胸中充沛的灵感无需刻意捕捉,它们自然而然地在笔下呈现。
  她兴奋又惶恐。
  眼睛明明看见笔在动,她却不觉得自己手在动。
  没有哪个艺术家能拒绝这样的灵感时刻,却都会害怕它会彻底夺走自己的身体。
  直到最后一笔落下,她像是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长跑。
  大口呼吸的同时,捏着笔的手都在发抖。
  言真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手部肌肉将笔放下,深呼吸了两下,她将画板转向对面的人,“画完了,你可以看……”
  言执正看着她,漆黑的眼瞳比那片海还要深邃。
  言真登时像被什么堵住喉管,尾音发不出来。
  他开口时哑着嗓子:“你今天,很不一样。”
  不知道他说的不一样是什么,他眼睛里像是有漩涡,未免自己被卷进去,言真眨眨眼别开脸去,“今天…比较有感觉。”
  “什么感觉。”
  “创作的感觉。”
  “呵。”
  他落下一声轻笑,手在地板上一撑,便到了言真身前。
  面前掠起的风有海水的味道,言真心尖一缩,画板被推到一边,画布上未干的油彩浓郁无比。他揽住她的腰肢,稍稍发力就将她提了起来。
  言真跪坐在地上太久,腿脚麻木得不能动弹,他陡然的动作,立刻使这麻意传遍全身。她被压进了他怀里。
  “我让你有感觉,你是不是也该让我感觉一下。”
  言真一怔,“感觉什么?唔。”
  吮/吸和翻绞,偶尔刺痛,氧气很快就不够用。
  言真从双目瞪圆到眼帘微垂,褐色的眼眸里一点点染上暧昧的雾气,体温逐渐攀升,僵硬的指尖不禁揪住了他衣服。
  就在她即将进入朦胧的时候,他却突然放开。
  两人距离拉开,冷空气顿时无孔不入地钻进来。
  言真打了个寒颤。
  她抬头看他,眼角含着潋滟的微红,似乎在问:为什么要停?
  言执勾起唇,沙哑的嗓音充满了性感:“需要我继续么。”
  她露出困惑,不明白这句话的逻辑,冷空气搞得她很没有安全感,她愈发抓紧他的衣襟,诚实地点头:“要。”
  ……
  作者有话说:
  全部替换完成了,明天会开始更新新章节~
  本章留言评论会有补偿红包~
  感谢阅读。


第27章 
  周末两天阴雨连天; 空气湿冷。
  这样的天气出门,根本就是要命。
  但何蓉三催四请,言真怕她直接杀到家里; 天一黑,还是不情不愿地裹上羽绒服叫言执一块出了门。
  两人一道下楼; 拿车的时候; 言执在身旁撑伞; 另只手揽着她的肩,护她在怀中。他胸膛宽阔; 但还是带着点少年人的清瘦,好在足够温暖。
  送言真进了驾驶座,他再从车头绕过上车。是不必言说的体贴。
  言真倒是没太在意他的举动; 一门心思赶快把暖气打开烘暖车子。
  等他上车,她打开雨刮器; 车灯在昏暗里闪了一下。
  言执将沾了雨水的伞放到脚下,抬眼见她望着后视镜,“看什么?”
  雨天的晚上; 视线不清,后视镜里那根矗立在模糊夜色中的电线杆; 没有别的。
  “没。”大约是看错; 她刚才好像瞧见电线杆下有个人影在看着这边。
  何蓉这时又打来电话催促; 言执正在帮她调导航; 来电一响,他举到言真面前。
  言真收回目光扫一眼手机,“挂了。”
  言执照办。
  没过两秒; 她又打来。
  这次言真一把抓过来; 按了接听:“再打我就回家。”
  “……”
  挂了电话; 言真将手机扔进杯架,也不用导航,直接朝着PUSH就去了。
  言执在一旁挑了下眉,没发表什么意见。
  何蓉这几天被傅映安的事情闹得心里七上八下了好几天,毕业至今,她大小也算个老板了,但还没收过诉状这种东西,一时慌了神,连饭都吃不好,更别说出去玩了。
  今天美名其曰是请吃饭,其实就是为了让言真陪她玩玩。
  还有言执。
  听到要去PUSH的时候,言真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她到现在还没搞清楚他跟那场子是个什么关系,说打工,那天酒保说起他的神情不想在说个兼职学生工。但如果不是兼职,还会是什么?
