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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了-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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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手“笃笃”敲了敲桌案,“出来吧。”
  桌案底下安安静静,似乎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他再敲了敲,等不到回应,一把撩起桌边布巾,但见底下竟是空空如也。
  莫说一个人,便是连一只蝇子都看不见。
  人呢?
  …
  利剑一般的驴儿,在山峦小径间奔腾。
  不息的蹄声在山间回荡,引得松鼠窜到树梢上,挤在几只鸟儿身畔齐齐往下看。
  驴背上趴伏着一个腰身清瘦的年轻郎君,清亮的声音不停歇喊着:“快些,大力,再快些!”
  随着她的喝令,大力撒开四蹄,一路跃过林边小径,跃过宽河上的弯桥,跃过连绵的花海与蓝湖,跃过高挂的日头,在通往自由与安定的前路上一路狂奔,走得毫不回头。
  这一路嘉柔不敢再做停留,一直连续行了两个时辰,终于在前方看见驰骋的数十匹马。
  马上的郎君们皆身着安西军的铠甲,趴伏于马背上,是一副急着赶路的景象。
  她心下一喜,连忙加快速度,待到离那队人还有十来丈,行在最后的几位将士警惕回转头,认出来是她,不由哈哈一笑,朝前头说了些什么。
  队首的薛琅回头看了一眼,并无甚反应,继续纵马向前。
  唯有王怀安频频转头,看的却不是她,而是她的大力。
  她只好一路尾随在后,凑巧遇上顺着山势要转弯时,方冲到前头。却不好意思骑到薛琅身畔,只敢与王怀安并行。
  王怀安转首一笑,高喊道:“你不是要过双驴诞?怎地又赶来了——”
  她讪讪一笑,不免又往前看。马背上的薛琅像是成了一座雕像,骑行得极其坚定,完全没有要回头的模样。
  她只好道:“素斋我不爱吃,我想赶回庄子吃肉——”
  王怀安却只关心他眼前的驴:“大力呢?大力爱吃什么草——”
  “它爱吃麻糖——”
  “等进了城我就买许许多多的麻糖给它,可好——”
  “不好,吃多了糖它要牙疼——”
  群马继续往前,又行了半个时辰,待经过西川河的一条支流时,马队终于停下,好让人和马稍作歇息。
  她也跟着跳下来,牵着大力去河边饮水,不由自主注视着远处的薛琅。
  他蹲在河边,像其他副将一样解下盔甲放在地上,撸起袖子,宽大的手掌掬起一捧沁凉的河水,不停歇地泼洒在面上。
  待终于抬首时,眼前却多了一张雪白的巾帕。拿着巾子的手也一样的白,如上好的玉,不见一点疤痕和皮茧。
  他不去接巾子,只望她一眼。
  咕噜噜的水珠顺着他可堪入鬓的眉毛滑下,流过他的眼睛。
  那里深沉一片,不含任何情绪。
  她不由得心虚,想到了午时他离开时,曾主动问过她要不要随行。
  她怎么说来着?
  她笑眯眯拒绝了他,言她同白大郎一见如故,要因此留下……
  她腆着脸挤出一点笑,没话找话道:“还好大力脚程快,能追上你们。”
  他也不去擦面上的水珠,只站起身,向将士们高喊道:“半刻钟后就启程,撒尿都往远处去,快去快回。”
  几位副官便结伴往边上草丛里去,离得不算远。未几,连续“唰唰唰”的水声清晰传了过来。
  她连忙转身,下意识想要捂耳朵,却又觉着矫情,便勾着脑袋闭上眼睛忍耐着,只等那唰唰声消失,她方睁眼,再去寻他,却见他已穿好了铠甲,骑在马背上,随时要出发。
  她不知怎地,喉中一梗,牵着大力往远行了几步,正要跨上去,王怀安却几步追过来,手中提着个水囊到了跟前,将水囊递给她,“快些饮,我还得去伺候马。”
  她握着那水囊,不由便流下一行泪来,瓮声瓮气道:“伽蓝公主,还在追我。我差点连鞋都跑掉,根本顾不上拿水囊……”
  王怀安吃惊地“啊”了一声,“她竟然追来了?”
