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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小宫女想上位-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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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他怀中,她裙摆不宽松,于是不得不露出一截白洁的小腿,紧贴着他。
  被迫分开的两条腿,她坐得有点不稳,谈垣初不得不伸手扶住她,只是扶的位置有点低。
  女子的身体一僵,姿势不雅,却越衬得她身姿玲珑,起伏处优越,布料有点紧绷在身上,她的脸颊有点绯红,只是她什么都没说。
  谈垣初轻啧了声,原来她受委屈还会这样?
  谈垣初心底不自觉琢磨了些什么。
  直到女子的话把他的心神拉回来,她眉眼姣姣却恹然,声音清浅:“奴婢在想,奴婢是不是在自讨苦吃。”
  谈垣初挑眉,觉得第二个问题不需要问了。
  他本来想问她,准备让他说什么好听话,但现在显而易见,他却是不想问了。
  谈垣初颔首,顺着她的话点头:“是自讨苦吃。”
  当初若是应下他许的位份,哪有如今这些事?
  现在才知道后悔,却是晚了。
  云姒不傻,从他漫不经心的应答中听出他的意思,心底有点一言难尽,您真觉得晚了,倒是将手放下来。
  说到底是气性小,斤斤计较,恼她当时拒绝他。
  如果云姒将心底话说出来,谈垣初也只会勾唇点头,表示她说得没错。
  云姒低下头,许久不说话。
  直到銮驾快到了养心殿,云姒才重新开口,她仰脸和谈垣初对视,轻声问:
  “真的不行么?”
  您再将位份的好听话拿出来哄哄她,真的不行么?
  她杏眸一错不错地看着他,轻易让人生出一种错觉,好像她满心满眼都是他,但谈垣初很清楚,这只是错觉。
  云姒喜欢他么?
  谈垣初其实心底有答案,与其说她喜欢他,不如说她喜欢他身份附带的那些东西。
  谈垣初一直不介意,现在却是有点揭穿她这个小骗子。
  最终谈垣初也什么都没做,他低头笑了声:
  “你还是好好待在朕身边吧。”
  慢条斯理,又意味不明。
  但在云姒听来,却是她被拒绝了,她颤了颤杏眸,想要扭过头去,但她没能做到,有人携住了她的下颌。
  她听见有人说:
  “云姒,你想讨好处时,是不是该先做点什么?”
  云姒错愕抬头,他没动,他眼神很淡却是道:“过来。”
  她离他很近了,就坐在他怀中,还要怎么过去?
  云姒不懂,但在和谈垣初四目相视时,他眸色有点暗,不动声色却是让人心惊肉跳,云姒隐约有点懂了。
  云姒被他看得心底一紧,什么意思?
  她没讨得好处,还得付出点什么?
  她有点慌乱,下意识地想跑,只是有人借着扶住她的借口按住了她,她动弹不得,这时云姒又镇定下来,那点零碎的慌乱也渐渐散去,毕竟,这些事情早在她的预料中,迟早要发生,云姒一贯觉得该顺其自然。
  云姒不害怕付出的,她只是会计较,她付出的东西能得到什么。
  谈垣初见她忽然乖顺地坐下来,本来只有故意逗她的一点心思逐渐变得旖旎,尤其在她坐直身子,仰头贴上来的一刻,谈垣初垂了垂视线。
  她有点求而不得的委屈,杏眸一颤一颤的,那点担心和害怕根本藏不住,却又乖顺得要命。
  谈垣初有一刹间差点松了口,觉得顺了她心意算了。
  其实,位份不是不能给,也不是不能给高。
  只是他不想叫她这么得意,叫她觉得那点自以为精明实则的笨拙的手段会成功,而且,佳人在侧,他也的确不想那么早放她离开。
  谈垣初的心思不曾于人言,他只是不动声色地压下去,将心底的那点旖旎化作实际的动作。
