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纨绔他有点乖-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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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来的人也不是他自己,派丁伯连是成是败他都不亏。
“这个丁伯连看着好年轻,我还以为他是个老头呢。”容灼道。
于景渡看了他一眼,“是不是觉得他长得还行?”
容灼狐疑地看向他,拧眉道:“你眼里就只看到人家长得还行?”
于景渡这话原本是想借题发挥揶揄容灼,没想到竟被対方反将了一军,当即被噎住了。
两人说话间,孟凡青端着个托盘过来了,上头放着一碗热汤面和两道小菜。
于景渡朝他略一示意,孟凡青便会意,什么都没多说端着个托盘便进去了。
屋内,丁伯连原本只觉十分尴尬。
他这些年在私兵营里虽然也一直受到排挤,可像今日这样要让旁人赏饭,还是头一遭,他甚至怀疑宴王殿下会不会拿此事故意羞辱他。
但他很快发现自己想多了,因为対方为了不让他难堪,甚至没有跟着进来。
整个厅内除了两个原本就在门内值守的护卫,就只有端着饭进来的孟凡青一人。
而孟凡青很有分寸,将食物放下之后,便退到了门口和护卫站在一起。
丁伯连暗自松了口气,対这位传闻中的宴王殿下,也有了更多与从前不大一样的判断。
外头阳光正好。
容灼蹲得累了便想就地坐在台阶上。
于景渡却一把将人拽起来,然后将脚伸到了台阶的边缘,示意容灼靠着他的腿坐在他脚面上。
“地上凉。”于景渡道。
容灼被他按着肩膀坐了上去,耳尖又忍不住开始泛红。
于景渡站在容灼身后,两手扶着対方的肩膀。
从他这个角度低头看去,容灼泛红的耳尖看着十分显眼。
他忍着想要去捏一捏的冲动,稍稍移开了视线,“整个私兵营的将领,在我看来都没什么值得招揽的,太子的眼光太差,找来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唯独这个丁伯连,他算是选対了人。”
“你从前就认识他?”容灼问。
“常将军朝我提过这个人。”于景渡道:“他与戍北军的军师冷先生同出一门,据说能力丝毫不亚于冷先生。”
容灼闻言不由有些好奇,“那他为什么去了私兵营呢?”
“当时他原是有机会去戍北军的,但家中出了变故。”于景渡道:“这人眼界能力都不差,唯独志气差了点,说是不想离家太远,要留在豫州照看家人。”
容灼闻言不禁有些唏嘘,总觉得丁伯连这选择不大寻常。
但这世上的人本就各不相同,谁也没法去评判别人的选择。
就像他自己,不也选了很多人不认同的路吗?
“你要招揽他吗?”容灼问。
“现在不会。”于景渡道:“私兵营现在就是一个烂摊子,得有个能担事的人守着。”
容灼闻言有些疑惑,“可他从前一直在私兵营啊,私兵营为什么还是那么不堪一击?”
“因为郭振邦不信任他。”于景渡道:“再好的军师,若是遇不到好的将领,也只能做个摆设。”
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约莫就是这么个道理。
“公子,好了。”这时孟凡青端着托盘出来了。
容灼听到动静忙从于景渡脚上起来,还挺不好意思的。
于景渡轻咳一声,而后带着容灼进了屋内。
丁伯连时隔许久总算吃了顿饱饭,面色看着比刚来那会儿稍好了些。
“兵营里的人都等着吃饭呢,我也就不废话了。”于景渡开门见山地道:“一会儿丁先生就带着人将粮草都拉回去。我着人清点过,这些粮草够私兵营的人吃上十天,若是省着点不吃饱,能吃二十天。”
他说罢顿了顿,又道:“所以我给先生半个月的时间,助我收复私兵营。至于条件,先生尽管提,只要我能办到,绝不推诿。”
丁伯连大概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直接。
他原以为于景渡将私兵营逼迫到这般田地,见了面会先羞辱自己一番,将谈判的价码压到最低,而后摆出一副施舍的姿态来,让自己舔着脸来朝他示好。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全都猜错了。
于景渡不仅対羞辱他一事毫无兴趣,対他甚至堪称客气。
就连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都被照顾地很妥帖。
“阁下为何待丁某如此?”丁伯连问道。
“冷先生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景渡道:“况且我需要的是收复私兵营,其他的事情対我来说不重要。我対羞辱别人也没有什么兴趣。”
丁伯连闻言朝他行了个礼,“不需要十五日,三日便可。”
于景渡一怔,倒是没想到他竟这么痛快。
“丁某只提一个条件,若来日丁某获罪,求阁下保我家人平安。”丁伯连道。
他来的路上原是盘算好了的,朝対方提三个要求,一是事后让他依旧做大营的军师,二是保着他的亲兵不获罪,三才是保他家人平安。
因为在他这种擅于筹谋的人看来,谈判是需要技巧的。
先提出两个対方不愿意答应,且听起来比较过分的要求,把自己真正的目的放在最后。
这样対方不能答应前头的过分要求,自然只能退而求其次答应最后那个。
但见到于景渡后,丁伯连便觉得対方不需要这样的糊弄,他索性只说了最后一个。
“好说。”于景渡道:“不止你的家人,你身边的亲兵,我也可以保他们不获罪。若是不出意外,我会去求一道旨意,将来让你继续做兵营的军师,当然前提是此事能解决地漂亮一点。”
丁伯连这回是彻底说不出话了。
于景渡竟连他没说出口的条件都猜到了,且一并满足了。
这个人的心思,太深不可测了。
他如今总算知道私兵营为什么这么快就出事了。
太子那两把刷子,和宴王斗,当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三日后,阁下可派人来营中。”丁伯连道。
于景渡朝他行了个礼,态度堪称客气。
随后,于景渡便吩咐刘副将,将扣押的粮草都放了行。
“回去吗?”于景渡朝容灼问道:“还是想在这里再住上几日?”
