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纨绔他有点乖-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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届时于景渡说不定是以一国储君的身份出战,莫说是户部,就是整个朝堂和皇帝,只怕都会对他的要求无有不从。不仅如此,各路朝臣说不定还会变着法子献殷勤。
这种时候,户部若是克扣了征北军的军需,那就等于是明着得罪宴王了。
容灼闻言恍然大悟,心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这招简直是杀人诛心,届时他们商队和朝廷求合作,不止不需倒贴,甚至还能好好谈谈价钱。当然,容灼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想着怎么挣银子,此番只要别害得舅舅倒贴钱他就满足了。
而这样一来,朝廷也不会觉得他们是趁虚而入,只会觉得他们是雪中送炭。
他们既不需要赔钱做买卖,戍北军的军需也能顺利解决了。
次日,容灼便带着段峥去宋家药铺支付了剩下的银子,并且将所有的成药都提走了。
段承兴有意历练容灼,这次几乎没怎么再插手,所有事情都交给了容灼去处理。
而容灼也不负所托,办起事情来颇为缜密。
忙碌了这一阵子,连带着段峥都收了不少心,也帮了容灼不少忙。
几日后,段承兴为容灼组建的第一支商队,从京城正式出发了。
这一次商队的主要任务是探路,因此规模并不大,且分成了数支小队。
为了掩人耳目,不让北江的这支小队目标太大,其他小队都是朝着不同方向的目的地出发的。
送走了商队的当日,容灼便回府睡了一大觉。
这两日他忙着张罗商队的事情,已经很久没睡过囫囵觉了。
而经历过这么一遭之后,他才真正意识到,要搞一支商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如今段承兴帮他张罗的这还只是一支小小的商队,将来若是他想用商队朝北江运输药材,那么商队的规模可能要比现在翻上十数倍不止。
这件事情远比他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但容灼有信心,一定可以将事情办成。
他白天睡了一大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入夜了。
他简单吃了点东西,又洗了个热水澡。
但因为白天睡得太足,夜里躺在床上便没了困意。
容灼翻来覆去许久,最后索性穿上衣服,去了宅子里。
他已经太久没见到于景渡了,平日里忙碌着的时候还好,如今一闲下来,便会忍不住疯狂地想念对方。
他不知道于景渡如今能不能出来见他,但他还是想来看看。
因为这宅子里有很多关于他和于景渡的回忆。
令他没想到的是,待他到了宅子里之后,却发觉自己的住处亮着烛火。
容灼心口猛地一跳,快步到了门口,却没立刻推门进去。
他一手覆在门板上,竟生出了点近乡情怯的情绪来。
他不知道这里头的人是不是于景渡,兴许是家仆在整理房间?
不会的,谁会大半夜的整理房间?
容灼一手按在门板上,一颗心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似的。
然而不等他继续犹豫,门忽然被从里头打开了。
门内,立着只穿了寝衣的于景渡。
两人隔着一步的距离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说话。
随后,于景渡一把揽住容灼,将人拉进门内,反手关上了门。
直到被于景渡紧紧抱在怀里的时候,容灼才有了点真实感。
明明两个人也没有分开太久,担他此刻窝在于景渡怀里,竟生出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来。
他现在算是明白那句话了:
小别胜新婚。
原来和自己喜欢的人分开,是这么折磨人的事情啊!幸好他当初决定了要去行商,否则当真和于景渡分开那么久,他可能真的会疯掉。
于景渡抱了容灼好一会儿,才稍稍放开些许,凑到他唇边亲了亲。不过这个吻并不带有任何别的意味,特别温柔,像是在诉说自己的思念一般。
随后他抱着容灼坐到了软塌上,让容灼面对自己跨坐在腿上,这样他就能好好看着对方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容灼揽着他的脖颈,“我没想到能见到你。”
“想你,就来了。”于景渡说着蹭了蹭少年的鼻尖,将额头与他相抵。
两人呼吸交错,明明心中都波涛汹涌,却都默契地没急着做什么,而是放任彼此去享受这份难得的温情。
“今天我……”容灼开口,原是想朝他说商队的事情,却骤然想起了不久前与对方闹的那次别扭。
那日于景渡虽然朝他道了歉,还连夜给他写了那么一沓“答疑解难”,但两人事后都一直没有机会摊开再讨论过这件事。后来的那次见面,是因着于景渡的生辰,那两日在王府中,他们连独处的时间都少得可怜,自然没有机会去聊这个。
念及此,容灼及时打住了话头。
他有点担心,怕两人好不容易见一面,万一又因为这个话题闹不愉快怎么办?