  在离养心殿不远的地方,銮驾忽然停下,被轻手轻脚地摆放在路中,宫人向四周散开,背对着銮驾,恭敬地垂首,却又眼观八方地注意四周来人。
  许顺福抬头看了眼艳阳高照的天,擦了把额头的汗,有热的,也有惊的。
  ……这还是白日啊。
  许久,许顺福听见皇上的声音,才敢带着宫人回去,銮驾被重新抬起,女子轻抖着身子在他怀中,咬着唇抽噎,不肯让外人听见她的春色。
  她脸那么红,残余的春潮惹人怜。
  谈垣初低头亲了亲她,她想偏过头去,却没了力气,她抽噎得厉害,比那次在养心殿要甚。
  地点,时间,力道,都能叫她有或多或少的情绪变化,这些变化连带着让她浑身各处都敏感起来。
  她在哭,却不止在哭春潮涟漪。
  谈垣初拿外衫替她盖上,了然她在哭什么,声音低低却带着点暗哑:“不是没碰你么。”
  轻轻淡淡的声音,说不清是不是在哄她,但的确比平时温柔不少。
  云姒哭着摇头,声透哽咽:
  “……都、听见了……”
  她有时很胆大,有时却脸皮薄得要命,甚至自卑作祟,她在乎的东西有很多很多。
  谈垣初隐隐窥得一角,他声音平静轻缓却笃定:
  “他们不敢听。”
  她终于肯抬起那双杏眸看他,泛着湿湿的红,让谈垣初不自觉想起适才她挣扎时,却反坐在他掌心,灼热相贴,她死死咬唇,泪珠却是忍不住掉下来,杏眸也是如此,泛着让人怜惜的红。
  她说:“奴婢害怕……”
  谈垣初勾唇笑了声,他看透了她,于是伸手抵住她的额头,慢条斯理道:
  “云姒,收起你的心思。”
  别借机讨位份。
  她总这般,七分真三分假,让人不留神就中了她的招数。
  云姒倏然噤声,她瘪了瘪唇,泪珠仿佛又要掉,谈垣初替她擦拭掉,不紧不慢道:
  “至少如今不行。”
  云姒下意识地追问:“那什么时候行?”
  谈垣初不说话,只是倚在位置上,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她脸上春意尚未散,就开始寻思这些东西,谈垣初不觉得她可怜了,只觉得他下手仍是轻了点。
  下次许是应该蒙上她的眼睛,才不会让他因那双杏眸生出怜惜。
  ******
  銮驾终于停在了养心殿,有人浑身瘫软,只能被人打横抱下銮驾,她埋头在谈垣初怀中,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
  养心殿的宫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直观地意识到皇上对云姒的不同。
  冷不丁,一道凉凉的视线扫过来,众人额头溢出冷汗,不敢对上那道视线,立即低下头,生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云姒被带到养心殿,她疲累得很,生不出力气再回厢房,她不敢见人,埋在锦被中,听见谈垣初让人打水来,许是一直紧绷着身子,等彻底放松下来后,却是一阵困意席卷而来。
  迷糊中云姒仿佛听见谈垣初叫了她一声,她不知道她有没有应,只知道后来四周很安静。
  她睡了一个好觉。
  养心殿的被褥柔软,盖在身上轻薄,女子脸颊枕在锦被上,她轻微地呼吸,脸上残存了点泪痕,银簪被蹭掉在床榻上,青丝胡乱散落,乖顺又安静。
  谈垣初垂眸看她许久,在许顺福看来时,他抬了抬手,示意殿内人噤声。
  他没再叫她,接过秋媛手中的浸湿的帛巾,替她擦了擦脸,动作生疏,不算温柔,却让殿内众人惊骇地低下头,不敢多瞧。
  一刻钟后。
  养心殿,隔着屏风,谈垣初坐在椅子上,手中转着从床上捡到的银簪,漫不经心地问:
  “找到了么?”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银簪,动作轻佻,抬眼看向许顺福,他当然记得今日答应女子的事。
  许顺福低下头,瞧着有点一言难尽:“找到了。”
  谈垣初有点好奇:
  “在哪儿找到的?”
