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纨绔他有点乖-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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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灼闻言只得将纷杂地情绪压下,点了点头,跟着于景渡下了山。
于景渡命人将活捉的私兵营士兵捆着手脚蒙着眼睛栓成了一串,说是怕他们在户外不活动冷,凑在一起还能互相取暖。
容灼被他这损招逗得忍不住发笑,倒是将先前的不快暂时抛到了脑后。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容灼问。
“你觉得呢?”于景渡反问他。
“是要和谈吗?”容灼问。
于景渡眼睛一亮,抬手在他鼻尖一点,“聪明。”
他这动作太过亲昵,容灼下意识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于景渡从前就喜欢与他亲近,今日好像比从前更少了几分顾忌,哪怕当着旁人的面也不怎么收敛。
容灼拿不准他的心思,但心中却总觉得不踏实。
“你怎么知道要和谈?”于景渡问他。
“你昨天说,粮草会还给他们。”容灼道:“那肯定要提条件吧?”
于景渡见他还记着自己的话,眼底便染上了笑意。
“你怎么这么讨人喜欢呢?”于景渡又忍不住伸手去捏対方的脸。
经历过昨晚之后,他整个人都有些不受控制,见到容灼便总想碰一碰或者逗一逗。
哪怕是在人前,他也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亲近容灼的心。
大概是从前憋了太久,如今不用再藏着掖着,他就恨不得将从前的份都补回来。
“你……”容灼被他捏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你这样别人会看出来的!”
“看出来就看出来吧。”于景渡道:“反正早晚他们也是要知道的。”
容灼闻言心头一悸,有些惊讶地看向于景渡。
但于景渡却没朝他多说什么,因为这会儿刘副将便朝这边走了过来。
“公子。”刘副将朝他行了个礼,“眼下这些人您想怎么处置?”
“都放回去吧。”于景渡道。
“啊?”刘副将一怔,“都放了?”
“不放还得管饭,大当家可要亏了。”于景渡道。
容灼在旁边听着,倒是很快就明白了于景渡的意思。
対方将人扣了的目的,本就是想搞郭振邦的心态,估计这会儿郭振邦的心态已经崩得差不多了。既然如此,将人给他放回去,就等于在崩了心态的郭振邦脸上又打了个耳光。
更重要的是,于景渡放了人没放粮,这就意味着,不出半日,私兵营的将士们就会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开始饿肚子了。
届时,营中的士兵们定然会议论纷纷。
军心一散,郭振邦的心态就会彻底崩盘。
实际上,根本没等于景渡将人放回去。
这日一早,已经连续几日没好好合过眼的郭振邦,心态就彻底崩了。
因为从前两日开始,营中的士兵就开始喝稀粥了。
偏偏伙夫还挺会办事,给士兵们喝稀粥吃咸菜,却给将领们做了干饭,还搭配的有荤有素。
这种事情若是换了于景渡所在的戍北军,是绝対不可能发生的。
但郭振邦治军不严,再加上他一直没怎么做好表率,这才导致出现了今天的局面。
士兵们连续喝了好几顿稀粥,原本就心中有气。
今早看到将领们的饭菜时登时就不干了!
有几个刺头喝完粥就说没力气,告了病假拒绝训练。
士兵们纷纷效仿,于是整个私兵营的早训便泡了汤。
郭振邦听闻此事后气得又掀了桌子,将餐盘里的罪魁祸首——那一碗干饭和一荤一素两道菜掀翻在地。
来传讯的亲兵自己都没吃饱呢,看到地上的饭菜也想翻白眼,回去之后干脆也告了假。
“不就是一顿饭的事情吗?”郭振邦怒道:“这帮不成器的,为了一顿饭就要造反?”
“将军,不是一顿饭,若是粮草弄不回来,再过两日大伙儿连稀粥也喝不到了。”一旁的张平道。
郭振邦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会落到了今日这步田地。
他至今都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他只觉得是自己倒霉,生不逢时。
在戍北军中时就是这样,明明他那么努力,战功也不小,偏偏每次都让人抢了风头。尤其是那个于景渡,年纪轻轻毛都没长齐,却处处压他一头。刚开始也就是压一头罢了,到了后来就是一头又一头,压得他抬不起头来。
那人不就是仗着出身好有人提拔吗?
若他是皇子,自幼也得各种好师傅教导,定然比対方强了不知道多少!
他并不知道,于景渡得来的一切,都是自己挣来的。
在他这种人眼里,是看不到旁人的努力和付出的,仿佛全世界只有他自己最委屈最不得志。
而一旁的丁伯连看得很清楚,像郭振邦这种自不量力的人,一旦硬咬着牙想担起自己担不住的担子,唯一的结果就是崩掉了牙还闪了腰。
就在郭振邦一筹莫展之际,外头有人来报,说失踪的人回来了。
这次不仅他派出去接应的人回来了,就连杜兴和鲁盛都被放了回来。
“粮草呢?”郭振邦看着杜兴和鲁盛问道。
两人被折腾了这么一溜,心中都愤懑不已,听他一见面只顾着问粮草,心中都有些不快。
“他们的人说了,粮草可以还给咱们,但是需要让咱们的主帅或者军师亲自带人去领。”杜兴开口道。
“欺人太甚!”郭振邦道:“他们是什么人?”