  却啧啧赞叹道:“潘安呀潘安,没想到你这张小白脸,女郎们竟稀罕得紧啊。”
  平素若有人夸她俊俏,她定然喜开颜笑,此时却一点都笑不起来。
  这份福气,她要不起。
  逃了半日,她此时方察觉又渴又饿,嘴唇已干了一层皮。
  她拔开塞子饮过水,要将水囊还回去,他却一摆手,道:“你留着用,后头路还长。”伸手抚了一把大力,急急转身又去了。
  她垂首看着手里的水囊发了一阵呆,转眼间才发现其上一角,绘着比蝇子还要小的一匹黑狼。
  狼,琅?
  这水囊,是薛琅的?
  她不由转首,却见薛琅还如方才那般骑在马上,一直望着天边的方向,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晌午融融的斜阳里,他的侧脸似一把随时等待出鞘的利刃,皆是寒芒。
  日落时分,白家庄子的憧憧身影终于坐落在漫天彩霞之下。
  滔滔河水一路往前。
  白家两只雪白的大狗在河畔追逐,少了主人的陪伴,它们依然有自己的快乐。
  苍翠的草坡延绵无边,老阿吉家的毡帐上方炊烟已起。
  古兰同她阿兄正骑在骡子上开始驱赶羊群回圈。
  马队在长安桥边停下。
  薛琅这才开口,道:“你是要回白家庄子?”
  她连忙点头,这回虽不能再同行,却也知道卖个乖,将好话说在前头:“我多想跟着你进龟兹城去看赵世伯,可我还得回去收拾换洗衣裳。你们一路疾行,定然有要事,我不能……”
  “回去取。”他语声淡淡。
  “啊?”
  “我等前去屯田处,最多等你两刻钟,若你未赶来,便罢了。”
  她蓦地睁大了眼睛。
  他竟然,愿意等她?
  王怀安忙提醒她:“要快就快些,你一个人连夜进城,城门都进不去,只有跟着安西军才成。”
  “好,我很快!”她再不敢耽搁,连忙骑着大力冲过长安桥,一直到庄子门前,方跳下驴背,人还未进去,已朝里头大呼小叫道:“准备金饼,绢布,快些……”
  众将士不由哈哈一笑。
  薛琅收回眸光,一甩马鞭,带着众人往屯田地去了。
  —
  到达龟兹城时刚过戌时,虽才暮色四合,星斗初升,城门却早已关闭。
  得知是安西军回城,守城的兵士查验过银牌,连忙放行。
  待进得城来,万家灯火已亮,正是龟兹城入夜开始热闹的时候。
  城中虽也有宵禁,却并未像长安那般刚到日暮便不许随意走动,要到戌时后方才需关门闭户。
  太平年里的草原明珠,时时都有歌舞在街头荡漾。五弦琴拉得有多动听,旋子转得就有多欢快。
  又有无数商贩将白日设在大集市的小摊摆出来在街市上,虽律法不允,可管得并不严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官民皆安。
  安西都护府便设在最热闹之处,夜灯却并不算明亮,典型长安四四方方的殿宇向四周投下沉默的黑影,庄严而肃穆,体现着大盛泱泱大国的恢弘气势。
  众人下得马来,薛琅只回头瞥一眼崔嘉柔。
  她忙识时务道:“去赵世伯客栈的路,我晓得,不用再麻烦薛将军。”
  他面无表情轻点头,将马缰撂给王怀安,当先大步往里去了。
  她长吁了一口气,也不再骑行,只牵着大力沿着青石板路慢慢走。
  人多时尚不觉得,现下落了单,她看着这满城热闹,却觉得没有哪一样属于她。
  除了在经过河西地带遭受马贼突袭时,她还没有似今日这般疲于奔命过。
  一个龟兹公主的任□□意,她半分都承受不起。
  可偏生那位女郎诸般倔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后头该怎么办呢?
