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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小纨绔他有点乖-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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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今日晌午他就要出发了,显然来不及再见一面朝对方道别了。
  他这一去来回起码要月余,若是在那边再待上些时日,时间上就更不好说了。
  容灼没敢耽搁太久,见过青玉后就回去了。
  容母不知是要出远门舍不得容父,还是担心老父亲的身体,眼睛看着红红的,显然刚哭过。
  “他爹……”
  “莫要多说了,有灼儿陪着你,这一路上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容父说着伸手在容母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容母看着容父,似乎有一肚子话想说,却在对方的注视下又咽了回去。
  容灼看着这夫妻二人,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不一会儿工夫,段府的马车便到了门口。
  这趟段峥和段父也一并同行,所以路上便安排了段府的马车。
  如今他们这一行除了段家父子和容家母子,还带了四个段府的护卫以及金豆子同行。
  “灼儿……”容父将容灼叫到一旁,递了个包袱给他,“此番为父不能跟着你们去祁州,特意写了封家书,就放在这包袱里。你定要好生保管,带到祁州给你外祖父。”
  “是,爹。”容灼忙乖乖应了。
  “定要妥善保管 ,不可疏忽弄丢了。”容父再三嘱咐道。
  容灼看着手里那包袱,心中突然闪过了一丝离谱的念头。
  他爹对这包袱的在意程度是不是有点太过了?好像这里头装着的不是什么给外祖父的信,倒像是别的要命的东西。
  “记住了,定要保管好。”容父又道。
  容灼一连点头,对方这才放心。
  “好生照料你娘。”容父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动作带着少有的亲昵。
  容灼忍不住冲他笑了笑,容父见状便也笑了,只是笑意有些勉强。
  其实,容灼昨晚有句话忘了问容父,那就是他读书的事情……
  但今日看来,容父对此事只字不提,倒好似并不关心此事一般。
  路上,容灼和段峥共乘一辆马车。
  容母则跟着段父一起,兄妹俩同乘。
  “小灼,你就这么跟着我们去祁州,不去国子学读书了?”段峥好奇问道。
  “我也不知道。”容灼道:“我反正是让金豆子去帮我告了假,但是我爹一直没提此事,估计是不指望我了吧。”
  “其实不读书也没什么,天底下那么多人,又不是只有读书一条路,再说了我看你也不想做官。你不是说要跟我爹学做买卖吗?”段峥道:“我爹要是知道你这打算,估计得高兴坏了。”
  容灼笑道:“表哥,将来咱们可以一起干啊。”
  “一起做生意啊?”段峥问。
  “对,不然我一个人还怪无聊的。”容灼笑道,“而且你朋友多,门路也多,到时候你做东家,我给你打下手。”
  段峥被他逗笑了,“我可不做你的东家,你给我做东家还差不多。”
  “来日咱们都立了业也就自由了,你不是在寻欢楼还有个相好的姑娘吗?”容灼道:“回头将她也赎出来,跟着青玉一起,咱们养着。”
  “那不还是得让我姑父走门路帮忙弄官府的文书?”段峥道:“你又不做官。”
  “我认识别的官。”容灼神秘一笑,“到时候让他帮忙弄文书赎人。”
  “你还认识别的官?”段峥问道:“谁啊?”
