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纨绔他有点乖-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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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脸无措地看向江继岩,“我……什么都没听到。”
少年说罢转身便走,生怕撞破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惹来麻烦。
江继岩却叫住他道:“容小公子,你不好奇吗?”
“我不好奇。”容灼忙摇了摇头。
“撒谎。”江继岩道。
“我真的不好奇,我也不会打听,也不会偷看。”容灼道。
江继岩不由失笑,而后凑到容灼耳边说了句什么。
“啊?”容灼一惊,小声道:“你们把刺杀我们的人抓回来了?”
“确切的说是从祁州带了回来。”江继岩道。
“我还以为……人已经杀了。”容灼道。
上次于景渡特意让人告诉过容灼此事,容灼只知道刺客被抓住了,却不知是如何处置的,没想到竟被路远迢迢带回了这里。
“为什么告诉我?”容灼不解道。
“我觉得你可以知道这个。”江继岩道:“而且你那么聪明,我若是不告诉你,你整日胡思乱想,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
江继岩猜想,若是于景渡在场多半是不会告诉容灼的。
但他和于景渡的心思不一样,他们宴王只想宠着容小公子,恨不得将人含在嘴里。可他则认为容小公子远远比看起来要聪明,有些事情适当地让他知道,不是坏事。
容灼一脸无奈,“为什么要把他们带回来?万一人跑出来很危险的。”
“我在大理寺这么多年,就没有遇到过越狱成功的人。”
“呸呸呸,你千万别这么说,一般这么说的后边肯定要倒霉。”容灼认真朝他道:“你信我,多加几道防护,让人拿铁链给他们栓上,门上再加一道锁,外头一定要派两个以上,不……四个以上的人看守。”
以他这些年看过的影视作品来看,这种情节的安排多半会伴随着逃狱和杀人灭口。
容灼可不想辛辛苦苦逃出来,最后栽在这种狗血剧情上。
“你别不放在心上,我娘还住你们府上呢,你别怪我啰嗦。”容灼道。
“行。”江继岩忙吩咐了两个人过来,竟真依着容灼的话让人去加强了守卫。
容灼闻言这才放心,拿着那两枝红梅便要走。
“等会儿。”江继岩伸手道:“送我一支呗。”
容灼犹豫了一下,将手里那支小一些的递给了他。
“江少卿。”容灼临走前朝他问道:“青石他怎么样了?”
“这才刚开始,他这病估摸着十天半个月好不了,你不必着急。”江继岩道。
容灼闻言点了点头,这才带着金豆子走了。
今日大雪,江继岩原以为于景渡的人不会来。
但晌午时,护卫还是送了信过来。
“你其实可以把他写好的信都拿过来,我帮你一日交给容小公子一封。”江继岩道。
“殿下吩咐的是每日一封。”那人道。
江继岩很是无奈,这信就连容灼都知道是提前写好的,因为于景渡提前告诉过他要疗伤的事情。所以在他看来,于景渡此番就是多此一举。
“这是容小公子今早在花园里折的,拿回去插到殿下寝宫的花瓶里,记得告诉殿下一声。”江继岩没再多说,而是将桌上那支红梅递给了他。
护卫闻言忙应是,又去找容灼取了信。
没想到容灼也给了他一枝红梅。
结果就是,容灼一早去折的两支红梅,最后都被插在了于景渡房中那琉璃花瓶里。
这日,皇帝不知何故辍了朝。
文武百官倒是乐得偶尔清闲,但私下的议论也不少。
不过满朝最不满的人,当属太子。
“孤昨日冠礼,父皇今日辍朝,这让文武百官怎么看孤?”太子在宫中气得摔了俩花瓶,“他眼里当真就只有于景渡了吗?将孤这个储君放在哪里?”
