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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小纨绔他有点乖-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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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纨绔不管面上怎么与他疏离,心里始终还是在意他的。
  否则他昏迷时对方也不会不顾危险进宫看他。
  “那为什么我们还要易容?”容灼问。
  于景渡目光微闪,不好意思朝容灼说自己是为了借着这“兄弟”的名分,暂时拉近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
  “清音寺人多眼杂,不想让他们盯上。”于景渡道。
  容灼闻言觉得他这话也有道理,便没再多想。
  大概是因为先前太过紧张,待马车出了城不久,容灼就迷迷糊糊开始打盹,不一会儿工夫他就靠在车身上睡着了。
  于景渡小心翼翼往他身边凑了凑,慢慢扶住容灼的脑袋,让对方靠在了自己身上。
  容灼睡觉时模样很乖顺,倒是没了醒着的时候面对于景渡时的那份疏离。
  于景渡垂眸看着他半晌,不由又想起了昨晚那一幕。
  这会儿没了酒意作祟,他倒是冷静了不少,但越是冷静,他越是发觉自己对少年的那份渴望,原来竟如此强烈。
  其实于景渡自己都不确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容灼有了这样的心思。
  最早,他只是发觉自己对少年有着某种强烈的占有欲。
  他不喜欢容灼与旁人亲近,甚至看到容灼与段峥他们在一起心里都会不高兴。于景渡知道自己这心思不大正常,朋友之间不该为了这样的事情而吃味。
  他死遁后,容灼带着那个兔子面具去大理寺说要认尸。
  那个时候于景渡是有些后悔的,他一边后悔自己决定要离开容灼,一边又清醒地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不该拉对方下水。
  后来两人在江府重逢……
  那是于景渡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容灼的心思好像有点不大对。
  那段时间他和容灼住在一处,夜里老是做奇怪的梦。
  最初他只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后来才明白了那些梦境意味着什么。
  于景渡虽然不曾思慕过旁人,却是看过话本的,他知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这种念头意味着什么。但他的本能并不是任由自己将那份情感放大,而是选择了压抑和隐忍。
  而且直到那个时候,于景渡也没动过疯狂的念头。
  他甚至想着,若是自己过不去那一关,至少要让容灼心安理得地离开京城。
  可这种事情,不是带兵打仗,筹谋再多,也抵不过深夜的某一次思念。
  一个念头,一个梦境,甚至只是一次醉酒,就能将他建立起来的克制和隐忍冲破。
  而此事就像是洪水之于堤坝,一旦决了口,便会势不可挡。
  自从昨晚之后,于景渡就像着了魔一般……
  少年靠在他身边,身上那若有似无的淡香味时不时便朝于景渡袭来,惹得他心猿意马。
  于景渡这一路上就像个坐立不安的大马猴似的,一会儿低头盯着人看几眼,一会儿又闭目调息片刻,而他的理智则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薄弱,像是随时会崩盘似的。
  “嗯……”容灼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吧唧了一下嘴。
  于景渡一怔,目光落在少年漂亮的薄唇上便挪不开了。
  偏偏容灼梦里也不知道是吃到了什么好东西,随后不仅吧唧了一下嘴,还伸出舌尖在唇角舔了一下。于景渡呼吸登时一乱,身体跟着便僵住了。
  “呼!”于景渡深吸了口气,试图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但他越是想要转移注意力,目光却总是不听使唤似的往少年唇上瞥。
  理智告诉他,不能未经对方允许做这样的唐突之举。
  可身体的冲动却怂恿着他,令他心底只剩下了那一个念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于景渡鬼使神差地抬手勾起了少年的下巴。
  睡梦中的容灼对此一无所知,面上依旧是那副恬淡乖顺的神情。
  于景渡慢慢凑到他唇边,只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烫人。
  然而在即将触到少年唇角时,他的理智又跑出来作祟了……
  一个声音告诉他,此举非君子所为;
  另一个声音则告诉他,他原也不是什么君子。
  可容灼若是知道了他这么唐突,定然是要生气的……
  但他不说,容灼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念及此,于景渡一咬牙一闭眼,打算就这么凑上去。
  然而下一刻,马车骤然一停,黎锋十分没有眼力见地挑开车帘道:“公子,到了。”
  于景渡:……
  ……………………………………………………
  作者有话要说:
  黎锋:茫然无辜。jpg


第59章 
  因为于景渡反应快,黎锋挑开车帘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画面。
  但根据黎锋多年来的经验,他依稀能判断出他家殿下现在的心情不大好。
  至于对方心情为什么不好,黎锋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他一路上都在老老实实赶车,殿下心情不好肯定和他没关系。
  黎锋快速瞥了一眼倚在于景渡身上的容灼,暗道罪魁祸首多半是容小公子了。
  “罪魁祸首”容灼这会儿也迷迷糊糊醒了。
  他睁开眼睛之后愣怔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还趴在于景渡怀里呢。
  “不好意思……”容灼往旁边挪了挪,“我睡得太死了。”
  于景渡目光微闪,什么都没说,率先下了马车。
  他回身想扶着容灼下车,却见少年提着衣摆往下一跳,压根没给他搀扶的机会。
  可惜容灼忘了自己身上穿得厚,再加上身体本就不大灵活,这么一跳人险些栽倒,幸亏于景渡眼疾手快将人扯进了怀里。
  于景渡目光在少年唇上快速瞥了一眼,语气别扭地道:“冒冒失失。”
  容灼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也不敢狡辩,只能老老实实站在他身边不敢再妄动了。
  黎锋去山下的驿站里寄存了马车,三人一同朝着山上行去。
  如今接近年关,再加上冬日天寒,来寺中祈福的香客并不多。
  打眼一看,山道上除了他们之外,只有零星的几个行人。
  “我还以为过年了,人挺多呢。”容灼道。
  “京城附近的寺庙人多一些,这里路远又要爬山,所以来得人比较少吧。”于景渡道:“求神拜佛对很多人来说,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不是人人都会在可有可无的事情上下这么多功夫。”
  容灼闻言看了他一眼,问道:“殿……你也觉得这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吗?”