  那白大郎看起来是个不怎么靠得住的。
  薛琅现下还不待见她,这一路行来,他就只在白家庄子跟前同她说过两句话,此外全程似个哑巴。这唯一一根真材实料的大粗腿,眼看连抱的机会都没啦。
  她平素逍遥日子过得多,又兼左手有家世、右手有圣人的圣旨,一路狐假虎威、仗势玩乐,从未遇上有人敢这般强硬对她,也从未遇到过似这般难解的局。
  为今之计,只有寻赵勇给她想想办法了。
  —
  临近夜间,客栈已无投客之人,铺门还开着,是要给外出的客人留门。
  而前来讨债的债主已在柜前围成一团,不停歇地声讨着:
  “十斤豆腐的银钱,已拖了三日,准备何时还?”
  “五斤羊肉也拖了四日,快些快些。”
  “十桶桃酪的账再不清,明儿起就再不给你家送货。”
  客栈的博士被阻在柜里头,招架不得,满头大汗解释着:“东家已前去借银钱,很快就能回来。”
  然这话债主们都听过八百遍,全无作用。
  正吵嚷着,柜上忽然“啪”地掉落一个金饼。
  灯烛虽暗,可任何一点光照在金子上,激发的光彩都是最夺目的。
  吵嚷声瞬间消失。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君靠在柜上,似失了魂儿一般无精打采问:“够吗?”
  众人齐刷刷看向博士。
  博士看“他”有些眼熟,却又忆不起在何处见过,更想不起自家东家何时结识过这般一出手就是一个金饼的豪客。
  嘉柔见他不回话,手一抬,又撂上一匹上好的绢布,“既不够,便加上这个。余下还有五匹,你自去驴背上卸,我搬不动。”
  那博士这才反应过来,一叠声道:“够了够了,能将所有欠债都清空。”
  她便有气无力点点头:“那便去通传债主,咱们整夜收欠条,还债。”
  博士连声高喊:“东家,快出来,帮咱还债的财神爷来啦!”
  过了几息,从通往后院的小门探出一颗脑袋来,却不是赵勇,而是一位大盛女郎。
  女郎正值十七八的妙龄,梳着灵蛇髻,却着一件男人常穿的圆领缺胯外袍,应是顺应时下女子多爱抛头露面而以男装为常服的新潮流。
  女郎一张鹅蛋脸,是大气端庄的长相,只有眉眼间能看出几分赵勇坚毅的影子。
  她只在门边踌躇了两分,便施施然上前,硬着头皮笑道:“阿耶已外出寻银,不久便归,各位世伯请先坐……”
  待目光落在柜边的小郎君身上,第一眼只觉陌生得紧,第二眼却又有些眼熟,待正要再细看,那少年却忽然拉着哭腔唤道:“赵阿姐,我可是见着你了!”
  继而便冲上前,一头栽进了她怀中。
  众债主一阵傻眼,很快便明白过来。
  不是说赵家大娘近几日在议亲?
  女婿,这怕是赵勇选定的女婿。
  哎哟这赵勇走得什么运哦,竟寻见了这般有钱的女婿!
  —
  客栈房中亮着一盏灯,灯下坐着哭哭啼啼的嘉柔,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同坐在对面的赵勇讲述她这几日惊天动地的经历:“……那可是龟兹王族最为跋扈的七公主,手持一根粗壮的马鞭,一扬手就令仆从绑了我。若不是大力带着薛将军及时赶到,我就要,就要,就要被她非礼啦……”
  赵勇见她嘤嘤哭着,心知她历来是个很少掉眼泪的女郎,一定是心中太过委屈,不由怜惜得紧。
  赵卿儿听得义愤填膺,激昂道:“你便说你已同人定了亲,就是我。她难道还要强抢亲事不成?”
  嘉柔擦了一把泪,却越擦越多:“我说我是个断袖,都未能恶心退她。她百无禁忌,金刚心肠!”
  赵卿儿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怎会如此?”