“殿下息怒,陛下辍朝许是念着今日雪大。”门客安慰道。
“哪有那么巧?他明明就是为了于景渡!”太子怒道:“还有昨日的冠礼,口口声声说让司天监选了吉日,结果呢?下着雪也就罢了,一整日天就没晴过,最后干脆草草收场……父皇就是想让孤难堪,好衬托出他对于景渡的厚待。”
“殿下,而今不是动怒的时候。”门客道。
“你说得对。”太子冷静了片刻,“孤要出去一趟。”
“殿下是否要去探望皇后娘娘?”门客问。
“母后那边只能先委屈了,她不知是因何惹怒了父皇,此时孤往上凑,不是找麻烦吗?”
门客闻言点了点头,没再多劝。
他看得出来,这会儿的太子已然失了理智,说不定越劝他火气越大。
与此同时,福安宫。
皇帝从外头进来,路过院中的梅树时,随手折了一枝梅花。
不过他进屋之后,才发觉屋内的花瓶里已经摆了两支红梅。
“唔……”内室突然传来于景渡的闷哼。
皇帝忙快步走进去,发觉吴太医正在帮于景渡施针。
他的目光落在于景渡赤裸的上半身,眉头顿时便拧了起来。
只见于景渡身上布满了许多大大小小的伤疤,骤然看去触目惊心。
“老三……”皇帝坐到榻边,伸手在于景渡心口那处旧伤轻抚了一下。
“陛下,这处伤便是引得殿下落下旧疾的那处。”一旁的吴太医道。
“怎么会伤得这么重?”皇帝问道。
此事虽然过去了许久,但他其实并未听过完整的真相。
“回陛下,当时宴王殿下被人刺杀时,仗已经快打完了,这才不妨被自己人暗算了。”旁边的护卫道。福安宫的护卫大都是于景渡从边关带过来的,所以各个都不是吃素的。
“刺客?”皇帝问道:“朕先前怎么没听说过?”
他一直以为于景渡是打仗的过程中伤着的,从未听旁人说过还有刺客的事情。
“回陛下,殿下不想无凭无据说出来惹来不必要的猜忌,只能将事情压下了。”护卫道。
皇帝目光一凛,朝身边的来福问道,“来福,朕问你。若你千方百计混入了敌军阵中,那你是会等敌军战败了再动手刺杀他们的将领,还是在开战之前?”
“自然是先杀,怎么可能等他们赢了再杀?那不就白沙了?”来福道。
“是啊,所以刺杀老三的应该不是敌国之人。”皇帝道。
那会是谁呢?
“陛下,太子殿下来了。”有人来报。
皇帝挥了挥手那意思让人进来。
片刻后,太子便大步进了殿。
他先是朝皇帝行了礼,又红着眼圈心疼了一番于景渡,那模样看着就像个称职的弟弟。
皇帝却打量了太子片刻,突兀地朝太子问道:“你知道老三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吗?”
太子闻言心头一跳,眼底闪过了一丝几不可见的慌乱。
“儿臣……儿臣不知。”
皇帝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将他那一瞬间的慌乱尽收眼底。
“你冠礼之前,他为了替你祈福,去了一趟清音寺。”皇帝道:“结果着了风寒……”
太子闻言明显送了一口气,一脸感动地道:“没想到三哥竟这么有心,看他如此,孤实在是心中有愧。”
“嗯,你是该有愧。”皇帝意味不明地道,“去看过你母后了?”
