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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小纨绔他有点乖-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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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情做给他找点事情做,找人打听一下他的喜好,弄些新鲜玩意给他。”于景渡道:“你府里护卫不是挺多的吗?实在不行安排几个人陪他解解闷儿,省得他老缠着容灼。”
  “是。”江继岩忙道。
  “你事情多,往后不必老往本王这里跑了。”于景渡道,“城门口撤下来的人,派两个机灵的跟着容灼便是。不必藏在暗处,让他们每日派一个人过来一趟,替本王传信。”
  “传什么信?”江继岩不解道。
  “给容灼的信。”于景渡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封信,“今日先劳烦你。”
  江继岩接过信低头一看,发现那封信还封了火漆。
  江继岩:……
  有必要这样吗?


第45章 
  当晚,容灼看着江继岩带来的两个护卫时,整个人都是蒙的。
  他还以为宴王殿下这是派了人来考察他呢,一问之下才得知只是循例保护。
  “容小公子不必在意,段公子身边派了四个护卫呢,比您还多。”江继岩道。
  容灼听他这么说,只觉得十分不解,“殿下为何要派人单独保护我和表哥?”
  “大概是因为你们老是乱跑吧……”江继岩无奈道。
  “给你们添麻烦了。”容灼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往后不去马场了,就老老实实在院里待着。”
  “无妨。”江继岩道:“容小公子不必客气,这两个护卫往后就跟着你了,有什么事情你也可以吩咐他们去做,千万别不好意思。反正他们也不用我发俸禄,宴王殿下还亲自掏了他们的伙食费呢。”
  江继岩说罢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来,交给容灼道:“这是青石托我给你的,你若是回信交给护卫就行,他们会帮你交给青石。”
  容灼没想到青石还给他写了信,当即十分高兴。
  待江继岩离开后,他便将那封信拆开看了。
  没想到信里只写了一句话:一切都好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甚至连落款都没有。
  容灼拿着那封信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心道青石还特意弄了火戳封着,里头竟然就只有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可真是够“兴师动众”的。
  当晚容灼便给于景渡回了一封信。
  他学着于景渡的风格,也没有写称呼和落款,但内容却写了满满三页纸。
  信的开头表达了自己收到对方的信特别高兴,然后又写了很多自己的日常,顺便抱怨了一下宴王派来的护卫盯得太紧,连他上茅房都要守在外头,弄得他很不好意思。
  最后,容灼还不忘揶揄于景渡,嫌他一封信只写了一句话太敷衍。
  次日,于景渡就收到了他的信。
  不过少年当真半点防备心都没有,信封都是开着的。
  他不知道的是,容灼此举是故意为之。
  因为传信的护卫是宴王殿下的人,容灼此举其实是为了朝宴王表忠心。
  “容小公子昨日收到信后看了好多遍,后来将信又放回信封里,仔仔细细收到了抽屉里。”传信的护卫朝于景渡道。
  于景渡听说容灼看了好多遍,心情似乎不错。
  所以当晚给容灼回的信,便多写了一行:
  一切都好
  勿念
  次日,信又被送到了容灼手里。
  容灼兴高采烈地拆开信,发觉只比昨天多了两个字,脸瞬间垮了下来。
  后来他琢磨了半晌,暗道青石给他写信好像并不是要和他聊天,只是朝他报平安而已。大概是那日他朝对方说,将来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知会他一声,否则他会担心,所以才有了这一出吧。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容灼这日便没再给于景渡回信。
  他不知道的是,于景渡等了一日,看到护卫空着手来时,脸都快黑成锅底了。
  这样一来,容灼再收到的信里,便多了好几句话。
  随着信一同送来的,还有一副火漆,那意思提醒他要记得回信,并且把信封好。
  那日之后,容灼又开始每日给他絮絮叨叨写好几页纸的回信,于景渡也开始慢慢朝对方说一些自己平日里都不会留意到的琐事:
  例如某天早晨起得早,去上朝时挂了一身的霜,或是宴王殿下赏了他御膳房新制的点心,他觉得味道太腻了,让护卫带给容灼吃,甚至有时候会朝容灼说自己夜里着了凉,又咳嗽了……
  容灼的信则没什么重点,事无巨细,吃的饭咸了淡了都要朝他说一说,换来的结果就是江府偷偷换了个厨子。容灼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在第二天给于景渡的信里说,江府的厨子做饭开窍了,厨艺突飞猛进。
  “江少卿……”这日容灼见了江继岩,忍不住朝他问道:“我听说太子下个月要行冠礼?”