  “云姒姑娘的床底下。”许顺福讪笑,他的确将养心殿翻了个遍,只是为了好交差,实际上,他的搜查重点就是云姒姑娘的厢房。
  云姒姑娘整日都在养心殿内,很少出宫,要么就是跟着圣驾。
  她没机会将玉簪遗漏到其他地方,而许顺福也相信养心殿没这种傻子,会去偷御赐之物。
  被逮到,丢了性命都是轻的。
  云姒姑娘的厢房遍寻不到,许顺福犹豫了一下,让人掀开了云姒姑娘的床榻,果然,在床榻内角找到了玉簪。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跑到那去的,但起码有了玉簪,他就能交差了。
  说着,许顺福将玉簪交了上去。
  谈垣初接过,玉簪被许顺福找到后擦拭过,干干净净得没有一点灰尘。
  这事本应该作罢,但许顺福欲言又止,似乎有点纠结。
  谈垣初觑了他一眼,淡淡道:
  “想说什么。”
  殿内点着熏香,是安神香,谈垣初见女子熟睡,特意让人点上的,袅袅熏香给殿内染上几分静谧。
  许顺福在这种静谧中低下头:
  “奴才在常德义的房间找到了一点东西。”
  他吞吞吐吐,有点难以启齿,偷觑了一眼谈垣初的脸色,谈垣初见状,挑眉“哦”了一声,让他继续说。
  许顺福却是没说下去,他让人将东西呈了上来。
  一个托盘,被黑布盖着,看不见里面有什么,神神秘秘的,谈垣初眯了眯眼眸,让人掀开了黑布。
  等看清托盘上是什么东西,谈垣初眼底的神情一点点冷凉下来,殿内气压倏然低下来,充斥着让人惴惴不安的气氛,许顺福和宫人砰得一声都跪了下来。
  托盘上零零碎碎摆着几样东西,有玉状的物件,不堪入目,让谈垣初注意的东西是托盘上的一张肖像。
  简单几笔勾勒出的轮廓,没有体现出女子的风情,但从画像眉眼间,谈垣初还是认出了肖像是谁的,画像上溅到几滴水渍,注意到这一点,谈垣初彻底冷下脸。
  许顺福额头溢出点冷汗,在常德义房间发现这些时,许顺福也觉得常德义疯了。
  谁都敢碰?谁都敢肖想?
  他是舒坦日子过得久了,皇上的人也敢想,怕是不知道死字该怎么写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也就他断了根还一股脑地想这事。
  许顺福和常德义的矛盾不大,但到底是觊觎他位置的人,拿捏到常德义的把柄,许顺福不介意送上去,给自己剔除一个麻烦。
  想到这点,许顺福还得谢谢云姒姑娘。
  要不是她,恐怕还没那么容易解决常德义。
  殿内陷入一片死寂,不知过了多久,谈垣初彻凉的声音响彻在殿内:
  “不要声张,朕不想在宫中听见半点风声。”
  许顺福呼吸紧了一瞬,他瞬间领悟皇上的意思。
  宫中怎么才能听不见半点风声?当然要除掉常德义这个人,只有他死了,才没有后患。
  谈垣初在看见托盘的一瞬间想到了很多,这是第一次?
  不可能。
  如果是第一次,常德义根本没这个胆子。
  除非他私底下早做过什么胆大妄为的事,却没被揭发,日积月累,才会将胆子养得越来越大,以至于连他的人都敢想。
  为什么没人揭发?
  谈垣初不是不谙世事的人,他眸色淡了许多,究根追底,是受制于人,不敢罢了。
  而常德义有能耐犯下恶行,仗的还是他的势。
  谈垣初没怀疑这是一场陷害,毕竟他亲眼撞见常德义的不轨心思,谈垣初倏然冷笑一声,他越是怒,情绪越是淡,眸底泛着薄凉的冷意。
  许顺福埋下头,和殿内宫人一样,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托盘上的东西被烧毁。
  在云姒熟睡时,养心殿悄无声息地发生了一场变故。
  养心殿北侧,住着在殿内伺候的小太监,常德义独居一间厢房,平日中还能有两个奴才替他忙前忙后,做奴才做到他这个位上,其实没什么好求的了。
  但今日,常德义正躺在床榻上,要是平时,他早让秋媛来伺候他了,但他最近膝盖疼,这点心思也难得消了去。
  他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忽然房门被撞破,常德义睡得迷瞪,还没睁眼就要发怒。
  一盏灯笼蓦然抵在他眼前,把他吓得一跳,立即清醒了过来,然后他就看见许顺福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常德义一惊,要坐起来:
  “公公这是要做什么?!”