“不曾,儿臣担忧三哥的身体,没顾上去朝母后请安。”太子道。
皇帝闻言表情越发复杂了几分。
“既然这么关心你三哥的身体,那就去替他也祈个福吧。”皇帝道。
“是。”太子忙应道。
这时便闻皇帝又道:“他在清音寺为你祈了三天三夜的福,你也去佛堂替你三哥祈三日的福吧,算是还了你兄长的情谊。”
太子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只能强忍着情绪退了出去。
“来福,跟着他一起去佛堂。”皇帝冷哼一声。
否则,他还真拿不准太子去佛堂是会替于景渡祈福,还是诅咒。
太子:……
……………………………………………………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知子莫若父
第49章
皇帝虽派了来福盯着,但太子的祈福依旧没发挥什么效用。
足足三日,于景渡的病都没什么起色,只一口气还勉强吊着。
这日,皇帝下了朝后循例又来了福安宫。
宫人正拿着布巾帮于景渡净手和脸,皇帝见状开口道:“朕来吧。”
他说着接过宫人手里的布巾,耐心地帮于景渡擦拭手和脸。
他做了这么多年皇帝,大概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所以身后的来福那表情像是见了鬼似的。
然而这位皇帝当慈父上了瘾,只恨不得将亏欠这个儿子的一切,都在这几日里弥补了,这样不管来日如何,他心里起码能少几分歉疚。
“这红梅都不新鲜了,怎么一直没换新的?”皇帝目光落在琉璃花瓶里的红梅上,略带不悦地道:“宴王殿下如今病着,你们就可如此怠慢他?”
宫人们心中叫苦不迭,心道这花是殿下的亲随吩咐不要换的,他们哪里敢自作主张?
但福安宫的人能进内殿伺候的,各个都是知分寸的,就算被皇帝误解也断没有当面内讧的道理,于是宫人们只能一边告罪一边要去外头折新鲜的梅花。
“算了,朕亲自去吧。”皇帝说罢便出了殿门,亲自在院子里折了两枝梅花。
宫人们眼观鼻鼻观心,既不敢阻拦,也不敢多说什么。
江家的庄子里。
容灼今日收到信后拆开一看,便知这又是青石提前写好的信。
已经过了好几日,青石还是没醒吗?
容灼将信收进抽屉里,又将自己昨夜写好的信交给了传信的护卫。
虽然知道青石如今没法看这些信,但他还是日日给対方回信,丝毫没有怠懒。
仿佛只要他的信传过去了,就代表青石一定能看到。
待护卫走后,容灼便去找了一趟江继岩。
不过江继岩的书房里今日却像是有客人,守在门口的人没让他进去,还很煞有介事地进去通报了一声。
过了片刻之后,护卫才出来,示意容灼进去。
容灼进了书房一看,当即一怔,因为他发觉书房里不止有江继岩,还多了一个人——黎锋。
他和黎锋打过照面,但并不算熟悉,只知道対方是宴王的人,和青石也很熟。
“黎锋前些日子去了豫州替宴王殿下办差,如今刚回来。”江继岩道。
容灼过来本是朝江继岩想问青石的情况,但见黎锋在这儿,便道:“我没什么正事,你们先聊吧,我晚些时候再过来。”
“容小公子。”江继岩道:“黎锋不是外人,你有话但说无妨。”
容灼看了一眼黎锋,斟酌了半晌才开口道:“青石这几日一直没消息,传信的人也不告诉我他的情况,只说让我不要担心。但是我还是有点担心……”
“他如今在宴王殿下宫中,我恐怕没法带你去见他。”江继岩道。
“这样啊……我理解。”容灼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转身便想出去。
江继岩却叫住他道:“豫州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不想一起听听吗?”
他话音一落,黎锋和容灼都有些惊讶。
“你如今半只脚都踏上宴王殿下的船了,有些事你是可以知道的。”江继岩道:“况且如今你在我府中,就更没必要防着你了。”
容灼其实也有点好奇豫州的事情,闻言就没再矜持,走到一旁规规矩矩坐下了。
反正豫州的事情,段家的商队还帮了忙呢,他自认也不是外人,更不会出卖宴王殿下。
“此番的赈灾钱粮贪墨一案,案情已经基本明白了。京城这边有人联合户部的官员,在出库的钱粮上做了手脚,实际出库的钱粮远远多于调拨数量。到了豫州那边,他们又联合了豫州的人,将入库的钱粮做了手脚,实际入库的远远少于造册的数量,两边的差额直接报了折损。”
容灼听得一头雾水,不解道:“什么意思啊?”