  于景渡转头看向他,目光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威压,“不叫人了?”
  容灼半晌才反应过来,于景渡这是在计较他的称呼。
  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前对方明明很嫌弃他哥哥长哥哥短的叫,如今倒是转了性子。
  “哥。”容灼很配合地补了个称呼。
  “我觉得心诚则灵。”于景渡道:“你去做一件事,值不值得要看你的所求,而不是你的所得。”
  容灼拧了拧眉,“我不大懂。”
  “就像我带你来清音寺,若我所求是虚无缥缈的东西,那就不值得。”于景渡道。
  “我们不是来求平安符的吗?”容灼道:“哥。”
  于景渡对他的配合十分满意,眼底都染上了几分不自知的笑意。
  “那是给你求的东西,我求的不是这个。”于景渡说罢朝他伸出了一只手。
  容灼看着他的手,又回头看了一眼黎锋,神情有些犹豫。
  “上头路陡。”于景渡道。
  容灼想起方才在马车前出的丑,不敢再托大,忙乖顺地握住了他那只手。
  于景渡的掌心宽厚温暖,容灼被他握着,就像被小手炉包着一般,还挺舒服的。
  两人并肩上了山,直到进来寺门容灼才抽回了自己的手。
  因为此前来过清音寺许多次,容灼对求平安符这样的事情早已轻车熟路。
  于景渡由着他先进了殿门,自己则立在不远处看着他的背影,朝黎锋问,“你去看一眼都安排好了没有?”
  “是。”黎锋朝他略一颔首,而后闪身进了偏院。
  于景渡走到廊下立着,目光一直看向不远处的少年。
  便见少年求了一枚平安符出来之后,转身又进去了一趟。
  于景渡一挑眉,心道小纨绔还算有良心,这应该是打算给他也求一枚吧?
  虽然他不怎么在意这些东西,但只要是容灼给他的,那意义就不大一样了。
  念及此,他伸手在心口的位置摸了摸,心道再给他一枚,他可就有三枚了。
  没多会儿工夫,容灼便从殿内出来了。
  于景渡矜持地沉默着,似乎是在等他将东西给自己。
  但容灼却没什么动作,只看了看四周问道:“黎将军呢?”
  “让他去办点事情。”于景渡道。
  容灼这会儿不给他,他倒也不意外。
  他想着,对方多半是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再送他吧?
  他可记得,小纨绔一直挺有仪式感的。
  “原来你来这里是顺便办事啊?我就说嘛……”容灼闻言一脸恍然地道。
  “什么?”于景渡问他。
  “没什么。”容灼一笑,没再多说什么。
  他就说于景渡堂堂一个王爷,怎么可能为了他跑这么一趟?
  所以听于景渡说黎锋去办事,他心里就明白了。
  他记得于景渡此前就经常来清音寺,所以知道对方多半和这寺里的什么人认识。
  但在这种事情上他懂分寸,知道不该问的不能随便问。
  于景渡盯着容灼看了一会儿,从对方的神情里猜出了未尽之意。
  不过这会儿他也没急着解释什么。
  “公子。”这时黎锋从偏院出来,朝于景渡点了个头,那意思一切都准备好了。
  于景渡伸手在容灼肩上虚揽了一下,示意他跟着黎锋过去看看。
  容灼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去了。
  这偏院平日里是开放的,可供香客们平时歇脚。
  不过今日这边没什么人。
  黎锋带着两人去了一间房门外,而后抬手在门上敲了敲。
  片刻后门被打开,门内站着金豆子和段峥。
  他还透过开着的门,看到了房中的容母。
  容灼一怔,险些开口惊叫出声。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了什么,回头看向了于景渡。
  所以……宴王殿下此番来清音寺确实不是为了帮他求平安符,而是为了安排他和家里人见面。
  “快进去吧。”于景渡温声道:“不必着急,今日你们可以一起用午饭。”
  容灼双目一红,朝他行了个礼,这才转身进了屋。
  “豆子,表哥,娘”容灼哽咽道:“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段峥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真是你啊,这易容面具看着还挺真。”
  “我一眼就认出是公子了,眉眼和嘴巴都没变。”金豆子说着也忍不住抹眼泪,“公子受苦了,人都瘦了一圈……”
  容灼伸手在两人肩膀上分别锤了一下,勉强笑道:“我没事,只在牢里待了一日,还和爹一起,没受什么苦。”
  他说罢走到容母身边,“娘,让你担心了。”
  “没受伤吧?他们没欺负你吧?”容母说着便忍不住开始抽泣,将容灼揽在怀里道:“你长这么大都没受过这样的苦,肯定吓坏了。”
  “娘,我真的没事,殿……我朋友很照顾我,都打点好了,牢里的看守都是自己人。”容灼拉着容母坐下,“爹也很好,吃的住的都好,唯一的不好就是想娘亲 。”
  容母被他这么一揶揄,顿时破涕为笑。
  “此番多亏了江少卿。”容母道:“是他传了话让我们来的。”
  容灼闻言就知道这应该是于景渡假托了江继岩的名义,毕竟容母和段峥他们都认识对方。
  “江少卿派人传过几次话,也朝你舅舅说过几回。”容母说着又开始流泪,“娘一直听说你们没事,可还是忍不住担心……那大牢里听说还有老鼠蟑螂的,你这细皮嫩肉地怎么受得住?”