但于景渡却猜到了他的念头,主动开口道:“我知道,你的商队今日出发了。”
“你怎么会知道?”容灼问他。
“你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于景渡说着又忍不住凑上前亲他,但他的吻依旧十分克制。
直到一吻结束,他才退开些许,认真看着容灼道:“上次的事情,一直没好好同你说清楚,也不知道你还生不生我的气。”
容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主动亲了他一下。
于景渡将人往自己身边捞了捞,让容灼紧贴着自己。
这个姿势有点暧昧,容灼稍稍有些不好意思,便将脑袋埋在了他肩上。
“还生我的气吗?”于景渡问。
“不气了。”
于景渡闻言在他耳朵上亲了亲,认真地道:“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得很好,这话不是哄你,是认真的。容灼,在我心里,你早就不是那个懵懂的小纨绔了。你有见地,有抱负,勇敢,聪明,柔软又坚韧。”
容灼难得被他当面这么夸,心里满足不已。
“你会支持我吗?”容灼问他。
“会。”于景渡道:“尽管我依旧会担心你,会不安,会害怕,但我不会阻止你,我只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容灼抬起头看向他,目光带着询问。
“你的商队需要人手,能不能用我的人?”于景渡问。
容灼一怔,有些没大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
“我的人既能充当镖师,又能替你运送货物,你的伙计能做的事情,他们都能做。”于景渡道:“我保证绝不会干涉你,如果你觉得占了我的便宜,甚至可以依着付给伙计的价钱付他们工钱。”
只有这样,于景渡才能稍稍放心些。
他没办法接受容灼就那么跟着商队,身边连个保护的人都没有。
哪怕只是想想,于景渡都觉得害怕。
“当然,如果你不介意……他们的工钱就从王府的私库里出。”于景渡附在他耳边道:“反正你已经答应了做我府里的人,我的就是你的。”
容灼耳尖一红,问道:“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涔儿都告诉我了,说你答应了。”于景渡道:“你可别想反悔。”
容灼:……
这个八皇子真的不是于景渡派来的卧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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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八皇子:深藏功与名。jpg
第104章
容灼被于景渡当面戳穿,有些难为情。
他下意识想要否认,又忍住了。
当时他在八皇子面前答应此事,有一部分原因是想安抚小家伙,但不可否认,那回答也是顺应了他心底的想法。
“容小公子。”于景渡搂着他的手力道略一加重,将两人的身体拉得更近了些,近到几乎毫无距离。容灼甚至能透过不太厚的衣料,感觉到于景渡身体的变化。
“当着我的面朝我说一遍。”于景渡道。
容灼避开他灼灼地目光,佯装糊涂问:“说什么?”
“说你愿意成为我府里的人。”
“不说。”容灼将脑袋埋在他颈间,转移话题道:“这几天宫里如何?”
于景渡知道他不好意思,也没继续逗他,“皇后薨逝,老四挺伤心的。陛下见他孝心深重,便着他去给皇后守一年的陵。”
“真的?”容灼一喜。
“你这么高兴?”于景渡道。
“不是……”容灼忙道:“我就是挺惊讶的,他去给皇后守陵了,是不是就不能再作妖了?”
“嗯。”于景渡道:“他是个聪明人,不会去做徒劳无功的事情。而且皇后薨逝后,还有个老六呢,他就算自己想鱼死网破,也总得顾念着点他这个弟弟吧?”
容灼听于景渡这么说,不由松了口气。
他从前对前太子多少有点担心,生怕对方不死心。
但于景渡既然这么说,他就相信对方应该不足为虑了。
“放我下来吧。”容灼动了动身体,却被于景渡揽得更紧了。
他红着脸道:“这么抱着,有点热。”
“热吗?”于景渡说罢就要去解他衣服,“我看看出汗了没?”
容灼想去挡住他的手,发现徒劳无功后,索性主动凑到他唇边亲了亲。
于景渡就势吻住他,起身就那么抱着他走到了榻边。
“我很喜欢你送我的生辰贺礼。”于景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今晚能不能再送我一次?”
容灼想到那日的经历,抗拒道:“你今天又不过生辰……”
“那我送你吧。”于景渡宠溺地亲了亲他的鼻尖,“你过不过生辰,我都能送你贺礼。”
容灼原本还想象征性地推拒一番,但于景渡动作极快,压根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当夜,于景渡反复折腾到后半夜才作罢。
后来容灼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他甚至怀疑自己做梦的时候,于景渡都没闲着。
次日一早,等他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
容灼翻了个身,窝在于景渡睡过的地方躺了一会儿,心底稍稍有些失落。
尽管他知道也理解对方如今不能和自己厮守,但每次醒来看不到对方,还是会觉得难过。他甚至忍不住想,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
哪怕等将来于景渡顺利成了太子,再打了胜仗回来,甚至坐上了皇位,说不定他们还是没办法像正常的情侣那样。
不过转念一想,哪怕到了现代社会,同性相恋承受的压力也不少。
这么一来,容灼心里倒是没那么多杂念了。
反正只要他们两个人彼此珍惜,旁的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容灼起身,隐约听到院内似乎有些动静,便披上外袍出去看了一眼。
没想到他一开门,便见于景渡正在院中练枪。
“你没走?”容灼一喜。
“怎么,盼着我走?”于景渡做了个收势,将枪放下,而后一脸笑意走到容灼面前,凑上前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容灼被他吓得够呛,忙紧张地四处看了看,“你疯了?会被看见的。”
“青玉和你表哥的那个相好不会来你的院里,至于这宅子里的其他人,都是自己人,所以你不用担心。”于景渡道。
“自己人让他们看到也不好吧?”