江继岩闻言拿起茶壶,又摆了几个茶碗在桌上。
“取两碗水记一碗,到了地方两碗变四碗,入两碗,余两碗,剩下的两碗就偷出来了。”江继岩一边说着一边朝他演示道。
容灼经他这么一解释便明白了。
本朝调拨的钱粮是有计量方法的,银两按箱,粮食按麻袋,而调拨的人在箱子和麻袋上做了手脚,就会导致出库的钱粮都会多于记录的钱粮。
此事拿现代的事情来类比大概就是,一般情况下人民币一沓都是一万,但有人故意将一沓做成了两万。这样取出来一百沓看似是一百万,实则是两百万。
到了豫州之后,他们再将两万一沓拆成五千一沓,这样入库的一百沓,名义上是一百万,实际只有五十万。
这么一换算,等于出两百万,入五十万,中间一倒手就能贪墨一百五十万。
当然他们具体在赈灾钱粮上做手脚的比例可能不会这么夸张,但哪怕打个折扣,只从中抽取一两成,放到巨大的数额面前也是一笔不小的银两。
“此番由于豫州距离京城较远,朝廷拨的粮食并不多,更多是从附近借调的,倒是银子拨了不少。但正因为调拨的银两多,反倒更方便了他们做手脚。”黎锋道。
“这也太夸张了吧?”容灼道:“难道国库里少了那么多银子,没人看出来吗?”
“若是不做手脚,当然能看出来。”江继岩道:“做了手脚就不一样了,所以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会卷进去了吧?因为此事需要不止一个人从中配合,才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
但这世上,哪有神不知鬼不觉一说?
只要做了亏心事,就一定会有露出马脚的那一天。
“其实这些都不是我此番查到的最重要的东西。”黎锋道:“你们猜,钱粮到了豫州之后发生了什么?”
“难道粮食被倒卖了?”容灼问。
“非也。”黎锋道:“那些钱粮被人贪墨,是养了兵马?”
江继岩一怔,“豫州营?他们没有军饷吗?”
“不是,是一处私兵营。”黎锋道:“那私兵营有近三万人,快赶上豫州营一大半的人马了。”
“屯私兵?”江继岩道:“这可是大罪,有人想造反吗?”
“我看到未必是造反,或许只是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黎锋道。
容灼想了想,问道:“那为什么会是豫州呢?”
“你相信无巧不成书吗?”黎锋道:“当初这人选地方屯兵时,大概是想到了豫州的地理位置合适,通往各地都方便。没想到今年豫州遭了灾,赶巧碰上了事儿。”
“怪不得要冒这么大的险贪墨赈灾钱粮。”容灼道:“养这么多兵马肯定需要很多钱,太子先前搞的那个地下拍卖场被你们给端了,他没银子了,只能想别的办法,所以才打起了赈灾钱粮的主意!”
江继岩和黎锋没想到他直接提了太子,竟也丝毫不避讳。
“太猖狂了!”容灼怒道。
“这还不是最棘手的。”黎锋道:“最麻烦的是我们没找到任何私兵与那位有关的证据,反倒找到了不利于殿下的证据。”
于景渡昏迷前已经听探子说过私兵营的事情了,不过他怕打草惊蛇,并未声张。但是他昏迷前曾特意朝江继岩说过,若想咬住太子,在这件事情上就要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私兵营是太子的。
否则,就绝口不提此事,免得节外生枝。
“什么是不利于宴王殿下的证据?“容灼问。
“私兵营中,有两名将官是边军的人。”黎锋道:“而且这两人此前都与殿下熟识。”
换句话说,一旦事情闹起来,弄不好非但搞不掉太子,还会连累于景渡。
毕竟私兵营里有你的的人担任要职,这如何解释的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