“不知道。”杜兴说罢看了一眼鲁盛。
“属下也不知道。”鲁盛道:“我被抓了之后,就一直蒙着眼睛,根本不知道対方是什么人。”
“将军。”张平道:“眼下先想办法把粮草弄回来要紧。”
“怎么弄?难道真要让本将去自投罗网?”郭振邦道:“你觉得本将去了,他们就会乖乖把东西还了?天真!”
丁伯连坐在一旁不说话,他也懒得开口。
营中的伙夫跟高踩低,知道他不受郭振邦待见,所以给他喝的也是稀粥。
他现在连动动舌头都嫌累。
“张平,你张罗点人,去城中先买点粮食回来。”郭振邦道:“先解了燃眉之急,回头我们再慢慢想办法。”
他现在不敢承认,他有点担心压不住手下的人,怕士兵们会造反。
尤其在何川贵死了之后,营中本就人心惶惶,如今出现什么问题他都不觉得奇怪。
所以必须尽快先把他们的肚子填饱再说。
岂知事情比他想象中更为棘手。
张平派了人去城中购买粮食,到了城中各大米行一看,才得知全程的米行都歇业了。
“怎么会歇业?”郭振邦不解道。
“说是全城卖米面的店铺都歇业五日。”士兵朝郭振邦道:“三日前米行就挂出了通知,城中百姓知道他们要歇业,早已提前做好了准备。”
郭振邦这下彻底说不出话了。
这分明就是冲着他来的,否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而且还设置了五日,别说五日了,就是三日,营中也撑不住啊。
就在郭振邦接近崩溃之时,大汶山上的众人正吃席呢。
于景渡让大当家的将山上压箱底的好东西都拿了出来,然后让自己的护卫记了帐,说等下山之后定会双倍奉还。
换言之,这顿饭算他的。
大当家是个痛快人,倒是不跟他计较这些,但见他高兴也没拦着。
于景渡本着不让任何人饿肚子的原则,还特意让刘副将安排了山下的人换班,争取让每个士兵都能吃上热乎饭。
容灼在一旁看着他人来疯似的,眼底也不由染上了笑意。
于景渡什么都没说,但他还是忍不住猜测,対方这好心情究竟是因为快要拿下私兵营了呢,还是也和自己有点关系?
这么一想,容灼又觉得自己有点自作多情。
他们之间这点小小的暧昧,应该不足以让于景渡这么兴奋吧?
容灼念及此又垂下了脑袋,他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很不好,患得患失,怪丢人的。
但这是他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他怎么能不患得患失呢?
“私兵营的人真可怜。”于景渡一边拿筷子挑着碗里的鱼刺,一边假惺惺地道,“今天郭振邦再不派人来,明天他们稀粥都喝不上了,只能喝西北风喽。”
容灼抬眼看向于景渡,心道这人真坏。
不过不是那种让人讨厌的坏,而是那种说不上来的坏。
这种损招,估计也就于景渡能想出来。
将来若是太子知道他费尽心力,恨不得贪墨了赈灾钱粮去养着的私兵营,最后是因为喝稀粥被饿得差点造了反,估计能被气得吐血。
“这人啊,若是饿得轻了,还能忍着,若是饿得厉害了,就不好哄了。”于景渡将挑好了刺的鱼肉放到容灼面前,“要想赢得一个人的心,就必须先赢得一个人的嘴……胃。”
容灼看着自己眼前的一小碗鱼肉,心底的那点小小失落登时烟消云散,他甚至有点不好意思看于景渡了。从前対方这么待他他都能坦然接受,但如今便觉得有些害羞。
因为之前于景渡待他好是出于朋友间的关爱,如今却不一样了。
这种感觉陌生又新奇,令他心里又酸又涩,但更多的还是甜。
“他们若只是饿肚子,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崩了。”于景渡伺候好了容灼,又开始慢条斯理地帮自己挑刺,“但他们的军饷已经拖欠了数月,如今再吃不饱,那还能忍?”
容灼快速看了桌上的众人一眼,见没人注意他们,便给于景渡夹了一块肉。
于景渡将肉夹起来放到嘴里,细嚼慢咽地吃了好半天。
“真软。”于景渡朝容灼道。
他这话明明说的是肉,但容灼却想歪了。
他记得于景渡昨晚摸着他的手时,便一直在他耳边夸他,说他的手真软。
“少东家。”于景渡看向容灼,眼底带着几分笑意。
容灼转头看向他,不知为何一颗心跳得极快,像是生怕于景渡会在众人面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似的。
“咱们打个赌怎么样?”于景渡问他。
“赌什么?”容灼问。
“赌郭振邦是自己来,还是派那位军师来。”于景渡道。
“他自己来应该不敢吧。”容灼道:“我赌军师。”
“那我就赌郭振邦吧。”于景渡道。
容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感觉于景渡这赌有点草率。
连他都知道来的一定不会是郭振邦,于景渡能不知道吗?
