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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小纨绔他有点乖-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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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于景渡俯身抱起八皇子,朝容灼道:“这两日我可能也会比较忙……”
  “嗯。”容灼点了点头,不大想当着八皇子的面说太多,便道:“殿下慢走。”
  于景渡闻言便没再多说什么。
  离开商行之后,他都还在想容灼那句话。
  容灼说,好好想想再答应,对方用的字眼是“答应”而不是“回答”,这让于景渡有点高兴。
  “三哥,你笑什么?”八皇子不解地问道。
  于景渡心情不错,也不答他,凑到八皇子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哎呀!”八皇子皱了皱眉,“三哥你的胡子扎我……”
  “你长大了也会有胡子的。”于景渡道。
  八皇子一边伸出小手在他下巴上摩挲着他的胡茬,一边问:“那我什么时候能长大?”
  “很快。”于景渡道:“你好好听话,就会长得很快。”
  八皇子有点疑惑,不明白听话和长得快之间有什么关系。
  但是既然三哥这么说,他就决定要好好听话。
  这日,容灼回府之后一直忍不住胡思乱想。他一边觉得于景渡今日这话八成就是在开玩笑,自己不该太往心里去,可他又忍不住会对这件事情有所期待。
  他知道,在本朝两个男人是不能成婚的。
  普通人都不行,于景渡这样的身份就更不可能了。
  但于景渡已经决定要拒婚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不是也算给了他某种承诺呢?
  一个未来他们之间只有彼此的承诺。
  虽然于景渡说这两日会比较忙,但容灼当晚还是去了那处宅子里。
  不知道为什么,他今日格外想念对方。
  躺在被子里时,他想着今日被于景渡抱着的感觉,甚至有了反应。
  容灼翻了个身,不想去理会自己的状况,但过了好一会儿身体也没平复。无奈之下,他只能一边想着于景渡,一边决定帮自己一把。
  他们自从在一起之后,容灼这还是第一次自己帮自己。以往根本不需要他动手,因为于景渡总是会很周到,压根不需要等到容灼开口。
  可惜,容灼没想到于景渡食言了。
  于景渡说好了这两日忙,但在得知容灼今晚去了宅子之后,终究是没忍住,悄悄去了宅子里。他这一来,好巧不巧撞上了正在忙活的容灼。
  结果就是,于景渡顺理成章地代劳了,而后又哄着容灼也帮了自己一把。
  “你就这么想我?”于景渡让人打了水,一边帮容灼清理一边揶揄道。
  容灼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不大想理他。
  “别闷着。”于景渡把被子掀开,凑到他唇边亲了亲。
  “你不是说不来吗?”容灼问他。
  “太想你了,听说你来就控制不住。”于景渡道。
  “八皇子呢?”
  “早就哄着睡下了。”于景渡收拾好之后,也上了榻躺在容灼身边。
  少年大概是还没彻底缓过来,眼角还带着未曾褪去的红意,看着格外动人。
  “今天在商行……为什么没答应?”于景渡问。
  “我以为你在开玩笑。”
  “我像是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人吗?”
  “那你为何要当着八皇子的面说这个?”
  于景渡一手慢慢揉捏着他的耳朵,“不高兴了?”
  “没有。”容灼道:“心里不太踏实。”
  “放心,有我呢。”于景渡道:“你没答应,是没想好,还是……不大信我?”
  容灼看向他,“怎么突然就说这个了……会不会有点太快了?”
  “快吗?”于景渡道:“我决定招惹你的时候,就把一切都想好了,等到现在,已经算是很照顾你的情绪了。”
  容灼一怔,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决定招惹我的?”
  “大概是在清音寺,你冒雨来找我的那天吧。”于景渡道。
  容灼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于景渡那么早就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
  但是如今想来,一切似乎也有迹可循……
  就是那一日,在下山的路上,于景渡朝他说了祁妃的事情。
  彼时容灼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只当宴王是那个自己素未谋面的人。
  “从前我一直觉得这条路太凶险,不想拖着你一起。”于景渡道:“那日之后我才明白,放你离开,并不能保证你就能平平安安。只有让你待在我身边,我才能真正护着你,换了谁我都不放心。”
  容灼闻言眼眶不由一红,心中熨帖不已。
  他从前总觉得于景渡是个清冷的性子,不大爱表达自己。
  尤其他们刚认识那会儿,对方总是话很少,从不会朝他表达任何心意。彼时的容灼,明明也能感觉到对方是在意他这个朋友的,但却很难从对方口中得到任何语言上的表示。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于景渡变了。
  每当容灼心中生出那种不确定感或者不安时,于景渡总是能察觉到,并且给他最直接的回应。
  这在某种程度上,给了容灼很大的安全感。
  “我原本也不想逼着你朝我承诺什么,但是……”于景渡稍稍避开他的视线,眼底闪过一丝犹疑,“这件事情我想还是早一些告诉你更好。”
  “哪件事情?”容灼问道。
  “你可能不知道,去年我离开边关回京,其实是为了行冠礼。”于景渡道:“若是没有那场病和后头这些事情,按理说过年之前我就该回去的。”
  容灼闻言心里咯噔一下,登时生出了点不好的预感。
  “因为边关的战事并没有彻底结束。”于景渡道:“我们与夋国迟早要有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事,若我没有料错,这个时机很快就会来。”
  “你……”容灼看着他,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我已经想好了,等立储之后,我就会主动请缨。”
  容灼闻言骤然坐起身来,拧眉道:“你要去打仗?”