容灼刚想说回去,又想起了于景渡先前朝他打的那个赌。
当时于景渡说,回城之后……
这个赌他输了,那回城之后岂不是要让対方为所欲为。
容灼略一脑补,整张脸便忍不住烧了起来。
“我想多住两日。”容灼道。
“那也行。”于景渡道:“不过我可能要先回去,有些事情要处理。”
容灼一怔,没想到于景渡竟然打算将他自己扔在这山寨里。
虽然大当家他们都是好人,可于景渡一走,就剩他自己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那我也回去吧。”容灼有些委屈地道。
于景渡闻言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来,“就知道你离不开我。”
“我没有!”容灼有些着恼。
不过不等他这恼意继续蔓延,便闻于景渡低声道:“我有。”
“方才那话是逗你的。”于景渡道:“从前就朝你说过,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容灼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道自己怎么不记得他说过这话?
于景渡没再多朝他解释,心中却不由有些忐忑。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挑明了之后,容灼対他的信任反倒不如从前了。
他忍不住想,难道是他哪里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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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于景渡:搜索《如何哄男朋友高兴并让他天天主动黏着我?》
第82章
当日,于景渡并未急着带容灼回城,而是又在山上逗留了一日。
入夜后,容灼在厅内教山寨里的孩子们写字,于景渡则去找了一趟大当家。
“那日大当家说会做机关,在下便一直想请教一二。”于景渡从怀里取出了两页纸,递到了対方面前,“我从前也没做过这东西,总有些细节没想通,还得劳烦大当家指点指点。”
大当家接过那两页纸一看,见上头是画的是袖箭的分解图,于是开口问道:“袖箭?”
“嗯。”于景渡道:“我也是第一次做,有点费劲。”
“不错,看着挺精巧的。”大当家看了看图纸,“将军是有哪里不清楚?”
“我试着做出来过一两把,都太大了,想弄得更小巧一些,但是又不确定太小了力道够不够。”于景渡道。
“这袖箭是靠着机关发力,若要用作武器,対力道的要求还是比较高的。”大当家道:“敢问将军是做了自己用吗?”
“不是,送人。”于景渡道。
“哦,是送给少东家吧?”大当家笑道,“那确实要再小巧一些,不然带着不方便。”
于景渡没有否认他的话,却也没多说什么。
此前容灼说要学射箭时,他就动过这个念头,只是一直没弄出来。
一方面他在这种事情上并不算擅长,做起来自然吃力,另一方面他又不想假手他人,只想靠自己完成,所以便一直耽搁到了今日。
“将军是想让少东家用来防身,还是用来杀人?”大当家问道。
“自然是防身。”于景渡道:“但到了必要的时候,这东西最好也有能置人于死地的能力。”
“既想要小巧轻便,又想置人于死地。”大当家地想了想,“将军常年在军中大概用不到这种东西,所以不大了解,袖箭虽然看着简单,若非受过训练的刺客,想要单纯靠箭本身取人性命也不是那么容易。将军不如在力道上舍弃一二,回头在箭头淬上毒,这样就能既保证做得小巧,又能轻易置人于死地。我知道有些毒药,擦破点皮就能要了人的命。”
于景渡闻言似乎有些犹疑。
“将军若是怕少东家不慎伤了自己,也可以在箭头淬致人昏厥的毒,等人倒了之后要杀要剐还不是悉听尊便?”大当家说罢朝他扬了扬手里的图纸,“将军若是放心,在下便帮你改一改,明日一早便能给你。”
“有劳了。”于景渡道,“不过……明日你私下给我。”
大当家一挑眉,“将军是想将这个当做信物送给少东家?”
于景渡听他提起容灼,眼底染上了几分笑意。
却闻大当家又道:“恕在下直言,将军若是将这个当成个小玩意随便送出去也就罢了,若是想当做很重要的信物,还是三思为好。”
“为何?”于景渡不解。
大当家一见他这副表情,苦笑道:“你们行伍之人都这样吗?喜欢在谈情说爱的时候送这种打打杀杀的物件?也不想想,旁人收了信物那自然是想每日能贴身带着,这种东西合适吗?”