  “青石告诉你的?”江继岩问。
  “对。”容灼道:“他还说,太子要行冠礼,宴王殿下不大高兴。”
  江继岩闻言十分无语,暗道宴王殿下这咋还变着法的求容小公子安慰呢?
  “太子比王爷小了不到半岁,确实是下个月要行冠礼。”江继岩道。
  “那宴王殿下为何会为了这个气儿不顺?”
  江继岩道:“依着我朝的规矩,储君成人后便要大婚,此事不能拖太久。可宴王殿下比太子年长,我朝又有长幼有序的说法,所以接下来陛下可能会催着宴王殿下准备婚事。因为宴王大婚了,太子才好大婚。”
  “啊?这也太不合理了吧?”容灼道:“谁遇到合适的谁先结不成吗?”
  “都是祖辈传下来的规矩,不好轻易推翻。”江继岩道。
  其实大婚的事情并不算迫在眉睫。
  因为于景渡身体的缘故,皇帝就算想催婚,也得等到他身体彻底康复再提。
  再加上豫州那边的案子尚在调查中,结果出来之前,他并不需要担心此事。
  于景渡之所以在信里提这事儿,只是想听容灼安慰几句。
  没想到容灼的回信里丝毫没有安慰之词,反倒摆事实讲道理,告诉他宴王身不由己,早晚都得成婚,让他作为一个门客,不必瞎操没必要的心。
  若非他很认真地朝容灼澄清过自己和宴王的关系,估摸着容灼这会儿定要以为他在为宴王将来要成婚的事情吃醋。念及此,于景渡一时也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惋惜。
  御书房内。
  礼部主持太子冠礼的人,拿着仪程来找皇帝汇报。
  “依着规矩办就是,不必事事来问朕的意思。”皇帝道。
  “眼下有一事还望陛下裁决。”那人道:“因为太子殿下与宴王殿下的冠礼相隔时间不长,而宴王殿下的冠礼又是逾制的,若太子殿下的冠礼依着规矩,两相比较未免显得怠慢了太子。”
  言外之意,宴王殿下都逾制了,太子要更逾制,才能显出身份的尊贵来。
  “豫州的案子还没查清楚,前些日子调拨的钱粮也不知到了没有,百姓说不定还挨着饿呢,却要大操大办太子的冠礼,臣觉得此事不妥。”说话的是先前便在御书房和皇帝议事的文臣。
  礼部那人闻言反驳道:“一码归一码,总不好因为豫州的事情,牵带这让太子殿下的冠礼太寒酸。我朝国库丰盈,该省的地方可以省,这种一国储君加冠的大事,怎好敷衍了事?”