  于景渡有些紧张地看向他,似乎是怕他接受不了这件事。
  容灼盯着他看了半晌,一颗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因为于景渡虽然没有回答,但眼底却带着不容商量的坚决。
  “我需要去打这一仗,这样我才能有底气,正式朝他拒婚。”于景渡道:“届时我有储君的身份,又立下了这样的功劳,他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敢再轻易动我,否则会犯众怒。”
  容灼眼睛一红,拉住他的衣袖道:“不能不去吗?大不了不拒婚了行不行?”
  “说什么傻话?”于景渡握住他的手,“不拒婚你要我去娶旁人做王妃吗?”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容灼哽咽道:“我不想让你去打仗,你已经受过那么重的伤了,这次不能换旁人去吗?”
  于景渡抬手轻抚着他紧锁的眉头,温柔哄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厉害,在戍北军中,我就像是常将军的一条手臂,离了我这场仗会很难打。我若是不去,我们会死很多人,也会付出更多的代价……”
  “我知道你很厉害。”容灼抱住他,心里闷得发疼。
  他不是不让于景渡去,他也不想拉着对方做个懦夫,他只是害怕。
  想起于景渡那一身的伤,以及先前的九死一生……
  更让他害怕的是,原书里并没有这一场仗。
  夋国是在数年后才被收服的,而彼时于景渡早已坐上了太子之位,皇帝因病不能继续打理朝政,便将监国之权给了于景渡。所以那一场仗,于景渡并没有亲赴前线,当然结果也确实如于景渡所料,戍北军虽然赢了,但损失惨重,常将军也殉了国。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一切提前了。
  也正是因此,容灼才会觉得害怕。
  他怕万一改变的不止是过程,万一结局也变了呢?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尽管他不愿这么想,可他还是觉得害怕。
  “我不止是为了这件事情才决定要请缨,我在边关待了那么多年,看着那么多儿郎埋骨他乡,能彻底结束战事,原本就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信我,我会囫囵个儿的回来。”于景渡道:“我可不舍得就这么死了,一想到将来你会忘了我,甚至还会喜欢上旁人,我就不敢死了。”
  听他这么说,容灼就知道此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于景渡是本朝江山未来的主人,他要去打这场仗,谁也拦不住。
  尤其他要去的原因里,还有那么一部分是和容灼有关的。
  当晚,容灼没有再说什么不让于景渡去的话。
  或者说,当晚他再也没说过话,抱着于景渡难过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可容灼越是这样,于景渡心里反倒越难受。
  他甚至有点后悔,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该这么早告诉容灼这件事情。
  但转念一想,若真是事到临头再说,自己岂不是连哄人的时间都没有了?
  他想在去边关之前和容灼好好珍惜这段日子,他希望容灼也能这么想。
  既然这是他们必须经历的事情,逃避总归不是办法。
  次日,容灼醒来的时候,于景渡已经走了。
  他想起昨晚的一切,心道若这是个梦就好了。
  可他知道,这不是梦。
  而他眼下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接受。
  容灼这人性子看着软,实际上心底却有坚韧的一面。
  他可能算不上多勇敢无畏,可在很多事情上,他亦有着自己的果决。
  就像于景渡提到的那个雨夜,他选择策马引开刺客,连夜去找了于景渡。
  也正是此举,救了他家人的性命,也促使他和于景渡彻底绑到了一起。
  如今,于景渡要去边关的事情已成事实。
  容灼不打算再花工夫去纠结难过,因为那改变不了什么。
  与其杞人忧天担心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他还不如好好珍惜和于景渡在一起的时间。
  但是他和于景渡现在并不能随时见面,所以容灼空下来的时间,便有了很多胡思乱想的机会。当然他这个胡思乱想并不是毫无目的的胡思乱想,而是在想于景渡去了边关,他能做点什么呢?
  不止为了于景渡,也为了他们将来的太平日子……
  容灼把自己关在房里想了一整日。
  黄昏时,他便去找了一趟容父。
  容父如今一直在忙活着融入商铺的工作,倒是也没闲着。
  容灼翻了翻他书案上摆着的账簿,心里琢磨着该怎么朝对方开口。
  “能看懂?”容庆淮问他。
  “嗯。”容灼道:“在豫州的时候,段掌柜教过我怎么看账簿。”
  “你如今也不必去国子学读书了,倒是可以去铺子里做点事情,免得整日游手好闲的。”容庆淮道。
  容灼点了点头,“爹,我不想去铺子里,我想跟着商队去行商你觉得行吗?”