  “回头再告诉你。”容灼道。
  容灼看着没什么心眼,但嘴还是很严的。
  而且他知道段峥这性子太活泛,什么事情一旦告诉了他,估计满京城也就传遍了。
  马车一路徐行出了京城。
  容灼趴在窗边看了一会儿便困了。
  他倚在段峥身上打了个盹,后来是被噼里啪啦的雨声吵醒的。
  “怎么这么大的雨?”容灼想要掀开车帘往外头看一眼,顿时便有雨水溅了进来。
  “你仔细沾了雨水着凉。”段峥将他往后拉了拉,“秋天的雨最冷了。”
  “他们怎么办?”容灼朝着马车外头喊了金豆子的名字。
  “公子别急,咱们正找地方避雨呢。”坐在车外的金豆子朝他道。
  这雨势来得太快,且毫无征兆。
  众人猝不及防便被淋了个正着。
  好在车夫有点经验,记得附近的路,带着众人找了户农家小院暂时落了脚。
  这小院里看着像是荒废了,并没有住人,屋里屋外都空荡荡的。
  车夫们将马车停在了雨棚里,而后众人便进了屋。
  “这雨看着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今晚咱们大概要在这里过夜了。”段父道。
  “咱们离京城多远了?”容灼问道。
  “也就不到两个时辰的路程吧。”段父道:“早知道该明天再出发,也不必折腾这么一遭了。”
  容灼看了他一眼,心道自己这位舅舅似乎不怎么关心自己老爹的身体啊,并不着急回去似的。
  “收拾一下屋里,我让人去烧点热水。”段父又道。
  容灼帮着金豆子他们将屋里收拾了一番,不过这农家只有两间卧房,他们这么多人显然是住不开的。
  段峥一直盼着雨早点停,想着说不定能在天黑之前找个正经落脚的地方。
  没想到这场雨一直下到了入夜才停。
  众人吃了些干粮喝了些水,便准备休息了。
  由于只有两间卧房而且不大,段父安排了一间给容母,另一间给了段峥和容灼,自己则打算和护卫们一起在外间将就一晚。
  容灼和段峥推辞不过,只能依了他。
  “小灼,你在看什么?”段峥问道。
  容灼将容父给他的那个包袱打开,在里头翻找了片刻,从里头取出了一封裹了油纸的信,“这是我爹写给外公的,让我好生保管,我觉得还是随身带着比较安全。”他说着将那封信塞进了衣袋里,而后将包袱枕在了脑袋底下。
  这屋里的床也没个被褥,只有容灼他们带来的薄毯,夜里睡着以后便冷得厉害。
  容灼眯了一会儿就受不住了,将毯子围在身上便起来了。
  “你干什么?”段峥也醒了,拉住他问道。
  “这床睡着难受,屋里还一股霉味儿,我去外头透透气。”容灼道。
  段峥闻言也躺不住,便跟着容灼起来了。
  院中一片寂静,只有两个轮值守夜的护卫。
  大概是刚下过雨的缘故,今晚的夜色竟出奇的好。
  繁星漫天,像是被人撒上去的一般,璀璨夺目。
  “好久没看过星星了。”容灼道。
  “你们读书人就喜欢这么酸不拉几的,星星有什么好看的?”段峥失笑道。
  容灼也不与他辩驳,只在院中扫了一眼,最后走到了雨棚里的马车坐下,裹着毯子看星星。
  “表哥,你多久没见过外公了?”容灼问他。
  “好几年了吧。”段峥道:“我爹倒是常去祁州,但是路远,我不想跟着。”
  “舅舅上一次去是什么时候?”容灼问。
  “不到半年吧。”段峥道。
  “上回舅舅回来,提过外公身子不好吗?”容灼又问。
  “没有,你问这个做什么?”
  容灼笑了笑,“没什么,我就是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我怎么没觉出来?”段峥不解。
  “我记得我娘好几天之前哭过一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容灼道:“如果是因为外公的事情哭,那为什么当时不急着走,拖到了今日?”