  没人回答他,许顺福朝宫人使了个眼色,很快,有宫人上前按住常德义,常德义被一惊,有人要来捂他嘴,他意识到什么,惊骇出声:
  “许顺福你做什么!我告诉你,我伺候皇上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要找皇上!”
  他惊恐地叫嚣,许顺福被逗笑了,他不紧不慢道:
  “怕是你见不到皇上了。”
  常德义见他没有一点迟疑动容,终于知道害怕了,他挣扎着不断问:“为什么!?我犯了什么错?为什么——”
  但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有人捂住了他的口鼻,常德义感到一阵窒息,脸色渐青,他手脚并用地拼命挣扎着,他抬头,隐约看见凶狠捂住他嘴的人正是今日被他踹的那个奴才。
  常德义目眦欲裂,眼神仿佛淬了毒,恨不得杀了他。
  小太监不为所动,只是手中力道越来越狠。
  常德义这些年来养尊处优,扑腾两下,渐渐没了力道,他意识恍惚间听见了许顺福状似惋惜地说:
  “再有来世,你可得擦亮眼睛,看清哪些人能碰,哪些人不能碰。”
  常德义呼吸越来越困难,他脸色涨红铁青,唇上却逐渐惨白,他看见了满殿的人,有人惊恐,有人被吓到,但最多的却是一脸冷意,面无表情,他还看见了一直被他玩弄的秋媛。
  秋媛站在许顺福身后,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他。
  见他看来,她张嘴说了三个字,没有出声,但常德义却是骤然瞪大了眼睛。
  她说——去死吧!
  呼吸将停时,常德义想起许顺福的那句话,再想起今日许顺福招人离开的身影,陡然间,他意识到了什么。
  他艰难地去看墙角,那处原本有一些藏得隐晦的东西,如今却是消失不见。
  那些东西,那张肖像,只有秋媛知道。
  她背叛了他。
  是她故意设计害他。
  她要他死!
  常德义挣扎,却挡不住那么多人,他死死地看向许顺福的方向,伸手向前挣扎,似乎要拉住谁,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贱……人……”
  轰——
  他无力地倒在地上,宫人狠狠地捂住了好一会,确认他真的没了呼吸后,才彻底松开手。
  许顺福见他伸手的方向,他没注意身后的秋媛,只当常德义最后还在记恨他,许顺福冷哼一声:
  “死不悔改!”
  许久,等殿内人平复情绪,许顺福才冷声道:“拖走。”
  常德义的尸体像一条死狗一样,被人拖走,经过秋媛时,她情绪没有任何变化,她只是冷眼看着常德义的下场。
  入宫五年,她第一次觉得能喘过气来。
  许顺福扫了一圈殿内的人,警告道:
  “都给我记住了,常德义是病死。”
  ********
  许是太累,又许是安神香的作用,云姒在养心殿内一觉睡到天明,晨醒时,她下意识地轻蹭锦被,却倏然意识到不对。
  她身边有人,有人搂住了她的腰,让她翻身都艰难。
  身下的锦被过于柔软,和她厢房中被褥的触感截然不同,每一处异样都在说明,她不在她自己的厢房。
  云姒不着痕迹地咽了咽口水。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眼,头顶忽然响起一道挺冷淡的声音:
  “你在看什么?”
  云姒浑身一僵,她否认:“……没、没什么。”
  有人掐了一下她的腰,有点疼,云姒轻嘶了一声,那个人又冷呵了声,云姒觉得他情绪有点不对,这一大早地怎么这么大脾气?
  云姒一点点扭过头,杏眸不解地看向他:
  “皇上在生奴婢气?”
  谈垣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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