怕于景渡不明白,他又摆出一副过来人的姿态道,“将军想一想,旁的人半夜都是拿着情郎送的玉佩之类的东西睹物思人,您让少东家抱着袖箭……不煞风景吗?”
于景渡:……
他倒是没想过这个。
当初想送容灼袖箭,只是想着弄个防身的东西,以防万一。
而且他看容灼虽然不习武,但対于骑马射箭好像都还挺有兴趣的。
如今被大当家这么一提醒,他倒是真觉出不合适来了。
也难怪人家都送玉佩这样的俗物,想来送得多自然有送得多的道理。
“多谢大当家提醒,我记下了 。”于景渡道。
大当家见他听明白了,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次日一早,大当家便将他那两张图纸改好了。
于景渡再次朝他道了谢,这才带着容灼下山。
回到豫州城内时,已经接近正午了。
于景渡先是将容灼送回了商行,便说自己有点事情,独自出去了。
容灼想问他去哪儿,想起来于景渡先前揶揄自己“离不开他”一事,只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于景渡离开商行之后,去了豫州城内最大的一家玉器行。
这玉器行的掌柜先前见过于景渡,知道他是段家那少东家的护卫,所以还挺客气。
“祁护卫想看看什么?”掌柜没让伙计上前,而是亲自接待了于景渡。
“看看玉佩。”于景渡听了大当家的劝,决定还是送容灼一块玉佩吧。
既然别的人都送这个,那就说明送这东西准不会出错。
至于别的,他平日里想送自然有的是机会,不急于这一时。
“祁护卫是想送人?”掌柜问他。
“嗯。”于景渡指了指柜台上摆着的一块白玉,“这个拿给我看看。”
掌柜闻言便将那玉佩连带着木盒一起拿给了他。于景渡凑近一看,见这块白玉成色极好,乍一看像是在奶里泡过一般,倒是很衬容灼的气质。
“就它吧。”于景渡道。
掌柜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当即便吩咐让伙计将玉连带着盒子都包好。
于景渡想起很久以前那个装手帕的檀木盒子,忙摆了摆手,示意不必麻烦,直接付了银子将玉佩揣走了。
买好了玉佩之后,于景渡心情极好。
他在回商行的途中,路过一家点心铺子,想着容灼爱吃这些东西,便又称了两斤点心拎着。
他记得许久前容灼就无意间朝他抱怨过,嫌他没送过自己东西。
反倒是容灼送过他不少大大小小的物件。
那个时候在京城,他不敢随便送容灼信物,是怕有心人觉察到什么,反倒给容灼惹麻烦。后来他想送容灼一个荷包,都要前前后后筹谋那么久,避免任何会给容灼带来麻烦的可能。
但如今他们在豫州,这玉又不是从王府里送出去的,所以他不必担心什么。
只希望容灼能喜欢才好。
回到商行之后,于景渡并没直接将那玉佩拿出来。
他想着商行里人多眼杂,最好是等到晚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再送。
容灼不知対方这些心思。
他只知道于景渡自从回来之后,便总忍不住盯着他看。
有时候被他抓了现行対方也不躲,而是会迎着他的目光看回去,眼底带着点不加掩饰的亲昵和欢喜。他被看得不自在,心中却隐隐能猜到于景渡为何会如此。
他想,于景渡肯定是为了那个赌约高兴。
自从回来之后,対方就盼着天黑呢,好欺负他。
一想到这个,容灼便忍不住有些害羞。
但害羞的同时,他又隐隐有些不大痛快。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这种矛盾,他明明也是喜欢于景渡的,所以他并不排斥和于景渡亲近。但他想象中的恋爱不是这样的,至少不该这么快就进行到最后那一步。
因为太快了,让他有种不确定感。
他甚至不知道于景渡対他的喜欢,是精神层面更多,还是身体层面更多。
换句话说,于景渡是更喜欢自己这个人,还是碰巧发现自己対他有意,所以想顺水推舟地跟自己快活快活?
一想到这种可能,容灼心里就有些发闷。
当日晚饭后。
容灼故意在书房里看了近一个时辰的账簿。
段承举这一路上陆陆续续教了他不少东西,他如今看个账簿几乎不用费什么力气。
从书房出来之后,他便去浴房沐了浴,回到住处后,果然见于景渡还没睡,像是在等他。
“怎么这么晚?”于景渡朝他问道。
容灼紧张地手心直冒汗,随便应了一声,便走到了矮榻边坐下。
他刚沐浴完,头发尚未干透,有几缕随意垂在额前,映衬得他一张脸越发白皙动人。
于景渡一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就喜欢得不得了,一双眼睛略有些放肆地在容灼身上看了几个来回。
容灼觉察到他的视线,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攥得更紧了些。
于景渡初时还有些不解,但瞥见少年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着红意的双目,便想起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