  “可能在等我爹一起?”段峥道:“他前几日比较忙。”
  “那也有可能。”容灼道:“我就是总觉得哪里不对,舅舅和我娘路上都没提过外公的事情,我看舅舅好像也不着急的样子。”
  段峥被他这么一说,倒是也意识到了问题。
  “难道咱们去祁州,不是为了外公?”段峥问。
  “谁知道呢?”容灼觉得有些冷,便往马车里缩了缩。
  车里垫了脚垫,坐着还挺舒服。
  容灼示意段峥也进去坐着,而后将车帘撩起来打了个结。
  两人坐在马车里,透过开着的车帘看去,正好能看到星星。
  “你有没有听到马蹄声?”容灼突然问道。
  “没有啊。”段峥说着侧耳听了听,表情有点茫然。
  这时,在院中守夜的两名护卫似乎也听到了动静,朝门外的方向走了几步。
  就在此时,突然两声闷响传来,像是有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
  段峥正欲开口询问,却被容灼一把捂住了嘴。
  与此同时,院中突然出现了两个黑影。
  黑影大概是被先前那两个护卫吸引了目光,所以并未想到棚子里的马车里还坐着两个少年。
  他们悄无声息地穿过园子,径直朝着后头的卧房行去。
  段峥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整个人都懵了。
  但容灼却出奇地冷静……
  或许是上次在江府的经历,让他积累了点经验。
  又或许今日他早已觉出了不对劲,所以这会儿出现这样的意外,反倒不那么惊讶了。
  眼看两个黑影直奔卧房而去,想来不是图财就是害命。
  容灼一想到方才那声闷响,便知道那护卫八成是凶多吉少。
  段峥颤抖着捏了捏他的手,那意思怎么办?
  容灼拧着眉,心念急转……
  如今容母段父和金豆子,以及另外几个护卫都在屋里。
  但他们这会儿都睡着呢,未必能有所提防。
  所以一旦让他们几人进了屋,屋里的人必然也是凶多吉少的局面。
  “一会儿等他们两个出来,你就进去叫醒舅舅他们。”容灼在他耳边低声道。
  “你呢?”段峥紧张道。
  容灼在他手上捏了捏,却没做声。
  片刻后,一声马嘶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刚摸进屋的两人闻言当即闪身出来,便见一个单薄地身影纵马而去……
  “追!”其中一人简短地道。
  两人当即也不再理会屋里的人,匆匆追了出去。
  他们的马就停在不远处,两人一个呼哨,便将马召了回来,随后利索地翻身上马,追着先前的马蹄声而去。
  待马蹄声渐小,路边的草丛突然传来一阵窸窣。
  随后,容灼捂着胳膊从里头爬了出来。
  不过他倒不是因为摔伤了才爬着出来,而是太害怕有些腿软……
  ……………………………………………………
  作者有话要说:
  于景渡:下次练练腿吧,老是腿软可不行


第38章 
  院内。
  待马蹄声远去之后,段峥便连滚带爬地进了屋。
  “爹,出事了!”段峥颤声道。
  屋内的段父和护卫等人,闻言便纷纷醒了。
  段峥不敢有丝毫耽搁,忙将方才外头发生的事情朝众人说了。
  “小灼呢?”段父问道。
  “他骑马去引开了贼人……”段峥道。
  段父一听面色登时变了,一旁的金豆子这会儿也清醒了,急得险些当场哭出来。
  “不行,我要去找我家公子。”金豆子起身道。
  “别慌。”段父一手按在他肩膀上,看了一眼内室的方向,这会儿里屋的容母尚未被吵醒,“你和峥儿照顾好小灼她娘亲,不要乱跑。”
  段父到底是行商数十载,见过不少风浪,因此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他吩咐了段峥去将容母先叫醒了,又吩咐了几个车夫找了趁手的武器做好戒备,最后带着剩下的两个护卫出了屋子。
  “你去柴房找找有没有多余的柴火,在院子里点个火堆。”段父朝一个护卫吩咐道:“贼人夜袭不成,说不定会再回来,但是知道咱们醒了他们便会有所顾忌。”