  “依着规矩办不逾制,怎么就是敷衍了事?”那文臣是个心直口快的,“宴王殿下冠礼逾制,那是因为陛下念及他在边关为国浴血还带着伤,若人人都逾制,那也不必依着规矩办事了。当年陛下加冠也是依着规矩,倒是没听说谁会为了这个觉得陛下不尊贵。”
  “你……”礼部那人口才一般,被他驳得哑口无言。
  皇帝淡淡一笑,道:“依朕看,此事既然与宴王有关,不如你去找宴王问问他的意思吧。宴王身子带着旧疾,朕一直没给他安排过差事,正好此番让他以兄长的名义,帮着礼部筹备太子的冠礼,也好彰显他们兄弟情深。”
  “那……陛下的意思是,以宴王殿下的话为准?”礼官问道。
  “嗯。”皇帝说罢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了。
  礼部那官员当即便去福安宫求见了宴王殿下,得到的答复是,大肆操办。
  皇帝听到这消息后稍稍有些意外,后来还特意朝于景渡问过。
  “父皇有所不知,儿臣的冠礼逾制了,朝中不少人都颇有微词,觉得儿臣抢了四弟的风头。”于景渡轻咳了一声,面上带着几分病态,“所以儿臣此番并非是为了四弟,只是为了让自己少挨几句挖苦。”
  前两日寒潮来袭,于景渡染了风寒,导致他的旧疾又复发了。
  这会儿他倚在矮榻上,身上盖着毯子,手里还端着个手炉,面色看着很不好。
  “老三你这是怪朕呢?”皇帝问道。
  “儿臣只是不想骗父皇。”他说着叹了口气,“儿臣自幼便是这样,做得不好会被人说丢了父皇的脸,做得好又要被怪罪不知分寸。”
  皇帝伸手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你好好养病,来日太子冠礼若是去不了,便不必奔波了。”
  “儿臣还是去吧。”于景渡道:“否则又要有人说儿臣不敬储君。”
  皇帝发觉,不知是不是病了的缘故,他这个三儿子今日说话总带着点酸溜溜的味道,乍一听像是在抱怨,仔细听却像是在朝父亲卖乖。
  尤其是于景渡这样宁折不弯的性子,他能朝皇帝卖乖,那可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要难得。
  当日,皇帝走后,于景渡便着人将吴太医请了过来。
  对方替他诊脉时,神情看上去颇为严肃。
  “殿下,恕老夫直言,您这旧疾不能再拖下去了。”吴太医道。
  “本王知道。”于景渡道,“您想怎么为本王治,可以着手安排了,”
  吴太医闻言忙道,“药材老夫早已配齐了,整个治疗的过程分成三个阶段,先是喝三日的药,将旧疾彻底激出来,而后再花少则十日,多则一个月的工夫慢慢祛除旧疾,最后就是恢复的阶段,花费的时间可能要更久。”
  “待本王需要病倒之前,会提早三日告诉你。”于景渡道。
  吴太医一怔,但很快明白了过来。
  怪不得宴王殿下一直拖着不肯治,原来真的是要用自己的病,做点什么文章?


第46章 
  吴太医临走前,又朝福安宫的人知会了几句。
  待他走后,宫人便依着他的建议,在殿内放了两个炭盆。
  随着殿内的温度慢慢升高,于景渡的脸色也终于恢复了点血色。
  他起身走到书案边,让人磨了墨,而后铺开纸又开始给容灼写信。
  于景渡属于话很少的那类人,以往写给容灼的信,哪怕他再努力,也就能写个小半张,像容灼那么话痨写上几页纸,多少有些为难他。
  今日他难得来了兴致,坐在书案前洋洋洒洒写了数十张。
  不过随后,他便将这些信分装在了不同的信封里。
  “信都收好,往后每日让人送出去一封。”于景渡朝亲随吩咐道。
  亲随闻言忙将信仔仔细细收好,也没多问什么。
  于景渡坐在书案前发了一会儿怔,朝宫人吩咐道:“将窗子打开透透气。”
  “殿下,外头天寒,开了窗子只怕您又要沾染寒气。”宫人道。
  “无妨。”于景渡道。
  宫人闻言不敢忤逆他,只能将离他较远的窗口开了两扇。
  不知是不是寒潮的影响,今日天空有些阴霾。
  于景渡走到窗边立了片刻,只觉心口又有些隐约的闷痛。
  但他心知这闷痛并非是被寒意激出来的。
  于景渡从怀中取出那方手帕,而后抵在鼻间嗅了嗅,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这方他从容灼那里“骗”回来的手帕,可惜日子太久,上头已经寻不到容灼的气息了。
  大概是因为旧疾的影响,于景渡这几日的情绪十分烦乱,总想找点什么来安抚自己。
  可偌大的皇宫,乃至整个京城,他却什么都找不到……
  最后,他只能取出容灼昨日写给他的信放在鼻间嗅了嗅,可惜信上只有墨迹和宣纸的味道。
  于景渡无奈,打开信又重新看了一遍。容灼近日越来越懒,回信的内容也越来越短,有时候恨不得只写那么两句话敷衍他,倒是有了点他写信的风格。
  于景渡不禁苦笑,心道小纨绔跟他学点什么不好呢?