  “你?”容庆淮瞥了他一眼,刚想说你这细皮嫩肉能吃那份苦?但话到嘴边他又憋了回去。
  从前,他对这个儿子一直都有偏见。
  但这大半年以来,他发觉自己似乎错了。
  容灼看着懵懂,实际上很多时候都比他想象中更有主意。
  “想去行商也行。”容庆淮道:“此番你去豫州,应该也知道行商是怎么一回事了,只要做好准备,吃得了这份苦就行。”
  “爹你答应了?”容灼问他。
  “年轻人多出去走走也是好事。”容庆淮道:“见见世面。”
  容灼点了点头,又道:“不过我还没想好具体要做什么。舅舅之前答应过我,如果我愿意学,他可以让我组一个自己的商队,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做什么都行。”
  “你这是有主意了?”容庆淮问他。
  “还在想。”容灼道:“爹,你说打仗的时候,最缺什么?”
  “打仗的时候……”容庆淮想了想,“除了兵,无非就是粮草,武器,物资,药,你问这些做什么?难不成想去从军?”
  “那倒不是,我去从军还不够给人添乱的。”容灼道:“你说的这些,粮草估计不行,量太大了,商队只怕搞不定,还得是朝廷调拨。武器也不行,律例不允许,药……”
  药品应该确实是个大问题。
  容灼记得,于景渡当初的旧疾就是因为医治不及时所致。
  连于景渡这样的身份药品都不足,那些普通士兵估计就更麻烦了。古往今来,打仗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死伤的折损对于军队来说是大问题。一场仗打下来,伤者无数,若他们得不到有效的救治,小伤都可能致命。
  容庆淮拧了拧眉,“你想做什么?”
  “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容灼道。
  容庆淮见他不说,便也没多问。
  但他看得出来,自家儿子这明显就是心里憋了事儿。
  次日一早,容灼便去找了一趟段承兴。
  段承兴难得见到自家外甥一本正经,倒是有些意外。
  容灼开口,朝他提的也是行商一事。
  段承兴有些惊讶,但更多的则是欣慰。
  他此前就不止一次朝容灼说过,只要他愿意,不管是商铺还是商队,都可以替他安排。他说这些,倒也不是盼着容灼能做出多大的事业来,纯粹是不想看他整日和段峥一起蹉跎。
  这俩孩子若是能一块做点正经事,总比整日逛花楼要好吧?
  “你有什么打算尽管说,不管是想跟着哪支商队,还是想自己组建一支,舅舅都可以帮你。”段承兴道:“你若是有不明白的事情,也可以问我,或者我安排人教你也行。”
  “舅舅,咱们的商队是不是都有固定的线路?”容灼问他。
  “大部分都是固定的,因为沿途走得熟,到了各处也好打交道。若是来回换人,反倒要重新摸索,浪费精力和时间。”段承兴道。
  “那咱们的商队都有去哪儿的?”容灼问他。
  “咱们京城的商队去南边的多,祁州的商队像你上次跟着去豫州的,更北边的也有。”段承兴道:“回头我可以让人把各处的路线给你整理出来,怎么?你是想挑一支跟着?上回我朝你爹提过,说有一支去江南的商队,你若是想去可以和峥儿一起,江南景色好,还能走水路,肯定有意思。”
  容灼笑了笑,问他:“咱们有去北江的商队吗?”
  “北江?”段承兴笑道:“北江路太远,又在边关,说不定路上还有流寇什么的,再说那边常年不太平,银子也不好挣。咱们做生意的自是要选好挣银子的地方不是?”
  容灼点了点头,“道理是这个道理。”
  段承兴看着他,“小灼,你不会是想去北江吧?”
  “我在想,咱们家的商队不去北江,别家的估摸着也不会去,那里就等于没有商队。”容灼道:“如今战事未平,北江确实不大好做生意,但战事总有结束的时候吧?”
  “嗯。”段承兴点了点头,没有反驳他。
  “舅舅。”容灼看向他,“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段承兴想到那日于景渡朝自己说的话,就猜到了容灼今日这举动多半是和于景渡有关。
  “北江是戍北军的驻地,你与宴王殿下交好,你此番是想替宴王办事?”段承兴直截了当地问道。容灼没想到他竟猜到了,多少有些意外。
  “也不是替宴王办事。我是想着边关战事未平,若是咱们组一支商队运送药物到北江,届时若战事再起,咱们也算是为朝廷效力了,对吧?”容灼道。
  段承兴一笑,“小灼,你有这份为国为民的赤子之心,舅舅觉得很好。但你有没有想过,咱们毕竟是生意人,药材这种东西没有什么利润,此事要做只能赔钱去做。”
  “那倒未必。”容灼道:“若是咱们和朝廷合作呢?”
  段承兴一怔,“怎么合作?”
  “咱们出力,让朝廷出钱。”容灼道:“打通一条往边关运送药材的商路,咱们的药材专供戍北军,商队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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