  他说罢又带着另一个护卫去了门口,检查了地上躺着的另外两名护卫。
  那两名护卫都是一击毙命,从尸体上看得出下手的人很有杀人的经验。
  “把尸体先抬进柴房,仔细一会儿又下雨。”段父说着便与那护卫联手,将尸体抬了进去。
  没一会儿工夫另一人点好了火堆,待火燃起来之后,段父便带着两人出了院门。
  外头夜色正深,虽然雨后月明星稀,可依旧看不出什么端倪。
  段父拿着火把顺着地上的马蹄印往前走了一小段,这时突然听到草丛里传来了一阵窸窣。
  “什么人?”护卫骤然出刀,冷冽的刀锋借势便架到了对方脖子上。
  “是我,舅舅!”容灼的声音从草里传来。
  段父当即上前,将人从草丛里扒拉了出来。
  “小灼,受伤了吗?”段父问道。
  “我没事。”容灼忙道。
  段父警惕地四处看了看,也不多说,将容灼抱起来便带回了他们落脚的地方。
  容母这会儿早已醒了,没见到容灼时一直担心地小声哭泣,如今见了人不由心疼不已,上前便将容灼抱住了。段峥和金豆子见状也跟着松了口气。
  “娘,我没事。”容灼安慰道。
  容母虽情绪激动,却也没失了分寸,哭过之后便将人上下检查了一番。
  容灼方才落马时,小腿被碎石割出了伤口,血将里衣的裤腿都染红了一片。
  容母忙让金豆子取了出门前准备的伤药,帮容灼包扎伤口。
  “舅舅,他们还会回来吗?”容灼朝段父问道。
  “不好说。”段父道。
  众人闻言顿时紧张起来,毕竟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表哥,咱们路上不是带了铜盆吗?你让人找出来,若是有人靠近,咱们就使劲儿敲铜盆。”容灼道。
  “敲盆做什么?”段峥不解。
  段父却明白了容灼的意思,“贼人若非打定主意要咱们性命,这法子多少有点用处。”
  其实容灼这也是病急乱投医,他们这堆人里会武艺的只剩两个护卫以及段父,剩下的车夫或许有点蛮力,作用却不大。
  而敲盆这样的举动,若是放在现代社会就类似于报警器或哨子。在遇到危险时,除非对面的人打定了主意要置人于死地,否则哨声或尖锐的报警器,可以有效的震慑对方,起到扰乱对方心神的作用。
  尤其是窃贼,一旦撬开门锁触发了报警器,退缩的概率极大。
  段峥当即便找来了铜盆,和金豆子一人抱了一个,随时准备等人来了就敲盆。
  “他们是冲着咱们的钱来的吗?”段峥问道。
  “人没进院子就了结了咱们两个护卫,只怕不是冲着钱财来的。”段父道。
  图财的人就是为了弄到银子,哪怕忌惮护卫也多半会将人弄晕,没必要弄死。
  而且能一击毙命,可见那两个人的武艺都不弱,所以看着不像窃贼,倒像是刺客。
  在马车里的时候,容灼甚至不由想到了先前在江府时经历的事情。
  同样的身手不凡,同样的杀人不眨眼……
  虽然两拨人未必是同一伙,但他们的行为模式却很接近。
  容灼看向容母和段父,开口问道:“娘,舅舅,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容母刚帮容灼包扎完伤口,闻言下意识看了段父一眼,神情很是伤感。
  “是你爹……”段父开口道:“他在朝中得罪了人,怕来日事发牵连你们,便让我带着你和你娘先避一避。”但容父怎么也不会想到,对方会这么快就下手,而且还这么明目张胆。
  “兄长……”容母开口道。
  “事已至此瞒不住他的,况且小灼也不是孩子了,方才若不是他,咱们这会儿只怕早已身首异处了。”段父说罢看向容灼,叹了口气,“你爹怕你害怕,才没敢告诉你,而且这种事情越是不知道,反倒越安全。”
  容灼闻言恍然大悟,心中一直以来的很多疑团也跟着解开了。许久前容父和容母的那次争吵,容父面对他时的愧疚,离家时容母的不舍……一切仿佛都有了解释。
  怪不得容父连他读书的事情都没顾得上过问。
  比起家人的安危,读不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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