“早晚都会看到的。”于景渡又挑起他的下巴,亲了他一会儿,这才继续道:“往后日子长着呢,总不能一辈子偷偷摸摸的。”
容灼听他这么说,心中不禁一暖。
“去洗漱,一会儿陪你吃早饭。”于景渡说罢吩咐人打了水来。
他趁着容灼洗漱的功夫,去冲了个澡,回来的时候早饭已经备好了。
“你今日不用回王府或者进宫吗?”容灼接过于景渡帮他盛好的粥,“你留在这里会不会被发现?”
“自我生辰之后,王府里的人就被陛下撤走了。”于景渡道:“如今没人再盯着王府了,再加上皇后刚薨逝不久,陛下心情也不大好,顾不上我。”
容灼脱口而出道:“那你这几日都不用回王府了?”
于景渡眼底染着笑意,“不想让我走了?”
“不是。”容灼埋头吃着粥,耳尖却泛着红,“我就是随便问问。”
于景渡一看他这副样子,心里喜欢得不得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
“你做什么?”容灼嘴里含着粥,脸颊鼓鼓地,看着特别可爱。
“我在想……”于景渡目光落在他唇畔,语气带着点暧昧,“你的生辰是七月初九吧?也快到了,到时候我是不是也该送你一份像样的贺礼才行?”
容灼闻言顿时便想到了某件事情,脸颊不由一红。
便闻于景渡又道:“你给我的贺礼那么特别,我总不能被你比下去了。”
“不……”容灼想说不用,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想,如果于景渡说的是他想的那件事的话,其实他也不是很抗拒。
和于景渡在一起这么久,他其实也不是没想过。
在他看来,那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时机到了自然而然也就该发生了。
他甚至想过,哪怕于景渡现在说要,也不是不行。
但这些念头他不大好意思说出来,怕于景渡笑话自己。
而且以他对那个家伙的了解,对方若是拿了他的“把柄”,又不知道会怎么欺负他呢!
“想说什么?”于景渡问他。
“你昨晚提的事情……”容灼看向他,“我答应了。”
于景渡眼睛一亮,“哪一件?”
“第一件。”容灼道。
第一件,那就是于景渡说安排自己的人到容灼的商队里。
这件事容灼会答应,在于景渡的意料之中,所以他的反应并不大。
然而随后,他便闻容灼小声道:“他们的工钱……你先付着吧。”
于景渡闻言一怔,随后眼底便迅速染上了笑意。
“不是因为别的……”容灼朝他解释道:“我的商队一开始只帮戍北军运送成药,哪怕届时能和朝廷合作,也挣不到银子。所以他们的工钱你先垫上,等将来……”
“不用朝我解释。”于景渡笑道:“非要分这么清楚?”
容灼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道:“到时候我和舅舅商量一下,商队里留出五成的名额给你的人。”
“五成太少了。”于景渡道:“依我看,除了你们第一批探路的人之外,其他人都可以用咱们的人。不要忘了,他们虽然没有行过商,但是都在北江待过数年,说不定比向导更管用。”
容灼被于景渡口中这个“咱们的人”惹得心里痒痒的。
他发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于景渡话变多了,还总喜欢有意无意地撩拨他。
“我先问问舅舅吧。”容灼道。
“怎么办呢?”于景渡看向容灼,“我有点嫉妒他们了,可以跟着你行商。”
容灼伸手在他手上捏了捏,“等我到了北江,就能见到你了。”
于景渡起身抱住容灼,将下巴在对方发顶蹭了蹭,动作亲昵又温柔。
他现在特别矛盾,既盼着战事赶紧来,早打完了早完事,又希望战事永远别来,这样他和容灼就不用分开了。
当日,于景渡一直到入夜后才从宅子里离开。
待他走后,容灼也没急着回家,而是重新计算了一下商队的成本。
如果人力这方面由于景渡来承担的话,他们就能省下一大笔钱。
这样一来,或许他们的车马就能再增加一些,运送的量也能更多。
于景渡的人不比寻常百姓,武力值和身体素质肯定都是拔尖的,说不定一个能顶俩。
次日,容灼便去找了一趟段承兴。
对方听说于景渡要派人进商队,自然是高兴不已。
“不瞒你说,我原先还动过这个念头,怕你为难就没提。”段承兴到:“北江这一路估计不会太好走,尤其路上流寇多,为了安全起见得安排不少护卫。但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