  赵勇心知此事棘手。
  若是平常人,寻个法子打发了便是。
  可招惹上龟兹王族,哪里能那般容易甩脱手。
  这些人锦衣玉食不为三餐发愁,最操心的便是每日如何寻乐子。
  好不容易寻到一件,自是要玩够了才罢手。
  若是崔将军还在,这些个龟兹王室见了大都护之女,各个都要点头哈腰,谁敢起动她的心思。
  还是他不争气,在龟兹这许多年,也未活出个人样来,连给她撑腰都不能。
  “不若,将我是女子之事昭示于众吧。这龟兹天下太平,歌舞升平,哪里就有那般多的突厥细作混入。纵是有,又怎会那般巧被你我遇上。”
  她的话刚说罢,外头街面上忽然传来一连串咚咚的跑动声。
  一阵刀剑相击声之后,有人似被砍伤,“哎哟”了一声,继而又有人直着嗓子高喊:“他娘的,突厥细作跑了一个,兄弟们快追!”
  嘉柔:“……”
  赵勇:“……”
  作者有话说:
  薛琅: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谁还没有个小脾气!
  ————————
  大家的留言我都看到了,简单说一下。
  本文主要的基调就是“轻松”,在这个基调下,我的所有设置都会以爱、轻松、治愈作为主要考虑方向,为此在需要的时候,有些人物可能会显得“二”一点。白大郎的行为动机,其实本来我写了一版,往高大上的龟兹发展和独立上去走。但是转眼一想,其实我不愿意太多拔高这本书的立意,不太想走家国情怀。拔高立意这一点,交由咱们的男主去干就行了,谁让他是男主呢。其他人就是可爱的配角啦。
  至于咱们又憨又野的七公主,我后面也会有安排。
  总之开心就好啦。
  么么哒。


第32章 
  细论前安西大都护同突厥人之间的仇怨; 可以说上整整一月不重样。
  可若用三言两语来概括,则是崔将军以其用兵如神的手段力克突厥人的每次来犯。
  即便五年前最后一场大战里,崔将军和两万安西军都折在里头; 那也是一场两万安西军对五万突厥军、以少打多的胜仗。最终突厥余部不过剩下几千人; 元气大伤,仓促退到了昆仑山背后的天竺国。
  故而,说以崔将军的战死而结束了两方数年积累的仇怨,还牵强了些。
  突厥人如今的使命重在光复; 虽说不至于专程派人远去长安袭杀崔氏家眷; 可若半道遇上了; 那也必是不可放过的。
  龟兹城夜间的热闹因着一声“抓突厥细作”而结束; 这个夜晚静得令人心悸; 连一声小儿啼哭都不可闻。
  第二日集市上出摊的商贩骤然减少; 街脚跳胡旋的舞姬也不见了身影。
  这般萧条延续了三日; 直到第四日; 都护府外贴出告示,言安西军已将所有细作抓获、请民众勿需惊慌,往日的繁华热闹这才渐次回归。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亮“长安客栈”门外已褪了色的店旗时; 博士们也依次卸下门板,准备开门迎客。
  往日这时候; 第一个上门的定然是讨债之人。只如今旧债已结清; 新债还未欠下; 第一个到来的; 换成了前来寻赵勇的一位安西军兵士。
  因赵勇曾为先大都护崔将军的近卫,过往跟在崔将军身畔; 与突厥人打交道最多; 故而有些要事需向他请教。
  兵士的态度极是尊敬; 用词也很谦卑,赵勇自也不能托大,只令其略作等待,便匆匆回了内宅脱下胳膊肘已磨得透亮的旧衣,换上一件能外出见客的六成新的褐色圆领缺胯袍,又匆匆用湿巾帕擦去靴上的浮灰,方去了大堂。
  彼时嘉柔已起了身,亦步亦趋跟在赵卿儿身畔陪着洒扫。
  一双杏眸底下两团青紫,显见心里装着事儿,夜间又未歇息好。
  他便交代她:“世伯去去就回,你的事莫着急,世伯另有打算,说不定今日就能成。”
  他所言的另有打算,却是因几日前曾瞧见数百大军进了龟兹城。打听后方得知,那是都护府急缺兽医,故而从大盛遣来了一批。
  除却兽医后还有两百军士,便负责护送兽医。
  若这两百人并非前来并入安西军,则肯定要返回长安。
  这便是嘉柔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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