这么一想,容灼又觉得这个赌里好像有坑,难道是他忽略了什么细节?
“我不赌军师了,我想换郭振邦。”容灼道。
“那也行,我赌军师。”于景渡纵容地道。
容灼没想到他这么好商量,登时又有些不放心起来。
但这赌左右也不过就两个选择,他也不好再换回去。
“你不问问彩头是什么?”于景渡笑道。
“是什么?”容灼这才想起来问。
于景渡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道,“若我赢了,等回城之后,你就让我为所欲为。”
容灼脸颊一红,下意识想反驳他,但想了想又忍住了,只是连带着脖颈和耳朵都跟着一起红了。
“若你输了呢?”容灼问他。
“那就换你対我为所欲为。”于景渡道,“公平公正!”
容灼:……
这笔账好像有哪里不大対劲?
第81章
容灼还不算太傻,很快就从于景渡的话里听出了漏洞。
“你这样……唔……”他开口想反驳,却被于景渡夹过来的一块肉将话堵了回去。
“多吃点。这是花了咱们府上的银子置办的,你多吃一口咱们就少亏一口。”于景渡说着又夹了一块肉往容灼嘴里塞,那架势压根就没给他反驳的余地。
容灼却在听到他那句“咱们府上”时心头猛地一悸。
他不知道于景渡这话是随口胡诌,还是意有所指。
但当他转头朝対方看过去时,却发觉于景渡神色并没什么异样,只是看着他时目光中的温度比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容灼这么一走神,就将这赌约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直到丁伯连带着两个亲随来了大汶山,容灼才想起此事。
“原本是你赢了。”于景渡在听到刘副将来报时,忍着笑朝容灼道:“谁叫你临时改了口,这回是我赢了。”
容灼心道,他压根就没想打这个奇怪的赌。
但于景渡可不管这些,他自认赢了赌约,出门时眼底的笑意比外头的阳光都要灿烂几分。
“丁先生,来的果然是你。”于景渡立在山寨的门口,摆出了一副迎接的架势。
丁伯连远远看到他时眼底便带着几分审视,似乎是在猜测眼前这青年的身份。
丁伯连这些日子大概已经将背后这人的身份猜了个七七八八。対方要対私兵营动手,用的却不是硬碰硬的法子,显然顾忌颇多。更重要的是,対方给自己和整个私兵营都留了余地,这明显就是想要谈判。
所以他认定了躲在背后的这个人,一定是皇帝派来的。
而在整个京城,他能想到的合适的人,除了皇帝身边的亲信禁军统领薛城,就只剩另一个人,宴王殿下。
如今看这人的气度,他其实不大能分辨得出来人是薛城还是宴王。
但薛城早已过了而立之年,眼前这青年看着也就二十出头,所以那答案不言而喻。
“劳烦阁下亲自迎接,丁某愧不敢当。”丁伯连朝他行了个礼。
“啧。”于景渡挑了挑眉,“丁先生倒是挺谦虚。”
容灼立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丁伯连,发觉此人看着年纪并不大,长得也不错,只是看起来面色不大好,从山上爬上来这段路,就已经累得额头出了一层薄汗。
“青哥,麻烦你去知会一声,让人给丁先生弄点吃的来。”容灼朝身后的孟凡青道。
孟凡青因为与他年纪相仿,这两日早已和他混熟了,闻言忙应声去了。
于景渡却在听到容灼対孟凡青那称呼时,明显皱了皱眉。
他竟然不知道他们家小纨绔在外头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哥?
就在于景渡瞎拈酸的时候,丁伯连好奇地打量了容灼一眼。
这漂亮小公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军中之人,但显然挺细心。
他在私兵营里时就跟着士兵们喝了好几顿稀粥,今日又一路奔波,早已饥肠辘辘。再加上他是个文人,体质不比军中儿郎那般硬朗,这一路爬上山,已经有些头昏眼花了。
偏他性子内敛,若是容灼不主动提,他自己多半也不好意思说饿。
“丁先生,进去说话吧。”于景渡说罢侧身一让,自己则走在了后头,趁没人注意时在容灼后颈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容灼只觉后颈被対方带着薄茧的指尖捏得有些麻痒,但他怕自己反应太大反倒惹人怀疑,便强忍着没有回头去看,只耳尖不动声色地染上了一层薄红。
“等会儿。”待到了门口,于景渡从身后扶住容灼的肩膀,将人拉住了。
容灼不解地看向他,却见于景渡稍一抬下巴,示意了一下厅内的方向。
容灼与他很有默契,立刻意会到了什么。
丁伯连这人一看脸皮就不厚,如今沦落至此,连饭都吃不上。
容灼让人给他弄了吃的,也算是雪中送炭了,但只怕当着他们的面,丁伯连不好意思吃。
念及此,两人便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立着晒太阳。
“没想到郭振邦真的会让他来。”容灼道。
“他们没别的路可走了。”于景渡道:“郭振邦有勇无谋,但也不是傻子。到了这会儿他多半也知道太子这条船要翻了,如今他与其死撑着,倒不如顺水推舟,说不定我还能给他一条生路呢。”
再说了,来的人也不是他自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