  非要学这个!
  “殿下,豫州那边有消息传过来。”亲随道。
  于景渡随手将窗户关上,“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一个探子进来,朝于景渡行了个礼。
  随后,他便将豫州如今的状况一一朝于景渡汇报了一番。
  远在豫州的黎锋很谨慎,并未让人传书信过来,而是将要朝于景渡汇报的事情,直接命传信之人口头转述给于景渡,这样可以避免中途出现意外,消息泄露。
  “没被父皇派去的人察觉异样吧?”于景渡问道。
  “没有。”那探子忙道,“咱们的人都是跟着段家的商队行事,段家商队的掌柜怕有人起疑,特意联合了豫州的商行配合,商队里八成人都是豫州人,绝不会让人起疑。”
  于景渡闻言点了点头,“证据既然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就让黎锋他们尽早回来吧。本王让人问过司天监,过些日子豫州会有一场大雪,让他们务必在大雪前离开。”
  冬日天寒,一旦落了雪,车马便会受阻。
  这种时候,于景渡可不希望冒这个险,万一耽搁了回京的时间,就不好了。
  于景渡又吩咐了几句,便打发人去休息了。
  临近黄昏时,容灼的信被送了过来。
  于景渡满心期待地打开信封,发觉今日容灼的回复比先前更敷衍,只埋怨了两句天冷,别的一概没多说,信的末尾容灼还画了个蹲在地上蜷缩着身体的小人,大概是想表达他很冷。
  于景渡盯着那简笔的小人看了一会儿,不禁脑补出了小纨绔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
  “江继岩家里是烧不起炭吗?那么冷?”于景渡将信收起来,“让人从本王的私库里取些银子出来,给江府置办些过冬的炭。”
  送信的暗卫听出他们殿下这是有点不大高兴了,忙替江继岩解释道:“殿下,容小公子近日一直在和其他弟兄学射箭,大概是因为在外头待得时间久,所以才会觉得冷吧?”
  “学射箭?”于景渡拧眉问道。
  “是啊,这事儿其实是段公子起的头。上回殿下吩咐了几个弟兄陪他玩儿,他与人家混熟了,便让人家教他射箭。容小公子见了觉得有趣,这才也跟着一起学的。”暗卫道。
  “他学多久了?”于景渡问。
  “得有两三日了。”
  于景渡略一思忖,想起小纨绔似乎就是两三日之前给他的回信就越来越敷衍了。
  如今看来,对方竟是因为有了新的爱好,所以没心思理他了?
  “他学射箭,为何没朝本王提过?”于景渡开口,语气中带着点恼意。
  暗卫闻言表情十分尴尬,犹豫了半晌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地立在原地。
  在江府和于景渡之间奔波了这么久,任谁也该知道他们殿下待容小公子的心思是有点特殊的。作为暗卫他们不会去对宴王殿下这心思寻根究底,可作为属下,他们多少要有点察言观色的本事。否则触了宴王殿下的霉头,他们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罢了,去休息吧。”
  于景渡摆了摆手将人打发了,目光落在那封敷衍的信上,心情十分复杂。
  容灼能有新的朋友,能有喜欢做的事情,他自然是高兴的。可高兴之余,想到小纨绔为了别的事情连信都不好好给他写了,他心中还是有点酸溜溜的。
  次日,京城下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
  雪势不大,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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