  容灼忙安慰她,“娘,我这不好好的吗 ?爹也好好的,您不要担心我们,保重自己的身子要紧。这样等事情结束了,咱们一家人才能团聚。”
  容母闻言忙点头,又忍不住拉着容灼左看右看。
  容灼面上虽然带着易容面具,但熟悉的人只要仔细看还是能认出来的。
  “表哥。”容灼转头看向段峥,“这些日子我和我爹不在,就劳烦你多照顾我娘了。”
  段峥闻言忙在他手臂上捏了捏,朝他挑了挑眉。
  容灼说罢又朝金豆子叮嘱了一番,金豆子自然也是连连应是。
  另一边,于景渡并未打扰容灼和家人团聚,而是吩咐了黎锋在这里守着,自己去了后院,见了一趟无云。
  他进屋的时候,无云正坐在矮桌前摆着棋局。
  于景渡今日难得来了兴致,主动坐到了他对面。
  “六叔。”
  “年轻人,还是要懂得节制。”无云抬眼瞥了他一瞬。
  于景渡一怔,大概没想到能从他这位出家多年的六叔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所以表情十分复杂。
  “我哪里不节制了?”于景渡狡辩道。
  “你早晨起来没照镜子吗?”无云道:“昨晚一宿没睡吧?”
  于景渡被他戳破心事,当即有些尴尬。
  “六叔你都出家了,还管红尘的事情呢?”于景渡揶揄道。
  “我出家了也还是你的六叔。”无云无奈一笑,“不过看你得偿所愿,六叔还是替你高兴的。”
  于景渡苦笑道:“还差得远呢。”
  “心之所至即是达成。”无云道:“我见你从前每次来都是神思不属,唯独这一次心定了,想来是彻底想通了。”
  于景渡垂眸一笑,眼底带着掩不住的笑意。
  但是很快,他又开始犯起了愁……
  心之所至即是达成,说得好像挺简单。
  可这世间的事情岂是他说了算的?
  别的不说,哪怕让容灼像从前那么待他,他只怕都要费些工夫,更别说后头的事情了……
  “六叔,你说我会心想事成吗?”于景渡问道。
  “若是我告诉你不会,你就会知难而退吗?”无云问他。
  “不会。”
  “那我的答案还重要吗?”
  于景渡闻言一笑,便也没再追问。
  大概是这辈子头一遭对人动这样的念头,于景渡总是容易患得患失。
  一方面以他的性子,打定了主意,便不可能再有任何的退缩或妥协。
  但另一方面,他又总忍不住想从旁人那里获得一点肯定,以此来安抚自己忐忑。
  素来运筹帷幄的宴王殿下,在这件事情上难得表露出了一点不安。
  当日,直到午后用过饭,于景渡才去找容灼。
  少年倒是很有心,提前和家人告别过了,没让于景渡等着。
  “多谢你。”容灼跟着于景渡出来之后,朝他道:“哥。”
  于景渡如今对他这称呼颇为得趣,每次被他叫了心里就觉得有些微痒,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挠过了似的。
  “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吧?”于景渡问。
  “嗯,都说完了……”容灼脚步一顿,“哎呀,我差点忘了件事情,你再等我一下。”
  他说罢转身又朝着偏院的方向奔去。
  那边段峥等人也收拾妥当,准备待容灼他们离开后就下山。
  容灼怕引人注意,将金豆子叫到了一旁,将自己今日求来的平安符都放到了对方手里,只给自己留下了一枚。
  “不知道你们今日要来,就顺道替你们都求了一枚。”他朝金豆子道。
  金豆子低头数了数,发觉容灼一共给了他五枚平安符。
  “你和表哥还有娘亲一人一枚。”容灼笑,“另外两枚给舅舅和青玉。”
  墙角处,于景渡原是不放心回来看一眼,不曾想刚过来就将容灼这话听了去。
  他心里顿时有些酸溜溜的,心道这小纨绔倒是多情 ,给自己家里人求平安符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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