  她不是很想主动问些什么,了解的欲/望过多会显得太亲密。尽管他们现在已经很亲密了。
  当然,他要是肯自己说,她也会听就是了。
  但言执好像没有要主动说的意思。
  接受到她的眼神,他只是懒懒掀了掀眼皮,问她,‘我以什么身份去?’
  何蓉电话里说的是带弟弟去,言真也没想,脱口就道:‘弟弟。’
  言执眼神变得幽幽的,‘哦。’
  言真没察觉他神情的变化,还叮嘱他:‘何蓉很多话,到时候她问你什么,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可以不用理她。’
  他唇角抿着,还是用那种幽深的眼光看她,‘你是在担心我,还是担心我会让你下不来台?’
  言真不懂她有什么好下不来台的,奇怪地看他两眼,回了房。
  他跟着进来,把她推到床上,那双幽暗的眼睛覆上来的时候,他不带感情的诱哄其实不足以让她沉迷。
  ‘我很好奇,你到底会怎样介绍我。’
  言真皱眉想说什么,但他吻住了她。
  然后她就昏了头。
  ……
  *
  今天周六,PUSH简直人满为患。
  言真转了两圈都没找到停车位,正想着要不要再停远一点,言执打了个电话。
  没说两句,他挂了电话,敲了敲同侧的车窗,修长的手指朝窗外一指:“往这边走。”
  他说话时淡定的侧脸从容又老练。
  言真看在眼里,没说什么。
  顺着他指的方向,果然很快找到了车位。
  下了车,言真要绕去正门,他却将她腰肢一揽,“这边。”
  她从来不知道PUSH还有侧门。
  一路从狭窄的通道进了内场,里头燥热的空气让言真略有些恍惚。
  不禁抬眼看向身侧的少年,那种熟悉的神秘再度将他的面目笼成一团看不清的模糊。
  何蓉今天大约是没约其他人的,她给言真发的位置不是包间,而是舞池边的散台。
  言执一路轻车熟路的绕过人群,很快就到了。
  何蓉在滑手机,没注意到他们。
  言真正要继续过去,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拍她的腰。
  她抬眼。
  言执侧脸擦着她的,低头压到她耳边,清晰的吐字:“你先过去,我一会来找你。”
  这种暧昧的姿势却是这片喧闹里最有效的交流方式。
  言真耳廓隐隐发麻,她点点头,没看他,径直往何蓉那边去。
  何蓉沉迷刷手机,一直到她坐下了才抬起眼睛,“哟,你终于来了!弟弟呢?!”她往她身旁一望,立刻失望道:“好啊你,你不是说带他来嘛!”
  言真瞧她变脸比翻书快,解开羽绒服,故意说:“我反悔了不行吗?”
  何蓉晓得她是个古怪脾气,不满地撇撇嘴,“行行行,我看你能藏他多久。”
  言真抿唇不语,脱了外套搭在一边的凳子上。
  她里头穿了件紧身的黑色针织连衣裙,长度到大腿根下五公分左右。黑色,又紧身,饶是她算不上非常有料的身材也被包裹出了凹凸有致的味道。
  尤其是那双包了黑丝的长腿,不知吸引了多少暗地里的目光。
  她浑然不觉。
  何蓉还在遗憾见不着言执,她开始自我安慰:“反正弟弟在这儿打工,说不定一会还能碰见他。”
  言真一听这话,不由打量过去:“别告诉我上次之后你还来这儿找过他?”
  何蓉见她似乎有些紧张,存心逗她,“嗯哼,我这不是为你好嘛。他都把你嘴啃成那样了。”
  言真眼神一僵,“你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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